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局勢多變
?張顯在天亮前回到軍營。
王子玉還是得知張顯進城了,李文輝也沒瞞他。
王子玉擔心張顯一夜沒睡,神情憔悴的坐在大帳中。
「你........你...唉.....這.....?」
王子玉見張顯回來,抓住他雙臂語無倫次的念叨著,張顯聽不明白不說,想掙脫都不能。
「子玉..唉..你這是...來來...先坐下。」
「啊..哦..回來就好...就好了.....」
「呃...」
張顯愕然。
王子玉抓著張顯雙臂死不鬆手,就那麼昏睡過去。
張顯哭笑不得,心裡也有些波動,他知道王子玉的心思。
出征前王允、劉一凡和蘇珊都找過他。
誠然都把張顯當成了王子玉的保姆,王子玉自然把張顯當成了最大的依靠。
東魯城出現異常,不明所以,又毫無經驗的王子玉,知道張顯冒險進城后,一直提心弔膽,精神高度緊張,他害怕張顯有失,雖然嚴文煥極力勸導,可他卻堅持在等張顯回來,張顯是他的精神支柱。
「唉...」
張顯暗嘆一聲,本來是在利用王子玉,可他卻把自己當成了依靠,這孩子雖有才幹,但沒經過風浪洗禮心性單純幼稚,又豪無心機,張顯心弦波動。
「現在唯有全力幫助他了,至於以後....」
張顯把王子玉扶到床上,可王子玉就是死活不撒手,迷糊中還呢唸道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讓張顯苦笑搖頭,只好叫來嚴文煥,囑咐了一番,躺在他身邊睡去。
天光大亮時王子玉和張顯相繼醒來。
王子玉見張顯就在身邊,不由長出了一口氣,臉色也好多了。
兩人吃著早餐,張顯把城裡的事簡略的跟王子玉說了一遍,當然那些隱秘的事還是隱瞞了,真要實話實說,還不把他嚇暈了。
「蘇閣老是什麼目的?」王子玉迷糊道。
「管他呢,我們是臣子,小人物,做好我們職責所在的事,決策權在王上,聽命就是了。」
張顯輕描淡寫的道。
「恩,我們該怎麼做啊?」
「等。」
「可是蘇閣老要是...?」
「我們是南蘇里國的臣子,當然要聽南蘇里國國王的了,至於蘇閣老我們認識他嗎?」
「恩!子玉明白了!」
王子玉並不蠢,他明白了張顯的意思,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國王的命令,至於蘇閣老真要像對待大王子蘇龍和蘇魯等那樣,他們也沒辦法,不過他們不會俯首聽命,雖然抗爭無效,會惹得蘇閣老光火,但畢竟他們不認識蘇閣老,蘇閣老也不會真的因此太過難為他們,事後國王也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到傍晚時分,王城那邊沒有回信,可建康城那裡卻回了信;國王竟然盡起倆城邊軍奔東魯城而來。
「真是怪事,王上原本不願來東魯城,可接到你傳的信后,竟然這般積極,不但盡起倆城邊軍,而且晝夜疾奔而來,明天午時就能趕到,成康城的馬歡也就落後一日,真是兵貴神速啊。」
張顯把軍報放到桌案上,不無感慨的道。
「....」王子玉茫然的看著張顯,因為張顯的語氣和臉色都不正常。
「呵呵..子玉,傳令各營將士,明天辰時留下營帳和一半的糧草,轉去西大營駐紮。」
「好吧。」
王子玉名義上的主將,但是主事的還是張顯,雖然他不明白張顯的意圖,但有一點他還是明白,空營是留給國王的,另外他是絕對信任張顯的,於是毫不遲疑的傳令去了。
夜半時分,在營帳內打坐修鍊的張顯忽然警醒,閃身出了營帳,凼叔和劉栢等警覺性也很高,跟了出來,張顯略一沉吟,向凼叔他們擺了擺手,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大營。
