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海戰（2）
1918年2月8日下午2點，馬尼拉政府大樓會議室。大家中午也沒有休息，仍然在這裡開會研究怎樣應付日本海軍的問題。
陳雨希望利用這次機會能讓他的艦隊練練兵；孫嘉誠建議利用這次機會收回台灣島；陶亮和王雲飛提議乾脆用094潛艇把日本艦隊全部送入海底，這樣不僅省事，還可以避免己方的損失和傷亡；張自強和李清則認為己方的實力還不足，現在收回台灣很可能會引起國內民眾的誤會。他們現在還沒有被國內認可，而且此時的中國政府是親日派佔優勢，如果他們拿這件事做文章，會給他們將來的回國計劃增加麻煩。畢竟將來解決國內問題才是他們的最終使命。
關於怎樣應對這次日本人的挑釁，大家的意見分歧很大，一直沒有形成最後的一致意見。
陳雨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蘇鵬博士改裝的增程炮彈和新式魚雷已經全部裝備部隊了，我們的軍艦在火力和射程上佔據完全的優勢，軍隊訓練也非常刻苦，戰士們士氣很高，我們有決心打敗日本海軍。不經過戰火的鍛煉，我們的海軍永遠也強大不起來！我再次要求把海軍作為主力作戰部隊參戰！」
經過了半年多的訓練，海軍幾乎打光了近1/2庫存的原美國炮彈和魚雷、炸碎了30多條用報廢商船和漁船做的靶船。用陳雨的話說，「現在的革命軍海軍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菜鳥」了」。何況他們還擁有信息優勢：他們把現代的車載雷達安裝到了戰列艦的桅杆上，可以掃描和搜索3萬米半徑的海域和空域——這在當時是沒有人能做到的；李明還把12艘魚雷艇的發動機和推進葉輪進行了現代化改造，已經達到了35節的最高速度。所以陳雨對贏得這次戰鬥的勝利信心十足。
李清站了起來：「兄弟們，自從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們就已經是一家人、是一個整體了。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我們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們都要為振興中華這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這是堅定不移的。日本人是禽獸，我們都恨他們。但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是發展，不是戰爭。而且我們還要盡量避免戰爭，為我們爭取到更多的發展壯大的寶貴時間，這一點是大局啊。大家一定不會忘記鄧公為中國制訂的國策吧？對，發展才是硬道理，才能壯大我們的實力！現在的情況跟那時侯很相似啊。我們應該韜光養晦，不出頭、不張揚、不冒進，總之一句話：讓列強去露臉、去出風頭，我們夾著尾巴做人、悶頭大發財！」有人點頭贊成，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張自強說：「我們的建設進行得很順利，現在的美國還沒有稱霸全球的意識和實力，跟我們也算是各取所需，相安無事。但是我們還不是戰略上的盟友，所以可以肯定，他們會在我們與日本人的衝突中保持中立。打敗日本人不是問題，現在我們需要確定的問題，是經過這次戰鬥以後，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對我們最有利：是悄無聲息地幹掉日本艦隊，還是轟轟烈烈地打出我們海軍的威風。如果是前者，那094潛艇就可以搞定了；如果要威風，那就採用陳雨的方案。」大家都開始認真考慮起來。
他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其實這兩種效果各有利弊。如果我們想悶頭大發財，就悄悄地幹掉小日本的主力戰艦，這樣可以達到韜光養晦的目的。但是日本人肯定還會在以後尋找機會挑釁報復，除非我們乾脆攻擊日本本土、炸掉他的工業基地、毀滅他的戰爭基礎。可是這樣做肯定會傷害大量的無辜平民，我們將會遭到全世界的譴責。現在日本的軍國主義還沒有出現，日本也沒有完全表現出來它的兇殘、卑劣的面目，我們都知道的那些理由現在是不成立的，這樣做我們得不償失啊！我估計就連孫中山先生也會反對我們的，畢竟日本是他的革命根據地之一，那裡有他的許多朋友，還有許多的中國留學生，我們很可能陷於四面楚歌之中啊。
可是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幹掉日本艦隊，我們就必然會受到全世界的高度關注，這與我們韜光養晦的基本戰略不符啊。日本現在是協約國的成員，我們要考慮英國、美國和法國的反應。畢竟日本海軍打敗過北洋水師和俄國太平洋艦隊，是海軍強國之一。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列強會不會在戰爭結束后對我們實行封鎖呢？要考慮這種可能性。另外，是不是存在他們聯合起來進攻我們的可能性呢？我看我們也要充分考慮這種最壞的結果。」
