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求嚴格
泉池山莊四面環山臨水,空氣清新,環境優美。
山莊的大門朝南,氣勢恢宏雄偉。
此時已經月懸中空,等史乘桴和金戈下馬後,那匹駿馬仰天發出一聲長嘶。
守門的兩名家丁見是史乘桴回來了,立馬提步,匆忙下著台階,上前迎接。
「莊主您回來了……」兩名家丁一邊走、一邊說。看了看金戈后,目光一直落在史乘桴身上。
史乘桴和金戈早已累得不行、困得不行。特別是金戈,現在他只要閉上眼睛,一瞬間就能睡著。所以,他們都懶得多說話。
但是,史乘桴還是先向他們介紹金戈,說:「這是金戈金少爺,也是我的徒弟,以後長居於此。」
兩名家丁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也不會多問什麼。就沖史乘桴連連點頭,示意他們知道了。
然後,史乘桴將馬繩遞給其中一人牽,自己則在餘下那人的陪同下,領著金戈一起往山莊內去。
進到裡頭后,史乘桴又對那人說:「給金少爺安排一個房間,要大點的、亮點的、環境安靜的。」
這名家丁想也不想,又很快告訴史乘桴,「東面就有一間。不過,它跟小姐的閨房比鄰,不知道適不適合。」
這時候,史乘桴的腳步頓了一頓。金戈與他一致,也無精打採的停步。
史乘桴在思考,片刻后他說:「無妨。他們兩個年齡相仿,以後我教授如歌時,正好也教授金戈。」
這名家丁又恭敬的哈了哈腰,附和史乘桴說:「好咧!莊主,現在金少爺就可以直接回房休息,那邊一直乾淨整潔著呢!」
史乘桴聽了特別滿意,面容如沐春風,連眉梢都掛著愉悅的笑。他再次提步,快速的走,同時依然不忘記顧及金戈。
他對金戈說:「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你再練功半個時辰。」
原本,金戈真的就像一隻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沒有一絲氣力。可是,在聽見史乘桴的這番話后,他又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變得有些興奮了。
「什麼?今天晚上還要練?」這一回他率先停步,一臉不滿站在那裡,不可置信沖史乘桴背影詢問。
史乘桴又與金戈一致,腳步再停半刻,還扭頭瞥他一下,語氣無謂告訴他,「如果你是真心習武,你就必須天天練。一天不練,就會前功盡棄。」
說完之後,史乘桴又直衝沖繼續往前走,懶得再跟金戈多講。現在在他看來,這小子的確就是一個怕苦怕累的種。
金戈久久的發愣,漸漸的,還氣得連額頭上的碎發都豎立起來。他微撅著嘴,小聲抱怨史乘桴,「好苛刻,好嚴格……今天顛簸了一整天,累得我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抵達這裡,也不先讓我美美睡上一覺……」
當然了,最終金戈還是想通了、明白了。史乘桴這麼做是為了他好,嚴師才能出高徒嘛。
金戈還想:來了這裡之後,他身體里的懶筋,一定會被史乘桴一根一根抽出,直至最後一根不剩。
等到他已經想通的這個時候,史乘桴和那名家丁也早就走到前方好遠處去了。若不是月亮大,有路燈,加之他眼力好,他都有點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這名家丁也是泉池山莊的副管家,名叫伍進。伍進跟史乘桴走著走著,忽然,史乘桴又問他,「小姐睡了吧?」
伍進輕輕點頭,答:「睡了。」
史乘桴又漫不經心問,「那最近這幾天她安份吧?有沒有好好寫字、好好背書?」
伍進又想了片刻,而後臉上浮現幾分為難的神色,說:「安份,還算安份。至於寫字背書嘛,這就……」說著說著,他將未說完的直接哽咽下去,不知道怎麼辦了。因為最近這幾天,他壓根兒不曾就見到他們家小姐提筆或拿書。
因為伍進的支支吾吾,史乘桴又不得已的停步。
「她沒有按照我安排的寫字背書?那她這幾天在幹嘛?」他問。面容變得嚴肅,語氣變得凶冷。跟向伍進興師問罪似的。
伍進不禁微微低頭,用很虛怯的聲音再回答,「她總在東面的假山上或竹林里……捉小鳥玩呢。」
這下子,史乘桴臉上的表情又開始千變萬化了。他瞪大眼珠子,忿恨的盯著伍進,還捏了捏拳。
他既想打人,又想發笑,當然更多的是無語。
「她捉鳥?你們讓她捉?她要是摔了磕了碰了跌了怎麼辦?你們擔待得起嗎?」他質問伍進,怒目中儘是火光。
伍進也變得戰戰兢兢,不過依然連忙回答,「莊主,小姐玩的時候,卓焱和馮衍一直寸步不移的看著,她不會摔了磕了碰了跌了的。」
史乘桴的火氣這才消氣一絲,拳頭鬆開,身子再次站正,冷哼一聲說,「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不寫字背書繡花,捉什麼鳥?誰叫她這麼玩的!」
反正他打算明天好好教訓他的女兒史如歌,並且以後再也不慣著她了。愈是慣她,她的行為愈發不像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也愈發稀奇古怪。反正趁著她現在年齡還小,還只有八歲,他得趕緊給她糾正陋習。
史乘桴極少生氣,每一次生氣,差不多都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史如歌。對於這一點,泉池山莊上上下下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麼多年,泉池山莊一直都沒有女主人。史如歌是誰生的,從來都沒有人清楚,更沒有人敢問史乘桴。但是大家都很肯定,史如歌絕對就是史乘桴的女兒。
史如歌的長相像極了史乘桴。她生氣時的表情、說話時的神情,跟史乘桴如出一轍。她簡直就可以稱之為女娃版的史乘桴。
現在史乘桴忿氣難平,伍進便將頭低得更低,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老老實實而安安靜靜的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金戈又跑步追上來了。他的臉上泛著燦爛的笑,正要張嘴喊史乘桴。
結果,他看見史乘桴好像渾身冒煙。
他的笑容自然立馬凝斂,嘴巴也跟著緊緊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