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月12日

66.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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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先把這濕了的鞋襪換下來吧,免得著涼。」妙言關切地道。

段瑤愣愣地應了一聲,「好。」

妙言趕忙叫了負責管衣物鞋襪的妙珠去拿乾淨的鞋襪,扶著段瑤去另一邊坐下,又叫了小丫鬟進來打掃。妙珠不一會兒就把乾淨的鞋襪找來了,妙言親自給段瑤換上。

段瑤心亂如麻地坐在椅子上任她們忙碌,不知這一下究竟該如何是好?她為了避開人渣柳青山,以防上一世的悲劇,已經打定好主意三月初三那天絕不出門,並且跟大哥段雲琪和二姐段馨都約定好了,他們也都答應了。誰知現在竟接到婉蓉長公主的請帖,這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能不能裝病不去了?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她就算是想要裝病,疼愛她的祖母和母親也不會同意,婉蓉長公主是何等人物,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哪能容她隨意拂了面子。就算是身份太子太師的祖父見了婉蓉長公主也要給三分薄面,何況是她!

這個邀請她是必須去參加了。

她要去參加上巳節,自然也沒有落下二姐段馨的道理,二姐跟她一起去,大哥段雲琪為了她們的安全考慮必定也要跟著一起去,這樣一來,他們三個人不想出門也要出門了。

這難道真是天意?

段瑤在心底重重嘆息一聲,災難如果真的要來,哪裡是她想躲就能躲掉的?她與其每日里戰戰兢兢擔心害怕,還不如打起精神來應對!

她就不信她重生一世還改變不了這一切!柳青山又沒有三頭六臂,她根本不用怕他!就算碰上了,她打不贏他,難道還不能攔著大哥和二姐?反正這輩子絕不會讓大哥再跟他結拜,再不會讓二姐嫁給他!

如此一想,段瑤也就釋然許多。對三月初三的上巳節也稍微有了一些期待。

段瑤想通之後,便吩咐妙言重新給她沏了一杯茶來,茶剛送上來,就聽得外面傳來響動,一抬頭就見大哥段雲琪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大哥,你回來了。」段瑤站起身來招呼他。

段雲琪大步走近,看她桌上擺著新沏的茶,看樣子還沒動過,道了一句「渴死我了」,端起來茶杯就喝。

段瑤微搖了搖頭,吩咐妙言重新去沏茶。

段雲琪連喝了兩杯茶才緩過來,看來真是渴壞了。

兩兄妹在雕花圓桌邊坐下,段瑤問起段雲琪去見崔師傅的情況,「大哥見到崔師傅了嗎?崔師傅有沒有答應回來繼續教大哥武藝?」

段雲琪喪氣地搖了搖頭,「沒有。」

看他那可憐的樣子,段瑤關心道:「是沒見到人,還是沒答應回來?」

段雲琪嘆了口氣,苦著臉道:「我見到了崔師傅,跟他說了許多好話,他考慮了半天說要考核我的武藝,看我有沒有長進。我想是不是只要我表現好了他就會答應回來,就興沖沖地答應了他的考核。他就把我帶到郊外,騎射武功全都考校了一遍,我想著要儘可能地表現好,就拼盡了全力跟他比試,自然沒有落下風。誰知道他最後竟說了一句我把他的所有武藝都學完了,他已經沒有東西再教我了,也就不用再回來教授我武功了。」

「所以大哥費儘力氣也沒能把崔師傅請回來?」段瑤總結道。

段雲琪默默地點了點頭。

段瑤的眉頭微蹙了一下,崔師傅覺得沒什麼可教大哥段雲琪的了,然而段家卻很需要他,很需要他跟肅王周成易的那層交情,這關係萬萬不能斷。

崔師傅會提出考校大哥段雲琪的武功,可見也是看重大哥這個徒兒的,但是為何又不答應回來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段瑤問:「大哥是真心想要求崔師傅回來教你嗎?」

段雲琪愣了一下,慢一拍道:「當然是願意的。」

「看看。」段瑤指著他道:「你連你自己是不是真心想求崔師傅回來都要想一下才能答出來,可見你去拜見崔師傅的時候就讓他看出了你的這種態度,所以他只說要考校你,卻沒有答應回來。」