剛剛從美國回來的劉思揚說：「老張說的有道理，也都是實情啊。可是我覺得戰爭結束后，列強都已經疲憊不堪了，他們需要休養生息。美國雖然不需要休養，但是我們可以考慮通過這次戰爭，與美國結合得更緊密一些。比如可以事先通報給他們消息，還可以考慮結盟等等。主要的目的不是指望美國人的幫助，而是希望它能在戰鬥結束后做個和事佬。美國不是總以當調解人自居嗎？我們可以考慮給他這個面子嘛。我看我們也可以考慮通過美國加入協約國，這樣才能為我們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也可以在戰後得到發言權，為中國爭取更大的利益，阻止日本對我國山東的野心。」
曹海波贊同道：「我也同意思揚的意見，支持加入協約國。國家之間就那麼回事，沒有真心、只認實力。這樣做還可以贏得國內民眾的好感和支持，讓賣國的北洋軍閥更加喪失人心，也為我們以後回國打下點兒基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們也不能對日本和其它列強一味地忍讓，那樣他們就會認為我們軟弱可欺，就會更得寸進尺。和平建設的環境是打出來的，不是忍出來的，這些我們是有過教訓的。我贊成消滅日本人的所謂八八艦隊，教訓一下他們這群敗類！」
段雨生說：「我也贊成思揚和海波的意見。靠戰爭的勝利得到的安全比靠忍讓得到的要可靠。」
張自強說：「大家也都說得差不多了。還是老規矩，我們表決一下吧。」
結果是：11個人員參加會議，贊成「大張旗鼓地幹掉日本艦隊」的8人，贊成「悶頭大發財」的3人。
張自強說：「我相信大家都不是意氣用事。那麼現在就一切都看陳雨的了。既然要打，就不能給那些敗類再留下翻本的機會，我們的目標是：殲滅日本海軍的所有新銳主力戰艦，讓日本海軍從此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為了防止他們發現核潛艇的秘密，我們必須把日本人挑釁我們艦隊的所有戰艦全部送入海底，就是一條魚雷艇也不給他們留！人也一個不留，即使是落水的士兵也不能放過！為了保險起見，老王的094潛艇負責戰場警戒和支援。陳雨不要誤會，如果你們能全包了，老王是不會插手的，你們也要特別注意盡量減少損失啊！」大家紛紛表示同意。
一宣布散會，陳雨就馬上衝出了會議室，向軍港奔去：終於有仗打了，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全體海軍官兵！
美國，華盛頓，白宮，1918年2月9日。
海軍作戰部部長威廉·S·本森少將正在向威爾遜總統彙報著：「......就是這樣，總統閣下。他們提出了與我們結盟的要求，希望美國海軍能幫助他們與日本抗衡。看來，他們的實力不足啊。」
威爾遜總統說：「不，不是那樣，他們是有實力對付日本人的！這只是他們的一種姿態：他們希望我們美國海軍不要在他們和日本人開戰的時候，從他們背後來上一刀！我們已經失去了菲律賓和關島，那裡已經沒有多少美國的利益了。」
本森少將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威爾遜總統回答道：「我們選擇菲律賓！通過這段時間的交往，我們可以肯定地說：他們是守信用的文明人。何況，如果我選擇拋棄他們，那些惟利是圖的資本家們會吃了我的。」
僅僅10個月的時間，美國就已經接到了來自菲律賓的8000萬美圓的合同，讓美國的經濟增長率增加了1.5個百分點。只有白痴才會放棄那裡的市場！
本森少將說：「您的意思是，我們跟他們共同作戰？」
威爾遜總統笑了：「不，不！親愛的威廉，我們『坐山觀虎鬥』，看他們打好了！如果他們真的敗了，我估計日本海軍也會損失慘重的。到那時候，就命令我們的太平洋艦隊：消滅日本人的殘餘艦隊，收回關島！但是現在，我們對菲律賓要進行道義上的支持，明確告訴他們：我們是站在一起的！」
本森少將開始面帶崇敬之情了：「閣下真是英明啊！可是他們加入協約國的要求，我們該怎麼答覆他們呢？」
威爾遜總統想了想，說：「如果他們戰勝了日本人，這不是問題。如果他們敗了，那也就沒有這回事了。就說我們協調各國的關係需要時間，先拖一拖再說吧！」
1918年2月11日，北馬里亞納群島海域。
加藤定吉中將站在第二艦隊旗艦山城號戰列艦的甲板上，看著自己雄壯、威武的艦隊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戰列艦山城號、扶桑號、伊勢號，戰列巡洋艦比睿號、榛名號、霧島號都是剛剛服役的新銳戰艦，後面是海風、山風、浦風、江風、磯風、浜風、天風、津風、江風、谷風等8艘驅逐艦和16艘魚雷艇。沒有辦法啊，新建造的峰風級驅逐艦今年才開工建造，也只有拿這些經歷過日俄海戰的老艦艇先對付著了。
