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給技術部打電話了
邶京，某西餐廳。
白浩手中拿著紅酒杯，聽著西洋樂，對面坐著一名神情看起來很有些嬌羞的音樂系女大學生。
「白總監，聽說您以前是從米國音樂學院畢業的？」
「是的，我當初在米國進修的是西洋音樂……」白浩正侃侃而談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劉超打過來的。
「什麼事？」白浩和美女的聊天被打斷，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白總，關注今天的酷樂網了嗎？」劉超很有些著急地向白浩問了一聲。
「又怎麼了？」
「《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今天上了閃屏推薦，還參加了華天杯原創音樂大賽，目前勢頭很猛啊！」
「華天音樂做的那個原創大賽？自家買自家版權的那個大賽？」白浩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是的，華天承諾第一名五十萬買進版權，第二名二十萬買進版權，如果這兩首歌衝進前兩名，兩首歌的版權價格瞬間就會飆升到七十萬了！拿不下來的話，白導會罵死我們的。」劉超說出了他的擔心。
「哈哈哈哈哈……你真搞笑！你知道華天音樂的老總是誰嗎？楊銘遠，我在米國的同學！上次我們在參加華天十年輝煌酒會的時候他跟我提到過，這個所謂的原創音樂大賽，其實就是他們和酷樂網合作的一個打歌平台，前三名都是他們自家簽約的作品，在酷樂網弄個大賽的專欄放一百天進行宣傳而已。」
「那姓汪的不會傻到想把他的兩首歌刷到前兩名去吧？為了忽悠我們大價錢買他的歌，他也真是夠拼的。」白浩擺了個很優雅的姿勢打著電話，一方面教訓著劉超的無知，另一方面也向對面的女大學生展示他的人脈和才華。
「是這樣啊？可是……《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這兩首歌現在的下載量確實很猛啊！一個小時上升了二十萬！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豈不是要衝到前兩名去？萬一……」劉超不停刷新著面前電腦屏幕里的下載量，看到每刷一次就增加了幾千的數字，不由得心驚肉跳。
「萬一個毛線！他那兩首歌要是能衝到華天音樂大賽前兩名，我白浩明天中午就在安天門廣場脫光了跑一圈！沒事兒別再打電話了！我忙著呢！」白浩說著掛斷了電話，又拿起了紅酒杯看向了對面的音樂系女大學生。
「不行啊！要出事了！」劉超急得團團轉，《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下載量一直這麼漲下去的話，明天中午雙雙衝進前兩名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到時候華天公司按規則以七十萬買斷這兩首歌的版權，白敬泉用這兩首歌做主題曲的計劃落了空，肯定會氣得大發雷霆。
這可如何是好？
「白總，您還認識華天的楊總？」西餐廳里，音樂系女大學生一臉崇拜的神情看向了白浩。
「當初我在米國留學里的時候，他算是我的小弟，只是他回國之後進了公司，我進了演藝圈，他追的是利，我追的是名，人生追求不同而已。」白浩繼續吹噓著。
音樂系女大學生正準備再說幾句什麼的時候，她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顯然是有人打電話找她。
『我在這裡歡笑我在這裡哭泣』
『我在這裡活著也在這死去』
『我在這裡祈禱我在這裡迷惘』
『我在這裡尋找也在這失去』
白浩聽到這鈴音，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他連忙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以掩飾內心的不快。
……
「表哥，《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都是汪老師的作品吧？」正在用手機聽音樂的周君萍調低了手機音量，向沙發上玩手機遊戲的徐繼超問了一聲。
「是的。」徐繼超正在手機里打喪屍BOSS，一臉緊張的表情。
「我是不是看錯什麼了？半小時前我看過這兩首歌在原創音樂大賽里的排名都還在四十名開外，現在雙雙進入前二十了！下載量數據半小時內暴增了十多萬！」周君萍不太相信地看著面前的手機屏幕。
「那有什麼奇怪的？汪老師才華橫溢，做什麼火什麼，明天新一期《真相》播出之後，我肯定也要跟著汪老師火一把了！」徐繼超手機里殺死了一隻喪屍BOSS，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哇！」周君萍看著手機屏幕驚嘆了一聲。
「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徐繼超把腦袋湊了過來。