「你是說因為我不夠誠心,所以崔師傅不願意回來?」段雲琪奇怪地看著段瑤,「我要是不誠心,我怎麼會累死累活地跟著他跑到郊外去比試,比得那麼辛苦不就是為了請他回來嗎?」

段瑤糾正道:「我們換個思維想想,崔師傅其實是看重你的,不捨得你這個徒兒,但是你的態度讓他察覺出不夠有誠意,所以才只說要考校你的武功,看看你究竟練得怎麼樣,卻不說要回來。當然,比試的結果令他覺得很滿意,你學有所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才覺得沒有必要再教你了,所以才沒有答應回來。」

「這不是一個道理嗎?」段雲琪氣惱地道。

「不是。」段瑤強調道:「重點是你的態度。」

「嗯?」

段瑤解釋道:「站在崔師傅的角度理解,大哥你學有所成,足夠自信,也有些自滿,並不需要他這個師傅了,所以他對你做了最後一次考校,功成身退了。」

「原來是這樣。」段雲琪恍然大悟道。

「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段瑤笑看著他,「所以我剛才問你是不是真心請崔師傅回來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段雲琪懊悔地道:「要不我改天再去請一次?」

段瑤正色道:「大哥要學那劉玄德,要有三顧茅廬的態度和決心才可以。」

段雲琪也是這麼想的,「好,我就聽瑤兒的,一定端正態度,好好請崔師傅回來。」

段瑤聞言笑了。

希望這一世大哥「三顧」崔師傅之後能把他請到。當然,就算最後還是沒能把崔師傅請回來,崔師傅終究也會念著他這份情誼,在以後也能用得上。

……

轉眼就到了三月初三。

早上起來,大丫鬟妙言和妙語帶著小丫鬟進來伺候段瑤梳洗,妙言打了熱水給段瑤凈面,妙珠把段瑤要穿的衣服鞋襪捧了出來,妙語管著段瑤的首飾,又心靈手巧,專門負責給段瑤梳頭。

段瑤的頭髮濃密黑亮,像黑珍珠一樣泛著瑩瑩光澤,妙語給她梳了一個流雲髻,取鎦金彩鳳展翅瓔珞簪插在髮髻上,又在髮髻的兩側各插了一朵紅梅金絲鏤空嵌珍珠珠花,左右瞧了瞧,像是少了點兒什麼,靈機一動,又在她的額間描了一朵梨花花鈿,這才滿意地停了手。

「三小姐,你覺得這妝容如何?」妙語笑眯眯地道。

段瑤仔細端詳鏡中自己的模樣,眉如遠黛,眼含煙雨,額間一朵梨花花鈿又透出嫵媚,頭后頂部的黑髮梳成流雲髻,餘下的頭髮自而後垂落下來,珠花和簪子選得恰到好處,俏皮可愛。

「好看。」段瑤贊了一句,自己是真好看,這句誇讚也是受得起的。

這話就跟誇獎自己手藝好一樣,妙語也高興地笑了起來。

收拾妥當,用過早膳,段瑤去主院給母親李氏請安。

段瑤到的時候,二姐段馨早就已經到了。李氏叮囑了幾句,叫她們注意安全,就了放她們出去。

大哥段雲琪早就已經在二門外等著她們,段雲琪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顯得格外高大英俊,令段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感嘆她的大哥就是帥啊!不知要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大哥。」段瑤和段馨一起給段雲琪行禮。

段雲琪招手道:「上車吧。」

旁邊停著一輛油壁馬車,段瑤和段馨上了馬車,一行人就出發了。

大齊朝的民風開放,男女大防也不嚴重,每年的三月初三上巳節,正是無數少男少女結交遊玩的日子,家裡的長輩也不會太拘著大家,大家便能在這一日縱情暢玩,曲水流觴。在這個聚會上,如有男子看上了某個喜歡的女子,便可請家中的長輩去提親,如果女子也喜歡這個男子,雙方家裡都滿意的話,這個姻緣也就成了。當然也會出現情不自禁的男女躲在花叢樹林間就野合了的情況,這就有些奇葩了,不過真要是遇上了,也都是偷偷走開,不會去打擾。

馬車平穩地行在路上,段雲琪騎著棗紅大馬走在馬車旁,聽著外面街上的動靜,段瑤偷偷從車窗的縫隙往外瞧,段馨看見她小心的模樣,笑道:「你在看什麼?」說著湊過頭來和她一起看。

