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虛空的破綻
韓羽的婚禮正常舉行，拜了天地，換了一身新衣，韓羽夫婦倆端著酒杯開始四處敬酒。
而在府邸中的正堂之中，只有一桌酒席，只有我和帝陵還有虛空坐在這裡。
喝著酒，我們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沉默不語，和外面那熱鬧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良久之後，我有點沉不住氣了，看著帝陵，沉聲說道：「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就差一點，所以才來我這裡！
這句話，讓我心中下意識的警惕防備起來。
他想幹什麼？
帝陵笑了笑，看向庭院外面。
庭院外很熱鬧，帝陵的視線是看向了思天他們那一桌，也是除了我們這裡之外地位最高的那一桌。
那一桌除了思天等韓家幾位高層之外，還有碧落仙君、伽伊宮主等人。
在帝陵看向那裡的那一刻，伽伊宮主似乎有所感應了，身體輕輕一顫，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我們這邊。
這一刻，我清晰的從伽伊宮主眼神中看出了濃濃的絕望和黯然之色，她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身旁的碧落仙君則是輕嘆一聲，搖搖頭，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
隨後，就看到伽伊宮主站起身來，朝我們這邊走來。
這個時候，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帝陵是為了伽伊宮主而來，其目的，應該像曾經吞噬焚天、青鸞那樣吧！
帝陵還差一點，只能找伽伊宮主了，因為她是除了我和帝陵之外的最後一位序列了。
當伽伊宮主走到我們這邊的時候，她臉上的苦澀笑容更加的濃郁了，不過眼神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似乎不願再掙扎了。
「你似乎已經明白了！」帝陵看著伽伊宮主，有點好奇的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嗯，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了！」伽伊宮主輕聲回應。
應該是碧落仙君跟她提過此事，曾經碧落仙君也跟我說過，說伽伊宮主會隕落，當時我還猜測會不會是其他幾大秘境中的強者出手，沒有想到會和帝陵有關。
「哦？那人是誰？」帝陵似乎更加的好奇了。
而一旁的虛空，則是默默的飲酒，似乎周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伽伊宮主沒有回應帝陵的這個問題，而是深深的看了帝陵一眼，臉上突然露出些許嘲弄的笑容。
「帝陵，就算你吞了我的力量，就算能夠達到虛空的境界和實力，最終，還是會敗的，你信不信？」
聽到這句話之後，帝陵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微笑說道：「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准？只要儘力了，就不會在乎最後的結果了！」
話音落，帝陵揮手間散發出一股澎湃的力量，欲籠罩在伽伊宮主的身上。
我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準備出手阻攔帝陵。
畢竟伽伊宮主在恆河星域九州城待了將近萬年，還是我族中一位小輩的老師，我也不太想讓帝陵就這樣將她帶走。
而就在此時，一直沒動彈的虛空，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
「嗡~」一股澎湃的力量籠罩在了我的身上，這是虛空的力量。
他阻止我出手！
虛空目光平靜的看著我，淡聲說道：「現在的帝陵，還不是我的對手，我想讓他變得更強一點，所以，你還是別插手了！」
我眉頭緊皺，看著虛空和帝陵，最後目光放到了伽伊宮主的身上。
面對帝陵那籠罩的力量，伽伊宮主沒有閃躲也沒有抵抗，似乎真的認命了。
我心中深嘆一聲，也不再做什麼不明智的舉動了。
畢竟，虛空的力量還不是現在的我能抗衡的。
在帝陵那股力量的作用下，伽伊宮主的身影化為一道流光，直接鑽進了帝陵的身體中，應該是被他送進了靈海世界之中了。
「抱歉！」
做完這一切之後，帝陵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輕聲說道：「若不是實在沒有什麼辦法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
我心中多多少少有點不怎麼舒服，畢竟這裡是我的大本營，在這裡直接抓人，我的臉上也無光了。
我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帝陵，看向虛空，沉聲說道：「他是為了伽伊宮主而來，你是因為什麼來的？專門為了鉗制我，怕我會破壞帝陵的計劃？」