「不知閣下呼喚小子來此有何指教?」
在一棵古樹下,一黑衣人背對張顯而立。
「恩,果然不愧為第一勇士,確有膽魄,不怕老夫對你不利么?」
黑衣人轉身沉聲道。
「第一勇士虛名而已,天下諸多英雄里小子只是一介莽夫,在神師眼中小子如螻蟻一般,怕與不怕來與不來都是一樣結果。」
張顯平靜道。
「恩,不錯,王上沒有看錯人,好了,老夫也不跟你打誑語,這些東西給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王上的期望。」黑衣人把一枚金牌、一枚紫金方印和一個錦囊交給張顯后,身形霎間消失在黑夜中,也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狂風驟起暴雨將至。
回到營帳,張顯翻弄著金牌和金印,又看完錦囊中的密信,不由面色凝重。
「公子,怎麼了?」凼叔憂鬱道。
「凼叔,去請李先生張革,把馬奇叫來。」
張顯沉聲道。
李文輝和張革看這金印金牌極為驚愕。
張顯讓李文輝起草了幾份信件。
馬奇過來,張顯給了他幾份上了漆封的信筒,交代清楚后讓他馬上發出,然後又讓劉栢去叫王子玉。
「這麼晚了...」王子玉迷惑道。
「事情緊急,令全營馬上集結向西大營轉移,敲響一級警鐘,要快,怠慢者斬。」
見王子玉滿臉疑惑之色,張顯拿出蘇沓身邊那位神秘神師護衛給他的金牌。
「時間緊迫,待會在向你細說。」
原計劃留下空營和部分糧草給假國王,現在已沒必要了,一個多時辰后,五萬多人慌急急趕到已空了的西大營。
「傳令下去,布置防禦,斥候向西百里範圍嚴密探查,有情況速報。」
張顯緊急布置防禦措施,西大營本是屯兵十萬人,方圓近二十幾里地,五萬人入住顯得空曠,防禦漏洞也多,張顯只好把重點放在西面,好在原有的防禦塔等還完好無損,倒也省了不少事。
等安排完了,張顯才對王子玉解釋。
「王上傳來密旨,石塘城趙文乘大王子離開軍營,策反了大王子掌控的部分龍旗軍,雖然參軍蒲玉良,帶走了十萬龍旗軍一半人,但是剩下反叛的加上石塘城的兵馬也差不多十幾萬人,正奔東魯城殺來,還有南蠻國十多萬人向王都異動。」
「嘶。」
王子玉及眾將領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馬上回歸各營,指揮將士做好防禦,切莫怠慢。」
張顯出示了蘇沓的金牌,這塊金牌表明國王把全國的兵權暫時交給了張顯代理,憑這塊金牌加金印張顯可以暫時指揮調動南蘇里國全國的兵馬,由此看得出蘇沓現在的狀況極為糟糕,兵行險招,把希望全寄托在張顯這個外人身上。
一眾將領雖然對張顯手持金牌驚愕,但見他們的最高長官准駙馬王子玉沒有異議,也就惟命是從。
也就在這時,大雨傾盆而落,雷聲滾滾暴雨肆虐,也讓張顯鬆了一口氣,這場突來的暴雨給他爭取了時間。
「報。」
「進來。」
就在天將亮時,有斥候來報。
「報,在西南十裡外發現數萬人馬冒雨而來。」
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的斥候,行了禮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顫聲道。
「恩,能分得清是哪的兵馬嗎?」
張顯打個手勢,讓劉栢去找件乾淨的衣服,劉栢把自己備換的衣物拿來。
「你到帷幔後面,邊換衣服邊彙報,凼叔給他沏杯熱茶。」
「謝謝將軍。」
斥候很感動將軍關懷。
根據斥候描述,張顯知道這數萬人可能是蒲玉良帶走的那一半龍旗軍,非常時期張顯也不敢大意。