「沒……」段瑤剛要否認,馬車驟然一停,段瑤和段馨身子一抖,差一點兒摔下座去。

就在此時,從馬車外面傳來女子哭著求饒的聲音,「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

段瑤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臉色隨之變得慘白,腦海里一個聲音炸響:上一世那個被紈絝子弟欺負的賣唱女出現了……

「不去。」段瑤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肖承啟又道:「那我們去京郊的山莊騎馬,原來的那匹棗紅馬生了一隻可愛的小馬駒,你見了一定喜歡。」

「不去。」段瑤大步往前走。

「那瑤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陪你。」肖承啟耐心地哄著她道。

段瑤快被煩死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道:「我不去不去不去,我不想做什麼,也不想要你陪,我就想回家睡覺。」

「瑤兒……」肖承啟頓了一下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段瑤仰天嘆息一聲,誰能理解她心裡的擔心和害怕?她卻不能對人言,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好了。

「肖表哥。」段瑤叫了他一聲。

「瑤兒……」肖承啟緊張地咽了一口,「有什麼話你說。」

段瑤緩和了一下情緒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我想回家去休息,我們改天再聚吧。」

肖承啟聽了這話,心裡有些難過,但又不願惹段瑤更不高興,只好依了她的意思,「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嗯。」段瑤點頭,「我先走了。」

「好。」肖承啟面上帶笑,口中卻在發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難言之痛。

段瑤叫丫鬟妙言過來扶著她上了馬車,段雲琪和段馨也跟了上來,段馨先跟肖承啟道了別,由丫鬟扶著上了馬車,段雲琪則伸手拍了拍肖承啟的肩頭,好心安慰道:「沒事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瑤兒的脾氣,過兩天就好了。」

肖承啟的目光再往車上瞧了瞧,奈何車簾擋住了車廂里的情形,根本看不到段瑤的身影,無奈地把視線收回來,對段雲琪苦澀一笑,「我知道,我改天再來看她。」

段雲琪好心再幫他出個主意,「你來的時候給瑤兒買她最喜歡吃的雲片糕,保證她就不會再給你擺臉色了。」

肖承啟朝他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謝你提醒。」他都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段雲琪再拍拍他的肩頭,走過去翻身上了馬,道了一句「走了」,馬車啟動,一行人離開了芳菲園。

肖承啟目送他們離開,小廝把馬牽過來,詢問他的意見,「世子,我們回府嗎?」

「不,先去一趟食味齋。」食味齋的雲片糕最好吃,不先預定買不到,他要去給段瑤預定一份。

……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段瑤一直疲憊的閉著眼睛,就連段馨靠過來,她也沒有睜開眼睛。

段馨柔柔地拉起她的手道:「累壞了吧?」

段瑤「嗯」了一聲,又是應付婉蓉長公主的考驗,又是應付肅王周成易,還被表哥肖承啟捏痛了手腕,怎麼想都怎麼心累。

段馨溫聲安撫道:「那就好好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段瑤睜開眼睛,順勢靠在段馨的肩頭上,雙手挽住她的胳膊,抿了一下雙唇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要跟肖表哥生氣的,只是他太過分了,把我的手捏得又紅又痛的,真是把我氣壞了。」

「你呀。」段馨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道:「我還能不知道你的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一會兒就好了,像陣風似的。」

段瑤嘿嘿一笑,接著又道:「二姐,我跟你說,我覺得肅王可能跟我們平常想的不一樣,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可以做朋友的。」

段馨一下子緊張起來,瞅著她的臉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段瑤佯裝隨意的道,實際上是在試探段馨的意思。

她想知道,跟肅王做朋友這件事在段家人看來是不是真的那麼難以接受?段家現在雖然是太子的人,太子殿下看起來也順風順水如日中天,但是在過幾年之後,太子就會被寧王等人打壓得喘不過氣來,到時候段家也會跟著受連累,太子最後終究是輸家,她希望段家能有所防範和準備,事先找好退路這是人之常情。

段馨是不知道段瑤的這些考慮的,她皺著眉頭道:「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們如果跟肅王做朋友,要是讓祖父和父親知道了,鐵定不會同意的,要是消息傳到了太子耳中,祖父和父親也不好做啊。」

