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血芒眼
林逸之冷聲道:「殺那些人殺一百個都沒有意義,罪魁禍首是你,事到如今,離甲你還不懺悔么?」
「悔?有什麼可悔的?我說過,秭鳶在一日你們在一日,秭鳶若死,便是你們的末日……」
葉瓔璃向前邁步,與林逸之並肩站在一起冷冷道:「離甲,你果真無可救藥了,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愛秭鳶,可到頭來,秭鳶歸根結底還是被你害死了!事到如今,你半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離甲申請漠然:「她若在千羽國時便選擇和我在一起,千羽國也不會滅國,她若不耗盡真元救那凡人,也不會到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六識盡喪。這一切與我有什麼關係。」
葉瓔璃怒極反笑道:「你愛她,她便必須愛你?這是什麼畜生道理!她不愛,你便發動政變,殺她父王,她不從,你便殺她百姓,滅她家國!她離開傷心地,你便步步緊逼,為了得到她不惜投靠九霄皇覺殿,逼得她幾生幾死。她愛上薛十七,你便親手毀了他,是你逼得她不得不以本命真元和妖丹救自己所愛之人。離甲我只想問問你,你知道什麼是愛么?」
離甲眼神輕抬,聲音上揚道:「你問我什麼是愛?你不覺得這樣的問題對我來說實在太過可笑,我若不知道,也不可能從靈境到人間來找秭鳶。」
葉瓔璃聲音一字一頓:「你殺她家人,滅她家國,毒她心愛之人,竟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我真的太高估你了,我本以為秭鳶之死,你多多少少會有些許悔意,看來,我真的想錯了,畜生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愛!」
離甲聞言,忽的怒道:「你說什麼!」
葉瓔璃冷笑一聲道:「我說你是畜生難道有錯?你不過是一隻穿山甲而已,還妄說懂得什麼是愛,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己私慾的佔有,你不配說愛!」
離甲眼眉一立,看得出葉瓔璃這句話對他的內心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那薛十七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人類,弱小而虛偽,他不配和秭鳶在一起,你說我滅她家國,若不是我幾次三番挫敗她王叔和皇室的陰謀,那千羽國早就不知道幾人稱王了!」
「倒是你們!……」離甲忽然惡狠狠的看著他們,滿是殺意道:「如今這個形勢,你們幾個是不是打算一起上啊!以多欺少就不是卑鄙手段不成?」
一道焰芒伴隨著一聲冷喝極速的沖向離甲:「戰你,我一人足矣!」
離甲的瞳孔之中,林逸之的整個身形被赤霄仙劍的焰芒覆蓋,單手持劍眨眼之間,已然朝他的前心刺來。
速度之快,猶如流火。
離甲淡淡道:「今時果真不同往日,林逸之你的修為的確大增,只不過想要戰我,怕是還差得多!」
話音方落,離甲整個身形驀的化成一團綠色霧芒,輕飄飄的從林逸之疾馳而來的劍芒空隙處閃過。
兩人的身形瞬時交錯移位。林逸之一劍擊空,剛想迴轉身形繼續進攻,離甲的身形再次出現,竟絲毫不理已經衝過的林逸之,眉間處剎那之間出現了一道閃著綠芒的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離甲眉間處的綠色綠色怪目忽的眨了一下,一道帶著血腥之氣的綠色霧芒朝著對面的葉瓔璃如電一般射去。
那綠色霧芒血腥之氣難聞至極,說不出的危險詭異。
他這一招圍魏救趙不僅讓林逸之無法再次進攻自己,又因為事出突然,林逸之根本無法回援葉瓔璃,葉瓔璃頓時陷入危險的境地。
林逸之只得驚呼一聲道:「姑姑,小心!」
南宮一金驚訝的聲音也同時傳出:「不好,這血甲王已開了血芒眼,那綠色毒物便是他的毒血,中之必亡!」
誰料葉瓔璃竟似算到離甲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吸引林逸之和眾人的注意,其實目標在自己身上。幾乎時離甲的血芒眼毒霧激射而來的同時,她腕上的粉芒也連閃了起來。
在血芒眼離著自己還有三步的距離時,葉瓔璃的身前忽然出現一道粉色氣牆,正是相思扣所凝。
那道血芒眼打出的綠色血霧全數撞擊在這道氣牆之上,嗡嗡作響,粉色氣牆晃了兩晃,終是未曾破碎。
綠色血霧被氣牆所阻,頓時反射而回,然而只是向原路返回了不過三尺,便迸濺開去,正打在左右和地上的岩石土地之上,剎那之間,石屑亂飛,塵土激蕩。
