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月11日

34.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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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瑤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陪你。」肖承啟耐心地哄著她道。

段瑤快被煩死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道:「我不去不去不去,我不想做什麼,也不想要你陪,我就想回家睡覺。」

「瑤兒……」肖承啟頓了一下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段瑤仰天嘆息一聲,誰能理解她心裡的擔心和害怕?她卻不能對人言,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好了。

「肖表哥。」段瑤叫了他一聲。

「瑤兒……」肖承啟緊張地咽了一口,「有什麼話你說。」

段瑤緩和了一下情緒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我想回家去休息,我們改天再聚吧。」

肖承啟聽了這話,心裡有些難過,但又不願惹段瑤更不高興,只好依了她的意思,「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嗯。」段瑤點頭,「我先走了。」

「好。」肖承啟面上帶笑,口中卻在發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難言之痛。

段瑤叫丫鬟妙言過來扶著她上了馬車,段雲琪和段馨也跟了上來,段馨先跟肖承啟道了別,由丫鬟扶著上了馬車,段雲琪則伸手拍了拍肖承啟的肩頭,好心安慰道:「沒事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瑤兒的脾氣,過兩天就好了。」

肖承啟的目光再往車上瞧了瞧,奈何車簾擋住了車廂里的情形,根本看不到段瑤的身影,無奈地把視線收回來,對段雲琪苦澀一笑,「我知道,我改天再來看她。」

段雲琪好心再幫他出個主意,「你來的時候給瑤兒買她最喜歡吃的雲片糕,保證她就不會再給你擺臉色了。」

肖承啟朝他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謝你提醒。」他都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段雲琪再拍拍他的肩頭,走過去翻身上了馬,道了一句「走了」,馬車啟動,一行人離開了芳菲園。

肖承啟目送他們離開,小廝把馬牽過來,詢問他的意見,「世子,我們回府嗎?」

「不,先去一趟食味齋。」食味齋的雲片糕最好吃,不先預定買不到,他要去給段瑤預定一份。

……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段瑤一直疲憊的閉著眼睛,就連段馨靠過來,她也沒有睜開眼睛。

段馨柔柔地拉起她的手道:「累壞了吧?」

段瑤「嗯」了一聲,又是應付婉蓉長公主的考驗,又是應付肅王周成易,還被表哥肖承啟捏痛了手腕,怎麼想都怎麼心累。

段馨溫聲安撫道:「那就好好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段瑤睜開眼睛,順勢靠在段馨的肩頭上,雙手挽住她的胳膊,抿了一下雙唇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要跟肖表哥生氣的,只是他太過分了,把我的手捏得又紅又痛的,真是把我氣壞了。」

「你呀。」段馨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道:「我還能不知道你的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一會兒就好了,像陣風似的。」

段瑤嘿嘿一笑,接著又道:「二姐,我跟你說,我覺得肅王可能跟我們平常想的不一樣,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可以做朋友的。」

段馨一下子緊張起來,瞅著她的臉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段瑤佯裝隨意的道,實際上是在試探段馨的意思。

她想知道,跟肅王做朋友這件事在段家人看來是不是真的那麼難以接受?段家現在雖然是太子的人,太子殿下看起來也順風順水如日中天,但是在過幾年之後,太子就會被寧王等人打壓得喘不過氣來,到時候段家也會跟著受連累,太子最後終究是輸家,她希望段家能有所防範和準備,事先找好退路這是人之常情。

段馨是不知道段瑤的這些考慮的,她皺著眉頭道:「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們如果跟肅王做朋友,要是讓祖父和父親知道了,鐵定不會同意的,要是消息傳到了太子耳中,祖父和父親也不好做啊。」

果然如此,段家全家人都自動自覺地把自己歸到了太子一派,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唯太子馬首是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背著太子腳踏兩條船。這是段家人忠的一面,卻也是致命的缺點。

