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放我下去,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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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步當車,但卻縮地成寸,一步百千里。
攜如畫美人兒,持羅盤丈量天下,踏遍千山人未倦,短短半年的時間朱鵬就在整個幽州域境內找到十七處適宜「開刀」的空間缺損處。
最後鎖定三處最合適的地點:
一地處於寒雲山脈處,一地處於幽州與青州交界處,還有一地則處在元始魔門、天涯鎮海閣、萬里軍皇山之間。
(寒雲山脈這一處先免去吧,在這裡動手的話有大幾率把魔神波依希亞召喚下來,它恐怕已經超過五階超凡境界了,並且有它堵在那裡其它的魔神、惡魔也不敢降臨,反有以毒攻毒之效用。)除這些理由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即便集幽州域之力將波依希亞降服格殺了,那處空間碎片能不能夠保得住也是兩說。
(幽州與青州交界處,這裡也不行,我們動手,青州修士白撿便宜……或者從最險惡的角度推論,如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思索之間,朱鵬將青州域那一部分也划割下去。
最後剩下的就僅僅只有在元始魔門、天涯鎮海閣、萬里軍皇山之間的那處空間缺損點了,修復這裡可以最大程度的裨益幽州本土,在做這件的時候,朱鵬腦海中剎那閃過一個念頭,但卻也被他按壓下來了。
在鎖定位置之後,朱鵬與青鱗真君同化遁光,前往「天魔之巢」處。
天魔之巢,是當地的漁民與修者為這裡取的名字,這裡有些類似於修仙世界的百慕大三角帶,空間異常,磁場混亂,任何海船甚至馭劍遁空的修仙者靠近這裡,時常就會出事。
船毀人亡乃至於修者失蹤之事常有,但又因為會時常有一些寶物出現,因此依然牢牢匯聚著相當多的人佔據這裡。
朱鵬與水遙這一次到來之時,天雲漫卷,一片的黑暗景象,數道接連天地的水龍捲似緩實疾的移動著,海平面上甚至還出現一巨大的大漩渦,天空中不時有紫雷降下,砸擊在水面,電光流散。
「還真是可怕到極點的景象啊,不過,倒也稱得上是氣象壯闊。」言說著,輕笑著,朱鵬突然一手環抱住青鱗真君水遙的腰肢,然後在女孩的驚呼聲中沖入到海底里。
片刻之後,有一條青色的鱗角大蛇與一條長著九首的巨大海龍自大海當中起伏並暢遊。
青色的鱗角大蛇撒嬌似得重重頂撞一旁的九首海龍一下,當然,以她的角度自己是在撒嬌,實則那撞擊的力道在凡間足夠撞破主城的城門了,被撞一下,朱鵬欺身上去糾纏住對方,兩者鱗角廝磨,只是青鱗大蛇是一個對抗九個,周身敏感地帶都被摩擦,頓時有目眩神迷、應接不暇之感受。
(這些年真的是沒白等……九個欺負一個,真是折騰死老娘了。)激烈的海戰並沒有持續多久,青鱗貪吃胃口卻小,最後被朱鵬馱著向深海當中游去,此時此刻兩人都是身軀極巨大的狀態,因此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水龍捲,對於它們來說有點像浴室的噴頭。
事實上,這也是為什麼許多漁船遭遇巨獸襲擊,往往是在狂風暴雨等惡劣天氣的原因,對於這些深海巨獸來說,成天泡在鹽水裡,難得有機會出來透透氣,洗洗澡,給皮膚做一些保養,在自家澡盆遇到幾個小船,那就擺弄一下嘍。
嗯!?
