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棄嬰
武凌斜靠在紅木製椅，正等著管家的出現，他心緒飄飛，思考著該如何去詢問管家，才不容易出現漏洞，或者說才能夠最大限度的得到君子門的下落。
就在武凌沉思之餘，門咔喳一聲被推開，顯然是管家已經處理好外面的事宜，只見其面露欣喜，一副絲毫不敢怠慢武凌的神態。
瞧著他這般作做的模樣，武凌心想，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估計會氣暈。
可這又關自己何干，任務要緊，誰理這傢伙的死活，要是不吐出君子門的一切，我就折磨一下你。
「呵呵，管家的行動力蠻快的，這會兒還不到半柱香，你就處理好了？」武凌冷冷的回應著，他估摸著，以冷酷無情的流殺門的角度來看，這樣的表現不會讓對方發現疑惑。
果然，這管家像遇到了天敵一樣，一聽到武凌冷冷的語氣，身形頓時萎了半分，低著頭，慢慢的踱步到武凌的身前，單膝下跪，半餉過後才膽怯的開口道:「實在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大人原諒小的，小弟一定為大人鞠躬盡瘁，馬革裹屍，以報大人的不殺之恩。」
武凌一邊聽著管家的言語，腦子一邊飛速的旋轉著，以管家的現在的行為分析，要麼是君子門門規嚴苛，毫無血性，要麼就是流殺門宗門強大，君子門絲毫不敢得罪，更不用說君子門門內弟子對流殺門的不敬，所以綜合的來說，君子門和流殺門定是盡幹些天理不容得事，並且對門內弟子的要求極為嚴苛，稍有不是，面臨的便是身首異處的危機。
分析完這些，武凌對於自己假扮冒充的身份更加放心，這不僅不會讓人懷疑，還有機會得出君子門的消息，這樣自己離任務——斬門刀就更近一步了。
「命我留你一條，但是......」
一聽到武凌能夠留下自己的性命，管家不由得疾呼道:「但是什麼，大人請講，不必拘謹，現在整個君子雁鴨店就剩大人和小的二人，不會有任何隔牆有耳的情況發生。」
武凌笑了笑，心想這傢伙還真是怕死，估計只要以現在的身份要挾他，說不定是個極好的打手。
「行，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不在隱瞞，我這次出來的任務，除了奉流殺門之令送與君子門邀請函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想得到一點關於斬門刀的訊息，不知管家是否，嗯哼?」
說到最後，武凌挑了下沒，示意管家接下來的事不用再挑明了吧。
管家聞言，先是一頓，後來更是轉為吃驚，他斷斷續續的回應道:「大人！莫非流殺門已經開始尋思這斬門刀了?」
武凌不語，靜靜的看著管家的表情，他想看這管家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心理活動，畢竟多說無益，言多必失，還是盡量以最少的話表現最多的事，最好是令人隨意猜想也怎麼琢磨不透。
果然，武凌的做法非常正確，這管家一見武凌神態變得陰沉隨即立刻回應道:「大人在上，倘若大人對斬門刀勢在必得，小的一定不會心存二心，這君子門小的反水也罷，定將君子門內務事宜等全部內容一併告訴大人。」
武凌這下心都樂開花了，什麼也沒幹，就得到了這麼一條既能打又怕死的狗，看來這任務很快就能完成。
「倒也不是我對這斬門刀心生愛慕，而是流殺門門主薛果薛門主暗中任命與我，此行必將斬門刀帶回宗門，而且，我還不能暴露身份，這點你懂嗎?」
武凌瞪著眼，裝作惡狠狠的說著。
管家被他這麼一瞪，嚇得一股冷汗襲身，使勁的點著頭回應明白明白。
看著眼前的管家噤若寒蟬的模樣，武凌這連逼帶壓的法子算是成了，不用擔心身份的問題，於是他松下神情，走到管家跟前，單手扶起他，弱弱道:「那接下來就把你們聚集於此的緣由從頭到尾仔細的講一遍吧。」
管家撐著武凌的手臂起身，雖然是立著，卻也不敢挺直腰板，微傾著腰，一言一語的道出他們集聚的原因。
「我等並非君子門門徒，僅僅是其門下的外門子弟，但唯獨我的身份特殊，特此被派於此開設君子雁門的店面，用以搜集江湖上的訊息以及所發生的大事變。」
「身份特殊?」武凌疑惑便一問道。
「對，身份特殊，我是上屆君子門門主在外苟且所產的嬰兒，后被忍心拋棄，在我幼年之時，他竟然又派人重新找尋回我，卻因為地位關係，我無法進入君子門，只好被發配邊疆，到了此處。」
武凌點著頭，心想，這不就傳說中的私生子嘛，這君子門堂堂一門主還會落得個私藏私生子的境地。
見武凌不在詢問，管家繼續回應，「我等原本只是在此處打個恍子，最重要的還是搜集來自各地的棄嬰，特別是4個月的大棄嬰，最是深的君子門歡心。」
「我那該死的父親退任之後，連帶所有的部下，一夜間全部被人殺個精光，不用猜，一定是現任門主幹的，還好我隱姓埋名，屈居此處時間長，門人漸漸開始忘記我這個人的存在，我才能夠苟且的存活著。」
武凌打斷了管家的回憶，因為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要收集棄嬰。
「先說說這棄嬰的原因。」武凌冷冷一哼道。
「原本我也不清楚，後來我從來往的人群中漸漸打聽到一些訊息，這一切都和背後的流殺門有關，他們收集棄嬰已經有著30年的歷史。」
「30年！」武凌冷呼一身，回頭一想，這會兒自己扮演的身份不正是流殺門的弟子么，怎麼可以表現這麼驚慌，還好這二恁子沒有發現端倪。
「關於流殺門的事，不用你解釋，繼續講君子門的。」
武凌又將目表指向君子門，面對著武凌這般的多變，管家雖然感到無奈卻也不敢怠慢著。
「關於君子門，我早已心生懷恨，能遇到大人，是小的福分，您想了解到斬門刀，小的一定能夠幫你奪得。」
「哦?」武凌正想，這天下間會有這麼容易的任務嗎?
