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屁話
第二十四章屁話
多爾袞一路上都在盤算著代善這麼堂而皇之的找自己是為什麼，難道他就不怕皇太極猜忌，還是他已經可以和皇太極抗衡，或者已經和皇太極達成了某種默契？
但是多爾袞沒有想清楚，兩家太近，路太短。多爾袞甩了甩頭，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奔著代善大門走去。
多爾袞剛到門口，一人就迎了上來，多爾袞一看，兩眼一黑，心裡罵了句：奶奶的。
「呵呵，多爾袞，你來的這麼快啊，我還以為最起碼還要等半個時辰呢，想不到你來的這麼快。」來人立馬就是笑容滿面，神態可掬的對著多爾袞一副親熱。
多爾袞自然也要滿臉堆笑，對著這個差點就成了自己前任的杜度，多爾袞心裡其實一肚子腹誹的，「呵呵，大侄子說笑了，讓你親自迎接，叔叔我實在是福分啊。」這個杜度也是可悲，父親莫名其妙的死了，估計他現在還搞不清楚諸英是怎麼死的吧？多爾袞心裡一陣感嘆，說不定將來自己的兒子也會這樣。
「呵呵，好說，十四叔，進來吧，大家都等著了。」杜度絲毫沒有想到一臉溫和微笑的多爾袞，在心裡是多麼的『陰險惡毒』和兔死狐悲。
多爾袞自然是笑呵呵的應付著，跟著杜度到了代善大廳。
多爾袞一進門，轉頭掃視了一下，碩托，岳托，代善加上杜度。
多爾袞眉頭鄒了起來，本來以為會是和代善一對一談判，現在卻是將他的算盤全給打亂了。「呵呵，大哥，找小弟來，所謂何事啊？呦，今天這陣勢，都是旗主貝勒啊。」多爾袞一愣神，嘻嘻哈哈，半真半假的對著代善說道，隨即找了個自己認為合適的地方坐了下來。正好卻是在碩托的下面。
代善卻是呵呵一笑，「十四弟，不要和晚輩混一起，坐到我邊上來。」
多爾袞眼睛一轉，嘻嘻一笑，坐到了岳托的前面。「大侄子，這可你老子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啊。哎，馬善被人騎，人小被人欺啊。」多爾袞嘴裡又是一番感嘆，臉色滿是苦澀，說的好似真的般。
岳托，碩托兩人在這裡輩分最小，兩人看著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多爾袞一口一個大侄子，別提多鬱悶，但卻找不到理由反駁，著實讓他們難受。
「呵呵，多爾袞，你能從皇宮裡出來，不錯，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待在那裡。可你不但出來了，而且還是出人意料的速度。讓我都感覺自己已經老了。」代善摸著沒有多少的鬍鬚，對著多爾袞倚老賣老，自嘲道。他哪裡聽不出多爾袞話的意思，但是逼死阿巴亥，搶奪多爾袞汗位這件事情自己畢竟理虧，而且這也是個公開的秘密，只要有點眼光和頭腦都會明白。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犯忌諱的事情，只可會意，不可言傳。代善也只是點到為止，不往深說。
多爾袞眼睛閃爍的看著眼前的代善，這可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老實守成的代善。心裡頓時計較起來，他能比皇太極活的長，這也充分說明代善的高明。
「呵呵，還是大哥精明，我看啊，四哥就是不如你。」多爾袞被人看穿，心裡小小震驚了一把，眉頭鄒了起來，看著代善許久，才回了句。
這句話可就值得玩味了，代善不但沒有生氣，也沒有鄒眉，反而一臉欣喜的看著多爾袞，臉色出現了種奇怪的形狀，像似好奇，又似無奈「雖然輸了一局，但也沒有輸的徹底，還是有翻本機會的。」
這句同樣值得細細品嘗，兩人都一語雙關的，將彼此聯繫到一起。
多爾袞嘻嘻一笑，這種事情還難不倒他，對著代善嬉皮笑臉，看著代善一臉的好笑模樣「恩，也是，不過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哦。」
「哦，難道你覺得我老了，飛不起來了？」代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一臉疑問的看著眼前嘻哈的多爾袞。
多爾袞微笑不語，一副深沉模樣。
杜度，岳托，碩托三人就這樣看著人家兩兄弟在那裡拉家常，肆意的玩笑，說不出的溫馨融洽，但就是插不上話，眼睜睜的看著。
代善鄒著眉頭，開始思索起來，自己一直都韜光養晦，沒有什麼動作啊？想不到索性就不想了。「繼續說。「
多爾袞突然轉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冒出了句「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代善和幾人完全被多爾袞打蒙了，愣了好久，剛醒過來，又思考起來。
代善鄒了很久的眉頭，半天才鬆開，喝了口茶，掩飾一下，咳嗽了下，對著多爾袞道：「看來我真的老了，我是不是應該等你來找我？或者秘密的將你招來？你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麼辦？交出鑲白旗，和鑲黃旗？」
