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破之(下)
媽的,這幫傢伙難道不打算吃飯了?乾娘們還要耗費況是攻大城池。」一身威武的鐵甲邊的破破爛爛,沾滿了血跡,連頭盔上的紅纓都被削去了一半,周倉看了眼高掛當空的紅日,舉著滿是缺口的大刀破口大罵。
「打仗的時候哪有娘們干,除非咱們的安南將軍手下人都是那個調調。」李大山的狼狽樣比之周倉有過之而無不及,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吐了口唾沫,壞笑道。
士主攻三門,其中以南門為最,一上午的猛烈攻擊耗費了周倉的心力,死傷慘重之下,城中預備的軍隊都被他調度了三次,每次一千人隊,才勉強維持了局面。
周倉瞅了眼城下快要堆成小山的屍體,還有染滿鮮血與水上的浮屍,吸引了眾多的蒼蠅,屍體發臭的味道伴隨著蒼蠅發出的嗡嗡聲,能另一個正常人大吐三天。
不協調的場景往往都伴隨著不協調的聲音,「周大哥,你看幾具屍體,身上都爬滿了屍蟲,這幫交州土著都不知道什麼是掩埋屍體,想當年俺們當土匪時,也會清理一下屍體,上一炷香啊什麼的。」李大山的話輕飄飄而過,卻讓周倉真的有了點嘔吐的感覺。
「別那麼多廢話,現在城中還有多少人馬沒動?」周倉問道。
「還有大概五千。」李大山想了片刻,除掉南門還沒有人抽調過預備人馬。
「挑三千,哦不。聲吩咐了一聲,周倉粗糙的面頰忽然嚴峻了起來,殺氣騰騰道:「本將要讓士知道,就是烏龜也會偶爾伸一下龜頭。」
「俺會挑選最好地。」李大山多少也知道劉的計劃,興奮的垂了一下胸口,砰砰直響。
盯著城下螞蟻般的交州軍,周倉冷然一笑。提著短刀返回城門樓內。還順帶的啃了點乾糧。喝了點小酒,似乎是忘記了外面嘈雜的喊殺聲,閉幕養精蓄銳。
「將軍,三千士卒,已經整裝待發。」一個恭敬的聲音在周倉耳邊響起。
抄起一把另一把長刀,周倉沉穩的走出城門樓,下得凌亂地城頭。掃了眼,整齊地列對在城中主幹道上地三千步卒,還有他們身後的五百弓箭手。周倉翻身跨坐在馬背上,笑容中帶著一絲冷峻,舉刀大呼道:「只有勝利才能生存,明白嗎?」
「明白。」士卒的呼喝聲異常的整齊劃一,蒼勁有力,都是老兵。哪有不知道不置之死地。沒有活命機會的道理,只有在勝利的前提下,他們才有機會得到幾成的生存幾率。
「他們不會是真不打算吃飯把。」太陽從當中一點點地往西邊移動。李大山有點不耐煩了。
「做將軍要有耐心,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教育了一下李大山,周倉抬頭又道:「況且人總是要吃飯的,剛才本將看見了一點煙霧在士軍營中升起。」
「要不是你看到了炊煙,會這麼有耐心?」李大山只得小聲的嘀咕,難得擁有一具彪悍的身體,卻彷彿賭氣的小孩子。
一陣急促的金鳴聲適時的傳到眾人耳中,「小地們,殺得交州土著屁滾尿流。」一改滿臉地鬱悶,李大山爆喝道。
被圍困十天有餘,不知道是正像周倉所說,他有耐心,硬是沒發動過一次反攻,還是才在現在記起來,天知道呢,反正劉是沒要他冒險出城掩殺的,唯有一絲冷峻中帶著自信的笑容使得彷彿有那麼回事。
「吱呀吱呀。」聲中,幾個光著膀子,雙臂肌肉特別發達地傻大個,「嘿咻…嘿咻。」奮力的吶喊著莫名的口號,搖動著轉輪,以罕見的速度放下弔橋,兩扇黑色的城門緩緩的被數十名士卒拉開。
洞開的城門讓不僅讓周倉久違的以平行的方式看到了地平線,也看到了如潮水般退卻的交州兵。
多日來周倉的反映遲鈍了士帳下將軍們的神經,以為建業城是讓他們想上就上,發泄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的柔弱女子。
接近大營的一部分交州士卒已經安然的回營,準備享受可能是他們最後一頓的中餐,而爬雲梯在第一線的可憐鬼們,還只是剛剛下了雲梯,沒走出幾步。
