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動了歪心思的沈棄淮

第7章 動了歪心思的沈棄淮

「就算我笑得好看,你也不能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啊。」

沈故淵看也未看她,嘴角含著譏誚:「這天象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在懷疑什麼東西?」

「可您方才似乎早就知道會出事。」池魚眼神深深地看著他:「還說我不來看一定會後悔。」

「那也只是怕你錯過這熱鬧的婚事罷了。」沈故淵一本正經地說著,伸手指了指那頭轟散的迎親隊伍:「你看,是不是特別熱鬧?」

池魚:「……」

天象的確不是人能控制的,今天這場鬧劇,怎麼也怪不到沈故淵頭上來。但是……看了看那頭臉色鐵青的沈棄淮,再看看旁邊這位幸災樂禍的大爺,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過比起好奇心,當下舒爽的心情自然更甚,這一場婚事沈棄淮花了多少心思啊,竟然是這般狼狽收場。京城的流言也迅速擴散開來,說沈棄淮和余幼微八字不合,上天降罰,不允這婚事。

沒有什麼比天神更讓人敬畏的,這花轎和新娘身上的大火,一傳十十傳百,鬧得沸沸揚揚,就算沈棄淮權勢滔天,也堵不住這悠悠眾口。

「我不要……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說什麼我都要嫁給您!」余幼微半靠在床頭,捏著帕子哭得梨花帶雨:「什麼天罰,意外而已,怎麼就那般邪乎了?別人不知道,王爺您還不知道嗎?我們分明合適無比!」

沈棄淮長長地嘆了口氣,閉眼搖頭:「此事已經驚動徐宗正,他祭祀宗廟,求問先祖,簽文也都不吉。」

「那……」余幼微哽咽:「那怎麼辦啊,王爺是打算不要小女了嗎?」

「怎會。」沈棄淮搖頭:「既然已經說了要對你負責,本王就不會食言。只是,若非要成親,恐怕只能等這風波過去,婚事也低調一些。」

要低調,余幼微自然是不樂意的,可眼下這形勢,也沒別的選擇,只能捂著帕子嗚咽。

「好了,別哭了,有本王在呢。」沈棄淮道:「丞相對本王有恩,本王無論如何都不會辜負你。」

「小女明白。」余幼微難過地道:「可是,小女也擔心王爺啊。三皇子找回來了,四大親王皆有讓他掌權之心,您的地位岌岌可危……」

「這些事情,不必你來操心。」沈棄淮起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地道:「你只要乖乖等著本王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他心裡也是萬分著急的,現在的沈故淵雖然沒什麼異動,但他總覺得這個人是個禍害,一天不除,他就一天不能睡好覺。

安撫好余幼微,他起身回府,一路上都捏著手裡的珠串兒在沉思。

到了王府,剛跨進門,沈棄淮抬眼就看見王府最大的水池邊站著個人。一身藕粉色絲綢長裙隨風飄動,纖腰素裹,青絲半綰,背影很是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要是寧池魚,那定然是一身護衛裝扮,蹲在這池邊的。而這池魚,卻是柔美如水,端莊大方。這兩人就算長得很像,差別也很明顯。

眼神微微一動,沈棄淮漫步走上前,笑著問了一句:「姑娘在看什麼?」

池魚頓了頓,沒有側頭,屈了屈膝算是行禮:「偶然發現貴府池塘里有一條大魚,過來看看。」

「姑娘眼力不錯啊。」沈棄淮也轉頭看進那池塘里:「這魚在王府有二十年了,是京城裡最大的錦鯉,以前有個人,也喜歡天天來看它。」

「是嗎?」池魚勉強笑了笑:「這麼神奇的魚,自然引人注目。不過這地方有點冷,民女就先告退了。」

「姑娘留步。」沈棄淮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觸電的感覺激得池魚反手就甩開他,動作大了些,身子沒站穩,直接就要摔進那池塘里。

「小心!」沈棄淮蹙眉,伸手就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撈回來,護在自己胸前:「這池邊地上都是青苔。」

池魚雙手抵著他,差點忍不住一拳打過去!

原來隨便對誰,沈棄淮都能這麼溫柔體貼,偏生是對以前愛慘了他的她狠心無比。這人的心,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深吸好幾口氣,勉勉強強把情緒壓住,池魚咧了咧嘴:「多謝王爺提醒。」

「你身子骨好像不太好。」沈棄淮道:「府上有很多補身子的東西,晚些時候,我給你送去。」

「王爺厚愛,民女愧不敢當。」

「你該得的。」沈棄淮體貼地道:「不過你穿得實在單薄,先回去加衣裳吧。」

「是。」

轉身,池魚走得頭也不回,袖子里的拳頭捏得死緊,眼眶也漸漸發紅。

沈棄淮,我窮盡十年沒能得你歡心,如今涅槃歸來,倒能得你青睞了。要是你知道我是誰,臉上的表情,該有多好看啊?