多爾袞歪著頭，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代善，這已經完全顛覆自己的歷史知識了。「恩，你的動作太早看，不過嘛，說說的你的理由。」多爾袞裝模作樣的拿起杯茶，有模有樣的喝起來，也如人家懂茶般，細細品味起來。
代善嘴巴一咧，好笑的看著多爾袞。這多爾袞完全走的和自己一樣的路，卻裝的跟什麼似的。
代善不回答，卻是淡淡道：「三大貝勒平衡不能被打破，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多爾袞心裡叫苦，偏偏代善說的又慢，連忙放下這個苦澀的茶杯，想起了代善的話來。「哎，小弟現在還小啊，恩？我覺得啊杜度就不錯，你看，人高馬大的，比二哥可要帥多了，一定很討女人喜歡。杜老大，我看好你哦。」媽的，想拿我當擋箭牌，門都沒有。阿敏不是還沒有死嗎？你就急著換人了。我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嗎？雖然我也想著拿你當擋箭牌，可我還不是沒說出口嗎？多爾袞心裡一陣腹誹。
「恩，杜度實力不足，而且他也無法重新掌握鑲白旗。」代善搖頭否定。
「恩，那也是，我看啊岳托侄兒也不錯，你看他，神采飛揚，直追乃父，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將來必然是我大金的棟樑之才啊。」多爾袞說的老氣橫秋，一副叔叔模樣。
岳托漲紅了臉，想要辯駁幾句，但是因為代善在，也只好忍了。
代善眉頭一鄒，明白多爾袞看出來了，「呵呵，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兩旗如何分配，不要告訴我你會讓皇太極來分。」既然這件事情兩人都打著同樣主意，那就太不好算計了，代善又轉向了實力分配問題。
多爾袞飄了眼代善，心裡卻在盤算著他說出『皇太極』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恩，想過，不過因為正藍旗的原因，這裡變數實在是太大，而且各旗實力不一，眼饞的人又那麼多，實在是不太好分啊。」多爾袞好似在倒苦水，一點也不像是別人在割他的肉。
代善看著眼前的小弟弟，已經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只知道女人的小夥子了。「恩，豪格掌鑲白旗，濟爾哈朗掌鑲黃旗，正藍旗交給莽古爾泰的弟弟德格勒。如何？」
多爾袞眉頭一鄒，歷史可是皇太極吞併了鑲白旗，濟爾哈朗領正藍旗，鑲藍旗可是直接被皇太極控制，鑲黃旗與正黃旗也被皇太極改造后才交給自己和多鐸。最後只剩下代善父子的兩紅旗無事，這裡面是不是有著什麼貓膩？
多爾袞轉著眼睛，看著代善，最後簡單、直接、跨時間的形成了原本要三年後才形成的局勢「我領正黃旗，多鐸領鑲黃旗，德格勒領正藍旗，豪格領鑲白旗，那鑲藍旗嘛，就交給濟爾哈朗了。」
代善眉頭一鄒，他已經看不懂多爾袞了，如果他想要實力，那鑲白旗就絕對不會放過，而現在能掌握鑲白旗就只有他，除非他願意換，而兩黃旗乃是父汗所留，只對他們兄弟效忠，自然也是他的。可是他要是不想要實力，為何又緊抓兩黃旗不放，而且還是一種死也不放手的態度。
代善迷糊了。
代善心裡盤算著多爾袞想要什麼？多爾袞盤算代善的目標是什麼？兩人都開始沉默起來。
因為兩人都知道，剛才他們的對話—全是放屁，有點味道，但是卻無形，當不得真。
代善鄒了許久眉頭，對著多爾袞道：「皇太極登汗位的時候，曾經說過：『今我諸兄弟子侄，以家國人民之重，推我為君，敬紹皇考之業，欽承皇考之心，我若不敬兄長，不愛子弟，不行正道，明知非義之事而故為之，兄弟子侄，徵有過愆，遂削奪皇考所予戶口，或貶或誅，天地鑒譴，奪其壽算。』但他現在違背了誓言，殺了莽古爾泰，後面肯定還會殺了阿敏，以後是誰？我現在也猜不到。但是違背了誓言，我就不會坐視不理。」代善說完，就是一陣落寞，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怎麼看都是一個慈祥老人。
多爾袞可不會給他騙過去，這樣的老油條實在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的話從左耳進，右耳出，絲毫不加考慮，任憑他們從耳中穿過。「恩，這個誰也不知道，也許是我們兄弟吧？」多爾袞微微一笑，心裡卻在想『我們兄弟還小，開刀的自然是你。』
代善的眉頭一輩子也沒有今天鄒的多，多爾袞的話里意思真是深奧啊，代善和多爾袞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多爾袞和多鐸，阿濟格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誰知道他說的是誰？「恩，是啊，雖然我退避，不參與他們的事，但有時候……也無奈啊。」但代善顯然明白多爾袞的意思，接著往下說。