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只是聽見身後一陣巨響,然後震天般的喊殺聲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等他們迴轉過身體
的是以周倉為頭,三千士卒如猛虎搏殺的姿態向他們的獠牙。
蓄勢待發,幾乎是沒怎麼動過的預備士卒,散發出驚人的氣勢,那種像被關押了數年而精力過剩的囚犯,遇到搔首弄姿的妓女。
沒有將官的指揮,甚至沒有組織而散亂的陣型,加之一上午的不間斷攻城把他們的體力幾乎榨乾,一切的一切,都給交州兵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周倉與李大山等小小數十騎兵在幾萬人的場上如同落入水中的小石子,濺不起半點風浪,瞬間淹沒在士卒們激烈碰撞的火花中。
一排排手握短刀的交州攻城兵在周倉他們不有餘力的收割下,倉皇逃竄,但交州軍中卻也有一些少數精力過人的焊卒,冒死反擊,以圖緩一緩敵軍的腳步。
而一些靠近外圍的地方,一些看起來已經死去多少的交州士卒悄然復活,有的帶著幾根箭矢,有的掛著幾道傷痕,隨著潮流緩緩的退回南方的大營,唯一相同的就是行動迅速,一點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殺一個將軍,升職五級,殺小卒算你倒霉,沒得獎。」李大山很滑稽的許諾,很快淹沒在入海中,笑話,五級?那得有名去拿啊,況且哪有這麼多將軍給人砍。
「笨蛋,有那麼多心思還不然多殺點人,賺點賞賜,為你自己多討一房小妾。」周倉紅著臉惱怒道,帶著這個傻打個還真是丟人,要是賞個萬戶侯什麼的,才能提升點士氣,但可惜那是呂布的權利。
眼前的一個個多達萬人的交州兵在建業守卒們的眼裡彷彿是一個個軍功,長矛手們奮力的搏殺著眼前軟綿綿的「綿羊。」想象著可以憑藉他們得到多少的軍功,可以升幾級。
呂布曾今想把秦國的那一套搬回帶軍中,但想到割掉首級是如此廢時間,後來想了個折中的方法,把殺掉的敵人人數分攤到每個人的頭上,這樣就免去了很多的麻煩,但保留了一條,後退者死。
而且不久前起了另一條,連坐制,就是一人退,殺一伍,充分的展示了呂布在軍紀方面的鄭重,甚至是冷酷。
「凡後退者,殺無赦。」交州軍的陣營中到處都是這種不和諧的喊話,一些果敢的將軍把放出的話給付之於了行動,指揮著帳下的親衛營,撲殺不斷退後的士卒,這一招算是立竿見影,很快的阻止了退卻的狂潮。
但散亂的陣型就是他們能力滔天,也不能短時間內組織好,唯獨把一些靠前的士卒捨棄,用他們的生命抵擋周倉他們的腳步,以換取寶貴的喘息時間。
大營門口,站立於小木台上觀戰的程秉,果斷的下令士卒們關閉營門,布置了弓箭手,把箭頭指向了己方的萬餘人,卻不敢貿然的發射,畢竟混亂之下,如果誤傷,引起跟大的恐慌,就真的完蛋了。
「擂鼓,擂鼓。」士在戰略方面是個一流的人才,有膽有識,敢以八萬雜軍悍然對比他來說強大的呂布發達侵略,失敗的原因只是壓錯了賭注,要是曹操在北面配合的好,他入主江東的機會也有五成機會。
但指揮的才能等於零蛋,惶惶間,程秉果斷給了他一記強心針,如夢初醒般大喊著擂鼓,以震軍心。
軍鼓震天,被指揮灌了的士卒聽到熟悉的聲音,讓漫無目的的逃竄的他們有了目標,退卻的潮水總算在營門前給止住,雖然代價巨大,但卻是勉強的穩住了,雖然周倉他們的攻擊依舊猛烈,但收穫已經下降到另人不能忍受的地步,傷亡也不斷的在增加。
「放箭。」在周倉的示意下,李大山的大嗓門轟轟響,猶如天空轟炸機。
後面跟隨者的弓箭手,弓斜指向天,無數箭前包裹著布片的箭矢射向敵方大營,每個人兩隻的箭矢很快就被射完。
「退。」見好就收,周倉沒狂妄到以三千人踏破數萬人,準備抽身而退。
「提前把這東西射出去,穩妥嗎?」李大山問道。
「我不是趁機嘛,而且為毒餌做了漂亮的掩護,順帶的殺了個痛快,痛快啊,哈哈哈哈…。」確實痛快,這次算是大破交州軍,殺敵起碼有數千,傷者無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