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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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啟欣喜若狂,眼角眉梢都帶了笑,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上翹,「哎呀,瑤兒你真可愛,我真是……太高興了。」愛死你了。
看他如此高興,段瑤不忘提醒他一句,「先說好了,我的女紅不怎麼樣,要求太高可不行。要是繡得不好,你可不許嫌棄。」
「那是當然。」肖承啟保證道:「只要是瑤兒送我的東西,我喜歡都來不及,哪有嫌棄的道理。」
段瑤聽了心情舒暢,問他道:「你想要個什麼圖案的荷包?」
肖承啟倒是不在意,笑著道:「只要是瑤兒親手繡的,我什麼圖案都喜歡。」
段瑤打趣他道:「那我綉個豬頭,你也喜歡?」
「還是不要綉豬頭了。」肖承啟笑了笑道:「不如瑤兒綉只鴨子吧。」
段瑤拍了他一下,「想得美。」
肖承啟嘿嘿一笑。
兩人東拉西扯,最後說來說去,決定綉個「福」字,簡簡單單,正是最好。
……
且說段雲琪帶了豐厚的禮物去見崔師傅,拜託他約肅王周成易出來,好把那塊黃玉玉佩還給他。
崔師傅對他沒像上一次那樣嚴厲,他自覺事情會鬧成這樣他也有失責,就答應了段雲琪會幫他約肅王周成易相見,「你且回去等著,等我跟肅王約好了再通知你。」
「謝師父。」段雲琪滿心感激,深深鞠了一躬。
於是,段雲琪就回去等,只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有七八天時間,等得他整日里焦急不已,坐立難安,備受煎熬。
直到第九天早上,他才收到崔師傅傳來的消息,通知他午時去王家衚衕的王家豆腐店相見。
段雲琪不敢耽擱,趕緊叫新分到身邊來的小廝阿四去準備,把肅王周成易給他的那塊黃玉玉佩找盒子裝好,小心收在身上,帶上阿四騎馬出了門,直奔王家衚衕而去。
王家衚衕不遠,騎馬不過一刻鐘時間,段雲琪和小廝阿四就到了王家豆腐店。
店裡一個四十齣頭的瘦長臉男子在灶上負責舀豆腐,拌作料,一個頭上包著藍色布巾的婦人在負責收拾碗筷,招呼客人。
婦人看到段雲琪和阿四在門口下了馬,趕緊上前來迎,滿臉堆笑道:「客人來碗豆腐腦吧。」
段雲琪掃了一下不大的店面,裡面坐著兩三個客人,並沒有他要找的肅王周成易和崔師傅,皺了下眉頭,對婦人道:「我是來找人的。」
婦人「哦」了一聲,對段雲琪道:「客人請進,你要找的人在後院廂房。」又揚聲對灶上的男子道:「這位客人說要一份大碗的豆腐腦,加辣。」
「好嘞。」瘦長臉男子答應了一聲,從旁邊灶台上拿了一個大海碗,右手拿起鍋里的勺子,滿滿地舀了一大碗的豆腐腦。
段雲琪帶著阿四穿過大廳往後院走,到了後院,果然見東邊的廂房開著門,崔師傅就站在門口,看到他來了,朝他招了招手。
「師父。」段雲琪快步走上前去,視線穿過崔師傅,看進廂房裡。
肅王周成易就坐在方木桌前,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快進來。」
段雲琪依言走進去,躬身行禮,「王爺。」
「坐吧,不用這麼客氣。」周成易抬手示意他坐在右側的長條凳上。
段雲琪沒有坐,而是把放在身上的黃玉玉佩拿出來,恭敬地放在周成易的面前,「王爺,這是你那天落在我這兒的玉佩。」
周成易看也不看一眼,冷了臉色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段雲琪沒想到周成易會這麼無賴,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此前段瑤就跟他說過,還玉佩不會很順利,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只聽周成易漫不經心地道:「你知道這玉佩我是怎麼得來的嗎?」
段雲琪緊張得額頭冒汗,搖搖頭道:「不知。」
「是我十六歲生辰,婉蓉長公主送給我的。」周成易道。
段雲琪連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收了。」
周成易卻不這麼認為,他接著道:「我把這塊玉佩送給你,是真看重你。」
「王爺……」段雲琪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再一下就能跳出來。
「不要叫我失望。」周成易側頭看著他,「東西拿回去,下次相見還能是朋友。」言外之意就是警告段雲琪不要真的逼著他撕破臉,否則的話大家都不好看。
縱使周成易是個不得勢的閑散王爺,那也比段雲琪這個白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不肯把玉佩收回去,段雲琪還真拿他沒辦法。
正在段雲琪頭疼為難之際,店裡的婦人端著豆腐腦進來,滿臉堆笑地道:「又香又嫩的豆腐腦,趁熱吃。」
