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馮甜甜將臉扭去另一邊,看窗外,雨幕下的車流人流,還有昏沉沉的天際。

她冷,將傅然的外套拉上來,臉埋進領口,濕濡溫暖夾雜著一股子清香,莫名心安,閉了閉眼睛,馮甜甜想睡覺了。

車子開的很穩,她在夢裡,彷彿躺在一張漂在江心的小床,又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住的尼姑庵里,跟著老師學唱戲,耳邊是熟悉的京劇唱腔。

江水輕盪,床兒也跟著輕輕盪著,周圍一下子變得溫暖起來,像燃起的火爐,夢裡,她朝火爐靠過去。

車停在馮甜甜家停車庫,傅然側頭看向她,睡的正熟。赤著腳,貓一樣縮在角落裡,眉心蹙成一個川,身上蓋著他的外套,這種睡姿,據說是缺乏安全感。

傅然失神地看著她,無意識地伸出手去,等到反應過來,手已經抓起了馮甜甜的手。

即便車內暖氣充裕,她還是手腳冰冷。

傅然打開她那邊車門,小心將人抱出來。馮甜甜雖然人高瘦,但骨架小,抱在懷裡,很小隻冰冷,渾身濕漉漉,像只可憐的小狗。

這隻小狗伸出兩爪,緊緊抱住她的大火爐,傅然差點勒岔氣,忍住把人扔下去的衝動。

睡覺都不省心。

進電梯,上樓,懷裡的人幽幽醒轉,一臉迷茫望著抱著她的男人。

濕漉漉的頭髮掛在他的手臂上,褐色的襯衫一片深色水跡。領口半開,脖頸很修長,鎖骨誘人,再往下,隔著貼己的衣料映出的肌理線條,馮甜甜咽了下口水。

咕嚕。

聲音有點大。

馮甜甜連忙尷尬地咳嗽一聲,自欺欺人騙自己,沒聽到,沒聽到……恨不得有個狗洞讓她鑽進去。

「鑰匙。」他的語氣很平靜,低頭,目光淡淡掃過她妝花的臉上。

這眼睛跟x射線,教她無可隱匿。臉紅一片,連忙說:「在、在包里,你放我下來吧。」

包就掛在馮甜甜的脖子上,她醒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是傅然掛的無疑。

傅然自動自發忽略她最後一句,目光點點包:「找出來。」手上沒動作,沒放下她的意思。

馮甜甜趕緊低下頭找鑰匙,找啊找,找啊找啊,口紅三支,姨媽巾,香水小樣兩瓶,皮筋,吸油紙,遮瑕霜,護手霜,粉底,小鏡子,發卡,口腔清新劑兩支,潤唇膏兩支,手機數據線,耳機,錢包……

鑰匙呢,她的鑰匙哪去了?

她抬頭看看傅然,乾笑兩聲:「鑰匙忘記帶出來了。」

「冷不冷?」傅然問。

「呃?」

繼而低下頭,微微點頭,「嗯。」

「去我那裡。」傅然當機立斷,調轉腳步走向電梯。

每走一步,馮甜甜都能感受到,從他胸口傳來的溫度,兩人貼的太久,他的衣服也全部濕了。

他的腳步邁的又快又急,氣都不帶喘一下。「傅然……」馮甜甜拉拉他腰間的衣料。

「嗯?」他低頭,步子慢下一些。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自己走?」他像聽到好笑的話,輕笑一聲,「當著我的面,你確定?」他停下腳步,目光定在馮甜甜臉上,「衣服拉上去。」

馮甜甜像被煙頭燙了一下,臉燒灼起來,她知道傅然的意思,經水滌盪,衣服失去遮擋的功能,在傅然眼裡,她跟裸著一樣。

趕緊把衣服拉起來,遮住身體,整張臉埋進去,沒臉看他了。

「哎喲,這不是甜甜嗎?」電梯門剛打開,走出來一個中年婦人,眼尖瞅到一位高個兒帥哥懷裡抱著的馮甜甜。這位大媽是住在甜甜對面的袁阿姨,袁阿姨這人嘴特別大,熱衷八卦,整棟樓的風向全部掌控在她的一張嘴巴里,任何風吹草動逃不過她的眼睛。

