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顧慮
揉揉胸口，昨天的事情可真的不想在重複一次，太受罪了。
喝著老大夫開的草藥湯汁，逗弄著小閨女：「我竟然這麼矯情。」
然後就是萬事不操心的在家帶孩子坐月子了，既然燕陽敢夜裡把人送回去，肯定就有迴旋的餘地。
只要她舒心，她閨女舒心，喬木覺得就值了。至於說燕少城主，喬木想了，他爹沒事找事，他當兒子不扛著誰能扛著呀。
燕少城主帶著平哥在城主府裡面，確實沒有得到燕城主的好臉就是了。
幸虧燕赤侍衛機靈還能給自己弄了那麼一個借口。燕陽想回頭就挑一把不錯的刀給燕赤，這小子太貼心了。
燕城主抱著平哥，祖孫兩個說話，把燕陽就那麼晾在一邊，老半天之後才開口：「我竟然不知道，送個丫頭都能送出來忌諱，倒是我這個當長輩的不會送禮了。」
開口就是找麻煩的口氣。
平哥都不用燕陽開口，蔫蔫的靠在燕城主的懷裡：「祖父，思喜哭了半夜，孫兒今兒都沒有精神去學堂。」
燕陽給兒子豎大拇指，真是太給力了，不愧是父子連心呀。
燕城主瞪了一眼兒子，可不是嗎這邊父子連心的可不光是燕少城主同平哥兩個，燕陽得意的小尾巴露出來一小節，燕城主就能知道兒子想什麼呢。
燕城主：「可是委屈了平哥，思喜妹妹好了嗎。」
平哥：「後來就好了，不過鬧騰了大半夜呢。」
燕城主對著燕陽：「你是怎麼當爹的，就不知道讓孩子分開嗎，思喜鬧騰的平哥都沒有休息好。堂堂的燕少城主府還能少了平哥的院子。」
這可真是太不講理了，誰不知道小世子的院子在燕城都是獨一無二的呀。在這找茬那就是誠心的要收拾少城主了。
燕陽厚著臉皮蹭過去：「這小子矯情的很，咱們父子在邊塞的時候，別說是小丫頭的哭聲，遍地狼嚎那還不該怎麼睡怎麼睡嗎，等他在大點，兒子就讓他去邊塞走走，回頭這毛病就好了。」燕城主氣的眼睛都瞪圓了：「為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你就這麼當爹。」
燕少城主一攤雙手：「那怎麼辦，一個爺們總不能這麼矯情。」
燕城主氣的想要踹人：「你少給我來這個，昨天晚上怎麼回事，為何讓思喜鬧騰大半宿，為何把人大半夜的送回來，別說燕赤那小子的一套，我一個字都不信。」
燕少城主不吭聲了，那就沒說的了，因為事實就真的是那麼回事。他還沒抱怨呢，要不是父親大人平白的弄了一個女人過去，他們幾口子能折騰大半夜嗎。
燕城主：「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不開口又是什麼意思，燕陽你可別覺得你什麼都不說就沒事了。」
燕少城主：「事實就是那樣，父親大人不讓說，兒子沒什麼好說的，再說了事情都過去了，平哥，思喜都沒事，兒子還說什麼呀。」
燕城主氣的肚子都大了：「合著還是本城主做的不對了是吧，燕陽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一個女人而已，看看你堂堂的燕城少主做了什麼。」
燕少城主覺得特別無辜：「一個女人而已，兒子總不能委屈了思喜，大半夜送回來也就送回來了，您有什麼可生氣的。」
燕城主閉眼：「我說的是喬氏。」
燕少城主很是嫌棄的說道：「喬氏有什麼好說的，那女人沒用的很，思喜不過是哭了幾聲，他就著急上火的連湯藥都喝上了，兒子可不敢把平哥同思喜指望著她。」
燕城主氣的鼻子都歪了，竟然不知道他兒子還是個混文官的料，這左右遮擋避開話題的本事，可比那群文官避重就輕的本事高多了。
燕城主：「平哥，既然困了，就去內室歇著，祖父同你父親說說話可好。」
平哥懂事尤其是跟燕少城主父子感情很深：「祖父，父親被思喜折騰了大半夜，也睏倦的很，平哥同父親一些去內室歇歇吧。」
燕城主黑臉：「他一個少城主陪著小丫頭折騰大半夜，你娘是做什麼吃的。」