這小船上居然還有會動會叫的小肉人唉,掉到水裡了,真是浪費。捲起來放嘴裡嘗一嘗……呸呸呸呸呸,真TM難吃。
很多深海巨獸是很挑剔的,不是海洋生物它們就會覺得很不合胃口,之所以有一些會頻繁的襲擊人類,往往是因為剛剛口滑,而小肉人實在太小,不小心直接吞下去了。
人類相對於深海巨獸的體魄、胃口,一兩個實在是不夠塞牙縫、品滋味的。
不時有幽紫色的雷霆劈下來,這個時候九頭海蛇會把青鱗大蛇按在身下,為它抵抗下雷霆。
這並不是天罰雷劫,匯聚程度與絕對強度都不夠,朱鵬此刻雖然看上去與一頭真正的九頭海龍無異,但事實上這終究只是他的六極真魔化身,雖然如果他以這個狀態同青蛇一起,時間長久真的能生出一大堆多首海蛇一族,但六極真魔化身中嗜雷金猿帶來的雷屬性抗性卻是不會降低的,因此道道雷霆劈落下來,卻讓朱鵬覺得周身舒暢,氣血活潑。
「嗷……嗷!」
九首海龍悠長的龍吟聲,似乎激怒了蒼天,更大的風暴,更大的雷霆席捲轟擊下來,然而朱鵬挺身迎上,沐浴其中。
同時,在遠方的岸邊上,有許多漁民見到暴風與雷霆驟雨當中,有一團龐大的龍形黑影在仰天咆哮,迎擊風雨雷霆,舒展而暢意。
「這……這是龍神,這是龍神!」生命階位層次的巨大差距,令九首海龍的威勢自然而然的透入到他們的內心深處,於是有許許多多正在作業的漁民跪拜下來祈求平安,祈求風調雨順,祈求老蚌生珠,祈求隔壁王二麻子早一點被雷劈死。
這就是屬於修仙者的修真世界,只要修真文明的傳承不出現斷裂,科技文明、信仰文明一類的它類文明就很難萌芽成長,乃至於成為社會主流,這是由於文明的排它性導致的。
修真文明會藐視巫師文明,巫師文明會藐視科技文明,科技文明會藐視信仰文明。
民主國家會藐視非民主國家,富裕國家會藐視貧窮國家,和平的國家會藐視戰亂國家,中央驅動力的強盛、富裕、和平國家,又會反過來藐視民主國家。因為,文明是排它的,如果將文明視之為一種生命體的話,國家,眾生,反而是組成這一生命的組織結構而已。
「我也要被雷劈,我也要被雷劈。」青鱗被九首海龍壓在身下,電流溢散到她身上,酥酥麻麻的,令她覺得非常的有意思,於是撒著嬌,不依不饒地想要翻身到上面去。
「別鬧,被雷劈起來滿痛的。」
「不管,就要。」
「……那好吧,一會被劈疼了,不準哭鼻子哦。」被糾纏得沒辦法,九首海龍略一移動,數首起伏,把鱗角青蛇托動到相對高位處。
「好的,呼,好暢快。」迎著海風一邊答應著,一邊舒展身軀享受漫天雷霆風雨。結果水遙剛剛上去,恰巧就被一道巨大的雷光劈個正著,剎那間驚呼一聲,猛縮著身子就退回朱鵬身下了。
「你怎麼散去護體真元了?」看著水遙身上漂亮的青鱗都變得焦黑了,朱鵬有些又心疼又生氣地幫她揉搓,結果反而讓她更疼了。
「你不疼我……你欺負我,你把我馱上去讓雷劈我。」
「喂,剛剛不是你想要嘗試雷光浴的嗎?而且我也沒讓你散去護體真元。」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心疼我。」大海當中,波瀾起伏,兩條巨大龍蛇糾纏著,青鱗甚至還猛咬朱鵬一口,不依不饒的哭鬧,朱鵬只好盤旋身軀耐心得哄她,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深海漩渦當中,隱隱有一團黑紅色的躍動電流空洞浮出。
一名身著道袍,但周身魔氣顯赫,紅瞳而頂角的男子自中踏劍飛出。
當他成功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與海漩渦上方的巨龍五首對視,雙方都愣了一下。
「吼!!」
(陰陽極遁-龍吟大澤!)