婦人放下豆腐腦出去,周成易從桌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雙筷子遞給段雲琪,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王家的豆腐腦很好吃,快吃吧。」
段雲琪不好不接他遞過來的筷子,只能認命接了過去,看著大海碗里滿滿的一碗豆腐腦,段雲琪只覺得那碗里裝的不是豆腐腦,而是他的腦子。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周成易再補充了一句。
「哦……」段雲琪試著吃了一小口,只覺得入口即化的豆腐腦如同爵蠟。
周成易輕笑一聲,伸手拍拍他的肩頭,站起身道:「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爺……」段雲琪還想攔他,就見崔師傅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他心知不好,又見周成易的下顎綳成一條直線,嘴角往下抿得緊緊的,一看就是很不高興,隱隱帶著怒氣,他只好住了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周成易跨出門去,轉眼就消失不見。崔師傅回頭看了段雲琪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你且好自為之吧。」
「師父……」
崔師傅拍拍他的肩頭,「我先走了,改天到我那兒來。」
一連兩人都拍他的肩頭,卻讓他難受得要命,肩膀上就如同扛了千斤重擔,叫他怎麼也直不起腰來。
段雲琪一個人獨自在桌前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小廝阿四來叫他,他才發覺他已經坐了快一個時辰了。
「少爺,我們回府嗎?」小廝阿四道。
「回吧。」段雲琪站起身,轉身走出廂房。
回到段府,段雁鴻和段稟文還沒有下衙回來,段雲琪覺得累得要命,回去錦墨居進了屋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日落西山,小廝阿四來把他搖醒,告訴他說段雁鴻和段稟文回來了,他才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
收拾妥當,段雲琪直接就去了外書房,正好段雁鴻和段稟文都在,他就把今日見到肅王周成易,沒能把黃玉玉佩還回去的事情說了。
誰知段雁鴻竟不生氣,還叫他把黃玉玉佩交給他,一改先前的態度,「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不是多大的事兒,不用放在心上。」
就這件事而言,祖父和父親前後的態度明顯不同,這讓段雲琪很奇怪,「祖父,這真的沒問題嗎?」
段雁鴻輕撫著下巴上的鬍鬚,回想起他與太子周成康面談時的情形,緩緩將實情告與段雲琪道:「沒問題,先前是我們想多了,其實太子跟肅王關係好著呢,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此事已經解決了,就不要再提了。」
段雲琪這才大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臉上終於找回點兒知覺,「我先前都擔心死了,肅王冷臉的樣子好嚇人。又怕祖父和父親為難,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段稟文笑道:「吃了這一次虧,以後做事小心點兒。」
段雲琪連忙保證,「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段雁鴻笑著道:「我們也都沒想到,肅王竟然跟太子殿下暗地裡有來往。」要知道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太子跟肅王不和,結果竟然是假象。
段稟文也道:「太子殿下深謀遠慮,肅王也非等閑之輩,兩人畢竟是兄弟。」一個儲君,一個王爺,能和睦相處對社稷對朝堂都好。
「確實如此。」段雁鴻點頭笑道。
……
點著燭火的書房裡,周成易坐於上首,燭光搖曳,他的臉一半映著燭光,一半隱在黑暗裡看不真切。
謀士吳盛坐於下方,他笑著道:「今日王爺與太子演的那場戲真是精妙,太子只怕都以為王爺是真心向著他的了。」
周成易勾了勾嘴角,「兵法曰:實者虛之,虛者實之,虛虛實實,此乃,用兵之道也。」
柳青山也是個犟骨頭,咚地一聲,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梗著脖子直視著安國公,死活不肯跟安國公認錯。
安國公氣得不行,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鼻子直罵,「孽障,孽障。」
……
段馨回到段府,老太太張氏、母親李氏、段瑤和安哥兒,得知段馨在路上發生的危險,都是心有餘悸、害怕不已,紛紛趕到錦華居去看她。