平哥不知道做什麼吃的這話有什麼問題，不過祖父口氣不好就對了。平哥對喬木那可是親母子，沒事的時候娘倆雖然鬥嘴，可玩的時候很有共同語言的：「我娘做的好吃的可多了，思喜就只吃我娘做出來的吃的。我也喜歡。」
這個問題燕城主拒絕討論，兒媳婦餵奶，在他這個公公面前那是說都不能說半句的。還做出來的吃的，簡直不知所謂。
平哥這個不懂事的，這兩口子怎麼教導孩子的呀。
燕城主對孫子沒話說，狠狠地瞪兒子，糟心死了。
燕少城主就在邊上看樂子，有平哥折騰父親，他這邊能稍微的緩緩神。
燕城主：「乖，祖父知道，平哥喜歡父親還有娘親。」
平哥點頭，打個哈欠：「還有思喜，祖父你是不是也同平哥一樣喜歡父親還有娘親。」
燕城主被孫子熱烈的眼神逼著點點頭。喜歡的恨不得把喬氏給踩兩腳。
燕城主：「好了，可以進去睡了吧。」
平哥不太情願的點點頭：「我自己睡不好的，祖父，你讓父親早點來陪我。」
燕城主點點頭：「好了去睡吧。」
等平哥走了，燕城主整個人都憤怒了：「好好地大家世子，看看被你們給帶成了什麼樣子，竟然說一個人睡不好。難道還成天的讓你陪著不成。」
燕少城主：「是呀，只要兒子在燕城，平哥都是同兒子一起睡的。」說完還驕傲的昂了下巴頦子。那神態妥妥的欠抽。
燕城主瞪眼，就說兒子怎麼身邊就喬氏一個女人呢，原來都是陪孫子呢，這樣算來的話，兒子同喬氏一起，大半夜的做數數題，還有一大半是陪著孫子的。
要不是孫子同思喜那丫頭相繼出生，燕城主都準備讓人進來給燕陽探脈了。說沒毛病都沒人信。難道兒子這麼大了兒子閨女都有了，還沒有開竅不成。怎麼就在女人身上不太用心呢。
看著也不像呀，燕城主糾結了。
燕少城主可不知道他爹臉色變換莫測的在想什麼。
燕城主：「你有什麼可高興的，孩子大了，就要自己睡，要培養獨立性，你能陪他到老嗎。」
燕少城主委屈了：「您沒有從小陪著兒子睡，兒子在平哥身上盡心，您竟然還這麼說。」
燕城主氣樂了：「合著你還委屈了。」
那是真委屈的，燕少城主就不想說，他沒有娘，每次他爹去那些夫人那邊的時候，燕少城主那也都是懷疑人生，懷疑親爹會不會被人搶走的。
當時那麼小，多彷徨呀，多無助呀，燕少城主覺得在這個問題上，他做的肯定比他爹好：「兒子不覺得委屈，父親大人有自己的後院要顧及，兒子左右後院沒什麼人，同平哥呀一起歇著挺好的，那小子親近兒子。那麼的孩子省的多想。」
就差沒說你後院女人多，我可以原諒你了。
燕城主氣的都要腦淤血了，聽到最後一句話，還是啞炮了，兒子說的太過落寞，怕平哥多想，那不就是說兒子小時候因為父親不陪著睡覺，多想過嗎，李氏沒得早，燕陽身邊沒有母親依靠，竟然不知道，兒子還有這麼脆弱敏感的時候。
不是燕城主粗心，想不到，而是兒子從小就混跡侍衛裡面，向來糙養，誰能知道他還有這麼一面呀。燕城主都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父子二人面對面。燕城主：「平哥大了，不管因為什麼，都該自己一個院子了。別說多想什麼的，你一個沒娘的孩子，都能挺過來，他一個親爹親娘的有什麼多想的。」
燕少城主不樂意，不過沒等開口，就被燕城主把話頭給打住了，怕這個兒子在說話把話題再給撤歪了：「這個問題就此打住，我說什麼辦就怎麼辦，不然就把平哥送到城主府來。我親自教養。」
這個還是算了，燕少城主立刻果斷的回答：「聽父親大人的。」
燕城主氣的仰倒，就知道這倒霉孩子肯定不願意把平哥送到城主府來。
燕城主：「那麼第二個問題，關於那個女人的。」
燕少城主：「那個女人肯定是不能進少城主府的，從她進府，思喜就開始哭鬧，就沒有消停過，兒子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委屈了思喜。」
