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操控

190.操控

譚菀的母親其實並不討厭我,以前我也是見過的,可是自從易家陸陸續續發生這些事情以後,她對我的看法似乎也有了改觀。

譚菀出事後對我的看法更加,我阻止不了別人對我的想法,所以就算那些話讓我很難受,可是我也只能默默接受。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能夠隨意聽別人說這種話的人,以前是,現在更加是。

所以,在譚菀和她媽走後,我再三衡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搬走最好,畢竟也給譚菀添了這麼久的麻煩了。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和她說,正當我琢磨著這個念頭時,我手機就在此時響了,我第一反應自然是立馬去拿手機,甚至有那麼一刻,心裡竄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打電話來了,我迅速的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是一通陌生電話,我立馬摁了接聽鍵,心臟正砰砰往外跳時,裡面傳來的聲音卻是黎落的。

我整個人就像是被人從三十樓給拋了下去,心臟那種失重感與失落感,竟然讓我說不出話。

黎落不知道在哪裡問到了我這個號碼,他在電話那端餵了幾聲問,連聲詢問是不是小樊時。

我開口了,我回了一句:「是我。」

黎落在聽到我聲音后,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問:「你在哪裡?」

我說:「誰給你我的電話的?」

黎落說:「我找曲警官問的。」

因為黎國平的關係,黎落和曲巍然倒是挺相熟的,倒是我忘了這一層了,但是我不知道黎落想方設法的找到我號碼是因為什麼,我自然是又問了一句:「有事嗎?」

黎落說:「小樊,我有點事情想找你。」

我說:「找我什麼事。」

他說:「我們先見面再說。」

正當我猶豫著的時候,黎落已經提前替我把時間跟地址全都給定好了。根本就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時間正好約在下午,以前我們常去的一家飯店。

我放下手機后,坐在那愣了好久,我抬手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現在離下午已經沒有多遠了,趕過去還有一段時間,便起身去房間內換了一件衣服。

等我趕到那裡時,我以為我是最早到的一個人,因為我提早來了,而且包廂內也沒有黎落的人影,我環顧了房間一眼,正要坐下時。身後突然竄出了一個人把我給抱住了,我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反抗,可誰知道身後那人抱住我的手縮緊了不少,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小樊,是我,黎落。」

我身體一僵,便頓在了那裡。

就在我恍然的那一瞬間,黎落抱我的手越來越緊,他把臉埋在了我頸脖里,好半晌才悶聲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就在他這一句話當中,我立馬在他懷裡掙扎著,第一次沒有掙扎開,我又掙扎了第二次,反反覆復掙扎了好幾次,我才用力把黎落給推開,我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看向了他。

黎落也看向我。

我說:「黎落,如果沒事找我,那我就走了。」

我就想走,黎落從後面一把拽住了我,他皺眉問:「難道沒事找你,我們就不能見面了嗎?你以前說過,我們是朋友。」

我說:「你覺得剛才你的動作是朋友所謂嗎?」我偏頭看向他,他在我視線之下。沉默了幾秒。

我以為他會鬆開我的手,畢竟現在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再這樣握著並不合時宜,我也沒有催促他,因為我在給他面子,免得兩個人都難堪。

可是他卻並沒有明白出我的意圖,依舊在拉著,好一會兒,他說:「我爸爸出來了。」

我說:「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黎落說:「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恭喜。」

我說:「那你要的是什麼。」

他拉住我的手越來越緊,眼裡溢滿了受傷的情緒,他說:「小樊,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冷漠。」

我沒有說話,仍舊是滿臉冷漠的站在那裡。

他臉上的難過越來越明顯,他說:「你現在是連應付我一下都不行了嗎?」

我提醒他說:「黎落,你最好注意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還有身份,你應該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

黎落說:「對啊,我們分手了,你為了那個和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和我分手,你不覺得這樣的你們很病態很讓人無法接受嗎?」

