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偷襲

1917年4月7日凌晨2點。馬尼拉灣，馬卡蒂（Makati）港。

亞利桑納號、賓夕法尼亞號2艘美國新銳戰列艦的巨大身軀靜靜停在錨地上。狂歡到1點多的大兵們酣然進入了夢鄉。

紐約號戰列艦已經在4月4日離開了這裡，到關島駐防。明天，這些戰艦中的絕大多數也都會離開這裡：一隊將跨越太平洋、經巴拿馬運河趕到大西洋的戰場，另一隊將通過馬六甲、印度洋、紅海、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與那裡的英國艦隊匯合。它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為商船護航。

戰列艦是人類有史以來創造出的最龐大和複雜的武器系統之一，具有噸位大、火力強、裝甲厚、航程遠等特點。在其極盛時期——20世紀初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列艦是唯一具備遠程打擊手段的戰略武器平台。因此受到各海軍強國的重視。

1917年的世界海軍是戰列艦的一統天下，後來出現的航空母艦還沒有跟戰列艦競爭的資本。航空母艦時代的到來是「二戰」的功績。即使在那時，戰列艦也還是在各國海軍中佔有重要的地位。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有人說時間可以讓人忘掉煩惱，有人說時間可以讓人恢復活力，有人說時間可以治癒心靈的傷痛，有人說時間可以凈化自己的靈魂。對於美國人來說，統治菲律賓19年的時間讓他們對這個地方很放心。19年的和平時間，讓駐紮在這裡的美**隊失去了應有的警惕。

離開前，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優良傳統」：幾乎馬卡蒂港附近的所有村莊他們都找遍了，那裡的10歲以上的女人已經沒有了處女，有幾個還被他們強暴致死。沒有人對他們這種行為進行過處罰，就象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中的虐囚事件一樣。他們是這裡的上帝。

馬尼拉灣靠近馬卡蒂港的海面下50米處，20名「蛙人」部隊的戰士從潛艇的魚雷管游出來，向著軍艦飛快地游去。

亞利桑納號的船舷，他們使用特種部隊的吸盤象壁虎一樣悄無聲息地爬到了軍艦上。從甲板邊緣探出頭，「噗！噗！」兩聲弱不可聞的輕響，兩個正在打盹的哨兵的頭上爆出了兩朵血花。10條黑影迅速爬到甲板上，向船艙移去。很快，每個船艙里都多了一個冒著青煙的圓筒——麻醉彈。

賓夕法尼亞號上也上演著同樣的一幕，變化的地方只是哨兵被割斷了頸動脈。

他們完成任務后，只在對講話筒上敲了三下，就又從原地溜回了海里，游向下一個目標。

接著，在軍港上停靠的4艘驅逐艦、2艘補給艦和12艘魚雷快艇都受到了同樣的待遇。整個行動只用了20分鐘就結束了。當時的各國海軍還沒有如此先進的潛水裝備，所以也就沒有應付這種特殊作戰方式的任何準備，美國人輸得並不冤枉。

20名「蛙人」部隊的戰士游回潛艇里，補充了麻醉彈，又重新潛入水裡——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岸上的炮台。

從柔軟的沙灘上爬上岸，他們潛入一塊大的礁石後面，脫下了潛水用具，向著炮台方向以作戰隊形快速交替前進。炮台里的美國兵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人可以從水裡進入。連夜的狂歡讓外面僅有的兩個哨兵的腦袋早就耷拉下來，其他的士兵都在後面的營房裡睡覺。現在是凌晨2點半，也是人的精神最容易疲勞的時候。選擇這個時間對於這些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來說也是常識。

兩個戰士很快用手刀打暈了哨兵，另外的戰士分工明確，動作迅速，幾個營房裡都多了一個拔掉了引信的麻醉彈。

他們發出了「完成任務」的信號，開始在四周警戒。海面上，潛艇浮出了巨大的身軀，四條救生艇開始發動起來，載滿全副武裝的戰士，向艦艇和海灘開了過來。每條救生艇都多了一堆繩子——那是為美國兵們的兩隻手準備的。

