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演戲

小懿子背著手站在牆頭道：「你們不要激動，我們司馬家族是講理的，你們先聽我說的對與不對。」

「小屁孩兒，這麼啰嗦，長大了還得了。」

「讓他說吧，量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有人說道。

司馬懿道：「我不反對你們把棺材全都拿來處理，不過，我們可都是多年交易的合作夥伴，我也不想因為這幾個棺材的事兒就掰了。」

「那就收下東西不就得了么？」有位漢子道。

小懿子道：「你們都是做買賣的人，我收你們的東西總得讓我看看貨吧，你們只弄個破棺材擺著擺著，讓我怎麼給你們定價，我是給錢還是不給錢，給多少？」

「呃！我們可以估價么，估算下多錢，你看著給點不就得了么！」

「那叫做賭博，我們司馬家族做的是明來明去的生意，跟自己做賭注的事兒，我們從來不做。」

「那你叫我們怎麼辦？」

小懿子笑道：「問的好，就等你這句話呢，其實我也已經想過了，你們大老遠來的也不容易，弄來個棺材。裡邊可能是至寶，還有可能連具屍體都沒有，所以我只能等你們開了棺材之後，拿裡邊的東西給我。」

「啊？要是開不出東西，我們不是白跑了么？」

「那我收了你的東西，開不出來東西，我還不如送給你些錢財多好。」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為老者，看此人滿臉的褶皺，不過看起來還算是慈祥。

「小夥子，其實我們此來如此唐突，全是因為先前有人說你們司馬家連屍體都要，所以為了不破壞屍體，我們只能連棺材都搬來，要不我們就現場開棺，有多少好東西你現場出價。」

「那可以，不過屍體我們是不要的。」

「沒關係，只要價錢合理，我們毫無怨言。」老頭說道。

司馬懿接著說道：「不過你們不能在我這裡開，跟我去城外山下，開完之後我一一記下，到時候回來領錢。」

「好，咱們轉移。」

這可是大晚上的，眼看就要到子時，陰氣極重的時候，司馬懿卻把所有人都帶到了司馬山下。

「來吧，開棺。」小懿子說道。

老頭左右看了眼，笑道：「那我可就開了，這副棺材是誰的？」

「我的！」有位漢子道。

老者問道：「我沒帶東西來，你的我來開，開出問題我來處理。」

「好，要是開的少了，你給我把錢補上。」漢子道。

那老者用手裡的鏟子輕敲幾下，棺材咚咚作響，更奇怪的是還有迴音。

「什麼情況？」

「不用怕，咱們都是干這行的，不會有事的。」老者兩鏟子下去，將棺材打開，蓋在撇到旁邊。

我遞了火把過去，向裡邊照去，所有人都看到棺材中只有個女人的屍體，看起來她身上的衣服算是比較新鮮，沒有什麼破損。

老者在屍體附近翻了半天，毛都沒有翻到，他將屍體扛了出來，扔到旁邊道：「完了兄弟，這裡邊啥都沒有啊。」

那漢子滿腦門冷汗，苦道：「不對啊，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我帶來的時候可是很沉的，我們哥幾個死的死殘的殘，就剩我來此送貨，怎麼？」