段瑤皺了下眉頭,「就沒有緩和的餘地嗎?」

段馨搖了搖頭,「這哪裡會有什麼緩和的餘地?除非……」

「除非什麼?」段瑤追問道。

「除非肅王投靠了太子。」段馨大膽地猜想道:「肅王要是太子的人,那我們就是一派的,互相來往也是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好像很難。」段瑤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上一世就是各自為陣的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湊在一塊兒。

「所以我只是隨口一說啊。」段馨忽然想到了什麼,驚異地望著她,「瑤兒,你該不會是對肅王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了吧?這可萬萬不行,我們家立場跟他不同……」

「沒有沒有沒有。」段瑤連忙否認,她承認她是想抱肅王周成易的金大腿,但那也只是單純的想法而已,沒有夾雜其他的感情在裡面,段馨居然懷疑她對周成易有意思,她就只能趕緊撇清關係了。

「真的嗎?」段馨嚴肅地看著她。

「真的真的。」段瑤忙不迭保證道:「我騙你是小狗。」

「這樣最好,肅王不合適。」段馨伸手摸摸她的臉道:「肖表哥從小就喜歡你,你不如考慮考慮他。」

段瑤撇了一下嘴,「二姐,能不提他嗎?」

段馨瞧了一眼她不悅的神色,笑著哄著她道:「好好好,我們不提他。」

「我要睡覺了。」段瑤受不了了,乾脆閉了眼裝睡,不再理會段馨,反而惹得段馨一陣輕笑。

一行人平安回到段府,段雲琪、段瑤、段馨一起去跟老太太張氏請了安,自然免不了被問起在芳菲園玩得怎樣,段馨就把段瑤得了婉蓉長公主青眼,畫了一副活靈活現的《春光月季圖》的事說了一遍。

老太太張氏很高興,招了段瑤去她身邊坐,摟著她直誇她聰明伶俐。段瑤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段雲琪和段馨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房間里氣氛融融,很是溫馨。

出了老太太張氏的榮安堂,三兄妹又去大太太李氏那兒坐了坐,李氏留了三人用飯,席間大家都謹遵段家的家訓,食不言,認真吃飯。

用過飯後,三兄妹又略坐了坐,喝了茶,才離開。

段瑤回了錦瑟居,讓妙言叫丫鬟送了熱水去浴房,她好好的泡了個熱水澡,再讀了兩頁書,就早早的上床睡了。

許是白日里太累,一夜無夢,安睡到天明。

早上是妙語來把段瑤叫醒的,梳洗打扮妥當,用過早膳,便去了李氏那兒陪她說話。得知大哥段雲琪今日又要去崔師傅家裡拜訪,想起前幾日她對段雲琪說的話,便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準備學那「劉玄德三顧茅廬」。

段瑤站起身道:「母親,大哥應該還沒走吧,我有些話想要跟他說,先過去他那兒了。」

李氏知道他們幾兄妹關係好,也不攔她,「去吧,應該還沒走。」

段瑤便告退出來,先回錦瑟居拿了東西,再趕去二門外,正好遇到大哥段雲琪準備出發,她趕忙追上前去,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大哥你到了崔師傅那兒,把這幅畫交給他,他就能明白你的心意了。」

「是什麼畫?」段雲琪很好奇,什麼樣的畫能有這樣大的作用。

段瑤自信一笑,道:「等你到了崔師傅家,你親自打開給他看,你就知道了。」

段雲琪答應下來,「好,我就聽你的試一試。」

「路上小心。」段瑤再叮囑一句。

「好的,我走了。」段雲琪一拉韁繩,歡喜地走了。

一路騎馬往西出了西城門,崔師傅現在暫時住在城郊一處農家小院,出城大約十幾里路,騎馬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段雲琪下了馬,見門口的樹樁上已經栓了一匹白色的駿馬,四肢矯健有力,一看就是好馬。他就把自己的馬栓在另一邊,然後上前去敲門。

有小童來開了門,段雲琪謝過,問了崔師傅在哪兒,便隨著小童往後院走。

到了後院,段雲琪見到崔師傅在招待客人,而那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昨日才在芳菲園見過的肅王周成易。

「什麼?」肖承啟受寵若驚地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瑤兒,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段瑤抬眸看了他一眼,他還是這麼鮮活生動!

