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慕婄雪的心思

鬧了許久，慕婄雨總算進了慈浮宮。幾位皇子跟小郡王刀還有世子也都進了慈浮宮，向太后請安。

太後分明是被方才封玉墨跟駱意煦的行為傷到了原氣，應付了眾人幾下便讓各位各自去宮中逛逛，待到用午膳的時候再一起。

太后這般吩咐以後，男子們便也都暫時離開了慈浮宮，女眷們也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商議著去御花園或是哪裡逛逛。

慕婄雨自然是跟著長公主與駱意薇。

駱意薇心情看起來不錯，拉著慕婄雨要去御花園，「那裡有好多好多的梅花，很漂亮哦。」

慕婄雨當然不會拒絕，她現在所要做的就緊緊跟隨長公主，不要再沾惹上任何的麻煩。一個上午還沒有過完，就發生了這兩件事，雖說都不是她主動招惹的，但總歸也是因她而起。她必須要低調，低調的讓所有人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

「那便去吧。」

長公主面色淡然沒了早晨初見時對慕婄雨的熱情：「薇薇，你跟慕二小姐在前面走，娘跟慕小姐有些話要說。」

慕小姐？慕婄雨聽到了這樣的稱呼心裡有幾分瞭然。

駱意薇見娘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也不敢依著性子多說，「好。」

慕婄雪聽了很是開心的湊到駱意薇的面前，「小郡主，小女陪你一起。小女前幾日在書上看到了好好玩的東西，不如講給你聽吧。」

聽說小郡王對這個傻子妹妹是極重視的，如果她能討得這個傻子郡主的喜歡，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慕婄雨諂媚的態度讓駱意薇心中很不舒服，跟那些人一個樣子，明明心裡就瞧不起她還想巴結她，她討厭這個慕婄雪，要不是因為她是雨雨的妹妹她才不想理呢。

想著也不回應慕婄雨，徑直向前走去。

慕婄雪碰了個釘子心裡也不惱，連忙湊上前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著。

長公主看著慕婄雨，「走吧。」

慕婄雨點頭，然後跟在長公主的身旁，而兩人的侍女都有默契的拉開與她們之間的距離。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或許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我還是無法不怪你。」兩人走了幾步，長公主出聲道。

「我知道。」越是哪些真摯坦白的交流，慕婄雨越是能夠感覺到裡面的情意。

長公主目光微深遂，悠悠的看著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對慕婄雨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煦兒上一次發火的時候已經是八年前了，當時他才七歲。有一次突然發現照顧薇薇的下人，背著我們叫薇薇傻子，還將她的食物都佔為已有隻讓薇薇吃饅頭。當時他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愣是將那個高了他一頭的侍婢打倒在了地上，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拳打腳踢。他說，他不打女子，但只要是欺負他妹妹的，不管是女子還是小孩，他都照打不誤。」

慕婄雨的心微一跳，八年前？

長公主突然轉過頭來的看著慕婄雨：「這八年來，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他都沒有失控過。他皇舅舅一直教他，小不忍而亂大謀，一個男子最厲害的不是做到什麼樣的位置，而是能隨時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這些年來他做的很好，這一次，他卻失控了。是你，讓他失了控。」

慕婄雨抬頭迎視長公主清冷的目光，她的最後一句話不是指責，不是抱怨，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

慕婄雨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應該說些什麼，長公主說無法不怪她，可是她並沒有從她的眼神或是話語里聽到任何的指責和埋怨。她想要說對不起，可又覺得長公主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但是她不知道長公主到底要什麼樣的答案。

「長公主殿下，我……」

長公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鄭重的看著慕婄雨：「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今日也不會這般的失態。我想怪你，但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兒子。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這一次都是他自願的，我再怎麼怪你，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會不會陪他一起在這條路上走到底。」

按理來說，這兩個人已經訂了婚，問這話顯得太過多餘。長公主仍是擔心，慕婄雨雖然善良但不是對任何人，這麼多的時間相下來她也看出來了，這個孩子比較冷情，對人客氣有禮，但真正想走到她心裡的沒有幾個。煦兒已經回不頭了，她擔心的是慕婄雨會回頭。

慕婄雨呆怔的看著長公主，她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長公主會對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更不會想到她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一個問題。會不會陪他一起在這條路上走到底？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因為無需去想，她跟駱意煦已經訂親了不是嗎？

「會。」慕婄雨說。

長公主看著她坦然的目光，知道她並沒有說謊。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跟煦兒終究不一樣。