段馨回到錦華居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她實在受不了了,滿身都不舒服,即使那些乞丐沒有碰到她,但是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連鼻子里聞到的任何東西都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整個人感覺快要不行了。
足足洗了三大桶水,又在水裡放了許多的乾花瓣,直到皮膚都洗紅了,她才覺得好些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又讓小丫鬟把舊衣服拿去丟了才算滿意。
等到段馨洗好了從浴房裡出來,老太太張氏、母親李氏、段瑤和安哥兒都已經等她等了小半刻鐘了。看到她洗得乾乾淨淨,平平安安地出現在眼前,幾個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天曉得她們剛才有多麼擔心。
「馨兒,你沒事兒就好了,你真是嚇死娘了。」李氏最先開口,上前一步拉著段馨左看右看,確定她是真的沒有受任何傷,才安心地把她摟進懷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真心擔心女兒的慈母。
老太太張氏也道:「是啊,你怎麼出門都不多帶些人手啊,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啊?你讓我們一家老小多擔心啊!」
雖然老太太張氏的話聽起來有些不中聽,甚至有一些責怪她不小心的意思,但是忠言逆耳,她是真的擔心她才這麼說的,換成別人家的人她還不說呢!
經歷了這麼一場危險,段馨也更能體會到來自家人的關心和愛護了。他們都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的人。
段瑤上前來拉著段馨的手,心疼得看著她,「還好有驚無險,你真是嚇死我了。二姐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
段馨摸摸她的手,溫和地道:「我也不應該隨便跟你發脾氣,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了。」今日之事讓她感觸頗多,也讓她意識到,跟段瑤置氣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她不應該聽信了別人的讒言就怪罪段瑤,兩個人好歹是親姐妹,誰又能比她們更好?
安哥兒噔噔噔跑過來擠到段馨和段瑤的中間,手裡拿著一塊桂花糕,笑眯眯地遞到段馨的面前,「二姐,給你吃,這桂花糕可好吃了,吃了桂花糕,災禍全都消。」
這麼一句話,逗得全屋子裡的人都樂得笑起來。
段馨半蹲下|身子,從安哥兒手從結果桂花糕,用手輕柔地摸摸他的腦袋,笑眯眯地道:「這是安哥兒專門留給我的桂花糕嗎?」
安哥兒乖巧地點頭,「是的呀,這個桂花糕是奶娘親手做的,好吃得不得了。」說完又有滿臉委屈地偷偷看了李氏一眼,小小聲地嘀咕一句,「可是母親現在不准我吃那麼多零食了,奶娘也不敢多給,總共就給了我三塊,我就特意給你留了一塊。」
屋子裡的人又跟著輕笑起來。
這就是她可愛的家人!
段馨心裡一片柔軟,眼眶微微發熱,湊過去在安哥兒的臉蛋兒上吧唧了一口,笑著道:「謝謝安哥兒的桂花糕,我很喜歡。」
眾人又說笑了幾句,老太太張氏皺眉問道:「馨兒,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跟祖母說說,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她已經從下人口中多少了解了一些情況,但是光是聽兩個婆子描述那混亂的情形都令人心驚膽戰,儘管段瑤最後讓好心的人救了,但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齊都城一帶一向繁榮安寧,附近哪來這麼多的無賴乞丐?這裡面有沒有人為之嫌?老太太張氏覺得還是應該問清楚一些更好。
「今日我受戴湘蘭和廖倩兒之邀前去梨花山看梨花……」段馨便把今日之事詳細地再敘述了一遍,此刻再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害怕不已,她緊緊握住段瑤的手,藉以汲取力量,才把事情全部敘述完整,「……幸好多虧了柳世子仗義出手,拔刀相助,才讓我逃過了一劫。」
段瑤就在段馨的身邊,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當段馨說到「柳世子」三個字的時候,她看到段馨的雙眸里陡然一亮,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看得她的心咯噔一聲,直叫不好。
「柳世子?哪個柳世子?」段瑤忍不住問,她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如同她想的那樣?畢竟上一世段馨沒有遇到過被無賴乞丐圍堵的事情,難道這一世還會跟上一世一樣?