此時此刻是暴風席捲,大雨如注,水靈力異常活躍的時刻地點,朱鵬保持的是最擅水戰的九首海龍法相。
在這種地理,這種情況下,在整個幽州域境內,除厲若海之外,朱鵬並不覺得有任何人是自己對手,當遇到一名穿梭位面的魔修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宰了對方。
更何況,朱鵬並不真的是一個人而已,一旁的青鱗真君水遙前一刻還在撒嬌賣萌,下一刻她就吐出龍珠輔助朱鵬施法。
在外界環境與蛟龍之珠的雙重增幅下,龍吟大澤出現奇異變化,只見一片光影在九首海龍身上掃過,下一刻那片光影接連複製,剎那間數十頭九首海龍就把海眼中間的那個魔修給嚇尿了。
雖然理智來講,明知道這一定是某種幻法或者水行分身,但單純僅僅只是被數十頭九首海龍圍觀這種事,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恐怕直接就san值清空了。
因為知道四面這些九首海龍都是術法產物,雖然真實但絕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因此朱鵬真身略向後一退,讓四周的九首海龍圍上去,砰砰砰一頓的瘋狂普攻輸出。
……………………
那名投靠魔道聖祖的魔修,還是有幾分手段的,在一片血色的光芒當中先圍上去的幾頭九首海龍直接便被打爆,但這些術法產物本身就不存在恐懼感可言,前面的幾頭被打爆,後面的緊隨著就壓上去了,當數十頭九首海龍全部都被打爆之時,海漩渦平息,而那名魔修也鼻青臉腫、肌肉扭曲得漂浮上來了。
下一刻,就被已經恢復人身的朱鵬禁制住一身的真元法力。
「……很明顯,是那些投靠所謂『聖祖』的魔修,他體內魔嬰是被強行凝聚起來的,並且還被人下了禁制暗手,遙兒,玉符傳訊,不,還是發傳訊飛劍吧,我們就在這裡啟動補天計劃。」玉符傳訊的優越在於即時性,有點像電話,飛劍傳訊的優越在於保密性,元嬰境修者的飛劍傳訊,基本上已經沒有誰能在無準備的情況下攔截了。
「我不甘心……我才剛剛踏上元嬰大道……我好不甘心啊!」那名被禁制住的道人清醒過來后,看著面前的朱鵬與青鱗真君水遙,發出滿腔痛苦怨恨恍若野獸般的嘶吼聲,神情扭曲獰惡,瘋狂至極。
「為求自身更進一步,你就出賣我們的世界?」水遙怒聲道,若非要在夫君面前保持自己淑女的形象,她早就開虐對方了。
水遙並不知道的是,她在朱鵬眼中從來都不是什麼淑女形象。
「作為修者,為求大道,何物不可舍?啊,啊啊啊!」前面還是嘶吼,後面就是朱鵬一手按在他身上施以酷刑了。
「作為修者,奉道爭命,弱就是錯,敗就是錯……因此落到今日之地步,你也沒什麼可不甘心的啊。」一邊低語輕笑著,一邊以氣法灌注,令對方的周身承受恍若千刀萬剮,恍若烈火焚身的酷刑,既要消磨對方的心志,同時也要榨取出對方背後聖主的一些訊息,能夠強行助三階金丹宗師晉陞四階元嬰境,這修為可相當不弱啊,至少四階深淵大惡魔恐怕是做不到的。
神明可以在中位面物質界傳播自己的信仰,深淵惡魔也可以,完成這一點的深淵惡魔被稱之為域外魔神/邪神,當然也有其它類的域外魔神/邪神,但深淵惡魔無疑是其主體。
朱鵬現在希望與眼前這名修士交易的存在,是一方域外魔神,而並不是一頭純粹的五階超凡深淵惡魔。
因為一頭純粹的五階超凡深淵惡魔,它的實戰能力真的有可能達到媲美五階化神修者的地步,而轉修信仰之道的域外魔神雖然能力更加恢宏繁複些,但戰鬥力上其實是下降的。
然而令朱鵬失望了,無論他如何的逼問折磨,得到的訊息都並不多,這名魔修只知道與他交易的聖祖是「暗滅」聖祖,至於其它的訊息,這傢伙有些一概不知的意思。
在進入下位面無盡深淵時,他是三階金丹境,晉陞四階之後忙於穩固境界,沒心思也不敢去探人家的底,以至於現在真的是一問三不知,無論朱鵬怎樣的折磨他。
(……麻煩了,域外魔神通常來講都是比較豪奢無度的,只有純粹的深淵惡魔才會傾向於簡樸,因為資源匱乏也沒有什麼可奢侈的,他見到的僅僅只是一團黑光……暗滅,在無盡深淵世界這是最平常、普通、多見的了,無論稱謂還是力量類別。)