看著好端端的在眼前說話的肖承啟,段瑤不忍讓他再有遺憾,「你說讓我給你綉個荷包,我答應了。」

肖承啟欣喜若狂,眼角眉梢都帶了笑,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上翹,「哎呀,瑤兒你真可愛,我真是……太高興了。」愛死你了。

看他如此高興,段瑤不忘提醒他一句,「先說好了,我的女紅不怎麼樣,要求太高可不行。要是繡得不好,你可不許嫌棄。」

「那是當然。」肖承啟保證道:「只要是瑤兒送我的東西,我喜歡都來不及,哪有嫌棄的道理。」

段瑤聽了心情舒暢,問他道:「你想要個什麼圖案的荷包?」

肖承啟倒是不在意,笑著道:「只要是瑤兒親手繡的,我什麼圖案都喜歡。」

段瑤打趣他道:「那我綉個豬頭,你也喜歡?」

「還是不要綉豬頭了。」肖承啟笑了笑道:「不如瑤兒綉只鴨子吧。」

段瑤拍了他一下,「想得美。」

肖承啟嘿嘿一笑。

兩人東拉西扯,最後說來說去,決定綉個「福」字,簡簡單單,正是最好。

……

且說段雲琪帶了豐厚的禮物去見崔師傅,拜託他約肅王周成易出來,好把那塊黃玉玉佩還給他。

崔師傅對他沒像上一次那樣嚴厲,他自覺事情會鬧成這樣他也有失責,就答應了段雲琪會幫他約肅王周成易相見,「你且回去等著,等我跟肅王約好了再通知你。」

「謝師父。」段雲琪滿心感激,深深鞠了一躬。

於是,段雲琪就回去等,只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有七八天時間,等得他整日里焦急不已,坐立難安,備受煎熬。

直到第九天早上,他才收到崔師傅傳來的消息,通知他午時去王家衚衕的王家豆腐店相見。

段雲琪不敢耽擱,趕緊叫新分到身邊來的小廝阿四去準備,把肅王周成易給他的那塊黃玉玉佩找盒子裝好,小心收在身上,帶上阿四騎馬出了門,直奔王家衚衕而去。

王家衚衕不遠,騎馬不過一刻鐘時間,段雲琪和小廝阿四就到了王家豆腐店。

店裡一個四十齣頭的瘦長臉男子在灶上負責舀豆腐,拌作料,一個頭上包著藍色布巾的婦人在負責收拾碗筷,招呼客人。

婦人看到段雲琪和阿四在門口下了馬,趕緊上前來迎,滿臉堆笑道:「客人來碗豆腐腦吧。」

段雲琪掃了一下不大的店面,裡面坐著兩三個客人,並沒有他要找的肅王周成易和崔師傅,皺了下眉頭,對婦人道:「我是來找人的。」

婦人「哦」了一聲,對段雲琪道:「客人請進,你要找的人在後院廂房。」又揚聲對灶上的男子道:「這位客人說要一份大碗的豆腐腦,加辣。」

「好嘞。」瘦長臉男子答應了一聲,從旁邊灶台上拿了一個大海碗,右手拿起鍋里的勺子,滿滿地舀了一大碗的豆腐腦。

段雲琪帶著阿四穿過大廳往後院走,到了後院,果然見東邊的廂房開著門,崔師傅就站在門口,看到他來了,朝他招了招手。

「師父。」段雲琪快步走上前去,視線穿過崔師傅,看進廂房裡。

肅王周成易就坐在方木桌前,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快進來。」

段雲琪依言走進去,躬身行禮,「王爺。」

「坐吧,不用這麼客氣。」周成易抬手示意他坐在右側的長條凳上。

段雲琪沒有坐,而是把放在身上的黃玉玉佩拿出來,恭敬地放在周成易的面前,「王爺,這是你那天落在我這兒的玉佩。」

周成易看也不看一眼,冷了臉色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段雲琪沒想到周成易會這麼無賴,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此前段瑤就跟他說過,還玉佩不會很順利,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只聽周成易漫不經心地道:「你知道這玉佩我是怎麼得來的嗎?」

