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津門張家
聽到張明亮直接將這番話說出來,我頓時覺得意外,因為無論如何,他與帝都的張家始終都是同門,常言道血濃於水、疏不間親,就算他與帝都的張家關係不睦,也不至於當著我一個外人數落自己家人的不是吧?
不過邢文長倒是挺吃他這一套,再加上邢文長在帝都張家的手中沒少吃虧。聽了張明亮的話之後,行文長點頭說道:「你說的還真沒錯,你們堂堂華北張家多大的名氣,怎麼能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呢?別說是你了,就連我都忍不了!」
張明亮皺眉說道:「真的,這件事情真的是帝都張家做的太不地道,單憑這件事情,你們將他們斬盡殺絕就不冤枉!」
一聽這話。我連忙搖頭說道:「不,話可不能這麼說,當時也是我們出於無奈,不得已的辦法。」
張明亮連忙點頭說道:「我明白我明白。正常人誰會喜歡無端殺人呢?唉……只是因為這事情,害得我那淳樸的明遠兄弟老大不痛快,真是讓人覺得唏噓……」
一提起張明遠,我心中也一陣惆悵,張明遠本意想要幫助我們、幫助張家,讓一切和平解決,但是事情卻總是與他盼望的相悖,現在更是鬧到了尷尬的地步。一想到這裡,我也不免嘆息。
不過張明亮都是個樂觀豁達的性格,笑著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其實我一直就覺得帝都的這些張家人太做作、太虛偽!而且總是太把自己當回事,這次明遠兄弟因為這件事情與帝都的張家劃清界限,在我看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說完,張明亮抬頭看著我們問道:「都餓了吧?沒吃飯吧?既然來了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招待大家好好吃一頓。你們放心,我們津門的張家和帝都的張家不同,我們不會在飯菜里下毒的,這麼下作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我們幾個尷尬笑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明亮。而張明亮則起身離開房間,直接出去準備飯菜去了。
等張明亮離開之後,邢文長低聲問我:「大哥,你覺得這個張明亮怎麼樣?你覺得津門的張家人又怎麼樣?」
我聽出來邢文長並不是在詢問我,而是有話要說,於是我回頭看著邢文長問道:「邢老頭,你什麼意思?」
邢文長低聲說道:「我覺得這個張明亮看起來對咱們有些太熱情,這有點不對勁。」
我笑著說道:「人家對你傲慢,你覺得不舒服,人家對你熱情,你又覺得不對勁,老邢啊老邢,你這傢伙不好伺候啊!」
邢文長傲嬌的說:「不是!大哥,話不能這麼講!凡事都得有個度,這津門的張家表現的有些太奇怪了,對咱們的態度也有點太好了,以我的江湖經驗來看,對咱們如此優越的態度,肯定是他們有事相求!」
段子琪也點頭說道:「師父,我覺得邢老頭這次說的沒錯,張家對咱們的態度的確有點太好了,按理說就算他們和帝都的張家不睦,咱們殺了帝都的張家人,那也是相當於打了他們的臉、駁了他們的面子,按照張家人驕傲的性格,也該對咱們懷恨在心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看在張明遠先生的面子上,張家的人不記恨咱們。但最多也就是和咱們平等相待,正常處之,可是您看剛才張明亮對咱們的態度,顯然就是討好……」
說到這裡,段子琪又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紅茶,小聲說道:「還有師父,他們給咱們上的可是上等的祁門紅茶,這是非常講究的品類。如果只是看在張明遠先生的面子上,他們不至於將這小小的細節都做的這麼到位吧?」
如果說邢文長的分析靠的只是江湖經驗和直覺,那麼段子琪的分析就非常到位了,聽完段子琪的話之後。我的確覺得這張明亮有些問題。
「是的,他們的確太殷勤了,這樣的殷勤總讓我覺得他們是在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時邢文長問道:「大哥,你不是有記憶碎片嗎?你好好回想一下。有沒有有關津門張家的記憶!」
段子琪也點頭說道:「是啊師父,既然咱們已經確定這關公像在津門之中,那麼咱們肯定與津門的人是要打交道的,既然要打交道。那麼你應該有一些記憶……」
聽了這話,我輕輕點頭,隨後趁著張明亮不在,仔仔細細的回憶了起來。
腦海中的畫面飛速掠過,一張又一張速度極快,幾分鐘之後,我隱約看到了一些徵兆……
一張畫面一閃而逝,好像是與津門有關,而這時我捕捉到了其中一個畫面,好像是我帶著邢文長、段子琪與張明亮在一個酒桌上吃螃蟹!
