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永霸公墓
眾人都散去了,兩個黑衣人的身影逐漸從古墓之內走出。
「顯揚公,你覺得此人如何?」說話之人摸著一抹小鬍子,冷冷的說著。
旁邊的穿著黑衣人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不如何,優柔寡斷,自不量力。不過,此人腳踏日月,有時運相助,可得天地之力,秦時偉業,不取自得。自然,若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那一切就未可知了。我可是聽說過一個故事。」
「哦,什麼故事?能夠引得顯揚公如此記掛。」黑衣人淡淡的看著前方的一切,眼中充斥著智慧的精芒,似乎要把這黑暗射破!
「高祖劉邦,未顯達時是個地痞流氓,那時,他不僅長相挫裂,家世不行,就連品格都是低劣不堪,可就是這麼個人,他,腳踏陰陽,聚山河時運,竊得秦時之力,成就不世偉業。我還聽說,高祖有個腳踏陰陽的侄子,高祖甚為寵愛,認為英果類我,可是後來這位少時痞性的侄子,後來成為了七王之亂的發起者。武帝見到了腳踏陰陽的霍去病和衛青,武帝痛除之,令其英年早逝!」中年男子說完,便不再說話。
黑衣人捏了捏小鬍子,軍事的意思,他已經完全知曉了,只是,高築牆,緩稱王,難道顯揚公是故意想把我的野心袒露在父親的面前。也是,是時候了。
「我曹沖少時稱象,中時必能封國!」
「主公,還請慎言!」
曹沖眼前一喜,主公,顯揚公終於叫自己主公了,而且是在父親暗中監督的情況下!曹沖此刻可謂是意氣風發,「來人,讓王家那小娘子以及他們家的護衛隊緊隨阿蘇至南陽,其他怎樣都可,我要阿蘇,命喪南陽!」
……
看著眼前熟悉的密林,阿武有些著急了,他以為秦朗要幫助他前去報仇,他雖然耿直,卻也是知道以卵擊石的道理的,尤其是這麼多年,都和何晏這麼個變態玩耍,就是個傻子都成精了,更何況,他本來就不傻,只是沒開竅罷了。
「阿蘇,我們,還不能去,暫時,還不是,他們的對手。」阿武咯咯噔噔的說著。
「總有報仇的一天,今日先去看看,隨便為你取件永霸公的隨身武器防身。」秦朗雙眼深邃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密林,黑衣人,這幫人真的屬狗的!
秦朗冷冷一哼,快速的駕馬,約一刻鐘左右,秦朗和阿武到了密林斜坡。
秦朗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發現其他人,而後秦朗和阿武把馬綁在一側,而後兩人又步行了許久,才堪堪來到一個古井之處。
「阿武,帶了幾天的乾糧?」
「七天。」
「取出三天的給我。」
秦朗拿著阿武背上取下的三天的乾糧,帶著阿武直接跳下了古井之內。
密林深處的古井,乃是當年秦朗與曹丕等人玩耍之時,發現的。因為不慎,秦朗掉入了井底,此井乃是枯井,秦朗當年進去過。井內通向名將樂毅之墓。因少時就敬佩忠義勇武之輩,在看到樂毅之墓內的各種金銀財寶,秦朗鮮有的沒有告訴母親,也沒有告訴曹操,而是私下裡每年來拜祭,一晃十數年過去了。
戰國名將樂毅,字永霸,一身戰績無數,著名戰役更是多不勝數,其合縱攻齊,連戰連克的戰役更是聞名於世,太史公曾說:「始齊之蒯通及主父偃讀樂毅之報燕王書,未嘗不廢書而泣也。樂臣公學黃帝、老子,其本師號曰河上丈人,不知其所出。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樂瑕公,樂瑕公教樂臣公,樂臣公教蓋公。蓋公教於齊高密、膠西,為曹相國師。」
也正是因此,秦朗才會如此的尊重樂毅,若不是到了如此八面埋伏的窘境,秦朗也不願來打擾永霸公的安寧。
「阿武,此乃永霸公之墓,來,隨我叩幾個頭。」秦朗笑著對阿武說著。
可就在這時,阿武卻是顫抖了起來,而後一個勁的搖頭,「不,不要!」
「阿武,永霸公是值得人尊敬的大英雄…」
「不要……」
這時阿武就像瘋了一般,雙眼通紅,就像瘋了一般,似黑暗之中的幽靈。
「怎麼了?阿武,可是這裡有什麼東西讓你不高興,還是讓你想到了你的大哥和二哥?」秦朗突然發現,此墓的格局,似乎與昔日的假光武帝墓有些相似。
阿武一個命的搖頭,「當年樂家人,擔心燕王掘其墓,暗中抓了我祖上七十二口,逼迫我祖上一家為其建墓三載,三載過後,集中坑殺,若無……也罷,若非祖上規矩不允許毀墓復仇,我…」
阿武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似乎是在為其祖上鳴冤,又似乎在為整個建墓一族所有人鳴冤。
憑什麼一些名將後人就可以奴役其他人為其建設墓穴,難道他們建墓人就低劣,就該死嗎?!
雖然當年為秦始皇建設墓穴死的人更多,但親臨先祖所造墓穴,或是殺死先祖的墓穴,阿武總覺得熬不過心裡的那一關。
「哎。」秦朗拍了拍阿武的肩膀,而後徑直的走到墓穴之前,參拜了起來。
「我秦朗,今向永霸公求取金一萬,霸天刃一柄,昆吾刀一件,日後必定歸還!」秦朗說完之後,重重的叩了三個頭。
這時,數支石矢飛速而來,就這麼瞬間,在秦朗旁邊的數塊巨石飛速的崩裂了開來。
「小子,取我樂氏神兵,可曾問過我樂家?」就在這時,漆黑的墓穴突然的亮了起來。而那剛毅勇猛的臉也是露了出來。
樂進,此人居然是白天在曹操房內護衛曹操的樂進!
秦朗瞳孔一縮,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義父居然勢力強大如斯,連這枯井都能夠找到。
「將軍的意思是?」秦朗沉沉的低頭問道。
「哈哈哈……」
就在秦朗低沉準備一場大戰,阿武警備嚴嚴的時候,樂進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此刻的樂進,看起來似是與往常的不同了,多了一份機敏,多了一份沉穩。不像之前在曹操面前的有勇無謀,剛毅無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