段雲琪緊張得額頭冒汗,搖搖頭道:「不知。」

「是我十六歲生辰,婉蓉長公主送給我的。」周成易道。

段雲琪連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收了。」

周成易卻不這麼認為,他接著道:「我把這塊玉佩送給你,是真看重你。」

「王爺……」段雲琪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再一下就能跳出來。

「不要叫我失望。」周成易側頭看著他,「東西拿回去,下次相見還能是朋友。」言外之意就是警告段雲琪不要真的逼著他撕破臉,否則的話大家都不好看。

縱使周成易是個不得勢的閑散王爺,那也比段雲琪這個白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不肯把玉佩收回去,段雲琪還真拿他沒辦法。

正在段雲琪頭疼為難之際,店裡的婦人端著豆腐腦進來,滿臉堆笑地道:「又香又嫩的豆腐腦,趁熱吃。」

婦人放下豆腐腦出去,周成易從桌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雙筷子遞給段雲琪,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王家的豆腐腦很好吃,快吃吧。」

段雲琪不好不接他遞過來的筷子,只能認命接了過去,看著大海碗里滿滿的一碗豆腐腦,段雲琪只覺得那碗里裝的不是豆腐腦,而是他的腦子。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周成易再補充了一句。

「哦……」段雲琪試著吃了一小口,只覺得入口即化的豆腐腦如同爵蠟。

周成易輕笑一聲,伸手拍拍他的肩頭,站起身道:「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爺……」段雲琪還想攔他,就見崔師傅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他心知不好,又見周成易的下顎綳成一條直線,嘴角往下抿得緊緊的,一看就是很不高興,隱隱帶著怒氣,他只好住了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周成易跨出門去,轉眼就消失不見。崔師傅回頭看了段雲琪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你且好自為之吧。」

「師父……」

崔師傅拍拍他的肩頭,「我先走了,改天到我那兒來。」

一連兩人都拍他的肩頭,卻讓他難受得要命,肩膀上就如同扛了千斤重擔,叫他怎麼也直不起腰來。

段雲琪一個人獨自在桌前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小廝阿四來叫他,他才發覺他已經坐了快一個時辰了。

「少爺,我們回府嗎?」小廝阿四道。

「回吧。」段雲琪站起身,轉身走出廂房。

回到段府,段雁鴻和段稟文還沒有下衙回來,段雲琪覺得累得要命,回去錦墨居進了屋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日落西山,小廝阿四來把他搖醒,告訴他說段雁鴻和段稟文回來了,他才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

收拾妥當,段雲琪直接就去了外書房,正好段雁鴻和段稟文都在,他就把今日見到肅王周成易,沒能把黃玉玉佩還回去的事情說了。

誰知段雁鴻竟不生氣,還叫他把黃玉玉佩交給他,一改先前的態度,「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不是多大的事兒,不用放在心上。」

就這件事而言,祖父和父親前後的態度明顯不同,這讓段雲琪很奇怪,「祖父,這真的沒問題嗎?」

段雁鴻輕撫著下巴上的鬍鬚,回想起他與太子周成康面談時的情形,緩緩將實情告與段雲琪道:「沒問題,先前是我們想多了,其實太子跟肅王關係好著呢,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此事已經解決了,就不要再提了。」

段雲琪這才大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臉上終於找回點兒知覺,「我先前都擔心死了,肅王冷臉的樣子好嚇人。又怕祖父和父親為難,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段稟文笑道:「吃了這一次虧,以後做事小心點兒。」

段雲琪連忙保證,「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段雁鴻笑著道:「我們也都沒想到,肅王竟然跟太子殿下暗地裡有來往。」要知道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太子跟肅王不和,結果竟然是假象。

