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吊打

一個人生氣的時候真的很容易上頭，當時在場的人那麼多，可我眼裡就只有姜東一個人，什麼也不管不顧了，這時候哪怕有人過來阻止，我也一定會連帶著一起打！

幾步遠的距離，眨眼就到。我雙手緊抓手裡的棍子，橫著朝姜東臉部掃過去，他反應很快，往後退後一大步，堪堪躲開，然後反手一棍掃回來。

我牙齒一咬。沒躲，而是用棍子跟他的棍子硬懟了一下，砰的一下各自彈開。我沒管被震得發麻的虎口，緊攥棍子又揮了上去。姜東同樣不甘示弱，兩人就這麼用棍子互相攻擊，我打過去，他擋住，他掃過來，我擊開，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們都很謹慎，畢竟我們都是成年人，力氣很大，手臂粗的一根棍子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身上要害的地方挨打上一下，像頭部、胸口這些，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死亡。

打了有兩分鐘左右，我們都有點脫力，於是各種退後幾步休息。我揉著已經開始酸痛的虎口，開始盤算怎麼樣才能把這王八蛋幹掉。

這時候小舅子身後的唐飛沉沉地說了一句：「姜東，快點廢了他，別給我丟臉。」

得到了命令，姜東僵了一下，也沒回答。只是臉色開始變得猙獰，大吼著朝我撲了過來。

我也沒後退，直接迎了上去，姜東高舉棍子朝我劈下，我只能橫著棍子抵擋，他再劈，我繼續擋，反覆幾次下來，我連手臂都開始酸麻了，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等到他再一次打下來的時候，趁機往旁邊一閃，他全力一擊被躲開，棍子重重敲在地上，應該是硬碰硬的緣故，小舅子終於抓不牢，棍子脫手飛了出去。

「好機會！」我心中暗罵一句狗娘養的，找准了角度，一棍子打在了他後背上，這王八蛋痛得慘叫了一聲，竟然也不怕死，張開手把我攔腰抱住，張嘴就往我肩膀上咬了下來。

以我們的仇恨，小舅子當然不會留手，所以這一口咬得非常用力，牙齒直接陷入了我肉里，我雖然沒叫出聲來，卻也漲紅了臉，就嘗試著用手中棍子去打他，發現不行。抓棍子的手臂部分被他抱住了，使不上勁，即使棍子夠長，也沒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我氣的一肚子火，乾脆也把棍子扔了，同樣一口咬在他肩膀。還用上了死力氣。

這種疼痛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我看到小舅子的臉都青紫了，僵持了好一會兒，他第一個忍不了先松嘴，然後用手指去戳我的臉，我怕被戳到眼睛。只好也鬆口，兩人退後幾步站定，都是一嘴巴的血，肩膀上更是嚴重，傷口的血已經開始迅速往下滲，連上面的牙齒印都給覆蓋了。

「王八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小舅子怒視著我，眼裡滿是怨毒。

「過來啊，看誰先死！」我絲毫不跟他廢話，大吼一聲又朝他撲了過去。由於我搶了先機，這一撲直接就把他撞翻在地，然後順勢坐在他胸口。兜頭就是對他一頓捶打。小舅子力氣相當大，我雖然自信能制住他，但必須得兩隻手都用上，力求速戰速決，我乾脆放棄了對身上的防禦，以傷換傷的搏鬥。

我打他兩拳，然後小舅子就會打我一拳，而且我上他下，佔了非常大的優勢，一分鐘之內，他的臉就被我打了十幾拳，鼻血都被我打出來了。頭也破了，流了滿臉的血。

這孫子倒也被打起了血性，嗷嗷的大叫，胡亂往我臉上一通亂抓，我只好暫時退開，他得以爬起來，一個勾拳打在我臉上，打得我一個踉蹌。然後我見到他又要攻過來，為避他鋒芒，只能暫時後退一段距離，結果沒注意身後是唐飛那群人的位置，被他們其中一個人一腳踹在後背，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前沖，讓小舅子一拳打在臉上，重重栽倒在地上。

這一次輪到小舅子坐在了我胸口，獰笑著，對我又捶又抓，我頭暈乎乎的。特別是肩膀上被咬的地方，一陣陣撕裂的痛。

我想把小舅子推開，但他坐在我的肚子上，讓我上半身根本無法發力，氣得一肚子的火，也顧不上什麼文明了，用力在他褲襠上抓了一把，他臉色瞬間扭曲，立即停止對我的毆打，捂著褲襠跪倒在一邊，把身體弓得跟蝦一樣，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吼叫。

我氣喘吁吁的起身，撿起之前扔在地上的棍子，上去對準小舅子就是一頓抽。他半跪著，只要用手擋胸口，我就抽他的後背，他擋後背，我就抽他身上其他的部位。總之就是擋得了一個地方，擋不了其他的。

想起他綁架了前妻，以此騙我三十萬存款，還順帶坑我在財產轉讓書上籤了名字；想起他聯合丈母娘把我爸媽的養老金騙走，還把喪權這群要債的引去我家，搞得我家雞犬不寧；想起他帶著人趁我外出時，砸了事務所，打得李歡歡輕微腦震蕩。

一樁一樁的仇恨，早成了解不開的心結。

以後若想有好日子過，就必須得把他弄死，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也沒法安心！

我覺得自己這一刻已經氣昏了頭。只知道繼續拿棍子往小舅子身上打，打得他抱頭鼠竄，發出巨大的慘叫。我仍舊沒解氣，把棍子扔掉，抓著他的衣領揪他起來，然後狠狠的把他甩向一邊的牆壁，再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喘著粗氣，上去拖起他，然後揪著他衣領又給甩向另一邊的牆壁，讓他從牆上彈回來，再一腳踢中他的臉，把他踢翻在地。

小舅子已經被我打得無法還手，他鬼哭狼嚎的，想往唐飛那邊爬，我把他拖了回來，用腳踩在他臉上，腳尖部分用力在他臉上扭轉著，仇恨地說「王八蛋，你當初在害我的時候，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嗎？」

小舅子無力的掰著我的腳，雙眼露出了既仇恨又恐懼的神色。我想他已經很清楚，再這麼被我打下去的話，遲早會被活活打死的，所以就朝唐飛的方向大喊：「老大，救我啊！」

唐飛陰沉著臉，哼了一聲道：「廢物，連個二流小雜毛都打不過，你還是去死吧！」

小舅子見唐飛不救他，眼裡不由露出了絕望。

而我則蹲下來，左手掐著他的脖子。右手緊握成拳，高高的舉了起來，「這一拳，是替我那些被你騙走的錢打的！」

第一下，打在姜東的眼睛上，打得他眼角流血。

「這一拳，是替我爸媽打的！」

第二下，打在姜東的嘴巴上，打爛了他的嘴唇，打碎了他的門牙。

「這一拳，是替我家歡歡打的！」

第三下，打在姜東的鼻子上，直接打塌了他的鼻樑。

我再一次撿起旁邊的棍子，架起了姜東的右手，然後用力一棍子下去，只聽到清脆的咔嚓聲，他的手就被我硬生生敲斷了。

姜東躺在地上，整張臉已經被我打得面目全非，張著嘴嗬嗬著，發出無力而沙啞的慘叫。

我站在他面前，拿棍子指著他的頭，卻怎麼也沒法敲下去了。因為我知道，這孫子已經是重傷，再繼續打的話。他肯定得死掉。

說到底我並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再加上這些日子跟李歡歡在一起，多多少少受到她那耿直的性格感染，對這殺人一事本能地排斥，以至於讓我猶豫半天，也還是沒法下這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