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反骨仔
無限大宇宙某一深層維度。
如雲霧般縹緲的氤氳中蕩漾出一道聲音。
「第一樓主，你可以停下對混沌宇宙的融合了。阿撒已經不構成任何威脅了。」
正在貪婪融合海量混沌宇宙的第一樓主，卻對大混沌天道這番話充耳不聞，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第一樓主，你再不停下，我就要直接切斷你與無限大宇宙的聯繫了！」大混沌天道再次出聲。
「你做得到嗎？」
這時,第一樓主終於抬頭望向了那片氤氳，唇角微微揚起。
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敬畏。
「為了對付阿撒，你對我開放了無限大宇宙的掌控許可權，讓出了一部分天道的權柄。我才得以突破生命本質，融合遠超我原本能夠承受的極限數量的混沌宇宙。」
「現在阿撒被解決,你就想收回權柄。你覺得這對我公平嗎？」
大混沌天道被問得啞口無言。
祂確實一直以來，都只將第一樓主當成是用來對付阿撒的工具人。
現在阿撒都已經被林煌同化，這個工具人自然也沒什麼用處了。
祂也以為,向來對自己敬畏有加的第一樓主，
不管自己下達什麼樣的指令，對方都會堅決執行，不會有任何疑義。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早就在拿到這一部分權柄的第一時間，就仔細查看過所有的相關規則。這無限大宇宙的天道權柄具備唯一性，你為了讓我突破生命本質，讓出了部分自身的許可權。所以現在的狀況是，你我共享著同一份權柄，壓根就沒有權柄等級的高低之分。只是你掌握的權柄更多而已。」
「如果我不願交還這一部分權柄，你也拿我沒辦法吧。」
「現在的我跟你一樣，本質上都屬於天道意志。伱也沒有辦法抹殺我。作為無限大宇宙的天道意志，只要無限大宇宙的天道存在，我就是不可能消亡的。」
「至於強行將我剝離出去，你也做不到。你頂多只能將我和我擁有的那部分權柄一起捨棄。但這樣做,代價是巨大的。」
「原本完整的權柄被割裂。你這位始作俑者,會遭到恐怖的反噬。這種反噬輕則讓你遭受重創，數十甚至上百個紀元都未必能恢復完好。重則會直接抹除你的意志，讓整個大混沌天道變回最初那個無意識的混沌體。」
「是與我共存，還是以這種代價抹殺我？如果你絕對理智的話，應該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大混沌天道頓時陷入了沉默。
第一樓主這番話，狠狠地戳中了祂的痛點。
自從答應第一樓主，讓出一部分許可權，讓他對付阿撒。從這一步開始，祂就已經失去了對整件事的完整掌控權。
大混沌天道的許可權是唯一的，讓出一部分許可權，等同於讓第一樓主與自己這個大混沌天道的原生意志平起平坐。
祂原以為，自己從小養大的第一樓主，向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第一樓主，即便拿到了這份權柄，也不可能忤逆自己。
但祂終究還是小瞧了人心。
擁有了同等權柄的第一樓主，在看到了無盡強大的可能性之後，怎麼可能放棄這一份已經到手的饕餮盛宴？！
忠誠算什麼？
有力量重要嗎？！
信用算什麼？
有力量重要嗎？！
養育之恩算什麼？
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重要嗎？！
大混沌天道沉默了，作為天道意志，即便遭遇背叛，祂也沒有憤怒和難過的情緒。
祂沉默，是因為祂還在估量兩種選擇的後果。
強行剝離第一樓主，就如第一樓主所言,等於主動割裂大混沌天道的唯一權柄。後果是，反噬極其嚴重。
但如果放棄剝離，與第一樓主共存。
那麼第一樓主遲早會融合完整個無限大宇宙的所有混沌宇宙。
因為他已經沒有了融合上限，做到這一點，只是時間問題。
當第一樓主徹底融合完整個無限大宇宙的所有神國，他將會完全掌控整個權柄。到時候，自己這個大混沌天道的原生意志，會徹底淪為附屬品。
是拚死一搏，還是妥協求存？
大混沌天道權衡再三，還是沒能做出決定。
猶豫再三，祂果斷做出了第三種選擇！
……
解決掉阿撒這個隱患的第二天，林煌正在安排後續事宜，突然間他面上表情一滯。
因為他聽到了一道傳音。
「林煌，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道傳音，他並不陌生，因為聲音來自於大混沌天道。
林煌神念穿透層層位面，很快給出了回應。
「阿撒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說實話，林煌是有些疑惑的。
大混沌天道上次向自己求助，還是為了阿撒的事。
但現在阿撒已經被自己同化了，深淵入侵無限大宇宙的計劃也基本上可以宣告破產了。
這個時候，大混沌天道跑來求助，難免就有些奇怪了。
「是第一樓主的事……」大混沌天道很快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
這份信息傳達過來，林煌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他也沒想到，第一樓主看著濃眉大眼的，竟然也是個反骨仔。
不過，仔細一想，他也覺得正常。
畢竟，獲得整個無限大宇宙的天道權柄，這種誘惑，沒有幾個人能抵禦得住。
讓一個普通人，去體驗幾天世界首富的生活。然後你突然告訴他，要收回所有財產，你覺得他會願意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仔仔細細聽完大混沌天道的描述，林煌也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片刻過後，他才終於再度開口。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希望你能搶在第一樓主之前，將所有混沌宇宙融合完成！」第一樓主終於提出了訴求。
「你覺得我有可能做到嗎？他現在擁有天道許可權，每天融合的混沌宇宙數量都是指數級的上漲。我融合的混沌宇宙數量雖然基數大，但長期來看，他超過我的融合數量只是時間問題。」林煌實話實說道。
第一樓主擁有天道許可權，幾乎等同於在遊戲里擁有了無敵外掛。就算林煌在遊戲里是滿級大佬，也沒辦法應付無敵外掛。
大混沌天道猶豫了片刻，這才再度開口，「我可以分享部分許可權給你！」
林煌聽得眉頭一挑，低頭沉吟片刻，這才給出了回應，「我拒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