然而,血芒眼實在太過強悍,葉瓔璃雖然擋住了這突然一擊,但也被相思扣傳來的反震之力震的氣血翻湧,身體顫抖。
林逸之見葉瓔璃並無大礙,大吼一聲道:「無恥,死來!」
赤霄劍氣呼嘯,席捲著炙熱的焰芒再次直衝向離甲。
離甲並不慌張,輕輕轉頭對著林逸之,眉間的血芒眼再次輕輕一眨,一道綠色血芒如離弦之箭,朝林逸之激射而來。
林逸之急忙將赤霄仙劍撤回橫著擋在身前,堪堪擋住了激射而來的綠色血芒。
然而,令林逸之頗為奇怪的是,那綠色血芒雖然撞在了赤霄仙劍之上,卻並未像方才那樣迸濺消散,被擊中的赤霄仙劍劍芒處的火焰光芒會猛然的變暗淡不少,雖然頃刻之間燃燒之勢再次騰起,然而赤霄仙劍的劍體之處卻多了一各清晰可見的綠色斑點,閃著綠芒,頗為詭異。
那綠芒彷彿長在了劍身之上,半晌方散。
林逸之心中知道離甲的血芒眼古怪異常,非同小可,然而,他並不知道,這血芒眼除了自帶異常奇毒之外,那毒液若是沾著任何東西,便會將其迅速腐蝕殆盡。
也就是赤霄仙劍乃是至寶,若換成如林逸之最早所用的輕痕仙劍那般的普通法寶,怕是早就損毀了。
離甲一血芒眼逼退林逸之,迅速轉回頭朝著葉瓔璃和玄雨二人方向各自射出兩道血芒眼,綠霧閃動,仿若幽靈。
葉瓔璃這次不敢硬接,側身躲過,玄雨張手催動慈航梵珠,奇怪的是,那綠芒血霧見了慈航梵珠的金光,似乎頗有些忌憚,還未觸及到金光範圍之內,便頃刻之間散為烏有。
這並不奇怪,慈航梵珠乃是佛門正宗,正大光明之氣自然諸邪不侵,乃是此等血霧之物的天敵。
玄雨嘿嘿一笑道:「穿山耗子,原來你這破眼怕我的慈航梵珠,那佛爺便教訓教訓你!」
說罷便欺身向前。
離甲眉頭微蹙,見血芒眼輕易被玄雨化解,也不由得有些吃驚,於是血芒眼連眨數下,數道綠色血霧如箭一般齊發而至。
玄雨正朝他衝來,見前方血霧直衝而來,只得疾速停下前沖的身形,再次催持慈航梵珠。
那數道綠芒血霧這一次卻並非朝玄雨打去,而是打在離他不遠的土地之上,頓時入地三尺。
轟隆幾聲,不絕於耳,那綠芒血霧將玄雨近旁的土地石塊盡數掀起三尺多高,玄雨躲閃不及,那石塊和塵土從頭到腳灑下,頓時狼狽不堪。
而玄雨的腳下,一道三丈多深的裂縫轟然而現。
玄雨法寶雖不懼離甲的血芒眼,但他自己的身體卻依舊無法與之相抗,血芒眼射來之際,他要麼躲閃,要麼後退抵擋,竟也無法寸進。
林逸之和葉瓔璃的狀況比他更不樂觀,他們手中法寶並非血芒眼的天敵,只是仗著法寶並非凡品,短時間內血芒眼的毒霧無法影響到他們,可時間一長,他們的法寶也會被毒霧所侵。
赤霄仙劍清鳴不已,在半空中疾馳盤旋,看樣子也是對這血芒眼束手無策。
那離甲卻是輕鬆無比,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幾乎就沒動過地方,只是轉動幾下脖子,眨幾下眼睛,便是如此已然將這三人忙活的手忙腳亂了。
忽然,趁著三人疏忽之際,離甲血芒眼一道綠光朝著南宮一金極速撲去。
嚇得南宮一金媽呀一聲,雙手抱頭,轉身便向後跑,慌亂之際,卻也不看一眼身後乃是山洞洞壁,岩石堅硬無比,他只不過方一轉身,那腦袋便重重的撞在了洞壁岩石之上,差一差沒把這老道撞得昏死過去。
那綠芒血霧剎那便到,南宮一金想躲已然不及。那綠芒彷彿發出一聲怪笑,直直的打在南宮一金的身上。
「老騙子......」林逸之等人看得真切,心中一翻,料想南宮一金必然喪命了。
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那綠芒甫一打入南宮一金的身體,便好像從未曾有過似得,就那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南宮一金只是感覺稍有些吃痛,並未有其他的感受。
原本閉眼等死的他,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異常,嘿嘿一笑道:「原來你這綠了吧唧的東西也有肉包子打狗的時候啊!」
離甲惱怒不已,又是接連射出數道血芒眼,南宮一金起初還躲一躲,最後索性不躲了,站在那裡任他打來。
無一例外,那綠芒剛一接觸他的身體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離甲怪叫一聲道:「老牛鼻子,你施了什麼妖法!」
南宮一金大笑道:「你自己不就是妖,你來認認老道的妖法啊!」
倒是葉瓔璃輕輕一笑道:「怪不得你這老道能行走世間多年,我若認得不錯的話,你這身玄色道袍便是修真異寶八卦生死渡仙衣吧。」
南宮一金這才點了點頭道:「這許多人中。,還是聖姑識貨,我以為這修真一界的後輩,早把這件寶貝忘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