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安撫,算計
「你先把人帶去琮翠閣,安撫住,別鬧出動靜。」雲霄和迅速吩咐了一聲。
雲平答應,連忙退去。
宋瀾月看著雲霄和的光景,就知道定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於是忙過去溫聲詢問,「老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若是要緊,您趕緊就過去,輓歌這裡,就由妾身來處理。」
還想拿捏自己的生死呢!
雲輓歌垂眸,眼角微微輕挑。
半邊玉蘭里漏出的一點春色,真是那讓人過目難忘的枝頭芳菲。
林敬軒眼中笑意越發深厚——好個玩弄算計的丫頭。
他內力深厚,又站得與雲霄和相近,自然聽見了剛剛管家說的話。
心道,恐怕這丫頭,早就知曉了這內幕醜事,只等著這一回時機一到,便狠狠地將那欺負過她的人踩到淤泥里,踩得再無法翻身。
沒有靈力,卻還能將這一幫子人戲耍與鼓掌之間。
嗯,雲家這個無靈半仙血脈,真真是有趣極了。
雲輓歌垂著烏眸,很快就察覺到林敬軒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由微微蹙眉。
那邊雲霄和卻擺擺手,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雲輓歌,良久,才沉聲道,「今日的事,是二丫頭受委屈了,你莫要放在心上,為父自會替你做主。」
被人如此冤枉詆毀,最後竟然只要自己莫要放在心上?
雲輓歌垂眉,「是,父親。」
然而,那邊的雲凈甜卻倏然激動起來——這不就等於坐實了她與雲青麟的不乾不淨?!
三皇子還在這裡,怎麼能讓他誤會自己是那等不知檢點的女子!
她立刻尖聲道,「不,父親,明明就是雲輓歌她……」
「閉嘴!」雲霄和一聲怒喝,「她是你二姐,你怎能一口一個名諱稱呼!你眼裡還有沒有尊長?!帶下去!」
雲凈甜瞪大眼,竟不知這一轉瞬的時刻,雲霄和怎麼突然就護著雲輓歌那個廢物了,然後就被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而宋瀾月看著被拖走還掙扎不停的雲凈甜,蹙了蹙眉,更是不願意看到這麼好的可以懲治雲輓歌的機會白白喪失,連忙上前,也不顧人前,輕輕地挽了雲霄和的手,低聲軟道,「夫君,這可關乎甜兒清白,萬不可……」
雲霄和看了眼那邊一直靜觀事變的林敬軒。
忽然想到他今天突然造訪的可能原因——傳聞這位最有望繼位的三皇子,正在招募武者世家做門下臣,若是此番為此而來,那將會是他企望權力中心的開途大道。
怎能讓這位皇族認為自己是個輕易受婦人言語左右的男人!
於是他當即推開宋瀾月,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此事我自有主張,確實是二丫頭受了委屈。」
宋瀾月微微瞪開丹鳳美眸,臉上驟現委屈無數,叫雲霄和一時也不忍多加苛責。
轉而又轉臉看雲輓歌,「二丫頭,既是你受了委屈,為父也該彌補你什麼。你可有想要的么?」
雲輓歌微微挑眉,不過轉念一想,想到旁邊這位一直看戲的三皇子,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哂笑一聲,心中搖頭,暗道——正好,倒省了自己後面還要多費一番力氣了。
於是抬頭,說道,「父親,下個月皇家武堂公開招募學生的時間,我想請父親為我寫一封薦舉信。」
此語一出,眾人嘩然!
武堂,武者修鍊學習的地方。
雲輓歌一個武靈都沒有的廢物,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而且,就算雲霄和給她寫了薦舉信,能不能入學,也是需要經過一番考驗與歷練的。
這個廢物難道是腦子也傻了?說出這種蠢話來?!
連本來還確實有心彌補的雲霄和都露出了不滿,認為雲輓歌在故意兒戲,皺著眉斥責道,「二丫頭,這皇家武堂你可知是什麼地方,那可不是家族內隨便戲耍的學堂,門檻之高,競爭之大,不是你……這樣的……可進去的地方。」
宋瀾月本就因為雲霄和為了雲輓歌當眾拂了她的面兒不虞,此時聽了雲輓歌一個廢物居然也敢肖想武堂,便也出聲輕道,卻是對著雲霄和,「老爺,輓歌這回定是心裡委屈大了,這才想另闢蹊徑爭口氣吧?她可是見著容兒和青麟他們幾個都有機會,心裡鬱結么?都怪我這個做母親的,讓這孩子……」
說著,竟然都微微紅了眼眶。
雲輓歌看著她那副表面為替自己,實際為摸黑自己的想法為別有用心的做派,就很想上去把她那張假模假樣的麵皮給揭下來,看看裡頭的血肉,是不是都是黑的。
略微上前半步,素聲道,「父親,請給女兒一次機會!」
也不說自己到底準備如何,就是堅定地想要一個機會。
林敬軒在聽到『皇家武堂』這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非常驚喜了——一個連武靈都沒有的小丫頭,竟然想去天戮朝人人想入的武堂,真是……夠膽子!
看來那個傳言,也許並非只是空穴來風啊!
林敬軒本身就是皇家武堂的學生,自然知道這入門之艱難,這丫頭既然敢說這個話,他信她肯定早有謀算。
不由就心生許多期待起來。
今天不過短短見面片刻,就發現了這個丫頭廢物名頭下,那七竅玲瓏鬼謀無數的心機。
不枉他費了些心思,若是能攏到自己的範圍內,呵……
而對面的雲霄和卻定定地看著這個陡然爆發出無數傲然堅韌氣勢的女兒。
眼前彷彿再次出現了雲輓歌的母親,半仙之族的族女,天之驕女花青鸞那似天山雪蓮花一般的氣態神韻。
然而,只是一瞬,他又看到了雲輓歌另半邊臉上可怖的血色猙獰胎記。
想起了之前那些讓他顏面盡失的謠言。
臉色再次一冷,無情地說道,「二丫頭,我知你從前因為眾人矚目,養的心氣太高,可沒有武靈也是沒法子的事,皇家武堂也不是讓你隨意兒戲的。你且想個別的補償吧,釵環首飾衣物奴才,都可以。」
雲輓歌幾乎都要大笑出聲,還以為這父親對自己多少還真的留存一點歉疚,沒想到啊!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