「鐵頭、趙灰靈、馬非凡,你們三人去查看一下,這是參軍蒲玉良的畫像,如果是蒲參軍,就把他們引導到這裡,去吧,多加小心。」
「偌。」
雨時大時小,一直下到天大亮才停下來,但是烏雲未散,雷電不知疲倦,只是風向變了,原本旗角指向西北,這回又飄向東南。
營外的護溝已被雨水灌滿,大營內雖然很泥濘,但是有很多排水溝,倒也沒被雨水倒灌,營帳內都很乾爽。
轅門外一陣騷亂,數萬狼狽至極的龍旗軍被迎進來,因為馬非凡的回報,張顯早有準備,半個多時辰就把龍旗軍安排下來。
蒲玉良換了衣服,打著噴嚏,喝了碗薑湯,才緩過勁來。
「.....大王子不聽勸告,結果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好在卑職有些防範,才帶出這不到五萬人馬,唉..慚愧啊。」
原來蒲參軍早就發現了趙文對龍旗軍的滲透,多次提醒大王子蘇龍,卻沒引起蘇龍重視,在蘇閣老掠走蘇龍和韋弗后,趙文就加緊了策反行動。
蒲玉良只是個參軍,無力力挽狂瀾,在趙文準備起事前,儘力帶領一部分人馬撤出石塘城界。
本準備回王都,可是回王都的道路被南蠻國十數萬兵馬阻住。
因為韋弗來時說過國王在建康城準備御駕親征楚國,王城回不去,只好帶人投奔建康城。
因為西魯城趙武造反,城主是趙武的人,現在西魯城雖然沒有多少兵,可畢竟是地頭蛇,蒲玉良不敢太靠近城,其實蒲玉良還不知道東魯城王勃也反了,所以小心翼翼繞道到東魯城,準備補充糧草後去建康城。
「蒲參軍,你還不知道王勃也反了,雖然伏誅了,但是東魯城卻失去了控制。」
張顯的話讓蒲玉良目瞪口呆。
「那你們....」
「奉王上密旨平叛,所以搶佔了西大營。」
「那西大營的兵馬莫非....?」
「一半在上饒谷伏誅,另一半在東魯城中....」
張顯簡要的述說了下當下的形勢。
「蒲參軍先休息一下,不久將有一場苦戰,征伐靠武將,出謀劃策還得靠你們,大家齊心協力先度過這個難關,待援兵到來一舉殲滅叛軍。」
打發走了蒲玉良,張顯面色平靜心裡卻焦慮的等待援軍消息。
先等來的是斥候傳回的消息。
趙文的叛軍離西大營不足五十里,人數大約十五萬左右,因為南軍不善騎射,只有一千多龍旗軍從北方帶來的三千騎兵中的一部,因為突降暴雨,行軍不便,估計天黑前能趕到西大營。
「你們做的很好,王將軍,記住給斥候營記大功。」
聽說斥候營這次出去執勤頭領,也就斥候一隊百人長陳素很機智,不但沒暴露自身,卻探查極為詳細,更叫好的的是沒有像以往一樣阻殺敵軍斥候,放任他們自由往返。
「張將軍,我怎麼感覺他們不但無功,而且失職有大過啊。」王子玉想不明白。
「哈哈哈...如果正常情況下,他們所做自然是失職,但是兵無常態,趙文現在不知道我們已知道他反叛了,並且佔領了西大營,所以說這個陳素機智,他放任趙文的斥候來去,只要我們掩飾得好,讓趙文感覺東魯城完全在他們的控制之下,讓他放鬆警惕,或許今晚我們能狠狠咬他一口。」
王子玉等恍然大悟。
「最好在下一場雨阻一阻他們的步伐,只要他們在天黑前趕不到西大營,形勢對我們將極為有利。」
張顯走出大帳仰望天際喃喃道。
地利人都佔了,就看老天能不能幫忙了。
嗤啦....轟隆隆.........嘩........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張顯話音剛落,突然一道閃電橫跨天空,接著沉寂了一陣的雷電驟然響起,接著豆大的雨點密集砸落,張顯不由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