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沒有選擇
劉楷瑞鼓著眼睛，張大著嘴想說什麼，可惜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剛剛眼前消失的投影錄像，清楚地記錄了自己72小時來的一舉一動，沒有比這個更詭異的事情了！
「你……」劉楷瑞指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的機器人，臉上的表情驚駭欲絕。
「不要用這種稱謂叫我，你要麼叫我A－ONE，要麼叫我一號。」
「我……」
「在我對你正式提問前，請不要對我說話，聽我講好嗎？」
「這……」劉楷瑞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快短路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再重申一遍，在我提問之前你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在我提問之後你才可以和我進行對話，明白了嗎。」
「……」
劉楷瑞把手放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眼睛直直地盯著剛剛把他折騰得夠嗆的機器人。
「你是誰？」
A－ONE問道，他的外形設置並沒有嘴巴，所有的聲音全靠著金屬身體內部的揚聲器發出，不過由於聲音傳出點是頭部，所以感覺上像是說出來的。
「我叫劉楷瑞，孤兒，今年18歲，華騰大學經濟學院大一學生，身高181公分，體重67公斤，目前單身……」劉楷瑞唯恐說得不夠詳細，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的所有情況一一做了說明。
「閉嘴！」
聽了A－ONE的命令后，劉楷瑞很迅速地止住了長篇幅的自我介紹。
「你現在老實地告訴我，葛嘉英教授到哪裡去了？」
劉楷瑞非常配合地回答：「對不起，葛教授一個月前去世了，你有事情要找他嗎？」
「什麼！？」
A－ONE的聲音提高了不少，隨即眼睛里紅光亂閃，整個系統處於當機狀態！
……
「系統緊急處理，葛嘉英教授是否去世，聯接當前互聯網路，尋找信息中……已經聯接到相關信息，葛嘉英去世信息確定。醫院死亡記錄信息確定。葛嘉英去世新聞信息確定。完全可以確定，目標人物已經死亡！」
A－ONE嘴裡不斷地發出信息，劉楷瑞聽得頭皮發麻，轉身又想逃跑，可是他的身體卻被無形的力量給壓制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機器人根本就沒有出故障，嘴裡不停發出聲響，應該是在處理什麼信息。
這時，A－ONE的眼睛逐漸地從紅色變成了黑色，然後慢慢地變成了算是相對比較正常的綠色。
「你為什麼會住在這裡？你和我的聯絡人葛嘉英教授之間有什麼關係？」A－ONE以嚴厲的口吻問道。
劉楷瑞雖然不知道眼眼這個機甲人是什麼來歷，卻明白萬萬不能得罪，更不敢說假話糊弄，當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向A－ONE說了一遍。
聽完劉楷瑞的敘述，A－ONE的綠色眼睛又變成了紅色，開始不斷地閃爍處理信息。
劉楷瑞被困在原地，內心萬分焦急。他非常希望這只是一場無厘頭的噩夢，但現實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且正在發生！
短短十秒之後，A－ONE再一次問劉楷瑞：「你為什麼要開啟聯繫，你知道開啟聯繫之後意味著什麼嗎？」
劉楷瑞聽了這話，都想哭出來了。不過他可不敢發泄自己心裡的不滿，只能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真的是出於好奇才摸的！我哪裡知道那塊冷冰冰看起來很古怪的大鐵塊，竟然是如此高端的產品。我現在倒有些奇怪，為什麼你會在葛教授死後才送到這裡來，難道沒有應急的方案嗎？」
A－ONE明顯獃滯了一下，隨即再次處理信息：「警告：啟動人並不是原定的守護者葛嘉英。原目標已經確定身亡，第二套預案緊急開啟。現在開始尋找可以托以重任的新的守護者！」
……
機器人的目光很快集中到了我們的主人公身上：「劉楷瑞，你聽好了，我的聯絡人已經死去，而你是唯一見過我的人。我存在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否則有可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照理說我應該殺死你保存這個秘密的，但我不想這麼做。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活動都要聽從我的命令，我會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不過你放心，我會為你保留基本的私人空間。」
A－ONE說完伸出機械右手，攤開寬大的手掌，掌心處出現了一個小洞，一個細小的方塊從裡面飛了出來。這個方塊在空中變幻成了一個小型的針狀物，然後迅速地飛到了劉楷瑞的手臂上。劉楷瑞只感到一絲酥麻，然後那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劉楷瑞一邊掙扎一邊大聲詢問，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這東西對你的身體不會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只是起到監視的作用，這樣我可以隨時了解你有沒有做出賣我。當然，如果你存心不良，那麼我會立即控制這個東西順著血液循環進入你的大腦，後果怎樣想必你很清楚。」
這冷冰冰的死亡威脅，讓劉楷瑞呆若木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神色沮喪地問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該做事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在此之前你依舊可以過你平常的生活。當然，我對你的命令都會控制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不會擾亂你的正常生活。只要你遵照我的囑咐去做，不要自作聰明玩手段，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會很愉快。任務完成之後，我會還你自由，還會給你一定的補償。」A－ONE向劉楷瑞承諾道。
「我知道了。」劉楷瑞點了點頭。
「很好，非常高興我們能在這種和平的狀態下結束談話。另外，我現在需要確定，這個地方是否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點，會不會受到外界的干擾？」
「這點我不太確定。照理說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學校的安保工作很到位，極少發生治安事件，而且現在葛教授的故居也在學校內部哄傳為『鬼屋』，短時間內這裡除了我應該不會有別人。但是我想問一下，如果突然有人在我上課的時候來到這裡，你怎麼辦？」
「那就沒有問題了，我有隱形功能，同時還有許多巧妙的保護措施，一般人很難發現我的存在。」A－ONE若無其事地回答。
劉楷瑞苦笑著問道：「既然沒有問題，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雖然A－ONE沒有說話，不過劉楷瑞那種被人控制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了。看到劉楷瑞伸著胳膊踢著腿，還轉了轉脖子，A－ONE「善意」地提醒道：「每天我會有兩個小時的自我休眠調節時間，不過你身體里的監視蟲可不會停止工作。」
劉楷瑞什麼也沒有說。在絕對的強勢面前，縱是他心有不滿，也不敢有別樣的想法。
「現在你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我要立刻與互聯網連接，徹底了解這個時代的信息。」
「再見。」劉楷瑞說完之後，小跑著離開了車庫。
……
「系統處理中，建立1號觀察檔案：姓名劉楷瑞，性別男，年齡18歲，身高181CM，體重67公斤，性格複雜多變。個人歷史，尚無記錄。鏈入DNA鑒別，DNA等級，O。潛力測評，不詳。智商評定，O－，情商評定O－，綜合評定，不詳。」
「鏈入葛嘉英綜評等級，鑒評A－。鏈入葛嘉英與劉楷瑞等級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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