(但無論怎麼樣,至少他剛剛消耗不小的為這個傢伙進行強化,如果是域外魔神,雖然消耗比較小,但它們本身的戰力也比較弱,如果是純粹的五階深淵惡魔領主,雖然戰力非常強,但它們做這種事的消耗卻會異常巨大,再加上手中有餌,儘可能快的陰它一記,是這個世界再好不過的選擇了。)朱鵬負手漂浮在海面半空中,而他身旁的那名魔修幾乎已經自已蜷縮捲成一個人球,全身的骨頭似乎都粉碎大半了。
元始魔門的六極真君朱鵬,天涯鎮海閣的青鱗真君水遙,這兩人聯名傳訊,效力是相當驚人的。
沒半個月時間,天魔之巢就匯聚十餘位幽州域的高階修者,大部分是幽州三大宗門的,但也有少部分,如天道神機宗白紀,百葯門師婆婆,陣道散修高手左老怪,竹山教老祖張解這些有專精之功、剋制之力的強者前來。
一方面,補天之葯,這種可以修復體魄、清除葯毒延人壽數五百年的逆天寶物,幽州三大宗當然希望可以壟斷,另一方面,面對高階邪魔殊死搏殺,若不是同宗師兄弟,彼此之間的信任成本太高。
當然,像上體天心的白紀,煉製補天之葯的師婆婆,徐州的陣道散修左老怪,已經煉製好一整套金雷竹法寶的竹山教老祖張解,這些人則是必須請的。他們屬於是那種,難以替換之人才。
朱鵬與左老怪共同布置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包裹住整個天魔之巢,一開始左老怪與朱鵬共同布陣時,挺不樂意的,差一點就拂袖而走。作為一方陣道宗師,許多大宗門的護宗大陣都是請他來布置的,左老怪的陣道修為與專業素質無需質疑。
高手自然就有高手的自尊與怪癖,但在做出拂袖而走的姿態之後,發現根本沒人攔他,為了那能增添五百年壽數的靈藥,左老怪摸摸鼻子、咬咬牙也就認了。
心中自付,對方也偷學不到自己多少的手藝。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陣漸漸完成,左老怪卻越來越膽戰心驚,最後他實在壓不住,對朱鵬道:「憑你的陣道水準,完全可以獨立完成這『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為什麼還要高價請我過來呢?」
在布陣的過程中,左老怪發現這位六極真君的陣道修為並不弱於自己多少,尤其在禁制一道上,更是絕對有宗師級的積累,最可怕的是創意十足,往往些許的變化改動便有發人深省之處,而這樣一個傢伙,成名不過兩百年,更是以煉器、煉體之術名揚天下九州。
這種人……簡直就像是怪物一樣。
「同左前輩在後方掌陣不同,在下之後是要入陣與域外邪魔廝殺的,更大程度上的理解我們身處的大陣,也有利於戰鬥。」還有另一重意思,朱鵬沒有明說,但左老怪卻也清楚明白,自己畢竟是異州修者,現在大家要在這麼要命的事情上,進入他執掌的大陣,若沒有一個同樣懂行的在一旁看著,那是沒人放心的。
在修仙世界,境界上差一分,戰力上往往就差得沒邊了。而那些罕見的,以弱勝強之戰役,如果雙方沒有哪一方是劍修一類的特殊職業,那麼往往問題就出現在地利陣法上,一位陣道宗師是否處於大陣當中,這戰鬥力上完全是天差地遠的,儼然不是一個人。
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布成,師婆婆在搭建自己的葯廬,四周有門人弟子潑灑藥劑,形成多種靈藥混合的「葯陣」。
在這葯陣當中,修者的法力會加速恢復,心神狀態會更加穩定,內傷外創會止損,而對於邪魔則反倒有反向克制之效果。這不知名的葯陣與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重疊,互不影響,效果疊加。
同時,原本作為萬里軍皇山輔助宗門的百葯門,原本許多不對外售賣的靈藥,現在全部都被對外售賣了,讓一眾即將對抗邪魔的修士,至少在這方面不至於出現短板。
