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滴血的人頭
戰鬥已經快進入白熱化,幾番爭鬥之後倆方的人都帶上了一些傷痕。
「住手!」秦朗的話剛剛繞上舌尖還沒有出口,一道聲音直接炸裂在眾人耳畔。
「金重!沒想到是個假貨!」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了出來,他一身青色勁裝,腰系白玉環,眉清目秀。
但是,此時他的臉上明顯掛上了幾分怒容,「百里,你給老子滾出來!」他目光如炬巡視著四周企圖找到那個叫白里的人。
一瞬間現場鴉雀無聲,本來有些嘈雜的議論之聲也頓時消失,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中年男子身上散發的寒意。
那彷彿是來自九幽的魔主,森然的吐露出殺機,買來假金重讓他十分生氣甚至有些崩潰。
自中年人來之後,秦朗就死死的盯著這把假的金重,聽到這樣的話,他急忙回頭看著那邊對峙的兩個人,尤其是看了看寶物大漢手中的那把劍。
几絲疑惑縈繞心頭,能夠聯繫起來卻又毫無頭緒,「看來不止一把金重啊!」何晏似有深意的將目光收回。
「真真假假!這金重的主人是個對手!」何晏搖晃羽扇,一雙不染世俗的雙眼向著掃視著大廳彷彿洞穿一切。
砰的一聲,中年男子將假的金重重重的扔到地上,一把鎏金長劍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不過劍身明顯帶著缺口。
很顯然這把劍並沒有出爐多久,「百里!你個混蛋!」中年男子直接衝進人群,大手用力地撥開眾人。
他有些發狂,畢竟自己花了大價錢得來的金重沒想到竟然是個假貨,自己賠了不說更是白歡喜一場。
試問,這種被人耍的滋味放到誰身上都不好受。
「你們快看!」一個物體此時從一處閣樓慢慢的落了下來。
對,就是慢慢的落下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直接噴發出來,眾人看到此物的時候眼神中藏不住萬分驚恐。
「公子如畫,白衣袈裟!」一旁在閣樓上的青衣老者嘴裡默念著,然後眼皮微微一抬邪邪的笑了兩聲,帶著白僵一同消失在身後的黑夜。
中年顯然很不爽地問:「這是!」他的眼中帶著一抹流光射向那顆帶血的人頭
森然的寒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恐的向一旁退開,人頭滴滴鮮血直接灑在了下面對峙的兩名大漢身上。
「啊!」一個大漢直接被鮮血砸中,一聲慘叫之後他的皮膚開始潰爛,黑衣大漢瞧見這種情況直接閃開。
隨著人頭的緩緩沉下,一張白色的絲綢從上空飄落下來,啪嗒一聲人頭滾落於地,白色綢緞正好蓋在這顆頭顱之上。
頭顱上的鮮血染紅了整片綢緞,周圍驚呼四七,眾人再也不能平復自己內心,濃重的血腥讓人難以靠近。
「好詭異!」秦朗低聲說著,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西域術法!」何晏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幾個字。
「此術需要灌注施術者少許鮮血,只需一柱香的時間就可成功,縱使置身百里也可輕易操控所想之物!」何晏不容置疑的話,在秦朗的心中還是驚起微瀾。
梓萱臉上剎紅剎白,顯然被嚇到不輕。
秦朗默默低語:「西域術法!當真如此詭異?」
「西域不僅有道術,而且蠱術更是一絕,」何晏搖著頭說道。
話音剛落寶物大漢身體瘋狂的燃燒起來,熊熊的火焰頓時照亮了這方天地,周圍的人瞬間閃出大片空地,詭異的現象驚得眾人一時間說不出話。
「血有問題!」秦朗分析道,隨後寶物大漢在眾人眼睜睜之下此人化為了一抹灰燼。
「怎麼回事!」
「太可怕了!」
「這是怎麼辦到的!」
身後的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不過大多都沒有什麼結果。
「主人!」一個身影從人群之中瞬間沖了出來。
他一身布衣,青灰色的長袍沾滿灰塵,此時他滿臉淚痕的望著眼前的人頭,眼神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你小子!終於找到你了!」中年男子看到仇人似的沖了上去,腰間的大刀嗡嗡的發著聲響,大有要讓他血濺當場派頭。
這個下人模樣的男子反應十分靈敏,他急忙擦掉眼角的淚水,飛身跳開。
只聽到「砰」巨響,大刀深深的砸進地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秦朗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隨從。
很顯然他也是一個練家子,由內及外都吐露出不同於尋常下人隨從的氣勢,「你去死!」隨從大怒。
