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真愛開玩笑
武凌深深的回眼而去,他發現原本冷淡的布屈,而今竟然生出痛苦的神色,從武凌角度看,這是一种放棄生存希望的眼神,武凌不語,想起小白金龍的提示,他邁腳的步子加緊了半拍,遠離他們才是正確的做法,因為布屈身後那四人的氣息相比較而言,殺伐之氣更加濃烈。
沒有人知道,要說有的話,那只有他自己。
布屈他做完這次的任務,就會選擇死亡,他厭倦透了主神給予的任務,重複重複再重複,不屈的他已經向死亡低頭,死亡又有什麼可怕的,不過就是頭點地,人總要死的,主神人也不例外,那麼,懦弱的自己唯一能夠選擇奮起抵抗主神的,就僅僅剩下選擇自己的死亡,相比那些連什麼時候死都無法把控的人,布屈第一次感覺到自豪,原來,除了生的自豪,還有一種名為死亡的自豪。
布屈依舊不緩不慢的踱步前行,在他眼裡,每一步的前行,都是自己對主神無盡的反抗,他的甩手之餘,都是對著主神的無盡嘲諷,布屈第一次感覺到自豪,沒錯,長這麼大第一次奮不顧身的反抗著什麼,他終於能夠自豪的活著。
唯一一次的自豪,也終將隨著自己的撲火,在泯滅的那一剎那,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的活著!
很快,武凌一干挑戰大雁堂城規人等,浩然正氣的移步到了行刑台,歡呼的聲響,伴隨著最後一名挑戰著的上台,進入了今晚的**,所有的呼聲都是不是真正的代表祝福,他們唯一想看到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別忘了,這裡還是江湖。
武凌等人被安排與行刑台的休息區內,按照規定,每一名挑戰者都是按照出場順序來進行的戰鬥,武凌很不湊巧的就是第二位出場人。
武凌斜斜的依靠在一行刑台一角,不遠處正好有串金黃玉台吊燈,在月色的照耀下,陰影處正好暈落在武凌那台桌子上,好巧不巧的將武凌的上半生一併遮擋住,一般眼力不足的人,根本無法辨別出武凌的面貌。
這下就相當於武凌能夠清晰的在暗處觀看一整個戰鬥,別人且根本無法發現他的面目神情,實在是一塊觀測戰鬥的好處所,想到此,武凌微微的朝前方不遠處的宮城軍邵士點頭,示意他的安排非常妥當,只可惜,武凌木訥的眨了一陣眼神,才發現對方是根本無法看清這邊,隨即興趣索索,開始觀望周圍的人。
此時武凌的手中正持著一封名冊,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繁體文字,好在閱讀起來並沒有太多障礙,武凌注視著每一個陌生的名字,這就是今晚蒞臨的武者嘉賓,新舊城主都會出現,還有一些長老級別的人物。
武凌來回掃視著,正好在指尖處發現一道清晰麗人的名字,那名字彷彿是剛剛刻在名冊上的,墨水字跡與周圍風乾的程度都不太一樣,武凌輕輕的嘀噥一句,「凌天香,嗯,名字真好聽。」
也不知道是由衷的心聲還是處於哪種情況,武凌這是第二次夸人名好聽,第一次是小雪兒,這次又是凌天香,他頓下身形,微微搖搖頭,忽覺心性似乎不太對勁,好在周圍沒有注意到,否者就尷尬了。
武凌不再注意那人名,順著一眾人等望去,他發現令狐伋正坐在最靠近嘉賓台一側,此時的令狐伋雖一臉平靜,但內心裡蕩漾而出的激動實在是溢於言表,他顯然是對邵士的安排很滿意。能夠這麼近的接觸自己所要見的那名女子,此次出行便是夠本了。
看著他那一副表裡不一的模樣,武凌心想,還是早些把自己的名頭報出來的好,自己現在可是被眾的宮城軍當成令狐伋,以他那副心性,還輪不到自己去假扮。
心想,武凌視線又從那名自己非常在意的人望去,他就是布屈,他距離武凌很近,大概就七八米的距離,他的桌上什麼都沒有呢擺設,乾乾淨淨,應該是他讓人撤去的,不然都會有一小壺青梅酒。
武凌手舉青梅酒,嘬食幾口,甘霖的酒味液體順著喉嚨滑進,好生痛快,沒想到大雁堂的青梅酒如此的仙露瓊漿。
他發現,和布屈一同前來的那四人,並沒有和他休息於同一區間,那四人則是單獨留下布屈,端處於另一邊的行刑台休息區內,他們目不轉睛的直盯著布屈,面目依舊沒有起伏過多的漣漪,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武凌像沒見過世面的姿態,連忙又灌下幾口青梅酒,此時,遠方煙花般璀璨的花火衝天而起,鼓聲闖蕩千里,嗡嗡而至,宮城軍踏步森森然的震哄一併想起,號角聲從大雁堂城宇處呼之欲出,一股令人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氣息席捲於整座行刑台,原本稀疏的細語聲,頓時安靜的像夏天的游魚,靜謐無語。
大雁堂,是江湖人士聚集的處所,它的誕生可以追溯到這個世界的誕生,創世神定下的處所,自然是威嚴不可侵犯的存在,即便是主神們對此眼紅無比,但至今沒有主神把主意放在大雁堂身上,除了沒有足夠強的主神人外,還有一點就是,守護這座城的人,恐怖如斯。
進入大雁堂的江湖俠客,都有權利挑戰大雁堂的城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強者都是值得受尊敬的,但失敗的人,只有以生命來祭奠大雁堂的城規,以此懺悔自己對大雁堂威嚴的不敬,僅此而已,沒有例外。
要麼是躺著下台,要麼就是站著下台,生或死,上了行刑台,只有兩種結局。
行刑台下的人都知道,接下來出場的可就是一些守城的長老和新老城主,還有一位女子,她很不一般,因為她是活著走下台的強者,不僅僅是強者,她還很溫麗清美,美的傾國傾城,美的僬僥麗人,但她不驕傲,她一直把自己當成平凡的人。
正是這樣天生麗質而又不矯揉造作的女子,不管她出現在哪,都會引發一陣騷動,當然,或許武凌不會為此心生波瀾,因為武凌現在就只想離開。
因為武凌注意到,最先進入行刑台的人,正是那名黑袍人。
他忽覺這個世界——真愛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