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冤家路窄
這個點,也正是縹緲樓最熱鬧的點。一樓二樓,九成桌位上都坐滿了客人。其中男人居多,女人只佔極小一部分。
將金戈和史如歌領進一樓大堂后,紅衣女人好不容易在西側給他們找了一張空桌位。然後,紅衣女人再將他們交給其他夥計,自己則來到二樓。
二樓,白衣男子也已經進到了一處房間里。
紅衣女人找到他,嘴角咻著一抹詭譎的笑意,輕聲告訴他,「堂主,原來另外一個,是一個女人。」
白衣男子悠悠展開紙扇,語帶嘲意,聲音溫和說:「我看出來了。哪裡會有那麼嬌弱、那麼白凈的男人?連我都自愧不如了……」
紅衣女人又想了一想說:「堂主,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女人,她應該是史乘桴的女兒。」
白衣男子的面容又如同被春風吹拂,蕩漾著優美的漣漪,輕輕點頭說:「嗯。史乘桴忽然讓自己的徒弟和女兒下山,看來他是有了警覺,知道最近教主的計劃。」
紅衣女人不僅再次皺眉,在腦子裡思考著什麼。
將扇子收攏后,白衣男子又翩然轉身,輕聲對她說:「紅梅,我下去跟他們聊聊。等紫君過來了,你再叫我。」
紅衣女人名叫紅梅,跟隨白衣男子十年了。此時,白衣男子叮囑她,她又立即回過神來,用力沖白衣男子點頭,說:「嗯!」
白衣男子不再多說,直接出門、下樓。
轉眼間,外面的天色完全變黑了。隨之,樓內各層的燈火都點亮了。那些燈火高高懸挂在各處,照耀著每一個空間。特別是一二樓,環境變得炫目紅亮,看上去帶著一種神秘朦朧且充滿誘惑的美。
縹緲樓的酒好,上至皇親貴族們享用的名酒,下至鄉村山野不知名的小酒,無所不備、無所不有。
縹緲樓的菜好,無論是價格昂貴的山珍海味,還是平民階段的家常小菜,都好吃得令人難以忘懷。
而縹緲樓的美女,更是出了名的正,令男人**蝕骨。有多才多藝型的、有風騷入骨型的、有純潔嬌羞型的、有優雅高貴型的,還有呆萌憨直型的、野蠻潑辣型的。
不過,縹緲樓並不是一家普通的妓院。因為在這裡的每一位姑娘,她們都是自由之身。她們只是在這裡掛牌,然後每個月交付給縹緲樓一定的場面租金。她們自己定身價、自己選客人,並且只做自己願意做的服務,誰也不能強迫。
白衣男子下樓來,很快便看見了坐在大堂西側的金戈和史如歌。
金戈和史如歌點了好幾個家常小菜,另加一壺小酒。此時,他們一邊悠閑的吃菜喝酒、一邊觀賞著大堂中央那個美女婀娜而曼妙的舞姿。
白衣男子一過來,首先彬彬有禮,對他們淺淺作揖,然後才輕聲講述,「兩位兄弟,打擾了。這塊已經沒有桌位了,可否容許我與你們同坐?」
因為有人過來了,並且在跟他們說話,所以金戈和史如歌的目光,不約而同從大堂中央收回來,落到近邊白衣男子的身上。
在望見白衣男子是一名儒雅的書生后,史如歌臉上笑容更好。她還輕輕點頭,做主回答他說:「可以啊,你坐嘛。」
史如歌一向熱情心善,所以沒有多想。何況她見這裡,確實早就人滿為患了。
而在望見白衣男子的這一刻,金戈溫和而平靜的眼眸中,忽然乍現一抹凜冽的恨意。
「是你?」他盯著白衣男子問,心中極為震驚,可是聲音很輕。
白衣男子抬起頭來,跟金戈對視。他的心中也極為疑惑,外表卻波瀾不驚,反問著金戈,「少俠你認識我?」
白衣男子還想:若金戈回答說認識他,那打死他他也難以相信。今年二十五歲的他,記性一如既往的好。他可以用人頭擔保,先前他沒有見過金戈。不止金戈,連金胤和史乘桴那類人都沒有見過。
金戈依然怔怔盯著他,俊逸的面容上還慢慢浮現一層戾氣,右手不由自主拿了拿桌上自己的青穆劍。
見此,史如歌也滿腹狐疑的揪擰起眉。因為她不知道金戈這是怎麼啦,好好的,怎麼對一個陌生男子殺氣沖沖?
而金戈並不想解釋,現在他的心裡只有恨和怒,發泄發泄就沒事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眼前的白衣男子,像極了他在另一個世界的情敵。而他那個情敵,名叫楚紹龍,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富二代,搶走了他的未婚妻張紫君。雖然時至今日,他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滿十年了,可是楚紹龍那副可惡的嘴臉,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過了好久后,他也才聲音極冷回答白衣男子,說:「不認識!看錯了!」說完之後,他還輕蔑的偏頭,繼續望著大堂中央。只是這時候,他也沒心情賞舞了。
反正此時他比較煩悶,暗中還猜測著這個白衣男子的身份。
話說他早就知道了,在這個世界,恰好也有一個叫楚紹龍的名人。而那個楚紹龍,乃天一教束道堂現任堂主。
想著想著,金戈又漸漸鎮定,漆黑的眼瞳悄悄瞠大瞠圓,心中驚異的猜測,「ca,他不會就是天一教的楚紹龍吧?同時也是二十一世紀那個楚紹龍的前世或前前世?不然他怎麼無緣無故跑來要跟我們坐一塊?」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金戈不再慪氣,面龐轉正,心平氣和看向白衣男子。
天一教的楚紹龍,傳言也是一位面容白凈的書生。武功很高,但是不擅長使用刀劍類兵器,而擅長使用奇門兵器,比如:扇子。
天一教的楚紹龍,擁有一把神扇,名為金唯扇。傳言金唯扇乃純黃金所制,重達八斤。與對手交戰時,楚紹龍卻可以將它舞的瀟洒飄逸、虎虎生風、金光閃閃。
不過此時,金戈看眼前白衣男子手中的扇子,只是一把普通的紙扇。
因為史如歌已經同意了,所以白衣男子很不講客氣,早在金戈對面坐下了。
見金戈又開始注目於自己,他再次禮貌詢問,「兩位兄弟要不要再來幾壺好酒?相遇是緣,同坐更是緣,今晚兩位的消費都算我頭上了。」
金戈也強作笑顏,懶得再計較他的長相。並且現在,他只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天一教的人,便回答說:「好啊。既然你有心,那我們也不講客氣。兄台,尊姓大名?」
見金戈沒事了,史如歌也輕嘆一口氣。乖乖坐著,聽他們兩個男人交談。
白衣男子又想也不想,微笑回答金戈說:「尊姓大名不敢。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樊紹東。」
「哦,樊……紹……東……」金戈的嘴邊又刻意重複著這個名字,一字一字念著。
念完之後,他頗有一種罵人的衝動。他大ye的,還好意思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樊紹東楚紹龍,連名字都這麼像!十有**他猜對了!
「兩位兄弟了?是哪裡人?怎麼來這川州城了?」白衣男子又問他們。金戈表情詭異、心思變幻,他也一直觀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