兩艘3萬噸級的戰列艦、四艘1200噸級的驅逐艦、2艘裝滿彈藥和燃料的補給艦和12艘魚雷快艇落入了張自強他們的手裡：這是他們所擁有的第一批屬於這個時空的武裝力量。

3254名美國海軍士兵成為他們的俘虜，56名美國大兵被擊斃。馬尼拉監獄從此熱鬧起來，成為這些俘虜的新住所。

這些艦艇都採用蒸汽渦輪機驅動，動力系統是燃燒煤油的鍋爐。1917年，他們都屬於最先進的軍艦。

孫嘉誠他們乘坐繳獲的5艘魚雷快艇很快來到了馬尼拉城，沒有任何人敢於阻攔這些「美國海軍」的魚雷快艇，他們輕而易舉地把馬尼拉港的炮台佔領了。

按照吉米畫的路線圖，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總督府。在阻擊槍的準確射擊下，轉眼之間22名總督府衛隊士兵失去了生命。20分鐘后，西奧多·麥金萊總督宣布投降。

美國海軍少將亨利·T·梅奧醒了過來。腦袋還在劇烈地疼痛，讓他的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

1914年，亨利·T·梅奧海軍少將在對待墨西哥問題上的驕橫和強硬讓他和威爾遜總統成為了至交好友。就是他在那年的4月22日率領一支由海軍陸戰隊隊員和水兵組織的混合部隊，在「普雷里」號、「切斯特」號和「舊金山」號軍艦的炮火支援下打進了墨西哥的坦皮科城，佔領了海關、電報局和其他海濱建築。他鹵莽的行動使美國與墨西哥處於交戰的邊緣，軍事冒險的成功也讓他在美國甚至國際上名聲大噪。

1916年10月，他被任命為美國海軍駐菲律賓的太平洋第6分艦隊司令，擔負對新崛起的海軍強國——日本的警戒任務。威爾遜總統相信：只有這位桀驁不馴的將軍才能勝任這個任務。

因為最近有4艘美國商船被德國潛艇擊沉，美國已經對同盟國宣戰，他也接到了開往地中海的命令。梅奧卻沒有想到：他從此失去了再一次上戰場機會，還獲得了美國海軍史上「第一個被俘虜的少將」的榮譽。

梅奧發現自己被繩索捆綁在一把椅子上，對面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魁梧的黃種人。這裡好象是麥金萊總督的辦公室，他是這裡的常客，對這裡非常熟悉。他怎麼也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在這裡：自己記得清清楚楚，昨天從總督府離開后回到了賓夕法尼亞號的指揮室。他是在睡夢中被麻醉的。

梅奧少將開始憤怒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做自己最藐視的黃種人的俘虜啊！他開始掙紮起來，很快又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細小的繩子捆得非常巧妙，都是卡在敏感、脆弱的關節部位！

「這是一群職業劊子手！」他僅僅從這個細微的地方就判斷出對方的不簡單，不愧為一個赫赫有名的將軍。他低下頭，選擇了順從。「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用軍人的榮譽交換呢？」他開始猶豫起來了。真是不好選擇啊！

孫嘉誠悠閑地坐在總督的椅子里，饒有興緻地欣賞著梅奧少將的神色，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這時，劉思揚帶著滿臉的興奮走了進來：「老孫啊，我們這次可是發大財了！」他只是輕蔑地掃了一眼梅奧，就如同那只是一件物品一樣。

「你猜猜我們找到了多少好東西？」並沒有等孫嘉誠的回答，劉思揚繼續說著，「10多噸黃金那！還有美圓、白銀、珠寶！他媽的，咱們這回不用為錢發愁了！我說怎麼那麼多人喜歡打仗呢！這個總督還真是能撈！多虧了吉米這小子的指點才找到那個密室。」

劉思揚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唉，我說老孫！你怎麼不激動啊？」

孫嘉誠還是那副悠閑的樣子：「那是你們的事，我才懶得操那份閑心呢。我只管打仗，缺東西就找李清那個倒霉蛋要去。我正在研究這頭白條豬呢！」他朝綁在椅子上的梅奧努了努嘴，「這就是你給我們講過的那個欺負墨西哥的混蛋梅奧！這麼多年了還是個少將，真他媽沒出息！」

劉思揚哈哈大笑：「我說老哥，你以為那是國民黨的官那？美國海軍作戰部部長也才是少將啊！」

隨後對梅奧用英語說：「梅奧將軍，你不用害怕，我們可以保證你和你的部下的生命安全。」

又轉頭用漢語對孫嘉誠說：「你也不好好學習學習英語，總是讓我給你當翻譯，差勁！一會兒去開會，張頭有指示！」

「靠！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學那玩意？我跟你一塊去！」說著站起來就向外走。

「先生，請問你們是什麼人？菲律賓人嗎？」梅奧連忙問道。

「No!WeareChinese！ChineseSoldier！」梅奧驚呆了，甚至忘了兩個人已經離開。看來自己的艦隊是完了，西奧多也完了。美國的菲律賓！以後可能不再是美國的了。

