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無題
看到難纏的卓子涵被方正龍支走，攝影生也無奈地選擇離開，小護士趙佳麗輕輕地鬆了口氣。她看了看周圍，然後走進了劉楷瑞的病房。
「我幫你擋住了記者的輪番轟炸，你要怎麼謝我啊？」趙佳麗微笑著說道。
劉楷瑞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開口吧。」
「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搞得好像我佔了你多大便宜似的。」聽劉楷瑞這麼一說，趙佳麗笑了起來。
其實，劉楷瑞說話的時候很認真，沒想到被當成了笑話。不過換作任何人都會當這是一個笑話，沒有人會以為為了一點小事有人會真心付出什麼。
「你怎麼傷成這樣啊？全身的皮膚沒一塊好的，真是慘不忍睹。這已經是本學期你第二次住院了，怎麼不小心一點兒？」
面對趙佳麗的關心，劉楷瑞有些奇怪：「這段時間你沒有看電視和讀校報嗎？」
「我是逗你的，你和南韓來的留學生朴昌浩比武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難啊……現在你可是大名人了。」趙佳麗看著劉楷瑞笑呵呵地說道。
「此話怎麼說？我哪裡成什麼名人了，我倒是差點兒就成植物人了。」劉楷瑞自嘲著搖了搖頭，不過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欣慰，看來趙佳麗還是知道他的事情的，這讓他有一種難言的自豪感。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她在校醫院工作，自然對學校的事情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你還挺謙虛的，聽說你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就打贏了跆拳道社那個不可一世的南韓留學生。還有啊，剛才有幾批記者前來採訪，都被我打發走了，就是那個卓子涵難應付些。要不是你那個什麼掌門師傅來幫你解圍，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她離開，挺執著的一個人。」
劉楷瑞只是笑了笑，說：「今天又是你值班嗎？」
「是啊，說起來你的運氣真不錯，我值夜班是一周一次，這樣都讓你碰上了。」趙佳麗回答。
「是很巧。」劉楷瑞點了點頭，心裡卻接了句，「或許是我們有緣也說不一定。」然後他問道：「我現在覺得沒什麼了，可以出院了嗎？」
「不行，你來的時候看起來好嚇人啊，當時我還以為會給你家屬下病危通知書呢。沒想到醫生給你過全面檢查之後，發現除了手腕有些麻煩外，其他看起來很恐怖的地方只是小小的擦傷，待淤血散去就沒有問題了。不過我還是不能放你回去，至少要觀察一個晚上，如果明天你還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不用擔心遲到或者曠課，我們醫院會給你開證明的。」
聽了趙佳麗的解釋，劉楷瑞稍稍有些放心。他可不想明天去上課時被老師批評，說平了一場比賽就開始搞特殊了。
「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有事你CALL我。」趙佳麗指著呼叫按鈕說道。
劉楷瑞點了點頭，目送趙佳麗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心裡嘀咕：「看來今天沒可能向A－ONE做彙報了，不知道那個傢伙會怎麼看我……不過應該不用擔心，A－ONE要想看比賽隨時都可以切入衛星網路觀看現場直播，而且我身上還有監視蟲，他應該可以第一時間了解我的狀況，現在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與此同時，距離校醫院大約五公裡外的東南方。方正龍帶著卓子涵來到了學校休閑區小吃街的一家名叫雪公主的冰淇淋屋。
學校這處休閑區位於五角星形校區的東南角，圍繞著學校十萬人體育場，這片校區集中了小吃街、服裝街、電影院、網吧、超市、購物中心等休閑娛樂場所，此外，校警衛局、圖書中心、銀行、鮮花店、郵局、學生就業中心和培訓中心等服務機構遍布這一帶，可以說這裡幾乎集中了一個小城市所有的功能。
小吃街的商戶主要經營的是各色名小吃，也夾雜有西餐廳、咖啡廳和飲品店等特色店鋪，每天下午到深夜，這裡生意爆滿，二十萬學生的大市場，遠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方正龍給自己點了一份老式的聖代，給卓子涵點了一份經典的巴黎香榭。
「真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吃冰淇淋。」卓子涵看著眼前散發出濃濃巧克力味道的冰激凌，沖著方正龍笑了笑。她自認能說會道，沒有想到今天遇到這個人后竟然有一種甘拜下風的感覺，因為從離開醫院開始，方正龍的嘴就一直沒有停過，讓她暗呼吃不消。
「卓記者，你有什麼問題就請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方正龍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說道，神態間看起來無比的瀟洒寫意。
「據我所知，劉楷瑞以前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的武術訓練，不過今天他的表現很驚艷，我很佩服你獨特的訓練方法。」卓子涵試探著說道，如果方正龍沒有表示異議的話，她將直接切入主題。
「是的，他真的很沒錯，甚至遠遠地超過我的估計。」方正龍誠實地回答。
「有戲。」一個小小的測試通過之後，卓子涵顯得很興奮，連忙追問道：「其實賽前大家都不看好劉楷瑞，因為他只接受了一個月的訓練，沒想到就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在體力、力量還有意志力方面簡直有了飛一般的提升，最後竟然奇迹般地取得了一場平局。你作為他的師傅，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方正龍放下手中的湯匙，拿著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直盯盯地看著卓子涵，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想問我如何訓練的劉楷瑞，怎麼可能在一個月之內把一個格鬥的菜鳥訓練得如此出色，居然還和一位專業的跆拳道選手戰成平手吧？對不起，這個問題屬於私人秘密，我不便回答，如果你要寫進新聞，就說這是我們古武術最獨特的地方吧，甚至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想要成為真正的高手嗎？請到古武術社去看個究竟吧』，或者乾脆這樣，『一個月=十年？』，肯定扯人眼球。另外，我覺得你似乎有意無意地指出劉楷瑞在比賽時服用了違禁藥品，這一點兒還請你注意。」
卓子涵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剛才表現得極為溫和文雅的方正龍，此刻說起話來竟然如此犀利不留情面。她連忙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不覺得劉楷瑞的情況很反常嗎？在什麼情況下，一個普通人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就可以和一個專業跆拳道選手戰平呢？」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我只能告訴你，他是完全憑藉自己的真本事贏得這場比賽的！沒錯，在我眼裡，他應該獲勝，因為兩人的差別放在那裡，但最後學校為了搞平衡殘酷地抹殺了這份榮譽！同時，我還要告訴你，他的情況是不可複製的，這除了天賦、悟性和意志力等方面的因素外，個人的臨場發揮也很重要。如果你還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找人給他驗尿。」
說到這裡，方正龍埋頭吃完最後一口冰激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比賽的情況我說得差不多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細節的話，你最好去問朴昌浩。作為對手，他比我更清楚應該怎麼去評價劉楷瑞。我能說的都說完了，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正龍就這樣扔下了還在錯愕中的卓子涵，徑直地離開。
卓子涵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她沖著方正龍不斷遠去的背影喊道：「方社長，你還沒有買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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