第十一章 對策
明月忍了很久，依然保持沉默，我繼續勸說道：「那老妖婆控制你們，明顯不安好心，你幫她隱瞞什麼，不等於是害了自己么，何況我們兩個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周大哥，你不知道的，族長會幻術，如果她要對你使用幻術，你擋不住的，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會告訴她，到時……」明月低聲說道。
「什麼幻術？」我壓根不相信這種東西。
「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反正族長有辦法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明月顯然是因為我逼問的急，她也有點急了。
「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你說我們都走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死，又怎麼能做那個老妖婆的提線木偶？」對於明月遲遲不願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有點生氣了。
「周大哥，你知道村裡為什麼沒有男人么？」在我的追問之下，明月也像是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決定把一切事情告訴我。
「我也覺得奇怪，照理來說，這地方雖然隱蔽，但偶爾也會有人來，怎麼到現在就我們這幾個人，以前的人呢？還有，我們一起做的時候從來不戴套，你們也沒有什麼避孕手段，到時生孩子，生了男嬰怎麼辦？我可不相信你們村裡只生女孩這種荒謬的謊言。」我連忙問。
「周大哥，你說得沒錯，我們村裡不可能只生女孩，生的男孩其實都被族長要去了。」明月說道。
「你們族長要男嬰做什麼？」我好奇地問。
「不知道。」明月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那些男嬰只怕都死掉了。」
「什麼？這不是殺人么？」我大驚，「如果那老妖婆害死這麼多人，只要報警，隨隨便便就判她個死刑。」
明月說道：「可是要有警察來才行，這地方沒有人知道的，知道的人都以為這是世外桃源，是個男人消遣娛樂的地方，可是等他們明白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那時就晚了，他們不可能離開的。」
我只能苦笑搖頭，看來明月說得也沒錯，老妖婆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真有人報警，她早就完了，可是這地方手機沒信號，報警根本不可能，想要離開也不可能。
表面上村子的防衛很寬鬆，但我想，只要我們敢離開村子一步，隨時都會遭到老妖婆的追殺。
「你們村裡的女人沒有人嘗試過逃跑么？」我問。
「有啊，當然有，阿秀姐就曾經想過逃跑，還有好幾十個姐妹都試過，可是結果她們都自己走了回來。」明月說道。
我想起上次自己中的情咒，說道：「難道你們所有人也都中了這種情咒，我還以為必須喝茶並且男女發生關係才會中情咒呢。」
「我們中的不是情咒，而是另外一種毒素，只要我們離開青竹村，族長就會發覺，到時她只要念咒語，我們就會痛苦得受不了。」明月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痛苦的經歷，臉上有恐懼之色。
「原來如此，那老妖婆居然有這麼神奇。」我說道，「她到底是哪裡學來的秘術，這種方法聽起來實在像是傳說中的厭勝術。」
明月搖搖頭，她沒有辦法回答我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老妖婆使得是什麼妖法。
我早就聽說過雲南的某些少數民族精通蠱術，其中還有一些非常詭異的秘術，看來那老妖婆就是這種秘術的傳人。
只不過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等人，想起來也是令人害怕。
「剛才你說阿秀她們嘗試逃跑過，最後她們受到了什麼責罰么？」我問。
「她們在村裡被當眾鞭打了兩天，很痛苦的。」明月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你和阿秀關係好么？」我笑著說。
「還可以啊，阿秀姐很照顧我的。」明月說道。
我想了想，又問：「那來到青竹村的男人最後都怎麼樣了？」
「最後他們也都死了。」明月黯然說道。
「死了？」我雖然猜到了這種可能，可還是感到難以接受，「怎麼死的，是誰殺的么？」
「每一個中了情咒的人，就像是癮君子一樣，會越來越離不開茶毒，只要他們的毒癮夠深，最後族長就會要求每天抽取他們身上的血液，直到他們死亡。」明月說了這一番石破天驚的話。