日本在1904～1905年的日俄戰爭中戰勝了它的對手俄國，在西太平洋上已經沒有任何一支海軍可以與之對抗了，而現在的日本海軍正處在新、老軍艦更新換代的時候，1917年，日本的「八四艦隊」案才剛剛獲得通過，離實現他們理想中的「八八艦隊」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因為許多戰艦還在船台上製造著，為了提高艦隊的速度，加藤定吉剔除了老戰艦，由剛剛服役的三艘戰列艦和三艘戰列巡洋艦等六艘新銳主力戰艦組成了一個「三三艦隊」，由8艘驅逐艦和16艘魚雷艇組成了兩個游擊艦隊，奔向了塞班島：艦隊將在那裡進行補給，視情況再決定是否進行奪取關島的戰役。
對於菲律賓海軍，加藤定吉還真就沒有放在眼裡：帝國海軍是經過戰火考驗的，是世界一流的海軍，作戰經驗豐富、官兵訓練有素。菲律賓海軍建立還沒有一年，雖然那些美**艦很先進，但是他們沒有使用這些先進武器的經驗，只能勉強算是一支「菜鳥艦隊」，如何是身經百戰的日本海軍的對手？
加藤定吉自從去年7月份來到台灣，菲律賓艦隊的所謂「演習」馬上就離開了台灣附近的敏感水域。「這些膽小鬼！」許多帝國的海軍官兵都咒罵著，在心裡也開始瞧不起這些菲律賓海軍來。
少佐參謀山本五十六的「報告」聲打斷了加藤定吉的思考：「將軍閣下，艦隊已經到達北馬里亞納群島海域，還有10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塞班島了，請您指示！」
山本五十六1884年出生在新鴻縣長岡市的舊士族家庭。原名高野五十六，1916年繼嗣名門山本家，從此改名山本五十六。他1901年考入江田島海軍學校。1904年畢業后，在「春日」艦任海軍少尉候補生。1905年調任「日進」艦槍炮官，參加日俄戰爭，在對馬海戰中負傷，1916年海軍大學畢業后，擔任第2艦隊參謀。
加藤很喜歡山本，他精力充沛、思維活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等這次戰鬥結束以後，加藤定吉打算向參謀部推薦這個優秀的年輕人。
「永野君有電報來嗎？」加藤定吉問道。
永野修身1880年出生在高知縣，1900年畢業於日本海軍士官學校，參加過日俄戰爭。1910年，從海軍大學畢業。1911年任海軍大學教官、1913年任海軍省人事局第一科科長等職務。1916年進入日本第二艦隊。
永野修身現在是「平戶」號戰列巡洋艦的艦長。日本海軍一直關注著海軍航空兵和航空母艦的發展，在1913年，日本海軍就著手將一艘商船「若宮丸」號改裝為水上飛機母艦。永野修身敏感地意識到飛機將會對未來的海戰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他極力向加藤定吉建議：在這次與菲律賓的戰爭中使用「若宮丸」號水上飛機母艦，以積累海軍航空兵的戰鬥經驗。
加藤定吉經過慎重考慮，同意了他的請求，組成了第二艦隊的「第三戰隊」，任命他為隊長，負責對菲律賓本土艦隊的警戒，適當的時候可以偷襲蘇比克灣的海軍基地。
山本五十六回答道：「閣下，還是昨天已經安全到達南中國海的報告，現在永野大佐還沒有電報。」
加藤又問：「偵察船有敵人艦隊的消息嗎？」
山本回答：「還沒有，閣下！」
「啊，那麼就命令艦隊準備進港補給吧。」
沒有敵人艦隊的消息，加藤定吉也只好耐心等待戰機了。
註：
扶桑號建於吳縣海軍造船廠，於1915年11月18日竣工；山城號建於橫須賀海軍造船廠，於1917年3月31日竣工。主要技術指標：
標準排水量30600噸／34700噸；滿載排水量35900噸／38536噸；六座雙聯裝360mm主炮；16座150mm
副炮；吃水深度8.69米；長度202.69米／213米（全長）、192米／210米（水線）；設計功率40000馬力／75000馬力；設計航速22.5節／24.7節；艦員1193人／1396人；續航力8000海里/14節。
「伊勢」號始建於1915年3月10日，1916年11月12日入水，1917年12月15日完工。標準排水量29900噸；滿載排水量36650噸；全長206m、寬28.6m、吃水8.8m；動力：45000軸馬力；速度23節；６座雙聯裝356mm主炮；２０門140mm副炮；４門76mm高射炮；人員編製1360人。
「比睿」、「榛名」、「霧島」的性能數據：
標準排水量：27500噸；尺寸：長212米/寬28米/吃水8.38米；主機功率64000馬力；航速27.5節；續航力8000海里/14節；8門雙聯裝356毫米/45倍口徑主炮；16門150毫米副砲；12門75毫米，24門25毫米高射炮；533毫米魚雷發射管；裝甲：水線裝甲帶(最大)203毫米，甲板35-55毫米，炮塔(正面)230毫米；艦員：1221-1118人。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