黎落這句話就像是踩中了我的痛腳,因為就在上午,我才承受了這樣的話。

我反手把他的手一甩,冷冷的看向他問:「你是不是也想說我噁心,我們變態?」

黎落見我有些生氣,他愣了幾秒說:「我、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樊。」

我冷笑說:「你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你當我不知道你心內想的什麼嗎?」

我有點咄咄逼人的看向他。

黎落被我這樣的反應給搞懵了,他像是意識過來什麼,好半晌,他低著頭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包廂內一片寂靜,黎落那句對不起還帶著回應,倒是我也愣了一下。

那一刻我忍不住在心裡想,我為什麼要在乎別人對我看法和所想,如此激動,還真是可笑又可憐,而且黎落剛才的用詞也沒說錯,也沒用錯,反而是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我站在那裡沉默了幾秒說:「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我說完這句話,不想和黎落過多的糾纏,轉身就想走,黎落忽然站在我身後問了一句:「你知道嗎?把我家害成這個樣子的人,不是於正和,而是你的哥哥,易晉。」

就在那一瞬間,我便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

他依舊低著頭,沒有看我,他說:「說來你可能不信,所有人覺得柴吉泰是於正和挖給我家的坑,其實並不是,柴吉泰是易晉的人,在幾年前他就把柴吉泰這顆棋子給埋了下來,故意露了馬腳給於正和,讓於正和上鉤,利用柴吉泰把我爸給打下去,因為挖這個坑的人,心裡非常清楚。我爸爸和於正和看似都是為了姚耀清辦事,可實際上,兩個人關係並不融洽,他早就捏住了於正和想除掉我爸爸的心,所以利用了一個柴吉泰,把我爸爸陷害入了獄,之後在所有人都以為柴吉泰是於正和的人時,便又讓柴吉泰反咬住了姚耀清,而讓正好坐收漁翁之利的姚耀清跟於正和的信任土崩瓦解,相互猜忌,相互懷疑,在這樣的情況下。姚耀清自然是無論如何都容不下於正和的,自然而然,於正和入獄后,之後又逃了出來,不知所蹤,可這個結果,看似於正和逃了出去,可現在誰都不清楚,他是逃去了閻王殿,還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活路。而在你們家和於家的這場戰爭里,我們家就成了這場戰爭之下的炮灰,我爸爸雖然現在出來了。可是我媽媽因為作偽證可能還會需要判刑,我的小姨,會受到怎樣的刑罰,都還說不定,而你的哥哥還真是厲害,在幾年前就計劃好了這件事情,也盯上了我們家,他果然是陰謀里的一把好手,難怪於正和斗不贏他。」

我沒想到黎落竟然會和我說這些,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他說的非常清晰,邏輯也非常的強。順理成章到讓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錯處。

黎落冷笑的問我:「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我說:「誰和你說的這些?」

他皺眉問:「難道你現在還不相信這一切是他做的嗎?」

我說不出話來。

黎落走到我面前,他說:「小樊,我從來都不恨你利用了我的感情,可我不得不恨他,讓我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雖然他是你的哥哥。」

我說:「這件事情,我不知道真假,所以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你恨他也好,怪他也罷,隨便你怎麼想,反正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所以他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我看了一眼黎落說:「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黎落這次沒有再攔我,我轉身便從包廂內離開了,等我到達飯店的樓下后,我攔了一輛車,直接報了一個地址給了司機,司機聽了我的吩咐便一直朝譚菀家的方向開著,我腦海內卻不段的回憶起很久以前的事情,當時我確實問過易晉,柴吉泰為什麼會反咬姚耀清這件事情,我甚至還覺得,也許是於正和因為自己的情婦。想要就此把姚耀清給拉下水。

當時的易晉表情有些高深莫測,那時候我也沒有多想,畢竟他消失了這麼久,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他能夠所為出來的,畢竟時間對不上,可現在想想,有些事情確實是疑點重重,比如他消失的這幾年,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光這兩點,就讓人覺得有些想不通。

車子到達譚菀家的樓下后,我便給了司機錢。直接上了樓,到達樓上客廳,我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應該幹嘛,在客廳內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后,我又再次出了客廳關了大門,進了電梯下了樓。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漫無目的的走了幾圈后,我站在馬路上回去譚菀家拿了個車鑰匙,便往車庫走,譚菀因為懷孕了,所以她的車也沒有開去娘家,而是留在了這裡。