「Chinese！Chinese？No!Itisn『tTure!」梅奧知道中國現在的情況，那裡絕對不可能出現能無聲無息地俘虜整個艦隊的軍隊！

1917年4月8日的馬尼拉城開始蘇醒過來。城裡貼滿了用英文和漢語寫的布告。

美國在這裡19年的殖民統治，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這裡的大部分人都使用英語，漢語是給華僑看的：

尊敬的菲律賓公民們：

我們是中華革命軍！

我們已經在1917年4月7日打敗了美國殖民者的艦隊，艦隊司令亨利·T·梅奧、總督西奧多·麥金萊已經放下武器，宣布向中華革命軍投降。

中華革命軍已經正式接管菲律賓的政權和防務。

現將中華革命軍臨時政府的政策宣布如下：

1、我們不執行西班牙或美國的殖民政策，菲律賓各民族的全體人民一律享有平等的公民權。

2、從現在起，廢除菲律賓與任何國家簽署的一切不平等條約、廢除任何國家的治外法權、廢除各種民族歧視性法令、廢除各種歧視性商業條令、廢除限制人身自由的奴隸制等各種落後制度。

3、菲律賓各民族不論民族大小、人數多少，都將平等享受新政府的公民權利，包括教育權、言論自由權、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4、新政府鼓勵商業和貿易，在菲律賓全境實行自由貿易政策，保護一切合法投資，包括美國的合法投資。

5、新政府將實行議會制，由中華革命軍政府官員145名組成上議院，由各民族、各階層、各行業選舉出代表290名組成下議院，共同參與制訂新的法律及選舉各地方行政官員。

竭誠歡迎各位公民支持和監督政府的各項工作！

中華革命軍臨時政府

1917年4月8日

還有一張布告是召兵的，承諾每月可以領取5美圓的軍餉，重點招募華僑。

菲律賓經歷了長達３００多年的殖民統治，人民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平等和自由。但是，他們內心深處渴望平等的願望從來也沒有熄滅過。雖然還不敢相信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中華革命軍」，他們還是被布告中所描繪的天堂般的「伊甸園」世界所征服了。當然，華僑們在這裡的良好表現也讓他們願意相信這些與自己膚色相同的來自「中華天朝」的新統治者。

原總督府門前頓時熱鬧起來。大批的華僑找到這裡，畢竟是同胞的政府，支持是必然的。

大批的無業人員也被優厚的招兵條件所吸引，紛紛前來報名參軍。

從此，菲律賓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批的礦山被開採，大量的工廠也建立起來，這裡的60多個天然良港也先後繁榮起來，接待著從世界各地趕來的商業船隊。菲律賓開始擺脫貧窮，走上了富裕的道路。

但是，美國並沒有按照張自強他們的願望行事。他們在吉米的幫助下跟美國國內建立的關係和送出的大量金錢，沒有能夠阻止美國在半個月後派來的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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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賓夕法尼亞號於1913年10月開工，1915年3月下水，1916年6月開始服役。作為首批以燃油為動力的戰列艦，賓夕法尼亞號並沒有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收尾海戰，原因是她太先進了，不適合與當時的其它戰艦編隊同行。隨後賓夕法尼亞號一直作為所在艦隊的旗艦參與訓練和演習，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時，賓夕法尼亞號是太平洋艦隊的旗艦。

亞利桑納號是賓夕法尼亞級的第二艘戰列艦，但其命運與其姊妹艦卻有著天壤之別。1914年3月開工，1915年6月下水，1916年10月服役，但其對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貢獻就是在1918年11月運載美國總統威爾遜參加巴黎和會。

賓夕法尼亞號和亞利桑納號為相同級別的戰列艦。標準排水量31400噸；主炮為4座3聯裝356mm主炮；

副炮36座5英寸火炮；長度185.6米；設計功率31500馬力；設計航速21節；設計艦員915人。

紐約號於1911年9月開工，1914年4月開始服役。1946年作為基尼島原子彈試驗中的靶船。標準排水量27000噸；主炮為5座2聯裝356mm主炮；長度174.8米；設計功率28,100馬力；設計航速21節；設計艦員1052人。

小說中沒有考慮以上三艘戰艦當時是否在太平洋艦隊，也沒有資料表明當時它們在菲律賓，其中有演義的成分，請各位不要深究。值得說明的是：1917年它們都是在美國海軍服役的主力戰艦。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