段稟文也道:「太子殿下深謀遠慮,肅王也非等閑之輩,兩人畢竟是兄弟。」一個儲君,一個王爺,能和睦相處對社稷對朝堂都好。

「確實如此。」段雁鴻點頭笑道。

……

點著燭火的書房裡,周成易坐於上首,燭光搖曳,他的臉一半映著燭光,一半隱在黑暗裡看不真切。

謀士吳盛坐於下方,他笑著道:「今日王爺與太子演的那場戲真是精妙,太子只怕都以為王爺是真心向著他的了。」

周成易勾了勾嘴角,「兵法曰:實者虛之,虛者實之,虛虛實實,此乃,用兵之道也。」

柳青山和墨香這兩個狗男女只怕早就勾搭在一塊兒了!墨香是跟著二姐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二姐對她好得不得了,她卻狼心狗肺地背叛了二姐。所以二姐才會在出事之後氣得生了病,因此落下病根,最後連孩子都沒能保住。

這實在太過分了!她絕不會輕饒了墨香!她要叫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段瑤在心中暗暗發誓!

與此同時,墨香看到段瑤盯著她看的眼神有些可怕,那雙黑眸里迸射出來的厲色,彷彿一把要把她碎屍萬段的嗜血利刃一般,她不由地被嚇了一大跳,臉色微微發白,怯怯地往段馨身後躲了躲,開口詢問道:「三小姐,你為什麼這樣看奴婢?是奴婢哪裡說錯話了嗎?」

段瑤聞言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收回目光,隨意敷衍一句,「你只要少說話多做事,把二姐姐伺候好了,我也沒那個心思瞪你。」

墨香靈機一動,趕緊向段瑤蹲身一福道:「三小姐教訓得是,奴婢一定緊緊牢記三小姐的話,好生照顧二小姐。」

段馨溫和地道:「墨香是個貼心的。」

段瑤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淡淡地瞟了墨香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且起來吧。」

「謝三小姐。」墨香不笨,雖搞不懂段瑤莫名針對她的原因,但還是懂得看人臉色行事,規規矩矩地向段瑤行了一個禮才站起來。

好歹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段馨也不想墨香難做,笑著跟段瑤道:「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段瑤看在段馨的面子上,暫且收起懟墨香的情緒,好心再勸說一句,「我就是擔心你,你自個兒要放聰明些,別光只被人的表面樣子給蒙蔽了,很多惡人都是長得人模狗樣,實則狼心狗肺、人面獸心的混蛋!」

段馨伸手捏捏段瑤的臉蛋兒,輕斥一句,「你今天怎麼句句都帶刺兒啊!」

「我哪有?」段瑤不承認,撅起嘴巴。

段馨搖頭輕笑。

這時,李氏開口道:「既然柳世子救了你,我們還是備些禮物作為感謝送到安國公府去。」

老太太張氏也道:「確實應該如此,如果有時間,也可以邀請柳世子到我們家來作客。」

在老太太張氏看來,安國公府雖然才搬到齊都城不久,又不怎麼受景熙帝待見,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安國公府的困境也只是一時的,說不定哪天就再次爬上來了,搞好關係也是理所應當。即便不為了這些,送點禮物,請人家上門作客感謝一二,也是禮數。

李氏答應道:「我會好生安排的。」

「那就好。」老太太張氏對李氏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放心的。

幾人又再說了一會兒話,廚房給段馨熬的安神湯送了過來,段瑤親自喂她喝下去。折騰了一天,段馨的臉上也顯出了一些疲態。李氏就道:「我們都走吧,讓馨兒好生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這樣也好。」老太太張氏率先起了身,段瑤趕忙把拐杖拿給她,又轉頭給段馨說讓她好生休息,段馨點頭答應了,段瑤才和李氏扶著老太太張氏離開了錦華居。

