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的選擇

夢裡，季爭拿著槍直對著我，而我護在范宇晨身前，隔著眼淚看著季爭，一直都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臨，可它真的來了，我才知道站在中間心有多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爭爭殺了他，又不能對著季爭開槍。

「曼兒，你太讓我失望了。」季爭啞著聲音，看著我，眸子里有著哀傷。

「爭爭，我……」回頭看了眼同樣眸子帶著哀傷的范宇晨，他……恨我吧？當他知道我是帶著暗殺他的任務來的，他恨我了！

「曼兒，讓開！別逼我動手！」季爭冷了聲音。

「我……」頭痛欲裂，我緊緊抱著頭，「不要逼我！真的！」

……

季爭握緊雙拳，美目直直盯著范宇晨，「本來我是打算把你們湊做堆的，不過，看你現在這態度，以後想必也對曼兒好不了哪裡去！」未發覺我己從夢裡驚醒，正半眯著眸子聽著他們的談話。

「什麼意思？」范宇晨下意示的問。

「呵，有人花高價錢買你人頭，我季爭沒應，順帶把親愛的下屬送到你床上去，為的是讓你撫平她的心傷。可結果呢？我看到什麼？」

范宇晨咬牙，冷音仿若從地底下發出，「你認為你是誰？可以操控別人的情感？」

「怎麼？不感激？怒目相向？」

「我是該感激你給了我跟曼兒直接相處的機會，可是，你想過沒有？她心裡有多苦，一方面要顧及你們之間的情感，一方面又對我不忍心下手。」

季爭皺眉，「話題扯遠了，我現在要跟你談的是曼兒中毒的事，你別妄想我會饒恕傷她的人。」

季爭在等著他的答案，我也在等著，我不是笨蛋，當然也猜到是誰幹的，只是……想知道，他在乎是否多過心目中敬重的那個人！

「我說過，是我！」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曼兒！你怎麼醒了？」

從床上坐起來，對上范宇晨深不見底的雙眸，聲音嘶啞，「睜開眼皮就醒了。」

室間存在短暫的沉默，最先開口的是季爭，「聽見了多少？」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苦笑了下，「耍猴子？一個投個套套讓我往裡投，一個知道所有事情任我像個跳樑小丑一樣……」

「曼兒……」兩個人難得的齊聲，「不是那樣。」

「是哪樣？」重重嘆一口，「想告訴我，你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笑，蒼白無力，「可惜我無福消受你們的好意。」

室間又是沉默，季爭關上門，「咱們小聲說吧，不要讓飄影她們擔心。」

「沒什麼好說的了。」來回看了看兩個生命中倍受重視的兩個人，「都請回吧！」

「什麼意思？」季爭皺眉問。

「我累了，想休息。」對著季爭笑笑，「不用費心費事為我報仇了，不值的。」又轉頭看向范宇晨，「現在開始，請你消失在我眼前，永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你確定？」冷聲問。

「確定。」點頭。

瞪著我良久，拳頭被握得咯咯響，然後猛地轉身拉開門，身體停頓了下，聲音居然有點沙啞，「我再問一遍，你確定？」

忽略心底泛起的疼痛，閉上雙眼倒在床上，「請你離開！」

半晌，不再聽到任何聲音。

「爭爭，如果你沒想說的了，也請出去吧！」

「你真的傻到無可救藥。」嘆息，「這樣冷聲冷氣的趕他走，不就是怕我會為難他？」

沒回答，代表默認，是，我不會讓場面變得太棘手，哪怕犧牲品是自己，以著季爭的性子，她想知道的就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也要知道，而以范宇晨的性子……既然要坦護劉叔，哪怕是真的子彈打過來也不會吐出半個字……

累！是心底唯一一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