馮甜甜在這樓里住的這三四年時間裡,鄰里關係打的一片火熱,大家對她印象都很不錯,又會掙錢,雖然單身但不會依仗長得漂亮和男人亂搞,利用男人攀關係,乾乾脆脆純純凈凈。

馮甜甜閉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只盼著讓傅然趕緊走人。

袁阿姨看見甜甜濕了一身,帥哥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一幕不禁讓人浮想聯翩,袁阿姨臉上笑開花,拉住傅然:「小夥子,你是甜甜男朋友嗎?她怎麼濕成這樣了?」

馮甜甜管不了那麼多,抱住傅然臉埋進去埋進去,低聲對他說:「微笑,微笑,我不是甜甜不是甜甜不是甜甜……」碎碎念碎碎念。

傅然微笑。

很好。馮甜甜心想,然後淡然走掉,拿出你一貫冷漠的表情來,高冷走掉!

傅然微笑道:「甜甜吃我的醋跑出去淋雨,把自己鎖在門外,我現在帶她去我家。」

啊!蒼天啊!大地啊!

她馮甜甜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跳進黃河都洗不幹凈。

傅然,你這個畜生不如!

馮甜甜欲哭無淚。

果然,袁阿姨給了傅然一個「過來人懂的」表情,讚賞道:「小夥子不錯,甜甜耳根子軟,好好跟她解釋,甜甜,」袁阿姨突然開聲叫那個裝死的女人。

馮甜甜沒動,沒臉動了。

傅然和顏悅色,又帶點半真半假的寵溺,看了眼懷裡的女人,笑道:「她哭的太厲害,現在睡著了。我得趕緊帶她回去換衣服,先走了,再見阿姨。」

「好好,再見再見。」袁阿姨意猶未盡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嘴裡念念有詞:「好好好,真好,甜甜這男朋友真體貼細心,這丫頭什麼時候交的朋友,藏著掖著,可真把我給騙到了,下次非說說她不可,小年輕這麼不誠實可不行。」

傅然剛跨進電梯,馮甜甜騰地睜開眼睛,從他懷裡鑽出來,眼睛里噴出熊熊火焰:「傅然,你為什麼這麼害我!」

「哦?」傅然還是那種欠揍的表情瞧著她,「我以為你求之不得。」

「呸!」馮甜甜氣的肺疼胃疼,哪哪都疼,「你是故意的,捉弄我,看到我丟臉的樣子你是不是特別成就特別得意,嗬,傅然你欺負一個女人你算什麼男人!」

「明明知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卻那樣造謠,你知不知道那對我會造成多大的困擾,你別以為別以為跟我哥有合作關係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我哥看你面子,我和你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不需要顧忌你的顏面。我知道之前的那些行為讓你很惱火,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後悔招惹了你,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你很不好惹,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以後……」

「夠了,像只煩人抓狂的小貓,」傅然輕輕一笑,低下頭,一口咬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後面的話沉淪在口舌交纏中。

電梯中途停下,外面的人看見裡面正上演的激/情戲碼,默默等下一班。

親完,電梯剛好到地下一樓。

原本被抱在懷裡的女人此刻被摁在電梯壁上,傅然撿起滑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披上馮甜甜的身上,將她的身體徹底蓋上,方滿意道:「這就是我們以後的關係。感覺怎麼樣?」

馮甜甜克制住狂跳的心,第一次,被人摁在電梯上吻,以前都是她這麼親別人的,什麼時候淪為這麼被動方的。

她輕蔑一笑:「什麼關係?炮/友?」

傅然望著她,一雙沉黑的眸子。馮甜甜甜笑著,挑釁的目光。

「你想,隨時都可以。」他垂眼,一手虛掌在電梯門邊,以防突然閉合,將她從頭到尾審視,「這裡就可以。」

馮甜甜哼一聲。

男人已經跨出電梯,轉頭看她,「跟上。」

跟上就跟上。

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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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五行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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