管家注意到武凌的疑惑，立即開口回復道:「我那該死的父親早已把斬門刀的具體下落告訴於我，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夠奪回斬門刀，以刀喝令全宗門，卻只因我歸家時間太晚，修習武學的時間早已經過去，至今都不會任何刀法。」
「我拚命的將自己的拳頭練的鋒利無比，期望能夠以拳頭替代刀法，而今倒是有了很大的長進。」
喔，難怪這管家能夠以拳頭灌入洞穿人的胸膛，這世間還有這等拳刀和集的武學功法，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都無奇不有。
「君子門為何消失於江湖之間，僅僅依靠傳訊人來接觸?」武凌又問。
「這一切都發生在我那該死父親死後的第二個晚上，與我父親有關的人一夜慘死，到了第二天，幾乎所有有關君子門消息全部喪失，江湖上都一度認為君子門得罪了了不得的人，才遭此滅宗之難。」
「其實不然，君子門只是退隱江湖，開始了不為人知的事情，我暗地裡調查，至今也未得到什麼重要的消息，顯然被隱瞞的極度隱蔽。」
管家滔滔不絕的說著，武凌琢磨，這傢伙肯定骨子裡對君子門極度埋怨，而自己的出現給他帶來一道曙光，若是自己予以他一些甜頭，還不是妥妥的為自己賣命?
想到這些，武凌邪惡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次前行，薛門主曾回復我，若是有人在本次任務中盡心竭力為我效勞的，特別是那些反水的君子門的人，最後流殺門可扶持他為新一屆的君子門門主，多說無益，你懂得吧。」
說完，武凌還不忘對著管家挑下那修長眉毛，一副跟這大爺我就有肉吃的神情。
管家立馬點頭，欣喜之意溢於言表，不停的道謝，點頭哈腰的模樣，像極一條忠誠的狗，說不定現在武凌要起去死，他也不敢怨言半分。
在管家的眼裡，武凌早已經是再生父母的存在，有機會成為新一屆君子門門主，早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夢想，沒想到這夢來的這麼真實。
武凌單手搭著管家的肩膀，此處正是之前下令自斷一臂的位置，搖了下頭，舉起令一隻手，輕輕的搭放在管家斷掉的臂膀上，飛快一旋，咔嚓一聲，管家原本脫臼的手臂又恢復了完整的模樣。
只見武凌戲謔的一笑，道，「你小子行啊，讓你自斷一臂，竟然只是弄個脫臼，這麼快就不聽我話了，讓我怎麼相信你。」
聽到這些，管家立馬就慌了，正想跪下解釋，卻被武凌阻擋，發抖著的管家正等著武凌的大發雷霆，耳邊突然傳來一句，「不打緊，我還要你幹活，你呀，你這條手臂就先留著。」
管家急忙點頭，眉頭的汗水近乎聚集成水滴，沿著鼻樑，緩緩地滑落在那紫青的唇色之下。
「得了，沒什麼事就先出去，這君子雁門店該怎麼開照舊怎麼開，該做什麼一切照舊，就當我沒來過一樣，知道吧?」
管家快速的附和著，身形立馬退回門外，忽的關上門，這才稍微緩解了一下心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要是門后的武凌瞧見這般，估計會笑的直不起腰來，沒想到流殺門的招牌這麼好用，估計下次武凌會繼續用這一套行走江湖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