看著長公主帶有異樣的眼神，慕婄雨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我會的。」

長公主深深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也不再多問了。慕婄雨，你只要記得今日你跟我在這裡說過這句話就行了。」

慕婄雨不明白長公主到底是何意思，最終仍是點了點頭：「好。」

「你還是快些過去陪薇薇吧，再不去你那個妹妹該逼瘋薇薇了。」長公主抬頭對著正回頭一臉委屈看著她們的駱意薇笑笑。

慕婄雨抬頭見駱意薇雙眉煩燥的皺起，而她身邊的慕婄雪還口若懸河的講著什麼。看這情景，的確不用再過多久，薇薇就要被逼瘋了：「那小女先去了。」

慕婄雨上前算是解救了駱意薇，當一行人來到御花園時，御花園裡已經來了許多人。

有駱意薇的陪伴接下的幾個時辰過的也算是愉快，當然如果沒有慕婄雪這個討厭的人一直在耳邊像蚊子一樣轟轟轟的話就更美妙了。

午膳女眷們都是在慈浮宮中太后賜宴，到了晚宴的時候才會男女同宴，而設宴的地方自然就是皇宮中專用來舉辦壽宴的齊月宮。

用完午膳以後，每位夫人跟小姐都賜一間屋子讓各位小憩，待各位小憩以後便可以去齊月宮中看戲，亦或是三三兩兩的喝茶、下棋，用伊人的話來說就吃吃喝喝，玩玩，等用晚膳。

嬤嬤領著慕婄雨跟慕婄雪來到一間屋子裡，「慕大小姐，慕二小姐，這就是你們的屋子，左右兩邊都各有一間空屋子可是讓你們的婢女休息，這樣方便她們照顧你們。若是你們有任何需求，也可以直接喚一聲，就會有人來了。」

慕婄雨看了一眼屋子，雖不大卻打掃的很乾凈，屋子裡還燃著淡淡的梨香，有安神靜心之效。可見是用了心的，她沖著嬤嬤有禮一笑，「多謝嬤嬤。」

「慕大小姐不必客氣，沒什麼事老奴就先退下了。太后那邊還等著老奴回稟呢。」嬤嬤說。

慕婄雨點頭道，「那嬤嬤慢走。」

待送走嬤嬤，慕婄雨讓蒹葭跟伊人去旁邊的屋子休息后，便讓慕婄雪選一張床休息。

慕婄雪看起來很困，隨便選了一張便解衣躺了下來，「我有些困了就先睡了。」

「恩。」慕婄雨也有了幾分困意，今日為了進宮，起的也較往常早了一個時辰。在另一個床上躺下后，便閉目養神起來，等著慢慢的進入夢鄉。

或許是上午遇到的事情過多，慕婄雨一直處在要睡不睡的狀態，過了許久仍是如此，明明很累，但就是睡不著，這樣情況讓慕婄雨很是煩燥。既然睡不著，她便準備起來出去逛逛，總好比這樣硬逼著自己休息的好。

「姐姐，姐姐你睡了嗎？」

慕婄雨剛準備起身，慕婄雪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的聲音明顯故意壓低了，這不像是真的在叫她倒像是在試探她有沒有睡著一般。這般想著慕婄雨仍閉著雙，假裝睡著一般。

「姐姐……姐姐……慕婄雨……」

叫喚聲一聲高過一聲，此時慕婄雨已經肯定慕婄雪是真的在試探她有沒有睡著。她這麼做是想去做什麼嗎？

突然，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慕婄雨腦中警鈴大作，迷香！這些東西她早在跟嚴太醫學醫的時候就先研究過了，她連忙屏住呼息，不讓自己呼入過多。

不一會兒鼻間的香氣消失，接著慕婄雪聲音清晰的在耳邊響起，「這樣就不擔心她會醒過來壞了我的好事了。」

說完只聽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隨後便是慕婄雪刻意放低腳步聲離開的聲音。直到屋子的門被關上許久，慕婄雨才睜開了眼睛，一雙大眼無一絲睡意。

壞了她的好事？她的什麼好事？她竟然會對她用迷香，這讓慕婄雨吃驚極了。對她想要做的事情更充滿了疑惑，她連忙起身準備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待慕婄雨穿戴好以後出了門已經看不到慕婄雪的身影了。

慕婄雨立在拱形門口外，思索著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而去。她這次也不過是第二次入宮，對皇宮也不熟悉，就怕一個走錯了不僅浪費了時間，最後連自己也會迷路。