段瑤和李氏先把老太太張氏送回榮安堂,才各自迴轉。李氏要回碧笙居,問段瑤要不要過去用膳,段瑤心裡有事婉轉拒絕了,徑直回了錦瑟居。

進了屋,段瑤讓妙語去把妙翠叫進來,留了妙語在門外守著,她單獨跟妙翠有話要說。

段瑤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把立在身上的妙翠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你跟錦華居的丫鬟銀屏是姐妹?」

「是的,家父家母就生了我們兩姐妹。」妙翠如實道。

段瑤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辦好了,我就給你提成二等丫鬟,另外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妙翠家裡情況很不好,父親常年生病,母親又老實懦弱,兩姐妹才會賣了身進府當丫鬟,聽到段瑤說有銀子可以賺,自然十分高興,「三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是奴婢能夠完成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不怕。」

段瑤輕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要認真辦差就好。」

妙翠趕忙道:「那就請三小姐吩咐說吧,你想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段瑤臉色嚴肅地道:「我要你時刻注意錦華居里的動向,尤其是二姐和墨香見了什麼人,跟什麼人有來往,你都要打聽清楚。特別要注意的是安國公府的柳世子,看一看他跟二姐或者墨香有沒有來往,如果有消息了,立馬告訴我!」

妙翠不明白段瑤為什麼會讓她監視錦華居,不過在聽到什麼柳世子之後,她猜可能是兩姐妹為了這個柳世子爭風吃醋了,然而這不是她該管的事,看在錢的份上,她只管把事情做好便是,遂答應下來,「三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好此事,一有消息立馬就來告訴你。」

段瑤拿出一根金簪子丟給她,「這個是給你的賞賜,只要辦好了此事,另外還有重賞。」說完話鋒一轉,「但是如果你辦得不好,或者是被人發現了,我是不會保你的,你可明白?」

妙翠捧著金簪子點頭如搗蒜,「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小心行事,絕對不會讓人發現。」

「那你下去吧。」段瑤朝她擺擺手,讓她退了下去。

房門打開,妙翠走了出去,房門再次關上,段瑤依舊靜靜地坐在首位上低頭沉思:讓人盯著錦華居只是預防里最簡單的一步,最主要和最困難的是要想到辦法對付柳青山,以絕後患!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段瑤就起了床,今日比前幾日又提前了一刻鐘,她換好練武的衣服,把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用絲帶簡單綁了個髻,妙語攪了帕子給她了擦臉,她走到桌邊端起涼茶喝了幾大口,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很多。

從牆上取了大哥段雲琪給她做的木劍,段瑤小跑著出了門,到了練武場,大哥段雲琪已經在等著她了。

段雲琪先讓段瑤練基本功——扎馬步和踢腿。段瑤的基本功已經練了小半個月了,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糟糕,稍微有了一些模樣。這樣的進步,對於急於成功的段瑤來說不是很滿意,一心追著段雲琪要跟他學更厲害的武功。

段雲琪也看出了她的心急,勸她道:「不要著急,練武就跟那造房子一樣,要把地基先打好,地基打不好,就算房子造出來了也會垮掉,害人害己。」

「道理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還是想快一點兒。」段瑤心知大哥段雲琪說得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時間就只有那麼多,她怕來不及,特別是在二姐段馨出了那場事故遇到柳青山之後,她就越發焦急了,「只有學會了武功,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夠自保!」

段雲琪笑著摸摸她的頭,「你是被馨兒的事情嚇到了吧?」

段瑤皺了皺眉頭,想起上一世被叛軍挾持的事情,她那個時候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只能任人宰割,她再也不願意這樣了,「我不是被嚇到了,我是不想毫無反抗之力地束手待斃。」

段雲琪頓了一下才道:「我懂,既然如此,我就先教你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大哥,我一定會認真學。」

段瑤十分欣喜,學得相當認真,連安哥兒看了,也跑過來跟著她一起比劃,左抬一下胳膊,右擺一下腿,雖然動作做的不夠規範,但還是有那麼點兒意思的,把段瑤和段雲琪兩人都逗樂了。