「剛才我一刷新，這兩首歌的排名又都向上提升了一名！下載量瞬間增加了兩萬！」周君萍把手機拿到了徐繼超面前。
「不可能吧？好象……酷樂網很熱門的歌曲一天的下載量才有兩萬左右。」徐繼超不太相信的表情。
「是真的！這麼火爆的人氣，汪老師要出名了啊！」周君萍激動得拿手機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嗯！汪老師加油！氣死那幫老不死的！汪老師名氣越大，他們就越不敢動汪老師！」徐繼超握了握拳頭。
……
酷樂網編輯部。
總編徐翌晨正和幾名音樂編輯在討論事情。
「徐總，爆了！爆了！這次閃屏推薦的效果爆炸了！」蘇諾推門衝進來很激動地向網站音樂總編徐翌晨報告了一聲。
「我注意到了，情況很不正常，閃屏推薦不可能有這麼強的效果，半小時前我已經給技術部打電話了，他們正在對這兩首歌的下載數據進行緊急排查。」總編徐翌晨的面色很有些嚴肅。
「徐總，我說過這兩首歌很不一般吧！照目前的勢頭下去，明天上午很有可能雙雙衝進華天原創音樂大賽的前兩名！」蘇諾無比地得意，這兩首歌可是他簽回來的，出了這樣的成績蘇諾感覺特別有面子。
「小蘇，別高興得太早，這種數據一看就不正常，就算專業刷榜公司也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刷！快讓你那歌手停下來，不然技術部一扣數據，他肯定要去跳樓。」一位四十多歲的資深編輯劉飛裕很不屑地向蘇諾說了幾句。
「我問過了，他說他沒有找刷榜公司，是找的親朋好友幫著下載的。」蘇諾很不高興地回了劉飛裕幾句，在編輯部里，他和倚老賣老的劉飛裕一直很不對付。
「找親朋好友？這種低級的謊言你也信？」劉飛裕臉上的神情更不屑了，其他編輯也都跟著鬨笑了起來。
「劉老師，這數據如果是找專業刷榜公司刷的，兩首歌一起要刷近五百萬的下載量才能保證賣出版權吧？那得多少錢？然後，版權只賣七十萬？您覺得可能嗎？」蘇諾大聲向劉飛裕辯駁了起來。
以前蘇諾手底下一直沒簽到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這好容易簽到了一位神人，簽了兩首神曲，剛剛出了些成績，劉飛裕就開始說風涼話了，什麼意思啊？
「小蘇你還真是幼稚！他這種顯然不是專業刷榜公司的做法，專業公司根本不敢刷這麼猛，也做不到這麼猛！他找的是黑作坊，那種使用黑客技術的小作坊，用違法手段在後台修改數據。這種事情以前就發生過好幾次，技術部一排查，立馬現了原形，最後落了個人財兩空，何必呢？」劉飛裕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
「劉老師說得對，酷樂網開站以來，從來沒出現過數據如此瘋長的情況，這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利用技術漏洞修改後台數據。小蘇你再爭下去也沒有意義，很快技術部就會把核查結果送過來了。」另一位三十多歲的名叫水志鵬的編輯也插了幾句進來。
「肯定刷的，毫無疑問。」其他編輯也紛紛附和著水志鵬和劉飛裕的說法。
這些編輯簽下的詞曲作者和歌手，很多都參加了這次的華天杯原創音樂大賽，發現《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在剛才的一小時內雙雙竄榜，突飛猛進把他們壓在下面之後，都紛紛打電話或者微信向他們的編輯進行了投訴。
這些編輯先前約著一起來到總編徐翌晨的辦公室，就是投訴蘇諾簽下的這兩首歌使用違法手段刷榜。總編徐翌晨看到這種從未發生過的現象，也比較贊同他們的看法，所以打了個電話給技術部，讓技術部那邊對《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的數據進行緊急排查，及時發現並彌補漏洞，以免引起不太好的影響。
如果證實了這兩首歌刷榜，總編徐翌晨會下掉這兩首歌目前的推薦位，以後也不會再安排任何推薦。
「哦，這兩首歌數據飆升，就成了刷榜了？你們就沒看出來這兩首歌有多麼優秀嗎？」蘇諾也有些生氣了，他沒想到編輯部里所有編輯都這麼認為。
「優秀？笑話！小蘇你真是沒見過世面！我在酷樂網呆了十幾年了！親自經手的優秀歌曲數不勝數，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的數據異常？我敢打保票這兩首歌絕對刷了榜！」劉飛裕冷笑了一聲。
「劉老師你這麼肯定？如果這兩首歌沒刷榜呢？」蘇諾瞪向了劉飛裕。
「行！小蘇你堅持這麼認為的話，不如我們賭一把吧！如果這兩首歌沒刷，我劉飛裕立馬從酷樂網辭職！以後再不混音樂圈了！如果這兩首歌刷了榜，你小蘇立馬從酷樂網辭職！以後也別再混音樂圈了！這種造假的事說出去丟人！」劉飛裕向蘇諾提了出來。
「賭就賭！」蘇諾一怒之下答應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技術部的陳凡敲了敲總編徐翌晨的辦公室房門，把一份對《再見青春》和《邶京邶京》是否刷榜的排查結果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