如果說剛剛是因為害怕不敢出來,那麼現在就是憤怒在激發著他的潛能,「無理取鬧!劍以買走莫不是還想殺人滅口!」
隨從幾刀下去逼的中年男子連連後退,他佩刀挽成一朵花的形狀從四面八方襲來。
這回輪到中年男子吃驚了,他自認為自己武功了得,沒想到在這個其貌不揚的隨從面前竟然無力還擊。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跺著腳,一撮小鬍子微微翹起,眼神中流露出兇狠。
兩人又是幾個回合的戰鬥,秦朗欣賞的看著眼前的隨從,雖是一副痴痴獃呆的摸樣,可一身功夫可謂是實打實的。
「額!」秦朗眉目發光之時突然悶哼一聲,他的右手緊緊的捂住胸口,一股似曾相識的霸道氣勢彷彿從心底要竄出來一樣。
突然地悶哼,讓一旁的何晏眉頭一皺說道:「阿蘇!」
聞聲尋來,牽動了梓萱的目光,她將忙用玉手扶住了秦朗。
「阿蘇!怎麼了!」梓萱急忙問道,「沒事,總感覺心裡一悶!」秦朗揮了揮手,目光轉移到那顆人頭上。
剛才人頭的出現時候,就感覺心裡微微一震,但是終究沒有太在意,畢竟此顆人頭從天而降,每一個人都會更在意緣由。
「真沒事?」何晏試探性的問道。
秦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何晏稍微放下了心,羽扇一搖又將信將疑的看著場上的兩人。
氣浪所帶來的衝擊,就像是一汪平靜湖水下的的陣陣漣漪一次次的衝撞著秦朗的內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又實在是想不起它的來由。
秦朗的目光始終定格在血色人頭之上,莫名的悸動隨著心跳在自己的內腑閃動。
「到底是什麼!」秦朗在心裡怒吼,他的目光突然掃過那把假金重,鎏金的外表雖然沒有吐露出帝王的霸氣,不過卻讓秦朗的眼前一亮。
「帝王!龍游!」秦朗煥然大悟,這種在自己心中穿梭的氣息正是那日異象之後在自己內腑中殘留的赤色光芒。
很顯然這赤色光芒就是龍游之氣,但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悸動?秦朗心中擺滿了疑惑。
秦朗緊緊的盯著這個帶血的人頭,絲絲寒意鋪著月亮的銀輝向著秦朗走了過來,他微微的向著何晏靠近,但是此時悸動更加的明顯。
「給我定!」秦朗在心中爆喝,然後聚集了一股氣向著內府中的龍游之氣緩緩壓去,現在秦朗微微感覺到久違的平靜。
自然他的神色也好了許多,不過臉色依舊慘白了些,身旁的何晏與梓萱不時地看著秦朗,都鬧不懂到底發生了上面。
場面上的兩個人算是真正的進入了白熱化,一刀一劍都是實打實的力道十足,秦朗的手指隨著隨從的長劍飛舞。
幾乎一招一試他都是詳詳細細的印在心中,但是莫名的龍游之氣還是不斷的衝擊的他的內腑。
仿若是春雨過後的竹筍,泥土在褪去最後一絲保護膜之後它終於破土而出,剝開了一層層的外衣尋到了自己天空,現在的龍游之氣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天空。
幾個劍花飛舞,秦朗眉頭凝成了一股繩,他凌空舞動的手指瞬間滑落,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但是就在秦朗的身體要倒下去的時候,何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眼中帶著一抹神秘的說道:「阿蘇,是不是有什麼事?」
「對啊!阿蘇!」梓萱一臉擔憂。
「沒事!」秦朗還是微微抬起手掌。
「還說沒事!」梓萱鼓起小臉十分的生氣。
「龍游之氣!」秦朗知道藏不住還是說了出來。
「龍游之氣!」何晏也在心裡默念,不過他的臉上卻十分的平靜。
「這個時候出現龍游之氣,我感覺金重就在附近!」秦朗又補充道:「不過這個人頭著實又有些奇怪!」
何晏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人頭,此時鮮血依舊慢慢的湧出,不過已經出現了一些不是鮮血的顏色,可能就是腦漿。
砰砰砰三聲巨響,中年男子向後倒飛過去,現在秦朗清楚的聽到,「是不是你殺了我家公子!」
中年男子本來在處於下風,戰鬥本就就十分的吃力,現在更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目光露出一抹恐懼,不過依然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不過這話可不能亂說!不能夠亂冤枉人。」這男子也是硬漢,雖然戰敗,但還是一身骨氣硬朗朗的蹲在那裡。
近在咫尺的寶劍鋒芒畢露,點點寒光灑在男子的臉上,一刀深深的刀疤顯得異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