此後每天,段瑤和安哥兒都會跟著段雲琪學上一個時辰的武功,然後各自回房做自己的事。而段雲琪每五日還會去崔師傅那兒一趟,這是崔師傅吩咐的。崔師傅拗不過段雲琪的繞磨硬泡,也可以說是段雲琪的誠意打動了他,他最終答應了繼續指導段雲琪武藝的請求,只是他不願再回段府,只讓段雲琪每五日去他那兒一趟,他會對他的武藝檢驗指導,也算是一個增進感情的機會。

段雲琪到崔師傅家裡,自然免不了遇到肅王周成易,只是次數不多,一個月里能遇上那麼一兩回。一回生、二回熟,兩三次下來,肅王周成易對段雲琪的態度比以往也更親近一些,好似忘了上一次在豆腐腦店裡的不快。

既然周成易都不再提起,段雲琪也當做不記得了,兩個人還是有說有笑,還互相切磋武藝。不過周成易再叫他喝酒,他就不敢再多喝了,只少少的喝個一兩杯應酬一下,周成易知他不敢多喝也不勉強,自顧自斟酒,喝得倒是十分暢快。

只是相對於他的暢快,段雲琪卻倍加小心,不知道他這樣的接近有何意圖?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段瑤道:「段三小姐,真巧啊!」

一點都不巧!段瑤在心裡默默地道,朝他翻了個白眼,往旁邊繞開一步往裡走,卻被柳青山伸手攔住了去路。

柳青山臉上依舊帶著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對段瑤也透著一股審視,「我發覺,段三小姐似乎對我有一些誤解?」

段瑤撇了一下嘴,「沒有。」繞開他又要走。

可是柳青山卻不讓,跟著她又挪了一步,繼續擋在她前面,臉上的笑意也收了一些,顯得有些嚴肅和不容反抗,「段三小姐,我是真心想跟你談一談,不如我們到對面的友道茶樓坐一坐,好好聊一聊?」

段瑤看到他就犯噁心,恨不得拿把刀把他殺了,鬼才有沒心情跟他聊,冷眼一橫,挑眉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讓開!」

柳青山根本不讓,而是把段馨給拿出來說:「段三小姐這樣也太見外了,我好歹也救過你二姐,是你二姐的救命恩人,有你這樣對救命恩人的嗎?」

上一世段馨的遭遇是段瑤心中永遠的痛,她不會允許柳青山再傷害段馨了,抬起頭目光凌厲地直視著柳青山,警告道:「你最好離我二姐遠一點兒,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柳青山「呵呵」一笑,語帶挑釁道:「不知段三小姐要怎麼對我不客氣?要知道你二姐對我其實挺有好感的,你這樣對待她的救命恩人,你二姐知道嗎?」

柳青山不提段馨還好,越是提起段馨,就越是讓段瑤想起段馨上一世遭受的苦痛,心裡氣得不行,厲聲道:「你——不許提我二姐,你不配!」

柳青山愣了一下,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些奇怪的影像,有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跪在地上向他哭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都是我的家人,都是我的親人!」又有個女子在對著他破口大罵,盯住他的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柳青山搖了搖頭,甩開那些莫名其妙的影像,只是那雙充滿了怒火和憤恨的眼睛卻刻印在了他的腦海里,等他再看段瑤的時候,正好跟段瑤那雙充滿了恨意和怒火的眼睛重疊在一起,他的呼吸一滯,心中暗道怎麼會如此相像?那是他幻想出來的影像,還是真的發生過?如果是真的,那段瑤討厭他憎恨他對他態度惡劣就能找到合理的解釋了。如果是假的話,不,柳青山自覺告訴他,段瑤是真的恨他,還不是簡單單的恨,是巴不得殺了他的那種徹骨之恨!

柳青山忽然一把抓住段瑤的胳膊,「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在祖地的時候干過一些事,殺人什麼的也不是沒有過,他沒意識到那些影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只猜測是不是自己在祖地干過的一些陰私事讓段瑤這個小姑娘撞見過,所以見到他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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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如意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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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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