「唉，你說這時候，怎麼各位小姐一個個的不休息都跑出來亂逛呢。」一聲熟悉的戲謔聲音自一旁傳來。

慕婄雨轉頭看去，封玉墨半倚在一顆樹，吊兒朗當的看著她笑著。

碧蔭綠樹，一身白衣翩翩，黑髮如墨，絕美容顏，慕婄雨竟一時看呆了。

「怎麼樣？今日我這一身衣服可好看？」瞧見她失神般，封玉墨忍不住的得瑟起來，張開雙臂，還臭美的轉了一圈，「是不是很英俊，你都看呆了呢。」

慕婄雨這才反映過來，自己竟然真的看呆了，一時有些尷尬的收回眼神：「小女見過六殿下。」

封玉墨臉色的笑容一瞬間消息，略帶幾分不悅，「今日我那麼幫你，你還跟我生氣？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說你。你看在今早的事情上，能不能不生我氣。」

後來他仔細想了想，這件事她根本就沒有做錯。她跟駱意煦訂了親，若真是喜歡上了他也是正常的事情。至於半夜出去幽會，他心裡雖然很不舒服，但想想，這事若是換在了他的身上，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生也生不了她的氣，傷了她最後後悔的也是自己。最關鍵的是他以為自己能夠遠離她，但這半個月下來他發現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他根本就做不到。與其遠離她還不如好好的守著她，保護著她。等到她真正屬於另一個男人，得到幸福時，他不死心也會死心。

其實慕婄雨早就不生封玉墨的氣了，說生他的氣倒不如說是委屈，沒想到在封玉墨的心裡自己會是那樣的一個人。但再大的委屈，早晨他那般的違護自己，那些委屈也早就煙消雲散了。

「六殿下言重了，我並沒有生你的氣。」慕婄雨真心的道。

封玉墨微微一愣，倒真沒想到慕婄雨真的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他。難道是莫湛那傢伙說謊？說什麼女人必須要趁早哄，否則時間越長就越不會原諒，可這會小狐狸的反映跟莫湛說的可怕後果一點也不一樣啊。

她這麼一說，倒弄的封玉墨準備的一大堆話都堵住了。

「謝謝你。」慕婄雨說著極為鄭重的向封玉墨行了個禮，「早上的事情謝謝你。」

在那種時候做到那樣的事情，即使他是六皇子，仍是會惹上麻煩。皇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對他的不滿一定會有所增加。至於太后就更不用刀說了，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慕婄雨不知道除了謝謝以外，她還能說些什麼。

封玉墨被她哪此正式的道謝弄的有些不甚自在，擺擺手道，「不必跟我這麼客氣。」受不了這種氣氛的他語調一轉，藍眸竟然曖昧的向她眨眼道，「你要謝我的事情還多著呢，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嗎？」

聽到他的話，慕婄雨心中一喜反問道，「六殿下知道我要去哪裡？」

封玉墨玩世不恭的輕笑：「慕大小姐要往哪裡走本殿下哪裡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只不過方才本殿下無聊四處晃悠的時候，看到了慕大小姐的妹妹匆匆而去的身影。」

這個男人！

明明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還故意在這裡賣關子。

「不知道六殿下可否告知小女，小女的妹妹是往哪個方向。」慕婄雨恭敬有禮的問。

「恩……」封玉墨故作為難思考，「這個嘛，這個嘛……」

慕婄雨心裡無奈嘆氣，他跟自己說這些無非是想要告訴自己，現在自己問了他反而故弄懸虛了。

慕婄雨嘴角微揚，「既然六殿下不願相告，那小女也不便打擾了，小女要去尋妹妹就先告退了。」

說著隨意的左轉走去，剛邁開兩步，身後的男子聲音傳來：「你這個小狐狸，就一點也不肯吃虧。向本殿下服個軟，賣個乖都不懂，走錯了，回頭。」

不知為何，聽到他悶悶吃癟的聲音慕婄雨心裡只覺有幾分好笑，嘴角的笑也越來越大，轉過身來笑道，「謝謝六殿下提醒。」

封玉墨恨本是有些鬱悶的，可是在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后，心裡也被開心漲的滿滿的。

他看過她這樣的笑容，無數次看過。在面對伊老將軍時，在面對慕尚書時，在面對慕夫人時，她都這樣笑過，這麼美麗，連眼角里都帶著笑。這一次，她對著他笑了，真好……若是她每一天都能這樣對著他露出這樣的笑容，他這一生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封玉墨的眼神讓慕婄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害羞，她不著痕迹的低頭避開他的眼神：「小女這就先去找妹妹了。」