虛空輕輕的搖搖頭，目光有些深邃，看向庭院外。
他的視線，注視在碧落仙君的身上，目光複雜之極。
碧落仙君應該感應到了虛空的目光注視，但是她根本沒有理會，直接從那一桌離開，飄然遠去。
虛空輕嘆一聲，直接將面前那杯酒一飲而盡，臉上出現些許落寞。
這個時候，帝陵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濃濃的嘲諷，輕聲說道：「無情寂滅道……斬不盡最後一絲羈絆，連狗屁都不如！」
這一剎那，虛空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盯著帝陵，這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帝陵似乎沒有感應到虛空眼神中傳來的那淡淡的殺意似的，輕聲說道：「幾百年後，我的實力定會超越曾經的禹王，能達到你的境界，你若是拿不出最強一面的話，我會很失望的！」
虛空眸中的凌厲之色漸漸消散，冷哼一聲，身影瞬間消失了。
虛空消失之後，我看向帝陵，很是疑惑，問道：「他和碧落仙君……」
「別這麼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只不過能感覺到有些許的牽連而已！」
帝陵搖搖頭，輕嘆說道：「虛空明知道這是一個破綻，竟然還保留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帝陵也走了，走得很瀟洒。
我獨自思忖了很久，靈魂之力擴散出去，找了到九州城中的碧落仙君。
當我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似乎絲毫不感到意外。
「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呢！」我輕聲說道。
碧落仙君微微一笑，一笑百媚生，輕聲說道：「已經習慣這裡了，若是離開的話，會跟你打招呼的！」
隨後，我們都沉默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有點難以開口。
「還有事嗎？」她輕聲問道。
「嗯，沒事了！」我直接轉身離開。
離開之時，她的聲音在我身後幽幽響起。
「命運有的時候很奇妙，我本是普普通通的一位仙君，但是在來這裡之前的一段時間，我的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那部分記憶，正在慢慢的復甦。我是碧落，也不是碧落，在那段記憶中，我有一個父親，一個屠戳了全族只為證道的父親……」
我沒有回頭，腳步也沒停，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怪帝陵之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寂滅無情道，有了這樣的一個破綻，絕對算不上完美的。
虛空此次來，主要就是為了她！
我也明白了之前虛空看向碧落仙君那複雜眼神中的含義了，愧疚、欣喜、無奈等等。
想到這，我不禁想起了我那首席大弟子韓羽。
曾經的記憶，會否也呈現而出？
明明已經神魂寂滅，不可能轉生，怎麼感覺像是輪迴了一般？
小三千界和三千永恆國度，是有輪迴的，但是仙界是不可能有的。
逆轉時空
就算是仙君巔峰也無法逆轉時空復活天仙巔峰的強者，更別說天仙巔峰之上的存在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的一，是遺憾，也是一線生機。
此時此刻，我對這句話似乎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突破仙帝，成為大道之上的存在，凌駕一切之上，到那時，所有的困惑和難題，都將不會存在了。
余后數百年光陰，我一直待在九州城中，不斷的鑽研著幾股力量的融合變化。
數百年後的一天，我破關而出，交待家中一些事之後，直接離開恆河星域，前往邊鋒秘境入口。
來到邊鋒秘境入口的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虛空而立，站在那裡。
「等你好久了！」碧落仙君微笑說道。
我微微一怔，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輕聲說道：「你跟著去，不見得是好事！」
「禍福本無門，唯人自招惹，這些年也想通了，反正已經活得夠久了，就算是再死一次，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她笑著回應，只不過眼底深處傳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喃喃輕聲說道：「如果，他真的還能再對我下得去手的話……」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嘆了一口氣，跟她一起進入了邊鋒秘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