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抗拒
?她穿著紫色的長裙,黑色的眼睛猶如黑珍珠般令人心醉,深深的鎖骨是這個年齡的女性所羨慕的身材,高貴的氣質和華麗的外表,迷倒了多少羅馬的勇士和貴族青年。
一名戲劇演員正站在波蒂利亞的房間內,替這個「年輕」的貴婦提寫著傳記,這感覺是多麼噁心,但是更讓人受不了的是,格雷烏斯被叫到元老院開會,而波蒂利亞便趁機將張策叫到了自己房間,整日叫這些噁心的馬屁詩人為自己寫讚歌,而且命令張策必須在身邊。
為了防止張策反抗,還特意叫了兩名守衛也站在門口,一有動靜,就衝進來制服這個年幼的角鬥士。
張策無可奈何,只能每天在這裝飾著金銀綢緞的囚牢內,聽著這些荒誕無聊的讚歌和詩集。
「聽著,角鬥士,如果你再不誠心誠意和我**。我就把你扔到地下競技場,讓你去喂那些野獸。」
地下競技場,毫無疑問,就是在地下的非法競技場,有點像民間私開的會所一樣,在那裡,搏鬥會更加血腥,更加殘忍,如果說在大競技場,那裡還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在裡面,那麼,在地下競技場,簡直就是為了活命而屠殺。
在那裡,沒有一點有效的規則,一切就以殺死對方為唯一目標,不管你用任何手段,任何武器,只要將對方殺死在場地內,就算你贏。而觀眾大多是一些流浪漢和賭徒。他們沒有一絲文明與開化,他們在地下競技場,只想找到那種血肉橫飛的快感,還有一夜暴富的美夢。
所以,很多時候,場上角鬥士的失敗也會伴隨著觀眾的爭吵和互毆,因為激進的賭徒賭輸了,他們要面對的要麼是破產,要麼是被人斷手斷腳。所以,血腥和暴力是地下競技場的常態,而在那裡,角鬥士也會變得更加殘忍,但是同時,能夠從那裡活著出來的角鬥士,生存技巧也非常人可比。
張策是知道這些的,但是當眼前,這個羅馬貴婦提出這樣噁心的交易條件時,張策還是毅然選擇了後者。
士可殺,不可辱。男子漢大丈夫,另可戰死沙場,也不能屈服在一個女人的yin威之下。
「女主人,如果一定要我選擇的話,我寧願戰死在屬於自己的戰場上。」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張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感到一陣難以置信,也許是在血與汗水的競技場征戰久了,骨子裡莫名的會有一絲角鬥士的骨氣。
「你真的要將自己的命運交給那群兇狠嗜血的野獸?」
波蒂利亞那雙厚實而肥大的嘴唇又開始抖動了,華麗的衣裳並沒有讓張策覺得她的氣質提高了多少,反倒增添了一絲噁心。然而,在波蒂利亞眼裡,他並不相信眼前的阿杜內烏斯會做出那麼愚蠢的選擇。這位雍容的羅馬貴婦曾經見證過那個叫阿杜內烏斯的毛頭小子初來角鬥士學院的樣子,就像一頭驚慌的小貓,任何人對他的欺辱都不敢吭聲,這樣的廢物波蒂利亞是絕不相信他會在短短的兩個月里改變。
然而,波蒂利亞再次錯了,阿杜內烏斯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膽小落魄的羅馬貴族青年,而是換成了另一個宅男大叔,雖然張策一開始也很畏懼這個野蠻血腥的世界,但是兩個月的訓練足以改變很多,關鍵的一點,張策根本無法忍受這個羅馬貴婦這般噁心的要求。
「是的,請你允許,我的女主人。」
張策站在一旁,繼續恭敬的回答到。而下一秒,他看到了波蒂利亞那張氣急敗壞的臉龐和扭曲的表情。
「將他拉下去餵豬!」
波蒂利亞終於爆發了,一陣恐怖的嘶喊中,張策聽到了那裡面的一切煩悶,憤恨與仇視。從來沒有哪個奴隸敢抗拒主人提出的要求,張策是第一個,但是也是最後一個,波蒂利亞要將他送去地下競技場,讓那些野蠻人將他撕成碎片。
得不到的就將他毀掉。張策在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感到了女人的恐怖……雖然不是每個女人都這樣,但是波蒂利亞好歹代表了一部分人。
「你不應該和那個女人爭鬥的。地下競技場,你知道那是怎樣一個地方嗎?我從那裡爬出來過,你不知道裡面有多恐怖。」
克萊恩走過來,問候著即將被送到城市另一端的張策。兩個月的同袍奮戰已經讓這個努米底亞壯漢對張策產生了濃厚的兄弟情,看著自己的夥伴被再次推進無底的深淵,顯然,克萊恩的心裡很是很不好受。
「一切會好起來的。」
張策本想再說點什麼,但是守衛就在身邊,有些話也不好再說。畢竟,奴隸在這個時代是毫無人權的,只要貴族想殺你,那是一根手指頭的事。波蒂利亞之所以還留著張策的小命,其實就是認為這個小白臉會回心轉意,當他看到地下競技場那血肉橫飛,殘暴嗜血的競技時,會想回到格雷蒂姆角鬥士學院,繼續充當她的地下小情人。
但是張策這次是鐵了心不再回頭,被一個年過四十的老女人侮辱至死,還不如在競技場被一個野蠻人一錘打死。
「好吧,兄弟,如果想回來,我會向教官求情的,讓他跟主人說。」
克萊恩最後很不舍的放開了張策的肩膀,這個奇怪的羅馬人總給他驚奇與驚喜,他的進步太快,但是思想同時也是無法理喻的……
夕陽在天邊留下最後一絲緋紅的晚霞,格雷蒂姆角鬥士學院,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策和幾個犯了重罪的角鬥士被裝進了囚車,前往羅馬城另一個地方的地下角斗場。那裡,幾乎是另一個活著的地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