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到端王府,阿竹忙讓人去煮醒酒湯過來,扶著神態微醺的男人進了房,讓他靠坐在床上,便叫人去打了水給他凈臉。
他的臉好像更紅了,莫不是後勁上來了?不過那種彷彿被蒙上月紗似的朦朧醉態,還真是好看。
阿竹任勞任怨地伺候他,不過發現他只是安靜了些,眯著眼看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發酒瘋,放心了幾分。直到甲五將醒酒湯送過來,阿竹伺候他喝下后,陸禹已經能自如地站起身來了,摸了摸阿竹的臉,便道:「本王先去書房會兒。」
阿竹點頭,其實他要去幹嘛不必同她報到。
那尊大神走了,輪到阿竹打理自己了,讓鑽石等丫鬟伺候她洗了個頭后,便去泡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歡快地撲到了床裡頭。因為明日要進宮給皇后、安貴妃請安,所以她今晚打算早睡,即便不到睡眠時間,便想上床滾了。
鑽石看她撲得歡,看了看,發現只有她們幾個近身伺候的丫鬟,沒有外人在,便也不糾正她的行為,邊收拾她的衣物邊笑道:「王妃,今兒回府,奴婢和府里的姐妹們聚了下,聽到了大房伺候的碧沁姐姐說,老太爺想要將四姑娘嫁到周王府呢。」
鑽石性子潑辣,但卻極好說話,是個能左右逢源的,在靖安公府的丫頭中人緣極好,和幾房的丫鬟都有交情。
阿竹差點一頭栽倒在床下,驚訝地道:「情況屬實?」
嚴老太爺雖然想要為四兒子找個尊貴的女婿,但打周王的主意這種事情還是隱而未宣的,也只有嚴家幾個男人知道,高氏治下極嚴,也沒有知情的下人嘴碎地將這事透露出去,所以阿竹先前並不知情。她想過嚴老太爺會拿捏嚴青菊的婚事,但沒想到他打這個主意。
鑽石點頭道:「應該屬實吧,碧沁姐姐說,四姑娘的笄禮快到了,老太爺四處託人找關係,年前老太爺腿沒摔著時,還請了周王去酒樓喝酒呢。這事兒少有人知道,也不知道碧沁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阿竹坐了起來,想了想,方嘆道:「應該是大伯母讓碧沁特地告訴你,好讓我提前得知吧。」怔怔地坐了會兒,阿竹又道:「這事我知道了,改日你回府一趟,和大伯母說,不必擔心,周王妃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四妹妹。」
靖安公府已經出了個王妃了,不會再出第二個王妃。當然,若是嚴老太爺退而求其次,想要將嚴青菊塞到周王府作側妃,這事也不是不能成。但側妃與王妃之間別看只差一個字,卻天差地遠,老太爺估計是看不上眼的。
等陸禹回到房裡,阿竹仍坐在床上發獃,直到被人捏臉后,才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陸禹將她抱了起來,就像抱著個娃娃一樣,在她臉上親了下。
阿竹有些習慣這種親密了,老實地道:「想家裡的一些事情……」想到自己現在嫁人了,忙補充道:「是靖安公府的事。」
陸禹隨意地應了聲,沒有再追問,抱著她上了床。
帳幔放下時,阿竹還有些愣,等發現他要做什麼時,終於僵硬了。
沒辦法,雖然她知道女人的第二次應該不會太疼,但初夜實在是太凄慘,不免有了些心裡陰影。而且,她身體還未發育完全,看起來還像個蘿莉,兩人的體型相差得有些大,特別是……他那東西,明顯就是型號不對啊,1.0的筆芯怎麼能塞進的0.5筆筒里?摔!又不是男人常說的0.5的筆芯塞1.0的筆筒!
「傷好了吧?」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像醞釀了半個世紀的陳釀,在她耳畔響起,讓她頭皮又有種炸開來的感覺,僵硬了下,方放軟了身子。
他修長的手捋過她的臉頰,輕輕地摩娑著她的頸項肌膚,然後唇瓣輕輕地烙在她眼尾,聲音越發的醇厚柔和:「別怕,這次會慢慢的,不會讓你太疼……」
該來的總要來,而且今天在靖安公府她還想過要經營夫妻和諧生活,總不能再因為害怕而退縮。
想罷,阿竹咬了咬牙,決定早死早超生,也沒有像昨晚那樣反抗了,一副攤平任蹂.躪的樣子。
陸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會慢慢來不讓她疼,還真是沒讓她疼多少。
當然,進去的時候,仍是因為太漲而疼得神經發緊了會兒,等他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其他的便水到渠成。比起初夜那次,這回簡直是天堂一樣,阿竹雖然過程也哭了一回,但這一次和上次不同——哭著求饒這種事情她死也不說!
