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節九十章:命硬(賽博達特)
可雖說是一半一半……但具體這個比較概念化的「一半」是多少,很有爭議。
總之,絕不會是百分之五十。
有些外行人認為這是純運氣遊戲。但只要接觸過旅人牌的人都知道絕非如此。運氣,只是實力的一部分罷了——而且還是個不可控的部分。
可以說,你在遊戲過程中受到運氣多大影響,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的卡組構成。這是個很複雜的變數,很難一下子說清楚。
在運氣和技術之間,也並非會具有絕對的傾向。
只能說,合理的卡組構成,可以讓運氣的影響降到最低。
旅人牌,可以說是撲克之外最流行的卡牌遊戲了。
風靡整個世界樹。
與撲克那數十種玩法都精通不同,賽博達特對它的了解不深。
而且用旅人牌賭博的也實在不多。
倒不是因為賭博才學習撲克,只是這無疑減少了賽特的興趣。他更喜歡另外一種桌面角色扮演遊戲:龍與天空城。
動不動就會和那幫老朋友一起跑團。
……然後玩著玩著,就打起來。
可以說是非常讓人無奈了。
追蹤足跡的過程,是無比刺激的。可在這刺激之餘,卻又有些與之並不衝突、如影隨形的無聊。
這種無聊,體現在賽博達特於冷風朝臉陣陣衝來的時候是如何的胡思亂想。
以及目光所示之餘突然沒有了一路蔓延至此、卻突然毫無徵兆消失的那串足跡。
「嗯?怎麼回事?」賽博達特眼看著不遠處的足跡就此消失,不由得困惑萬分:這……不應該啊?在這雪地上行走,必定會有足印才是。
所以,自己追蹤的目標要麼是突然消失於此地,要麼是就站在最後一處腳印的位置,沒再行動。
而前者的可能性中,又包含有諸多元素。飛走也是考慮的答案之一。
無論如何,這重要線索讓賽特警惕起來,專心致志的集中注意力,刨除了腦海中一切的雜念。一瞬之間,賽特猶豫起這時候該用弓還是鞭子備戰,如此思索的結果便是捏緊了手中的鞭子,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如今周圍視野太差,弓箭不便於發力。
可以確定的只有一件事。
待會兒發生什麼,都不能借用納洛的力量輔助戰鬥。
如今必須讓它跟著露莎。否則自己會沒法知道與同伴會合的道路。
在瀰漫著雪霧的黑夜中,孤身一人站在雪原里的感受,必然會覺得周圍殺機四伏、處處都可能隱藏著危險。
賽博達特能深切感受到這一點。
這位老道的獵人,有一個習慣。
那就是在緊張時想鎮定情緒的時候,就會擺弄那頂前後均有帽檐的皮質獵鹿帽。
沒人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喜歡這種帽子。
總之不會是因為這名字中有一個「獵」字吧?
說實在的,賽博達特對這種處境是毫不樂觀的。他對於自己身處的環境,抱持著一種巨大的警惕心理,並時刻準備找出答案后火速逃離。
可以說,他這種不詳感幾乎是完全處於幾個月前在冰封荒原的那次經歷:當時他被不知何人從懸崖邊推了下去,好懸沒摔死。
……或者說,好懸沒被那幫冰凍的腐化者打死。
他可以說是第一個和腐化將軍打過照面的人了——後來在永冬城寒雪堡中,這遊俠也好好的和他比試了一番。
那一次,賽博達特險勝。
實際上,太多的戰鬥,他都是險勝了。或者,就是平手。
露西娜曾經吐槽過賽博達特這個神奇的人,憑藉靈活的身法戰術和高超的逃跑技術,逮到誰都能過兩招。即便是戰鬥力強大到無法衡量的敵人,照樣都能強行打上一架,並永遠不吃虧的適時撤退。
打多強的敵人都是不贏也不至於輸得很難看。給不明所以者一種遊刃有餘、怎樣都能全身而退的錯覺。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都對這個遊俠印象深刻。
「哎?我就納悶了,你成天這麼作,怎麼還沒把自己作死?」對此,露西娜曾經困惑萬分的如此朝賽特提問:「這都死不掉,活到現在你也是命大啊!」
「怎麼,你盼著我死——啊疼疼疼疼疼!」賽博達特強行想要幽默一番,但當時他疼得要命,最終還是沒幽默起來。
當時,這話是在某次賽博達特剛剛死裡逃生之後說出來的。而第一時間在草堆中(其實是他從半空中掉下來直接摔在了裡面)發現他的露西娜在用刀子隔開自己手臂的動脈要給他治傷。
其實,露西娜剛剛發現賽博達特的時候,還以為他死掉了。
甚至都已經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大喊起:「賽特!你死的好慘啊!」了。
據事後賽博達特的回憶,當時那戰場情況簡直遭到無法用言語形容。敵人傾巢而出,阻撓他離開。而且……差一點就成功了。
但總之賽博達特是從崖邊的城堡里逃出來了,只折了兩根肋骨、一條腿、一隻手腕和一隻胳膊。而且滿身是血。
……好吧,骨頭沒少折,血也沒少流。這個傷勢不算輕了,或許不能用「只」這個修飾詞。
但畢竟還有口氣在,還有露西娜給他治傷。所以雖然骨折不能立刻用艾亞血治好,但仍然問題不大。一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嗯?似乎有句話叫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治,不存在那麼久的)
人,有二十四根肋骨。
賽博達特幾乎是每一根都折過。
如果說貓有九條命。那麼按照這傢伙命大的程度來說……少說也得是九十九條以上吧。
這麼多次絕處逢生的經歷,說出去怕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也許都夠寫部長篇小說了。事實上,洛艾爾還真就是這麼打算的:她纏著遊俠給她講那些驚心動魄的冒險故事,好讓她的寫作靈感源源不斷的湧現。
賽特一開始不同意,但後來在她的再三哀求下,還是不忍心繼續拒絕,只得勉強同意。前提是,這些故事洛艾爾聽了就是聽了,但不能原封不動的寫進書中,也不能以他為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