更狠的是天道神機宗的白紀,卜算,開壇祭祀,乞求天命加持,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呼風喚雨、撒豆成兵,要在天命大勢上,讓修者這一邊處於上峰。
天道神機宗太上大長老白紀的許多神操作,朱鵬在高處都看得目瞪口呆,比如說十數名天道神機宗弟子,背著大木箱子過來,木箱打開,裡面全部都是一摞又一摞的紅票子,卻是幽州域最強盛千年王朝的銀票、交子。
隨著白紀的開壇施法,木劍揮舞,紅通通的票子恍若長風吹刮的紅龍般接連衝天而起,組成一條條鎖鏈般,最後再被白紀以法火瞬間燒盡。
虛空當中隱隱傳來龍吟之聲,隱隱傳來世間萬民的生息低語,這方天地的氣運,似乎隱隱間就不一樣了。
……………………
「這是在搞什麼啊?」已經完成自己手上的活,因為朱鵬的陣道知識,左老道下意識就同其親近起來。
而天道神機宗的命運道術,哪怕連左老怪這樣的陣道高手都很少接觸,感到難以理解。
百葯門師婆婆的葯陣雖然玄妙,但至少還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而眼前這個,則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就像一大群掉頭髮的碼農、文科碼農,不能理解為什麼高帥富可以上妹子上到腎虛一樣。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說著,也不等一旁滿臉好奇的左老怪再問,朱鵬直接就指著那些銀票交子言道:
「你看那紙幣,正面是千年難出的偉人之畫像,背面是此州萬里山河之氣運,它本身還承載著億萬眾生的訴求願力。此刻乾坤一擲,真的是可以鎮壓一切牛鬼蛇神啊!」朱鵬本身是出身於地球21世紀的人,歷經諸界,眼力見識開闊,因此他可以隱隱洞悉理解。
「雖然不明白你到底說什麼,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有些地中海的左老怪搖搖頭,然後轉身繼續去修補自己的大陣了,這很明顯就是停留在自身舒適區當中,不願費腦筋去理解那些自己感到難以理解的知識。
(我說凡間世俗亂成那個鬼樣子,怎麼都沒有人管呢,原來天道神機宗把所有王朝的龍脈氣運全部抽取,反注入到幽州修仙世界當中,令整個幽州修士界的氣運高漲,高手輩出……雖然這是損毀根基,飲鴆止渴之舉,但恐怕不僅僅是幽州,天下九州都是這麼做的吧?因此九州強者輩出,幾有上古時代還處於中位面靈仙世界時的氣象。)如是思索著,朱鵬暗暗解開自身的功力封禁,既然整個九州域內所有修士的氣運都在被強化,那麼自己的修鍊進度稍稍快上那麼一些,也就不會顯得太過刺眼了。
在接連祈運施法后,白紀又開始把玩金錢。
命運道術這種存在,如果不精通,那就是裝神弄鬼,但如果修到白紀這種修為地步,那就真的是不服不行,他說你倒霉你就一定會倒霉,躲都躲不掉,他說你走運你就一定會走運,逃都逃不開,除非他一開始就在騙你,沒告訴你真正的卦相。
「雷風恆,魚來撞網!好,起陣,除魔衛道,就在此時。」在六枚金錢停止轉動后,白紀上前觀覽卦相,然後如此言道。
四周的服侍弟子,立刻就恍若潮水退潮般退去,同時左老怪開始起陣,在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的作用之下,這一方天地世界都被扭曲,整個天魔之巢,恍然間變為一縮小的諸天萬界一般。
朱鵬並不是殺入的第一梯隊,這第一梯隊是很有講究的,太弱當然不成,但太強也不成,由萬里軍皇山第一高手皇甫神兵帶四名元嬰境修者進入,分別是葉輕眉,凶豺,凶豹,水遙。
大陣起后,皇甫神兵單手提起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徹底被炮製廢掉的那名魔修道人,然後走入大陣當中,他們甚至要走出尋仙世界,抵達下位面無盡深淵世界,去勾引那位暗滅聖祖。