「恩，其實吧，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我和多鐸98牛錄，你們父子97牛錄，阿敏那裡加上莽古爾泰的也有85牛錄，皇太極父子那裡78牛錄。到時候皇太極吞併了阿敏的85牛錄，加起來163牛錄，我們加起來195牛錄這估計還要加上父汗的親軍，雙方再加上其他的七七八八，基本上是持平。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按你說的，還是按我說的？」多爾袞當然知道自己這樣一個小改動會影響的局面，但是他必須要控制兩黃旗，這可是帝王的象徵，只要控制了兩黃旗，將來自己做出點什麼越禮的事情，兩黃旗就是自己最可靠的靠山。雖然後來皇太極會改兩黃旗為兩白旗，改兩白旗為兩黃旗，但是利用他沒有改的時間，足夠自己做很多事情。何況兩黃旗的實力本來就最強，他又怎麼捨得讓給皇太極。
代善多少也想到了多爾袞的算盤，心裡也開始計較起來，其實他現在只是想安穩的度過晚年，那些汗位的事情，他早已不再去想，因此他極力的想要維持后金的實力態勢，確保它穩定。
「恩，可以，不過多爾袞，你究竟想幹什麼？不該想的，不要去想。后金勢力平衡，不容打破。」代善必須要警告一多爾袞，『努爾哈赤的兒子，沒有一個膿包。』，他非常擔心多爾袞打破后金的平衡，那必然將是一場災難，是毀滅他，毀滅后金的災難。
多爾袞自然知道代善的心思，但也沒有計較那麼多，嘻哈哈看了眼代善說句讓代善都覺得害怕的事情：「你可以不想，但是你兒子，你孫子就不想了，黃袍加身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證。而且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也人斗，其樂無窮。何況還是和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斗，那自然是樂趣無窮了。」多爾袞心裡盤著，估計代善的大汗夢還沒有破滅，而且如今自己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但想要分的更多好處，必須要有點砝碼才行。子孫後代無疑是代善的一個軟肋，他又怎麼會放過。
代善一聽多爾袞的話，立即就鄒著眉頭看著岳托和碩托。心裡也起了驚濤駭浪，如果自己的兒子真的不甘心，聯合多爾袞做出什麼分裂后金，內訌后金的事情，那還真非常可能。
但畢竟是自己虧欠他們的，想想心裡也不舒服。如果不是，他們現在也應該在龍子老孫了。「兩紅旗不參與，兩不相幫。」代善臉色陰沉的對著多爾袞淡淡的說了幾個字。
但多爾袞怎麼聽也覺得這是對他那兩個兒子的警告，「哎，好了，我的大哥啊，你自己不願意展翅高飛，還想折斷我兩個侄兒的翅膀，你是不是過分了？」多爾袞眉頭一鄒，將來這可是自己的兩個幫手，你這麼折騰，我將來怎麼用啊。
代善眉頭一鄒，看向多爾袞，心裡拿不定主意。「三大貝勒平衡不容打破。」過了許久，代善依然說出這麼句話。
在場的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代善是想安穩過晚年，學努爾哈赤，一閉眼，其他的就不管了。你們拼死拼活，我都看不見。
多爾袞沒有理會代善的話，他對代善還比較放心，雖然有點野心，但他屬於那種猶豫的人。這種人是做不成大事的。轉頭看了眼杜度，這個傢伙將來可是一大臂膀，應該拉攏拉攏。「哎，好吧，今天收穫頗豐，該回去消化消化了，哎，也不知道今晚在哪過夜，恩，真是煩惱啊。」但多爾袞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起身，伸個懶腰，然後旁若無人的走了。
「你們三個以後適當的時候，可以幫他一把。」代善看著多爾袞肆無忌憚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笑，也許這就是他騙過皇太極的原因吧？
騙過皇太極不是說多爾袞真的讓皇太極相信他，而是讓皇太極放心他。
這裡面學問很大啊。
三人又相互對視了眼，全都一副莫名其妙狀。代善也不解釋，只是眼睛閃爍的精光，告訴三人代善似乎也在算計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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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究還是幸福的，今天剛看了報道，死亡人數已經達到1428了，這個數字還會增加，但增加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裡面不會有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堵的慌，在窗戶邊吹了好久的風，依然無法不難受。我又買了瓶可樂，喝的索然無味。
最後才發現自己心裡一直都在想著地震，也許我一是多愁善感，脆弱的熱鬧吧。存稿很多，雖然最近可能不寫，但是進度絕對沒有問題，不會斷更，明天至少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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