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克萊恩
?「我賭那個西班牙人勝。」
「呵,就他那身子板?我賭五個第納爾,努米底亞人勝。」
初冬的格雷蒂姆角鬥士學院,角鬥士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在場地邊觀看著這麼一場看起來實力懸殊的角斗。
克萊恩是來自非洲沙漠地區的黑人,努米底亞人。強壯而粗暴,他是這所角鬥士學院的長勝冠軍。而他的對手,就是那個剛剛被主人從垃圾堆里撿來的馬克阿杜內烏斯,也就是張策……
這原本就是一場還沒打就分出勝負的角斗,但是同夥角鬥士們無聊起鬨,張策便不得不出場,和這個角鬥士學院的老大打一架。雖然雙方都使用木劍,但是如此高個頭的努米底亞人,恐怕一下張策都受不了。
「吼,吼,吼。」
場邊的角鬥士同僚們開始吶喊了,顯然他們已經都下好賭注,或者說幾乎沒人賭張策會贏。阿杜內烏斯,這是怎樣一個廢材,大家都看在眼裡,角鬥士學院的主人當初怎麼會買下這麼一個廢物,大家也不知道,但是的確,幾個月的時間,這個年輕人幾乎沒有成長,至少在張策穿越之前是這樣的。
不過現在,二十一世紀的宅男大叔穿越到這個年輕人身體內,這個事實卻是無人知道的。
場邊的吶喊聲越來越激烈,就像那天張策在競技場上看到的那樣,觀眾就像瘋狂的野獸,而角鬥士的每個動作都會另他們興奮,彷彿被打了腎上腺素一樣。
「吼。」
克萊恩被場邊角鬥士的氣氛所鼓動,一股腦朝小鮮肉張策這邊沖了過來。
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他的氣勢無人能擋。
衝刺的一瞬間,腳下的塵土被揚起,努米底亞的怒吼幾乎在瞬間就把張策嚇軟了。
但是經歷過那天血濺競技場的張策,已經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畏戰了。不過依舊不是努米底亞黑人的對手。
克萊恩一劍劈來,張策搖搖擺擺的躲開了第一次攻擊,但是話說沒練馬步啊,雙腿幾乎是顫抖著後退著。
克萊恩看清了張策的動作,嘴角不禁揚起一絲輕蔑的微笑。隨即這個力壯如牛的黑人再次揮拳砸來。
在他眼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鮮肉根本不需要他用到劍,拳頭就可以解決了。
「唔。」
克萊恩的鐵拳擊來的一瞬間,張策再次晃頭晃腦的躲閃了開來。
也許是天生就擁有這種搏鬥的天賦,三年的大學時光,張策並沒有參加任何的跆拳道學習,也沒有參加任何的拳擊訓練,但是你要相信人類是有天賦這玩意的,在現在,當眼前這個狂暴的努米底亞黑人一拳拳揮來的時候,張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拳頭揮來的方向。提前感知這個「拳擊手」進攻的意圖。
「吼。」
在連續打了幾拳都沒有打中面前這個小鮮肉的情況下,努米底亞人爆發了,那野蠻的咆哮從喉嚨深處發出。
這下,克萊恩懶得跟張策再糾纏,直接一股腦朝面前的羅馬人撲了上來。
如果說剛剛拉開距離的格鬥張策還能勉強對付,那麼眼下,這個黑人的熊抱,小嫩肉張策就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了。
一陣瘋狂的撲抱,外交熟練的角鬥士摔跤,克萊恩三下五除二便將這個叫阿杜內烏斯的小鮮肉摔在了地上。
話說膝蓋摔傷的感覺可真痛,雖然只是皮外傷,擦出了一層淤血,但是這點傷對於一向養尊處優的宅男大學生來說,可謂大傷了。雖然在這個世界里,這樣的傷口對於角鬥士來說,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哈哈,服不服,小嫩肉阿杜內?」
摔完張策,克萊恩洋洋自喜的將張策從沙地上拖了起來,這麼簡單粗暴的摔下,又這麼簡單粗暴的拉起,唔,這簡直就是野蠻人的世界。
被簡單粗暴的拉起來后,張策也來不及處理傷口了,角鬥士們根本不把這種皮外傷看在眼裡,各自無聊的開始去其他地方打發時間。
而克萊恩則爽爽的收下了賭*錢,搭在張策的肩膀,往食堂的方向走去,顯然,角斗歸角斗,打完大家還是好兄弟,這是克萊恩這個大黑漢一貫的作風。只是被黑人熊抱著前往走,這感覺讓剛剛穿越的張策還是感到很不適應。
唉,或許以後要爺們一點了!
但是有一點也很奇怪,幾天的集體生活讓張策觀察到,角鬥士們的生活並不像電影電視里表現的那般不自由和備受虐待,事實上,很多角鬥士甚至是自由之身,聯想到自己在圖書館里看到的古羅馬真實歷史書籍,張策不禁回憶到,現在是共和國晚期,很多角鬥士其實是自願加入這行的平民。
他們實際上不是奴隸,而是在加入之初便是自由之身,進入競技場搏鬥純粹是為了拿豐富的報酬,要知道,一個破產的羅馬平民,除了加入軍團,就很難找到其他發財的道路了,而加入軍團是有風險的,這個年代,羅馬天天打仗,搞不好上一頓還是好吃好喝的,下一頓就去做鬼了。
所以在這樣特殊的歷史背景下,很多羅馬平民寧願選擇當角鬥士,而不是參軍。加上角鬥士如果在競技場上連連獲勝,一樣是可以取得榮耀的,羅馬人特別看重這個,張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的人會特別注重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不過仔細想起來,古時候的人似乎比現在的人品德來得好,至少不會像現在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名聲臭了也不管……
「那麼阿杜內烏斯,我聽說你從西班牙那邊來?能告訴我,西班牙那邊的女人怎麼樣嗎?比如她們的**,**?」
克萊恩搭著張策肩膀,很自然的說著,似乎這種話題在羅馬社會裡司空見慣了。
「首先,我不叫阿杜內烏斯。我的真實名字叫做張策。還有,我之前的記憶全部被洗空了,我好像是被人拖上馬車的,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
被克萊恩攬著肩膀,張策轉過頭來,對著這個看起來幾分玩世不恭的努米底亞人答到。其實,張策在說出來的時候並不指望克萊恩相信,一個聽起來完全就像火星人的名字,這個社會裡的人如果相信了才有鬼。
「張策?」
克萊恩張大了嘴巴,舌頭打結,半天才跟著身邊的羅馬小嫩肉說出了這個晦澀的名字。
「是的,以後你們就叫我張策吧,主人那邊,我會告訴他的。」
阿杜內烏斯,神馬鬼名字,這名字張策一聽就覺得厭煩,就像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當初那個買下自己的奴隸主是不是搞基的才給自己取這麼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