「你們看，這可不是我說的，空棺材，所以你們還是自己開棺，找到好的我們再收。」小懿子隨手有拿出兩錠白銀遞給漢子道：「這些給你的路費，回去吧。」

可就在此時，老者忽然渾身發抖，嘴角吐出白沫，不停的用手指著那扔到旁邊的女屍。

「呵，哈哈哈！」女屍發出陰森恐怖的聲音。

我立刻跳出來道：「快來人，保護小懿子別讓他受傷。」

眨眼之間，憑空又出現十幾個女屍模樣的屍體，共同發出陰森恐怖的叫聲。

現場已經有人受到了驚嚇，蹲在地上打著哆嗦，有的卻扭頭就跑，還有些膽子大點的，揮刀便砍，砍到女屍身上，女屍變成些石粉隨風飄遠。

此來總共幾十個人，被這女屍驚走大半，驚嚇過度不能動彈的，被小懿子派人抬走了。

還有幾個膽子大的，跟女屍較量上了，可沒多久，其中一個咽喉中了匕首，悶聲倒下。

剩下的也因為怕死，全都跑掉，他們甚至都沒有敢回城，直接奪路向各自來時的方向跑了。

連夜，小懿子將那些先走的人發了路費打發了。

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這些棺材，還有那具嗓子已經喊啞的女屍。

「阿采，我說你的叫聲能不能再嚇人點，還有伍術口中的糯米粉，讓你多喝點水，你這吐出來的都快成年糕了，差點露餡。」劉老四道。

我笑道：「不錯不錯，大家表演的都很逼真，不然的話我們早就露餡了。」

小懿子的臉拉的老長，滿臉憂鬱的過來道：「現在好了，剩下的可全都靠你們了，如果開出大粽子你們自己解決，我可來不了。」

「我們有天師在，用不著你，就等著給我們算賬得了。」

小懿子帶著人急忙回城，因為他還要處理那些驚嚇過度緩不過來神的，儘早的讓他們離開。

其實，我們這套表演就是小懿子開始跟我說的計劃，我們提前偷偷的開了口棺材，將裡邊的東西取乾淨后，又放了裡邊的臭水。

張小棍將棺材裡邊做了靈符陣，小懿子也找人將棺材清潔了，這才給阿采換了衣服躺了進去裝作女屍。

伍術就化妝成老頭，其實那些人根本就相互不熟悉，也不認識，弄個老頭進去，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阿采嚎叫的時候，我用兩把沙子打出十幾個沙人，當然這也少不了伍術的功勞，不是他事先在地下做了機關，這十幾個沙人恐怕也得被風吹散。

但眼下，我們需要解決的事情是要把剩下的棺材全都開了蓋子，將裡邊的東西全都取出來。

「張天師，麻煩你大陣伺候吧。」我說道。

伍術收拾了裝束，圍著這幾十口棺材轉了幾圈，最後嘆道：「太高難了，這要是開出粽子，你說我們怎麼整？」

「要不白天開？」孫二道。

我搖頭道：「這件事情如果能在今天晚上搞定最好，不然明天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我們還真的說不清楚了。」

隨即，我讓劉老四跟孫二配合伍術，三個人開棺，每人十個左右，估計用不上兩個時辰，也就是天亮前絕對能開完。

不知道是不是張小棍的陣法厲害，還是我們的運氣好，雖然真的開出了幾副空棺材，但我們的收貨還是相當豐厚。

「剩下的屍體怎麼辦？」

「讓天師檢查下，沒有什麼大毛病就埋了。」我說道。

張小棍確認這些屍體都沒有變異的跡象后，伍術他們開始挖墳坑，這下司馬山算是熱鬧了，無形中又埋下了幾十具異鄉客的屍骨。

我們將東西收拾好，趁著朝陽不滿，將所有的東西全都帶回了正院。

小懿子挨樣東西估價，挨樣東西做記錄，我就跟他要加錢。

算到最後，小懿子撓了撓頭道：「算了，這些錢我拿出部分給你們做啟動資金，剩下的我也不數了，你們的老弱我們司馬家養到終老。」

「簽字畫押。」我道。

司馬懿從懷中拿出份白布遞給我，道：「這是我先前就寫好的，你看看。」

我看過後，真想掐死這個王八蛋，原來所有的安排都是他事先做好的，居然還陪我在這裡數了這麼久的錢財，玩呢？

「我不是故意要耍你們，你說我直接跟你說了，你們必定不答應，所以我只能走個過程，象徵性的跟你們做個商量，但得到的結果跟我預想的相同，所以這字據你們就留好了吧。」

我收下了他給我們的欠條，還有幾十錠金子，分了后我們回到偏院。

當天沒有什麼事兒，可是第二日晚上，正院里吵嚷聲喊得直讓人心中煩躁。

「伍術，去看看怎麼回事？」

伍術剛要動彈，劉老四從外邊回來，臉色煞白道：「頭領，出大事兒了。」

「什麼事兒？」

「咱們前天埋下的那些屍體。」

「詐屍了？」

「比詐屍還嚴重。」

劉老四說，我們埋下的那些墳頭全都被刨開了，裡邊的屍體，包括先前埋下的那女人的屍體，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土坑。

「屍體呢？」

「這不剛才有人推著幾輛大車前來，說是當初我們埋下的屍體全被人用大車推來變賣。」劉老四道。

我感覺世界很無助，這些人都怎麼想的，這還不如直接來司馬家搶呢。

「其他人在屋裡呆著，我不說話誰都不準出去，老四跟我去。」

我們兩個人趴在偏院的牆頭上，發現正院的中間擺了兩輛大車，上邊幾十具屍體壓成了山。

而院中的兩個生人，其中有個滿臉絡腮鬍，個子不高但很結實的；另外那個卻顯得十分瘦弱，但手臂的肌肉出奇的粗壯。

「早就聽說你們南山二怪，怎麼還怪到我們司馬家來了？」

「對不起，這是我們對客人要保守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們，我們此來就是要你們用高價把屍體收下，我們好回去交差。」

小懿子站在房蓋上道：「我們司馬家早就放出風去，我們不收屍體的。」

「哼，這可是你們司馬家族的先人，你們如果不收的話可就說不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