然而,事情還真就如同她擔心的那樣!
「就是安國公府的柳世子。」說這話的時候,段馨表面看似平靜,但是段瑤細心的發現,她的臉上隱隱泛起一絲紅暈,露出女孩子的嬌羞之色,一看就是動了春心,就如同上一世一樣,段馨真的又對柳青山產生了愛慕之情。
段瑤頭疼撫額,這真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事情了。枉費她費盡心機,千般謀算,一心想要避開柳青山那個人面獸心的人渣,誰知他簡直就是陰魂不散,令人避無可避。她好不容易避開了初一,竟是避不開十五,終究還是讓段馨遇到了柳青山,這難道就是天意?段馨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這是什麼所謂的命中注定!她就是要改變這一切!
既然老天爺開眼讓她重生回來,絕不會是讓她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磨難和痛苦,不然她重生一世的意義在哪裡?
對,就是這樣,她不能慌,她得想辦法解決問題!
現在的情況是段馨在危難之際遇上柳青山,因柳青山出手相救,讓段馨對他生出好感和愛慕,但這也只是剛剛萌芽的一點點愛戀之情,還沒有發展到無法根除的情況,所以她要趕快想辦法,把這一段孽緣扼殺在萌芽之時!
段瑤偏著頭,佯裝好奇地道:「那柳世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心裡卻是對柳青山厭惡憎恨得不得了,恨不得跳起來狠狠地將他痛快地臭罵一頓。
段馨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柳世子人很好,是個武功了得又願意仗義助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聽到這樣的話,段瑤簡直對柳青山噁心得想吐,這真是跟上一世的情況一模一樣,上一世段馨也是這樣評價柳青山的,只不過被柳青山救的人從可憐的賣唱女變成了無辜遇險的段馨而已。
段瑤故意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姐姐當時遇到那樣危險的情況,是個男子看見了也不好不出手相救。何況他還是習武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習武之人應該做的事。她要是視而不見逃跑的話,肯定會被人罵縮頭烏龜!」段瑤藉機罵了一句。
段馨卻不這麼認為,急急地幫柳青山說話,「柳世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從他的言談舉止就能夠看出來,不信你可以問墨香!」她怕段瑤不相信,急忙又拉了丫鬟墨香來當幫手,「你快跟瑤兒解釋解釋,柳世子就是個好人。」
墨香對柳青山也是心存好感,那樣一個優秀的男子,她自然也有愛慕之意,忙不迭地點頭道:「柳世子是個好人,不僅武功高強,正直仗義,還說話有禮,謹守規矩。」
當墨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段瑤審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落在墨香的臉上,連她臉上細微的表情都看入眼中,絲毫也不落下。她聽得墨香誇讚柳青山謹守規矩,只覺得無比諷刺!
上一世柳青山在娶了段馨之後,墨香作為陪嫁丫鬟跟著段馨一起去了安國公府,然後沒過多久,就傳出了柳青山因醉酒誤把墨香睡了之事。
當時段瑤就對醉酒之事感到奇怪,此刻聽了墨香的話,再細細想來,只怕在上一世的時候,墨香一早就對柳青山存了愛慕之心,柳青山會因為醉酒把墨香睡了之事可能並不是偶然!
妙言趕忙叫了負責管衣物鞋襪的妙珠去拿乾淨的鞋襪,扶著段瑤去另一邊坐下,又叫了小丫鬟進來打掃。妙珠不一會兒就把乾淨的鞋襪找來了,妙言親自給段瑤換上。
段瑤心亂如麻地坐在椅子上任她們忙碌,不知這一下究竟該如何是好?她為了避開人渣柳青山,以防上一世的悲劇,已經打定好主意三月初三那天絕不出門,並且跟大哥段雲琪和二姐段馨都約定好了,他們也都答應了。誰知現在竟接到婉蓉長公主的請帖,這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