我大吃一驚：「難怪我之前見到的那胖子變得很瘦，原來是天天被抽血。」
「所以你們來到這個村子就是個錯誤，周大哥，如果你中的情咒夠深了，總有一天族長也會讓我從你身上抽血，每天要抽一針筒。」明月臉色蒼白的說。
「那老妖婆要我們身上的血液做什麼？」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問道。
明月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真不知道，村裡也許沒幾個人知道。」
「是不是我那兄弟也被抽血了？」我問。
「有可能，不過抽血一次兩次不會死人的，你那兄弟可能是在阿梅姐家裡，白天也沒有回來，你可以再去找找看。」明月說道。
我想確實有這種可能，雖然我白天去的時候阿梅家裡上鎖，但現在我們這些外人都可以待在村裡，張峰乾脆在阿梅家裡吃喝睡，也完全有可能。
「那老妖婆果然是個老妖婆，看來必須把她給殺了。」我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明月連忙拉住我的手：「周大哥，你不是族長的對手，而且你也不能殺她，她說過的，只要她死了，我們每個人都會死，因為我們身上的毒咒只有她能夠解除。」
「這如何是好？」我也感到痛苦。
雖然老太婆手段詭異恐怖，但只要她還是個人，我就可以想辦法殺她，就算我一個殺不了，多聯手幾個人偷襲，也有可能殺她，可是如明月所說，只要她一死，村裡所有中了她毒咒的人都得死，那我也不可能下手啊。
明月默然，她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不過她還是提供了一個建議：「周大哥，如果你真想對付族長，也許有一個人可能幫到你。」
「誰？」我連忙問。
「葉小琴。」明月說道。
「你說那個射箭的高手？就是她把我們趕回來的，她還會幫我們？」我連連搖頭，這不是個好主意。
明月說道：「周大哥，村裡沒有一個人真心擁護族長的，葉小琴就算是族長的親信，也不一定對族長死心塌地。」
我想了想，明月說得有道理，對付老妖婆很可能需要從葉小琴入手，退一萬步說，如果我連葉小琴都搞不定，那還談什麼對付那老妖婆。
當天晚上，我強忍著沒有再喝茶，跟明月做了半個晚上，由於一直沒喝茶，總有一種精神上的煎熬，但好在我這個人意志力比一般人強得多，硬是熬過來了。
這和我小時候的生活有關係，我從小家境貧困，一個人很小就獨自生活，因此比一般人能承受更大的壓力。
情咒的毒癮雖然在折磨著我，可是我畢竟中毒不深，也一直能夠忍下去。
到了早上，我累得不行的時候，停下來休息了片刻，又詢問了明月一些問題，她這時由於受到我的鼓勵，村裡的所有問題都已經願意告訴我。
不過能夠知道，我也差不多全都知道了。可惜知道也沒用。
還沒天亮，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情咒畢竟還是在折磨著我，也許我應該把自己灌醉灌到吐，只要那胃裡的那種紅色液體吐出來，情咒對我的折磨就沒有那麼嚴重。
這一晚上的折騰讓我頭痛，如果以後要去喝別人的茶，這種毒素就會越來越深，我肯定不可能一直扛下去。
我想離開村子去我們帳篷紮營的地方拿酒，可是剛出村口就被一個看守的女人警告，我解釋說是把帳篷的行李拿回來，可她還是不允許，說她自會幫我們拿來，不需要我去。
到了中午，她們果然幫我把帳篷里的所有行李都拿到了我的住處，可是那些酒全被她們沒收了。
她的理由竟然是喝酒傷身。
我對此當然表示抗議，就算喝酒傷身，也沒有喝茶那麼傷身。
可是沒有辦法，抗議無效。
不能喝酒的日子，我的酒癮就是個問題，要知道我和張峰都喜歡喝酒，沒酒的日子就是難受，更何況我現在需要酒並不僅僅是為了解決酒癮的問題，而是要喝酒喝到吐，起到洗胃的作用。
沒酒的日子如此痛苦，這是我之前沒有體會過的。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以前有個朋友說過，只要用手按壓舌根，並且觸碰扁桃體，就可以引發催吐反應。
本來只有醫院會這麼做，但以前我朋友提起這件事情，說的是他女朋友為了減肥，有時在宴會上吃得多，不得不利用催吐的方法，防止飲食造成肥胖。
我現在也完全可以利用這種方法。
當然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減肥，而是為了能夠洗胃。
我吃了點東西，喝了不少水，然後就進行手動催吐，果然吐得一塌糊塗，如此反覆做了三遍，把胃裡的一些紅色液體全部吐了出來。
「明月，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把你告訴我的事情說給別人聽的，不會讓你為難。」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