果然如此,段家全家人都自動自覺地把自己歸到了太子一派,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唯太子馬首是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背著太子腳踏兩條船。這是段家人忠的一面,卻也是致命的缺點。

段瑤皺了下眉頭,「就沒有緩和的餘地嗎?」

段馨搖了搖頭,「這哪裡會有什麼緩和的餘地?除非……」

「除非什麼?」段瑤追問道。

「除非肅王投靠了太子。」段馨大膽地猜想道:「肅王要是太子的人,那我們就是一派的,互相來往也是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好像很難。」段瑤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上一世就是各自為陣的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湊在一塊兒。

「所以我只是隨口一說啊。」段馨忽然想到了什麼,驚異地望著她,「瑤兒,你該不會是對肅王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了吧?這可萬萬不行,我們家立場跟他不同……」

「沒有沒有沒有。」段瑤連忙否認,她承認她是想抱肅王周成易的金大腿,但那也只是單純的想法而已,沒有夾雜其他的感情在裡面,段馨居然懷疑她對周成易有意思,她就只能趕緊撇清關係了。

「真的嗎?」段馨嚴肅地看著她。

「真的真的。」段瑤忙不迭保證道:「我騙你是小狗。」

「這樣最好,肅王不合適。」段馨伸手摸摸她的臉道:「肖表哥從小就喜歡你,你不如考慮考慮他。」

段瑤撇了一下嘴,「二姐,能不提他嗎?」

段馨瞧了一眼她不悅的神色,笑著哄著她道:「好好好,我們不提他。」

「我要睡覺了。」段瑤受不了了,乾脆閉了眼裝睡,不再理會段馨,反而惹得段馨一陣輕笑。

一行人平安回到段府,段雲琪、段瑤、段馨一起去跟老太太張氏請了安,自然免不了被問起在芳菲園玩得怎樣,段馨就把段瑤得了婉蓉長公主青眼,畫了一副活靈活現的《春光月季圖》的事說了一遍。

老太太張氏很高興,招了段瑤去她身邊坐,摟著她直誇她聰明伶俐。段瑤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段雲琪和段馨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房間里氣氛融融,很是溫馨。

出了老太太張氏的榮安堂,三兄妹又去大太太李氏那兒坐了坐,李氏留了三人用飯,席間大家都謹遵段家的家訓,食不言,認真吃飯。

用過飯後,三兄妹又略坐了坐,喝了茶,才離開。

段瑤回了錦瑟居,讓妙言叫丫鬟送了熱水去浴房,她好好的泡了個熱水澡,再讀了兩頁書,就早早的上床睡了。

許是白日里太累,一夜無夢,安睡到天明。

早上是妙語來把段瑤叫醒的,梳洗打扮妥當,用過早膳,便去了李氏那兒陪她說話。得知大哥段雲琪今日又要去崔師傅家裡拜訪,想起前幾日她對段雲琪說的話,便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準備學那「劉玄德三顧茅廬」。

段瑤站起身道:「母親,大哥應該還沒走吧,我有些話想要跟他說,先過去他那兒了。」

李氏知道他們幾兄妹關係好,也不攔她,「去吧,應該還沒走。」

段瑤便告退出來,先回錦瑟居拿了東西,再趕去二門外,正好遇到大哥段雲琪準備出發,她趕忙追上前去,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大哥你到了崔師傅那兒,把這幅畫交給他,他就能明白你的心意了。」

「是什麼畫?」段雲琪很好奇,什麼樣的畫能有這樣大的作用。

段瑤自信一笑,道:「等你到了崔師傅家,你親自打開給他看,你就知道了。」

段雲琪答應下來,「好,我就聽你的試一試。」

「路上小心。」段瑤再叮囑一句。

「好的,我走了。」段雲琪一拉韁繩,歡喜地走了。

一路騎馬往西出了西城門,崔師傅現在暫時住在城郊一處農家小院,出城大約十幾里路,騎馬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段雲琪下了馬,見門口的樹樁上已經栓了一匹白色的駿馬,四肢矯健有力,一看就是好馬。他就把自己的馬栓在另一邊,然後上前去敲門。

有小童來開了門,段雲琪謝過,問了崔師傅在哪兒,便隨著小童往後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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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如意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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