我很久沒有開過車了,開車的過程中磕磕碰碰好久,開了好久才順暢了一點。

我按照自己記憶,緩慢的朝著當初陳溯送我去吳睨別墅的方向開去,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迷了很多次路,畢竟只去過一次,而且路程又非常的遠,能不能找到那裡,我有些不確定,可此時的我卻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去找易晉,我要看他怎麼樣了,我絕對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等他來找我。

我受不了這樣漫無邊際,永遠沒有回應的等待。

我越走越不對勁,也越來越急了,開著車在郊區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般的轉著,轉了好久,突然看到了一處熟悉的路標,那路標我有點印象,因為名字很特殊,當時陳溯送我過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留意了一眼。

心裡一陣狂喜,便順著那個路標的方向開了過去,果然過了那個路標后,路走的越來越順了,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鬆了下來,這些路上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經過,所以我迅速加快了油門。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當我的車終於停在那棟熟悉的別墅前之時,我將車子熄了火,坐在那良久都沒有動。

那棟別墅看上去,依舊靜悄悄的,裡面似乎什麼人都沒有,茂盛的樹木幾乎把那棟山頂別墅遮蓋得嚴嚴實實,看上去仍舊是寒氣十足,陰森逼人。

從外面看根本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我坐在那良久,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推開了門,朝那棟別墅走了去。

我邊走,邊緊捏著自己的手,手心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一片冷汗了。我走到了鐵門口的位置,那扇鐵門是關閉著的,但是我沒有走正門,我在那住了這麼久,知道這裡有個地方可以爬進去。

便又轉身去了別的地方。一直走到一處圍牆處,我廢了好大力氣從圍牆外面爬了進去,進在落地的時候,差點摔在了地上,不過還好我穩住了身體。

等我從地下站了起來后,別墅裡面並沒有人發現我,我繞著圍牆,緩慢的繞到了別墅正廳的大門口,又走了進去后,裡面也依舊一個人沒有,安靜的很。

我試探的喚了一句:「陳溯。」

可是裡面卻沒有人回應我,我又喚了一句陳溯,可是還是沒有人回應,大廳內找不到人的影子,我下意識朝著樓上走了去。

當我停在吳睨的房間門口時,我將那扇半掩著的門給推開,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我在那站了一會兒,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立馬回頭一看,有個人在樓下大廳內走著,穿著拖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腳步聲極其的悠長。

那個人似乎是之前那個極其詭異的保姆,我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在她上來之前,我立馬躲進了吳睨的那間房間,裡面打掃得乾乾淨淨,就像是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一般,我轉了一圈,仔細在那搜尋著,想要搜尋出易晉的痕迹。

可是裡面卻並沒有易晉的痕迹,正當我覺得奇怪的時候,樓下好像傳來了汽車開進來的聲音,我立馬衝到了床邊看了過去,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別墅內的正門口,正門口的位置停了一輛私家車,私家車上下來一個帶著半截面紗的女人,那女人是吳睨,她回來了,但是卻沒有見到易晉。

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左右看了一眼,剛想出房門,可誰知道門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吳睨上來了,我有點慌了,顯然現在出去是沒有可能了,有可能一出去就撞到了正好上來的吳睨,她所住的房間是走廊的最頂端。

我只能在房間內四處看了一眼,看到床下面的底,我來不及反應,便立馬爬了進去,緊接著下一秒,門便被門外的人給推開了。

是吳睨走了進來,跟著她一起走進來的,還有那個經常跟著她的詭異的保姆,吳睨什麼話都沒說,進來便走到了化妝鏡前,她似乎也完全沒有發現這房間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坐下后便面對著面前那塊鏡子欣賞著。她的手緩緩從鼻尖滑落到下巴的位置,下半邊臉沒有一絲疤痕,她似乎覺得很滿意,可是當她的手一點一點往上,手摸到上半張臉的疤痕的時候,她忽然直接把臉上的面紗用力一扯,整張臉便直接暴露在了鏡子前。

當她看到鏡子內那上半張滿是疤痕的臉時,她伸出手直接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往地下狠狠一掃。