一把推開瑤池閣的門,剛抬頭,額間就被人的食指抵住了。

池魚一愣,抬眼看去,就看見沈故淵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嫌棄地道:「戾氣太重。」

聽得這四個字,池魚才恍然發現自己的身子一直是緊繃著的,筋骨松下來,蹙著的眉頭也跟著鬆開了。

「遇見沈棄淮了?」沈故淵收回手問。

池魚哭笑不得:「您怎麼什麼都知道?」

「能讓你這般表情的,除了他也沒別人了。」翻了個白眼,沈故淵轉身去石桌邊坐下:「沒露餡吧?」

「沒有。」池魚搖頭:「只是,他好像對我動了歪腦筋。」

「嗯?」添了杯清茶,沈故淵伸手放在自己對面。

池魚會意,乖乖地去他對面坐下,一五一十地交代:「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沈棄淮,他的算計,也只有我能看破。方才在大魚池邊,他對我示好,肯定是對你起殺心了。」

「哦?」沈故淵嗤笑:「殺個人還這麼拐彎抹角的?」

「沈棄淮行事穩重,他現在不知你我底細,貿然打探你不妥,就只能從我這裡下手,畢竟他那張臉,還是能迷惑很多姑娘的。」

「我要是被他迷惑,出賣你,那他要對你動手,心裡就有底很多了。」

抿一口茶,沈故淵眼裡暗波流轉:「既然如此,那你就被他迷惑一下吧。」

池魚挑眉:「師父不怕我當真出賣你?」

「出賣我?」沈故淵看她一眼:「你知道我武功高低嗎?」

「……在我之上是肯定的,具體如何,不太清楚。」

「那,喜好偏愛的東西呢?」

「不太清楚。」

「從哪兒來?」

「……也不太清楚。」

「所以。」翻了個白眼,沈故淵哼笑:「你拿什麼出賣我?」

對哦!池魚眼睛亮了起來:「那,師父的意思是,咱們請君入甕?」

「你全身上下,也就腦子是個好的了。」沈故淵嘖嘖兩聲,伸手指了指外頭:「想怎麼玩他,就去怎麼玩他,出一切事情,為師都替你擔著。」

「這話可是您說的。」池魚興奮地道:「那我要惹出大麻煩,您可不能不救我!」

「放心。」

有人撐腰,池魚腰桿都挺得更直了,回屋去精心梳妝一番,剛好等到了沈棄淮派人送補品過來。

摸了摸頭上的步搖,整理好身上的羅綺,池魚看也沒看那一堆東西,端起手就往悲憫閣走。

以前她人殺多了,習慣穿一身護衛衣裳,跟男兒一般乾淨利落,沒想到在沈棄淮眼裡,反而不討喜。女兒家的規矩,她不是沒學過,該有的儀態,她本也都有。以前沒讓沈棄淮見識過,現在就讓他看看好了。

「王爺。」

悲憫閣里,雲煙進來通稟:「池魚姑娘來謝恩了。」

「讓她進來。」放下手裡的奏摺,沈棄淮抬眼看去,就見一襲羅裙掃過門檻,盈盈繡鞋蓮步微搖,端莊溫柔的佳人緩緩而來,立在他面前三步遠的位置,頷首行禮:「民女拜見王爺,謝王爺恩典。」

心神微動,沈棄淮前傾了身子,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姑娘客氣,姑娘照顧殿下多年,有功勞,一點補品只是小敬意罷了。」

「王爺過獎了。」抬袖掩唇,池魚笑得羞怯:「民女伺候師父也不過半年而已。」

「哦?」沈棄淮起身,溫柔地拉著她坐在旁邊的客椅上,親手給她倒了茶:「那本王就有些好奇了,姑娘與殿下,怎麼相識的?」

「那就算是緣分了。」池魚害羞地收回手,縮進衣袖裡使勁擦了擦他剛剛碰過的地方,眼裡波光流轉:「半年前小女還在江南一帶彈曲兒,偶然遇見殿下,只覺得他風華絕代,令人神往,於是就以琴曲動他,讓他留我在身邊伺候。」

「姑娘還有這等好琴藝?」沈棄淮笑了笑:「怪不得手裡有繭,本王還以為,姑娘是習武的。」

心裡微微一驚,池魚垂眸:「王爺多慮了,民女身子這麼差,哪裡是習武的材料。這繭子,都是練琴練出來的。」

「巧了,本王最近新得一方焦尾琴。」沈棄淮笑著睨著她:「今日也有閑暇。姑娘既然能以琴聲動殿下,那不如也讓本王見識見識?」

池魚一僵,收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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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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