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節七十六章:魔煙藥劑(露莎)
那麼,布爾索臨時做出來的這管檸檬黃色的「髮絲偵測·魔煙追蹤藥劑」,究竟是如何起作用的呢?
就是用埃博恩身上新脫落二十四小時內、仍然帶有本人靈魂氣息的一根頭髮(不能太短,所以頭髮渣這樣的是沒有用的),放入這管藥劑中。
如果這根頭髮符合藥劑生效的要求,那麼黃色的藥劑就會變藍,轉而變成一股藍色的煙霧,追蹤向頭髮主人的位置,並視魔力濃度、元素濃度、風力、魔力場、重力強度、魔素粒子濃度等等無數綜合影響下,以不能確定的精度停留在主人附近。
這個誤差範圍會隨著以上說的那些因素和藥劑調配的水平、頭髮脫離至今經過了多少時間而波動不定。而且,若是髮絲的主人已經距離藥劑開始追蹤的地方太遠,這股魔煙會剛剛冒出便消失——不過這起碼也是一種信息,能告訴你那人離開很遠了,好過直接失敗。
魔煙一旦開始追蹤,那麼除了要注意別跟丟外還得注意另一個問題——能追蹤的時間,是有限度的。
而魔煙的速度,按照調配設計不同,會以不同速度恆定飄蕩。意味著理論上它開始追蹤后,能追蹤的總距離是有限的。
你最多能跟著它找那麼遠。所以在此期間敵人跑出太遠的話,也別想追上了。甚至,距離敵人的位置過遠、超出追蹤範圍后,魔煙還會就此消失。
總而言之,這種魔眼追蹤藥劑有著諸多限制。在滿足限制的前提下,還要行動敏捷、觀察力強大,能追的上魔煙,不至於跟丟。
「只要把這根頭髮放進去,就可以開始追蹤了。計劃就是這麼簡單——如果這根頭髮真的屬於艾爾麗娜,而她跟猜測的一樣停留在附近,那麼魔煙就會帶我們找到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布爾索似乎覺得這說法不夠準確,便又補充了一句:「哦,應該說,她附近。」
「納洛到現在都沒發現艾爾麗娜的蹤跡嗎?」說完那些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布爾索即刻向精靈提問,希望確認這一點。
能看到賽博達特閉眼沉思了一會兒——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便睜開眼睛,搖頭說沒有。顯然,他實際上做的事是不僅和納洛溝通,更是切換到了納洛的視界,親自觀察了一番。
其實露莎一直很好奇貓頭鷹的視野,會是什麼樣呢?
真的不會很暈嗎……
「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孩子,我們三個就正好了。人太多容易暴露行蹤。」眼看著露莎似乎想說點什麼,很了解她的賽博達特直接搶先回答了她可能會問出的問題;「也沒必要為了這事這麼早就吵醒他們,這樣我們也省得麻煩。先去調查,到時候把結果跟他們說就好了——那麼,如果你們都準備好動身了,就別繼續浪費時間了怎麼樣?我是可以隨時出發的。」
「嗯……我也是。」露莎輕柔而堅定的如此給出答覆,並摸了摸腰間的黑寶珠匕首,完全做好了追蹤的準備:「想要追蹤的話,交給我一定沒問題。肯定不會跟丟的。」
「露莎一向靠得住。」布爾索以一種貌似非常自豪而驕傲的表情望向露莎,不禁脫口而出:「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啊!不過這也沒什麼辦法啊,畢竟我這個師傅這麼靠譜。」
「少扯淡。露莎可比你靠譜多了。」賽特扶著帽檐白了獵魔人一眼,展現出某種巨大的不信任感:「而且最近你根本就沒怎麼教露莎吧?都是我和阿努斯恩在做。」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樂意了。魔眼的用法還不是我在教?」被精靈這麼一嗆,捏著那瓶葯並差點掉地上(其實露莎很怕他力氣一下用大了捏碎掉)的布爾索先是有些啞然,轉而匆匆表示那都是不存在的:「而且我跟你說啊,露莎她——」
「那個……現在別說這些了好嗎?」覺得這樣下去要沒完沒了,艾亞匆忙輕聲提議,希望這兩個馬上要較上勁的男人不要爭論這種無聊的事:「你們爭論這些又沒什麼意義。」
「什麼?露莎,你作為女孩子或許不是很懂,但這要是都沒意義的話,那什麼才有意義!」:沒想到,露莎只說前半句還好,一說這後半句后這傢伙立馬就變得慷慨激昂起來,彷彿公牛看到了一塊紅色的披風然後要頂那人的屁股一樣。
布爾索十分嚴肅認真的以十分讓人擔心魔煙藥劑會不會被拍碎掉的力道(其實真的不會碎。鍊金術的標準容器便是水晶瓶,極其堅韌。雖然叫水晶瓶,但其實是一種很廉價的水晶,造價低廉)一拍桌子,當即宣布自己作為露莎這個聰明可愛的女孩的師傅,有必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所以,他認為有必要以男人的方式來一場決鬥。
「男人的方式……啊,我懂!也就是打牌?」想起了老爹和卡拉瑪爾就常說這句話,露莎條件反射般的脫口而出,又馬上臉紅了起來,覺得這太羞恥了,像是姐姐會不經大腦思考說出來的話:「啊不……我沒想這麼說來著……」
大概是因為傑歐斯和卡拉瑪爾的老婆(分別為亞沙和莉婭,都是艾亞)不讓這倆男人想個小屁孩一樣一言不合就動手。那樣太幼稚了。
反正用拳頭決鬥和用卡牌決鬥(一般選擇旅人牌)都是決鬥,同樣浪漫而富有競技型。
「就是!所謂男人的方式,就是應該打一架。」布爾索摩拳擦掌的站起身,當場這樣宣佈道:「誰贏了這場決鬥,誰就是露莎真正的老師!」
「你這樣讓阿努斯恩聽了怎麼想?」面對這樣的挑戰,賽特情緒毫無波動,甚至還嘆了口氣,頗為無奈:「有幾個師傅也不衝突。而且我們怎麼想都沒意義,到頭來還不是要看露莎?」
「嗯……道理我都懂。但你不跟我打,你就是慫。」布爾索聽了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仍然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