那些護膚品化妝用品,便在地下摔了一地,那保姆站在她身後,幾乎不敢說話,整個屋子幾乎鴉雀無聲。

吳睨的手指再次停留在那些猙獰的傷疤上時,她嘴角微微一彎,發出了一長串微不可聞的冷笑,這冷笑持續了很久,吳睨突然吩咐了一句:「去廚房端碗銀耳蓮子湯來,聽說是美容補充膠原蛋白的。」

那保姆聽了,立馬說了一聲是,便緩緩從房間內退了出去,她退出去沒多久,便端了一碗銀耳蓮子湯走了上來,那保姆小心翼翼把銀耳蓮子湯遞給吳睨后,她端在手上還沒嘗兩口,反手便又把那碗銀耳蓮子湯給砸了。

那保姆似乎早就習慣了她那喜怒無常的脾氣。所以顯得很淡定。

吳睨看著那一地碎片和化妝品冷冷的說:「吃這些抹這些有什麼用,任何事情都於事無補。」

那保姆低著頭淡定的說:「夫人,您息怒。」

吳睨瞧了她一眼說:「我要冰鎮的,現在去給我拿。」

那保姆依舊不厭其煩的回了一句:「是。」說完便又離開了。

保姆離開沒多久,又換了一碗冰鎮的銀耳蓮子湯走了上來,這次吳睨吃了幾口,似乎是味道很可以,她倒是沒有再發怒,吃了幾口后,她抽了幾張紙緩慢的拭擦著自己嘴角,然後看向保姆問:「他走了多久了?」

吳睨口中這個他雖然沒有點明是誰,但我好像猜到她指的是誰。果然下一秒,保姆便說:「先生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

吳睨對著鏡子擦拭著手,她眼珠散發出幽幽的光芒說:「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那保姆說:「要不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那保姆說完,等了吳睨一會兒,見吳睨望著鏡子內的自己並不說話,她剛想轉身就走,可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坐在那的吳睨便說了一句:「等等。」

保姆便立即停了下來看向她,吳睨對著鏡子內的自己冷笑了一聲說:「不用去打電話,他要回來自然會主動給我電話,他要的東西捏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他不回來。」吳睨放下手上的紙巾,碰了兩下手腕上的手鐲,她繼續笑著說:「只是不知道他這次出門辦事,辦的是什麼事。」

那保姆說:「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您讓先生拋到了所有的財產,現在應該有很多後續的事情要辦理。」

吳睨嘴角的笑,是說不出的意味,她說:「他這個人,你以為真有那麼簡單,他可不簡單,說不定哪天就給你那麼個驚喜,能夠嚇死你。你覺得我還會信他嗎?」

保姆不說話了。

吳睨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鏡子說:「行了,你下去忙吧,我坐一會兒。」

那保姆說了一聲是,便要退了出去,可是她還沒走出去,我腳邊忽然竄出一隻拳頭大小的老鼠,我嚇得當即就想尖叫,可是意識到現在是在什麼情況下,我立馬捂住了唇,全身緊繃在那裡不敢動。

可誰知道我這細微的動作,卻還是被那保姆給聽見了。她立馬停了下來,目光斜視到床底,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我不太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能任由床底的老鼠在我腳邊嘰嘰喳喳的叫著。

坐在那裡的吳睨,見保姆站在那不懂,便微微偏頭側臉問了一句:「怎麼了?」

那保姆看向吳睨說:「床底下好像有人。」

吳睨哼笑了一聲說:「誰敢來這裡。」

那保姆還想說什麼,在我腿上上躥下跳的老鼠忽然發出吱吱的叫聲,吳睨直接說:「是老鼠。」

那保姆有些不確定的聽了一會兒,那隻老鼠在我身下吱吱的叫個不停。

吳睨有些不耐煩了,便催促著保姆說:「出去吧,別再我面前晃悠。煩得很。」

那保姆不敢說什麼,便回答了一聲:「是。」

保姆看了床底最後一眼,還是緩慢的走了出去,她走出去沒多久,吳睨便繼續坐在那開始往臉上摸著護膚品。

我緊繃的身體這次才緩緩放鬆下來。

從剛才吳睨和保姆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易晉似乎並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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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及你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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