等一切結束后,阿竹汗噠噠地趴在床上,連根手指頭也懶得動,腦子裡卻停不了某種疑惑。
又不是傻子,怎麼感覺不到這前後兩次的差異?初夜那次,簡直就像被個毛頭小子弄得生不如死,這回倒是耐心十足,而且前戲也做得太充足了,弄得她差點崩潰,過程也很耐心細緻,除了後面她意識模糊外已經想不起來了,但這次可以說是這男人的技術進步得不是一星半點,而是非常的有進步。
奇怪,莫不是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都是擺設?不過想到甲字輩的丫鬟,估計確實是擺設,但就算是擺設好了,作為皇子,又不是不得寵的,宮裡應該會安排教習女官才對啊……
「想什麼?」
隨著這道沙啞的男聲響起,一具男性體魄已經依偎過來了,然後她全無反抗地被他擁進懷裡。
阿竹自是不敢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只得假裝還很累地喘息不語。
他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墜,聲音低低的笑著:「這回不疼了吧?」手指摸著她的眼角,有些濕潤,不過卻不是因為疼而哭。
聽出他聲音里的魘足及調笑,阿竹差點渾身都紅了,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細若蚊蛻的聲音道:「不、不疼了……」怕他又要弄得她崩潰,趕緊道:「王爺,身子膩膩的,想沐浴……」
「王爺?」
「禹哥哥,我想沐浴。」叫多了,突然發現在床上對個男人叫哥哥什麼的,也沒有那般羞恥了。果然,人的適應能力是無窮的,阿竹覺得自己的下限繼續往下掉了不少。
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遊動,感覺他身上傳來的熱量,阿竹瞬間有些緊張。已經弄了兩回了,她累得不行,明天還要進宮給皇后貴妃請安,若是帶著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進宮,皇后估計不會說什麼,貴妃這親婆婆可能要心理有意見了。
幸好,他將她摸了一回,手指在她胸部及腰肢上揉弄了下,倒是沒有再做什麼了。陸禹起身下了床,將同樣想要起來的她按在床上,出去喚了一聲,端王府的丫鬟很快表現出了她們高超的服務水平,極快地將熱水備好了。
阿竹被他扛去耳房時有些愣,不過很快便適應了。就算不適應,她也逼著自己適應,這是夫妻間該學的課程,她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麼乾的,但他喜歡將她像小娃娃一樣抱來抱去,她便由著他。
沐浴時沒有叫丫鬟進來幫忙,等她清理好,她穿著寢衣,站在乾淨的小凳子上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然後又被人抱回了床上。其間阿竹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神情溫和,唇角帶著笑,見他無任何不悅,終於放下心來。
帳幔放下來,床裡頭光線又是一陣昏暗,她的身子很累,睡意一陣陣地襲來。
「明天要進宮?」他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背,隨意地和她聊天。
「對,明天是進宮給母后和母妃她們請安的日子。」
雖然不一起住,但也不能不守兒媳婦的規矩,每隔三天阿竹都得進宮給嫡母和婆婆請安,上頭頂著兩個婆婆,阿竹壓力也有些大,唯一慶幸的是,不住在一起,宮裡宮外大不相同,真是太好了。
「明日本王陪你進宮。」陸禹低頭親親她細膩的頸項肌膚,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息,壓下又蠢蠢欲動的慾望。她的身子發育得比平常姑娘慢,他研究過些醫書,深知為了她好,房事不宜過多,所以也不敢太放縱。
「王爺不是有半個月婚假?」阿竹的腦子開始模糊起來,不過仍是記得新婚第一天進宮拜見承平帝時,他大手一揮,便給了他半個月的婚假。這半個月,他可悠閑了,不進宮都沒事。
「嗯,明日去稟了母后和母妃,帶你出京去玩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