「恩。」封玉墨輕應一聲，想跟著她而去但又覺得人家找妹妹，他實在沒有理由跟著去。

慕婄雨經過封玉墨的身邊時，心竟然無規則的加快了些，這讓她忍不住加快了些步子。

「等等。」

封玉墨突然出聲叫住。

慕婄雨不解的停下腳步，「怎麼了？」

「你方才在哪裡？」

封玉墨的臉色有些凝重，這讓慕婄雨很是疑惑，「就在屋子裡躺著休息，並沒有去哪裡。」

屋裡？在屋裡怎麼會沾上迷香的味道，雖然很少很少，但是他還是能聞到：「除了屋裡沒去任何地方？」

見封玉墨如此謹慎，慕婄雨反問道：「怎麼了？」

「你的身上沾到了迷香。」慕婄雨不是膽小之人，讓她知道自己遇到的反而更能讓她保護好自己。

原來他叫住自己是因為這個原因，慕婄雨道，「我知道。」

「你知道？」話一問出口，封玉墨便想到了，她身上的迷香跟她的那個妹妹定是脫不了關係的，既是如此他就更不放心了，「走吧，你妹妹走了也有好一會了。」

聽了封玉墨的話，慕婄雨心裡有些猜不準，「六殿下，你要……」

「我閑著無聊，或許有熱鬧跟著去看看也行。」封玉墨說著領先走去：「這皇宮裡路太多，你也不知道怎麼走，那便跟著我好了。」

看著封玉墨的背影，慕婄雨心裡流過一股暖意。他是因為聞到自己身上沾染的迷香，猜出是慕婄雪動的手所以才不放心讓自己獨自一個人去尋人的吧。

他……是關心她的吧。

慕婄雨慢慢的提步跟上，腦海里迴旋著他方才的那一句話，不知道怎麼走，那便跟著我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沒有說話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尷尬。慕婄雨有一種從未有過的依賴感，就這樣跟著一個人，不去問去哪裡，不會懷疑他會不會傷害自己，就這麼一直跟著他，就行了。

突然想到自己方才故意捉弄他時，他一時鬱悶脫口而出的話。

小狐狸？

他一直都叫她小狐狸嗎？他知道她的陰謀，知道她的狡炸，知道她並非外表看起來那般的善良所以才叫她小狐狸罷。只是，她聽不到這三個字中有任何的厭惡和嫌棄。

小狐狸……

耳邊突然聽到了他低沉的輕喚之聲，心，怦然而動，臉色一陣潮紅。她連忙抬頭看著前面的男人，還好他並沒有回頭，自己的模樣沒有被他看到。她伸手撫著自己莫名發燙的臉，好似有什麼秘密害怕被發現一般。

慕婄雨隨著封玉墨走了會，封玉墨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不遠處的人，「他怎麼在這裡？」

慕婄雨上前兩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誰？」

「那是駱意煦的貼身小廝。」封玉墨想到什麼反問道，「你不知道？」

她跟駱意煦那麼親密竟然連他的貼身小廝都不認識？

慕婄雨並沒有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看著遠處的兩人搖頭道，「不知道，或許見過一兩次，但是沒有太在意吧。」

要說她跟駱意煦見過的時間還沒有跟他多呢，又怎麼會認識他的小廝呢，「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

封玉墨搖頭，「距離有點遠，我聽不到。不過你妹妹找駱意煦的小廝幹什麼？你都不認識他的小廝，她怎麼反而好像很熟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慕婄雨突然音量提高：「那是我的！」

「什麼？」封玉墨疑惑的問道。

慕婄雨伸手指著遠處的慕婄雪手裡拿著的發簪，「那個是我的，她是什麼時候拿過去的，我怎麼不知道？她將我的東西給那個小廝幹什麼？」

一聽那東西是慕婄雨的，封玉墨便有些緊張：「你確定那個是你的？」

「自然，我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認識呢。」慕婄雨眉頭緊皺，心下里也有了幾分猜測，「她拿著我的東西給駱意煦的小廝是想做什麼不利我的事情嗎？」

封玉墨剛準備說話，那小廝跟慕婄雪剛好說完了話準備離開。封玉墨輕輕抓住慕婄雨的手腕躲到一邊，將兩人的身體躲藏到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