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精力這麼好?
?「你到底還要開多久?!」他們已經沿著公路開了幾小時,現在是深夜。
「開到你氣消。」戰川說到做到。
梁瀟真是……沒脾氣了。
「你就一直這樣哄女人?」
「我沒哄過女人。」戰川說的是實話。
「哄女人最起碼也要像剛才在酒吧彈琴唱歌的男人……」梁瀟突然望住戰川,「剛才彈琴唱歌的人不會是你吧?」
「那種婆婆媽媽又肉麻的事只有閑得蛋疼的人才會做。」戰川眉毛都沒動一下。
梁瀟撇嘴,「知道不是你,你會彈琴嗎,唱歌有別人好聽嗎?」
戰川聽了吳亮的話,可是學足了一個星期才學會那首歌,鋼琴老師的琴差點都被他砸了。
戰川也不反駁,「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消氣?。」
「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戰川想一想,「換個要求。萬里江陵?」
「什麼意思?」梁瀟沒聽懂。
「千里江陵後面是什麼?」戰川一本正經問她。
「一日還。」梁瀟順口就接下了。
「萬里江陵,十日還。我吃點虧,讓你十倍奉還,消氣嗎。」
「流氓,無賴!」梁瀟完全不是他對手。
戰川咬著牙齒笑。
「跟你說正經的,你氣性太大,車沒油了。」
梁瀟看眼窗外,「這是哪裡,能不能支持到回去?」
「回不去。」戰川剛說完車已經停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沒有備用油?」梁瀟問他。
戰川開了中控下車,「沒有。」
梁瀟也跟著下去,「那怎麼辦?我不想在車裡待一晚上。」深夜野外冷。
戰川偏一偏頭,「走吧。」
「我們用腳走回去?!」梁瀟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戰川脫下外套裹她身上,「去找旅館。」
梁瀟緊緊跟在戰川身後,黑漆漆野外還是很嚇人。戰川好笑,伸手就牽住她,「多大點膽。」梁瀟這回不跟他犟了。
兩人沒走多久就看見一家長途旅館,門口黑黢黢暗黃的照明燈,院里停了幾輛貨車,應該是長途司機半夜歇腳。
梁瀟跟著戰川進去旅館,裝修極為簡陋,老闆一笑滿口黃牙。
「歡迎光臨,住宿啊。」
「多少錢一晚。」戰川還牽著梁瀟。
「有80和180兩個選項。」
「要一間最乾淨的。」戰川放下兩張鈔票。
「都乾淨。」老闆自賣自誇,眼睛一直往梁瀟身上瞟,那感覺他兩像是來偷、情的。
也難怪老闆誤會,兩人衣冠楚楚,深更半夜跑來這種偏僻破旅館不是偷、情難道是來體察民情?
「要兩間。」梁瀟也掏錢。
「沒了,最後一間。」老闆很懂套路啊。
狹窄樓道,一間房不過十幾平,房門縫裡塞滿了特殊服務的小卡片,印著摸胸翹臀半祼女郞。
一開門,84消毒液的味道擁堵而來,梁瀟忍不住打兩個噴嚏。老闆趕快進去開窗通風,「剛消過毒通通風就好。」
一張小床,睡戰川一個人估計都夠嗆,一張桌子放了幾大捲紙,天花板還有老式吊扇,扇葉咯吱咯吱轉動起來。
「那兩位早點休息。」老闆出去帶上門。
一男一女一張床,怎麼看怎麼曖昧。
「去洗個熱水澡,別又感冒了。」戰川正經說完,背過身給拖車公司打電話。
梁瀟看他模樣,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可是這樣獨處一晚,還是慌。她不是懵懂少女,對性並不排斥,甚至覺得那應該是溫柔浪漫美好的,那晚戰川真是把她嚇著了。
梁瀟進去浴室回頭看戰川一眼,還在打電話,很正常。
浴室狹窄又簡陋,幸好能放出熱水,梁瀟隨便沖了下重新穿好衣服。出來,戰川不見了。她拿手機撥他電話,關機。「他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她這樣想著包都沒要出去找他。走廊上遇到醉鬼,「小妹妹,要不要跟叔叔玩遊戲。」醉鬼油膩大手伸過來,梁瀟後退一步準備給他個過肩摔。她錯估了男人的體重,根本摔不動。醉鬼一下勒住她脖子就往房間拖。
梁瀟大喊,「戰川,戰川——」
醉鬼突然痛哼一聲,轟一聲側身倒下去。
「跑出來幹什麼?」戰川皺眉看梁瀟,她捂著脖子心有餘悸看地下醉鬼一動不動。
「他怎麼了?」梁瀟驚恐問戰川。
「暈了,睡一覺醒了就沒事。」戰川拉著她回房間,黑臉,「這種地方能瞎跑?」
「你出去不說一聲,電話也不接。」梁瀟委屈。
「手機沒電,下去跟老闆要個充電器。」戰川放下電源,拉她到床上坐下,「有沒有事?」撩開她長頭,指腹摩挲在她頸上肌膚,癢,癢得人有些燥。
梁瀟偏一偏頭捂住脖子,「沒事。你,要不要去洗個澡。」這話,聽著像想要辦事。
戰川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嗯。」
吊扇開著,梁瀟還是覺得熱,開了瓶礦泉水,一口喝了一半。
兩人並排躺床上,關燈,擠。
戰川閉上眼睛,呼吸勻沉,像是睡著。
梁瀟睜眼看著黑漆漆天花板,睡不著。
隔壁房間突然咚一聲,這裡隔音效果差,又是深夜,喘息聲都特別清晰。
「啊——」女人尖叫。
「老子還沒幹你就叫得這麼騷。」
「你好壞。」
兩間房連接的牆壁傳來咚咚咚撞擊聲。
「叫叔叔!」
「……叔,啊,叔……」
梁瀟捂住耳朵翻個身就撞到戰川。
「睡不著?」他突然出聲梁瀟嚇了一驚。
「嗯……你能不能,去叫隔壁小聲一點。」她看不見戰川的表情,只聽見他雲淡風輕說:「壓抑天性等同『閹割』。」
梁瀟在黑暗中給了他個白眼,「自己去。」
戰川翻身壓過來,「精力這麼好?那我們也來做、愛做的事。」隔壁房間什麼人也沒有,就一台錄音機,他怎麼可能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