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蓮外海，這裡是彎彎的傳統漁業作業區，多少年來這裡的漁民一代代地捕捉鰹魚製作柴魚乾，而現在，跟隨鰹魚群而來的海怪終於也找上了他們。洪隆這幾個月以來已經養成了習慣，襲擊一切視線範圍之內浮在水面上的人工物體——當然要看他當時心情如何。不過既然是襲擊漁船，那麼洪隆的心情總是很好的，說起來自從成了一條海龍而且尋回了智力之後，這傢伙的人性似乎是隨著他原本腐爛的身軀一起被埋葬了，「我不做人了！」這是這傢伙的想法——潛意識的，但是他現在還是在表面意識上儘可能地維持自己人的痕迹。

比如他基本上不算非常頻繁地吃掉漁民，大部分情況下他也就是咬一口對方的肌肉吃而已，內臟、腦殼跟手腳什麼的還是有點心理障礙，關於這一點他不如小弟非洲虎魚－不科學......已經成長到三米長的前所未有的怪異虎魚已經完全適應海洋水域，而且咬食漁民遠比洪隆要乾脆利落。

作為自發的海洋通的洪隆，他的那些海洋生物小知識自從他成為海龍之後就從記憶的深處浮現了——哪怕他只是孩提時候看了一眼的文字都能清楚地回憶起來——比如他現在就覺得自己這個小弟非洲虎魚簡直越長越不科學，「怎麼我總覺得它有點像劍射魚？只是那個腦殼更大更長點......」

今天就是洪隆跟虎魚跟隨著一大群的鰹魚來到了花蓮外海的日子，洪隆的視力比虎魚好得多，他遠遠地就發現了一群漁船在作業。這條海龍嫻熟地開始下潛，陽光從他的上方投射入大海，頂上的漁船船底清晰可見。洪隆隨便地挑選了一條漁船，直接從海底加速撞向了龍骨——一直以來洪隆都是這樣襲擊漁船的，尤其是海面上有好幾條漁船的時候這更是最好的選擇，洪隆可還不想暴露在世人眼中。

一如既往，漁船的龍骨在撞擊之中被自己的重量折斷了，破裂的船身大量地進水，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沉沒了。由於有著其他的漁船，洪隆並沒有立刻對落水的漁夫發動攻擊，而是再一次地下潛，開始準備襲擊第二條漁船。五分鐘之內，洪隆搞了三條漁船，但是這傢伙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二十多米深的海中，並沒有對漁夫發起攻擊。當然這種事由他的小弟虎魚代勞了。這條三米長的大魚換成是鯊魚的話也不算小了，張開了大嘴對著最近的在水裡掙扎的倒霉蛋就是一口。

就跟三流的海洋恐怖片一樣，水面上的人被什麼東西拉進了海中，然後隨著咕嚕嚕的水泡混雜著紅色的血液，接下來那個倒霉蛋再一次出現在海面上，拚命地掙扎喊叫著，隨後被什麼東西再一次拉進海中，接下來就沒了......這樣的倒霉蛋只有一個。虎魚的智商有限，所以它只襲擊了一個人。

其他的落水者看見了這一切，這幫傢伙都嚇瘋了，拚命地試圖爬到浮在水面上的任何漂浮物上面，絕對不敢帶著救生背心泡在水裡。好在還有其他漁船，這些漁船飛快地開過來準備救人，當然有人已經拿起了魚槍，開始準備對任何水面下的東西開槍。這個時候，洪隆早已經遠離了現場。

這些謎一樣的襲擊事件引起了海峽兩岸的注意，這頻率太高了，甚至有人懷疑是否是米國佬乾的好事——雖然米國佬跑到中國近海甚至領海來搞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可思議了一點。當然也有人直接說海龍王發怒了，這個說法在民間反倒是最有人相信的。

現在洪隆靠近海面遊動著，他的體型已經逼近了十米，作為一頭海洋生物來說這種生長速度實在是誇張，而且在整個東海海域以及黃海海域，應該說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對抗洪隆，估計也就是除了一部分的鯨魚之外，沒有比洪隆更長的傢伙了。這傢伙由於身上的鱗甲與肌肉的關係，體重遠比同體積的魚類要更重，十米長三噸重的海龍已經是這裡的頂級掠食生物了。

眼下由於體積的緣故，洪隆開始逐漸將食物的選擇餘地放到了比較大型的海洋生物上，首選就是富含脂肪高熱量的鯨魚。但是在東海海域，鯨魚數量稀少，好在還有一些魚群什麼的能夠讓他吞噬，而且雖然洪隆能夠確認自己是溫血生物，但是食量卻還可以，一頓也就是吃下數百公斤的肉類，而且一頓能頂好幾天。

於是非常正常地，洪隆沿著黑潮一路北上，日本暖流巨大的流量、溫暖的海水以及豐富的魚類讓洪隆能夠相當容易地捕獵，同時也讓這傢伙不斷地逼近人類的視線範圍......

比如現在的東海熱點——某島就是黑潮流域，由於日本愚蠢而自我的政客們的作為，這裡成為了東海衝突最前線。這幫二貨自以為是的「理解」使得他們從事實上的控制某島大踏步地退回到了雙方共同巡視並且搞摩擦，而且正在迅速地向著大陸實際控制的「深淵」滑落。在這個地方，每天都有起碼幾十條漁船在作業，同時雙方的海監跟漁政船也大量地部署，時不時地就上演驅逐與反驅逐的活劇。

而洪隆現在就已經踏入到了這個海域。圍繞著這兩個島，星羅棋布著起碼幾十條船，就連那些漁船也不是正經地在做捕撈作業的——政治，這都是政治啦。而海龍現在就已經在這個地方的水下，要說某島在洪隆的想法里不能算是合適的藏身之地——這鬼地方實在是太熱點了，分分鐘被軍艦圍觀。所以洪隆不得不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運動，停止了摧毀漁船的勾當，帶著小弟虎魚——最近這小子似乎智商開始接近鳥類，而且體型跟洪隆一樣完全不科學地在這段時間裡又變大了，三點五米的非洲虎魚就算是在大白鯊里，也已經算得上是一號魚物了，畢竟成年的大白鯊也就是四米左右，這種體型的非洲虎魚絕對是頭一號。

洪隆的目標是北海道，世界四大漁場之一的北海道漁場，雖然由於地震跟**造成了核污染，但是北海道漁場倒還恰好不在污染範圍，而北海道豐富的魚類資源應該足以讓這傢伙快活地生活下去——雖然對於日後該如何，洪隆根本就不願意去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