這是危險係數極高之事,一旦脫離天地界膜,在下位面被封住退路,那就徹底逃不回來了。
葉輕眉是自己這一世的師尊,水遙是自己道侶,憑心而言並不想讓她們兩個親身犯險,但就連三大元嬰同出任務的萬里軍皇山都沒廢話,朱鵬當然就更不好再說什麼。
皇甫神兵,凶豺,凶豹這三大元嬰境修士要是在下位面回不來,萬里軍皇山的沒落幾乎就可以預期了。
然而擔著這樣的風險,萬里軍皇山的真正執掌者凶虎真君都沒有說什麼,誰不暗自挑大拇指,贊一聲:「好氣量。」
事實上,幽州三大宗當中,也就只有萬里軍皇山出得起這個血,天涯鎮海閣一共就三位元嬰真君,元始魔門好一些,四個,這是法滅真人吞服補天之葯,恢復過來了,不然就是三個半,重傷的法滅真人只能算是半個四階元嬰境戰力。
雖然心焦,但事已至此,卻也只能等待了。
海平面上,一眾元嬰真君半空飛騰漂浮,除那些散人,像白紀、師婆婆、左老怪、竹山教張解這些人以外,進入的五人同在場其它所有修士都有著密切的關係,三個萬里軍皇山的,一個元始魔門的,一個天涯鎮海閣的。
但第二梯隊的高手:厲若海,朱鵬,張解,凶虎,法滅,沒有白紀的指令,萬萬不敢輕動一步,埋伏反打這種事是很拼心理素質的,第二梯隊衝進去的速度若是太快,很可能後路還沒鎖死,直接就把對方嚇跑了。
當然,外面的人也並沒有閑著,白紀在不斷的進行卜算,正常來說卜算這種事情是不宜頻繁進行的,卜算頻繁進行,對於受術者與施術者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而此時此刻白紀就是在豁上自己的老命,測算著最適宜的切入點。
而朱鵬,他則死死盯視著左老怪的陣法操作。
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的作用是降低超階生命體對於死亡威脅的感知力,同時憑藉無窮幻陣封鎖掉對方的後退之路,最好,是乾脆將空間彌合,瓮中捉鱉,但這未免太過理想化了,空間完全彌合那麼大的波動,無論是域外魔神還是純粹深淵惡魔這樣的超階生命體都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現實而言最好的結果,已經是讓目標完全陷入幻陣當中,而空間部分彌合,讓它無法自如退出,修者則全力進行撲殺。
轟隆!
並沒有聲音,但一股虛空的波動還是擴散傳遞出來了。
同時,伴隨著的是一種極度邪惡、極度貪婪、極度殘暴血腥,恍若如污染源般的意志,隨著它的降臨,整個尋仙世界都隱隱發出不堪重負得痛苦呻吟。
(該死,是最為麻煩的五階超凡惡魔領主!)尋仙世界的人不知道深淵惡魔如何的細化分類,然而朱鵬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像這樣的極惡純粹意志,非五階超凡惡魔領主不能擁有。
在這名超階生命體降臨的那一瞬間,左老怪原本如常的臉色陡然變得血紅一片,甚至於他的光頭都發出紅色電燈泡般的光芒。
陣道宗師執掌大陣,必然是一人陣一體的,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講,左老怪以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騙過那深淵惡魔領主,讓它以為自己降臨的是正常的,無威脅世界,但同時它的降臨也相當於給了左老怪一記重拳。講道理,這一記重拳左老怪可謂是為整個尋仙世界挨的,天幻衍魔縹緲無痕大陣籠罩之下尋仙世界僅僅是受到一定餘波波及,大部分的壓力其實都被這位元嬰境大修士咬牙吃下了。
「怎麼了,六極?」厲若海不通陣道,但他也能感受到大陣內的變化,與左老怪如負山嶽般的壓力。
「準備出手吧,目標已經入陣了。」死死盯視著左老怪變幻不休,令幻陣無盡衍化的符印,朱鵬頭也不回的這樣喃喃言語道。
大戰將至,有蚩尤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