燕城主：「思喜總不會同天下的女人都犯相，城主府裡面準備的女子很多，今日你就給我挑幾個回去。必須的。記得挑不同思喜犯相的。」
這可真是不能再好好的說話了，父親大人太大方，什麼都捨得送兒子也是一種痛苦。
想到思喜的哭聲，再想到喬木疼的眉頭都散不開的樣子。
燕少城主開始耍賴了：「父親大人，兒子再怎麼缺女人也不能從城主府挑呀，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燕城主都要吐血了，他能把自己挑過的女人送給兒子嗎，傳出去成什麼樣子了，這倒霉孩子腦袋裡面賽稻草了不成：「放屁，那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女子，同為父半點關係都沒有。」
燕少城主顧左右而言他：「父親大人，咱們燕城雖說發展的不錯，可也不能把銀錢如此浪費呀，還專門給兒子養女人，這可不好。有著閑錢，放到書院裡面也好呀。」
燕城主：「你就說帶不帶女人回府。」
燕少城主扭捏：「這個太刻意了吧，女人還是講究緣分的，兒子還是自己慢慢找的好。」
燕城主再次爆粗口：「放屁，刻意什麼刻意，當初你帶喬氏回府的時候，那就是緣分了。」
燕少城主開始戳心了：「父親大人，喬氏可是您給兒子指的。」
最吐血的就是這個，當初明明兒子還不太情願呢，誰知道這小子不提氣，轉眼就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住了呢，燕城主咬牙切齒的：「我後悔了行不行。」
燕少城主這次果斷了：「那肯定不成呀，父親大人這事可不能這邊隨便的，喬氏沒有什麼過失，平白的會讓人說咱們燕氏父子，仗勢欺人的。再說了還有平哥同思喜呢。就沖著兩孩子咱們可不能這麼做。」
燕城主冷哼：「聽你這話喬氏還是滿和你心意的嗎。這都護著了。」
燕少城主擰著頭皮胡攪蠻纏：「湊合吧，畢竟是父親大人親自指婚的，兒子總要護著幾分。」
燕城主：『是不是為父還要謝謝你給我面子呀。』
說話的時候，燕陽腳邊多了一方碎了一小角的印台。燕城主盛怒之下對著燕陽扔下來的。
燕少城主連躲都沒有躲，印台掉在腳邊上摔碎了。
燕城主就比較尷尬了，要是燕陽躲了，還能說是自己沒仍准被他躲開了，可燕陽沒躲，那就是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往兒子身上招呼，做樣子呢。當爹的被兒子給拿捏住了
燕少城主：「父親大人息怒，不過是幾個女人，等思喜再大點，兒子就給你帶過來，帶回府怎麼都成。」
燕城主冷笑：「不過幾個女人竟然還要思喜大點，你可真是出息。」
燕少城主：「兒子喜歡兩孩子，府里人多了顧不過來，怕冷落了兩個孩子，父親大人知道兒子的性子的，怎麼會被女人給拿捏住呢。」
燕城主冷眼，問題是現在你就被女人給拿捏住了：「好，那你說，到底為何把人給大半夜的送回來，別說同喬氏沒有關係。」
燕少城主聽這話就知道父親大人怕是多少知道那麼點內幕，今兒這事不說清楚怕是不能善了。
燕少城主糾結的開口：「實事求是的說，這事跟喬氏真的沒有關係，父親大人可以去詢問燕管事的，那女人進屋，喬氏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燕城主冷哼，真要是賢惠就該跟著安置才對，一句話沒說，那還不是鬧氣呢。
燕陽盡量迴避一些字眼：「不過思喜除了喬氏誰都不跟，換了幾個奶娘，餓了大半夜，老大夫看過之後說是喬氏上火了。所以不能讓思喜吃飽。」
燕城主：「跟那女人有什麼關係。」
燕城主：「送走那女人之後，喬氏就火就沒了。」
燕城主暴怒：「你還說跟喬氏沒關係。」
燕陽：「真沒關係，喬氏自己嘴上都說了不在意的。」
燕城主氣的后脖頸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