「我看到了。」我低聲說道。
邢文長連忙好奇問道:「大哥,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我低聲說道:「我看見我們與張明亮坐在一起吃螃蟹……」
正說著,張明亮從外面回來,隨後笑容滿面的說道:「朋友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照顧不周了。這樣,既然來了津門,那麼就必須吃點津門特色的東西,我剛讓看門的宋師傅出去買十斤螃蟹回來,晚上咱們吃螃蟹!」
這話一出口,邢文長和段子琪立即嘩然。
看起來我的記憶碎片果然有了作用,我們是真的要在一起吃螃蟹了。
這時邢文長私底下悄悄問我:「除了吃螃蟹,還有沒有別的更重要一點的畫面?」
我皺眉想了想,隱約看到了我與張明亮、以及一位和張明亮長得非常相似的老人一起站在了碩大關公像的前面!
「等等……我彷彿看到了關公像了……我和張明亮、還有一位老人我們三個人並肩站在一起。」
「這位老人……是張成麟老先生么?」段子琪好奇的問道。
我點頭道:「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張成麟,但是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這時張明亮好奇的問道:「幾位貴客在聊什麼?是不是對我們張家還有什麼意見?沒關係。有意見儘管提,我們津門的張家不像是帝都的張家那麼自以為是,我們隨時可以接受任何意見。」
我連忙搖頭說道:「張先生客氣了,我們沒有什麼意見。」
段子琪比較激靈。連忙說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是在南雲長大的,基本上沒見過什麼海貨,所以一聽見吃螃蟹就激動了。」
張明亮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一會兒可一定要多吃了哦。」
段子琪點頭說道:「好的,一定如此。」
而這時邢文長則趁機悄悄對我說道:「既然記憶之中,你與張家兩人站在一起,那是不是說明張家和咱們聯盟了?」
我輕輕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是事實究竟如何,我想還是需要靜觀其變……」
閑談了幾句之後,張明亮就安排我們去了餐廳,他家的別墅雖然不算特別大,但是餐廳卻大的過分。
張明亮的餐廳與客廳面積幾乎相等,餐廳正中擺著一張圓形餐桌,用得是上等的紅木製成,看起來至少能夠容納十二人同時用餐。
張明亮笑容滿面的看著我們。熱情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能夠在此和朋友們會面,這是我的榮幸……」
說著。他朝著後面揮揮手,剛買好的螃蟹便直接端了上來。
除了螃蟹之外,張明亮還給我們準備了酒水,酒是上好的茅台,看起來規格不俗。
在這樣的陣勢之下,我們更覺得詫異,之前我們在雄定和帝都見到張家人的時候,往往都被當成是過街老鼠,怎麼忽然來了津門,我們就瞬間變成貴客了?
總不能這津門的張家和雄定、帝都的張家,他不是一個張家吧?
「張先生,這宴會的規格有些高吧?我們冒昧拜訪本來已經給您增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又得到您如此的款待,說實話我們都有些受寵若驚。」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邢文長也點頭說道:「好傢夥,你這喝茅台、吃螃蟹,真是前所未有的陣仗……張先生,你該不會想要把我們餵飽了殺了吃肉吧?」
張明亮哈哈一笑,搖頭說道:「你們放心吧,我張明亮既然給你們保證了,這一頓就絕對不是鴻門宴!至於這規格,其實也不光是給各位貴客準備的。」
「哦?」我好奇問道:「這話怎麼講?」
張明亮笑著說道:「是這樣的,你們來津門的事情明遠兄弟告訴了我,而我知道之後就連忙對我們家老爺子做了彙報,我們家老爺子向來是個愛湊熱鬧的性格,聽說你們來了之後就想一起來見見,這頓飯我不光是給你們準備的,也是給我們家老爺子準備的……」
話說到這裡,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沒錯,這小子這頓飯其實有一半是用來孝順我的,就好比這酒吧,我就只喝茅台!」
話音未落,一個魁梧的老人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