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他要為她站起來(加更)

133 他要為她站起來(加更)

早知道剛才,她就應該聰明一點,提前撤走。《〈《

都怪這個劉希銘,突然冒出來要她帶他離開,耽誤了她的時間。

否則她現在已經跟邱少澤逃之夭夭了,怎麼可能還被司絕琛逮到呢?

如今被司絕琛當場抓了個正著,她該怎麼辦?

眼珠子轉了又轉,明姿畫強裝鎮定,像個沒事人一樣,沖著他眉開眼笑,甜甜地打招呼:「H,司絕琛,好久不見了。最近可好……?」

「……」司絕琛直接無視她的話,冷沉著俊美的臉,坐在輪椅上紋絲未動。

如鷹隼般深邃難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讓人無法揣摩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或是在盤算著什麼。

但是周身從骨子裡迸射而出的凜冽寒氣,卻宣告著他在生氣。

周遭的溫度都彷彿一下子降了好幾個攝氏度。

所有人似乎都感覺到司絕琛的怒氣,一個個嚇得面色肅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想逃走?」司絕琛移開視線,冰冷得沒有一絲一毫溫度的玄色黑眸,落在牢籠里的劉希銘身上,氣場強大,慢悠悠地聲音響起。

劉希銘幾乎是奄奄一息了,若非邱少澤拽著他,他會直接癱軟在地上。

此時他掀開眼皮,慢慢的朝聲源的方向望去,首先竄入一雙擦得發亮的黑色皮鞋,緊接著是一條熨燙著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然後是……

「司絕琛!」當看清坐在輪椅上的黑衣男人時,他嚇得心神俱顫,連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哆嗦和發抖起來。

「沒有,沒有,我沒有想逃走!沒有想逃走!」劉希銘慌忙地搖頭。

一看到司絕琛,他腦海里立即浮現出之前各種恐怖的回憶,那斑駁的囚籠以及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刑具……

司絕琛陰森的臉龐,雙眉沉凝,聲音森冷得如同寒冰一般:「看來是我的手下沒有好好招待你,所以你才想要逃走?」

「沒有,我沒有要逃走……」劉希銘聽了司絕琛的話,似被刑鞭鞭笞一般,他全身發抖,臉色慘白,眼睛紅漲,呼吸急喘。這個陰冷而邪惡的男人,真的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真的沒有?」司絕琛陰冷地目光,凌厲地朝他迸射而出。

「真的沒有……」劉希銘連忙顫抖著說道,對司絕琛充滿了畏懼。

明姿畫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劉希銘這樣的小人竟然也能這樣低眉順眼、低三下四!

看來這段時間司絕琛把他招呼的夠嗆!

「……」司絕琛沒有說話,但他凜冽的面色,表情是明顯的不信。

雖說一言不發,但是呢:不說話的司絕琛,無疑,是最恐怖,最懾人的。

他冷凜著一雙玄寒的眸子,直直剜著劉希銘,周身纏繞著陰冷駭然的黑色瘴氣。

氣氛一陣的死寂。

劉希銘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終於他無法承受司絕琛的逼視,伸手指向明姿畫:「司總,我沒有想逃,我真的沒有,是他們……他們闖進來,非要把我劫走……」

明姿畫臉色瞬間大變,轉過頭去,錯愕地看向劉希銘。

「劉希銘,你胡說什麼?不是你剛才自己求我跟少澤帶走你的?」

這男人怎麼顛倒黑白?為了自保,把她跟邱少澤拖下水呢?

「明小姐,你可不要害我啊,我根本就不想逃走!」劉希銘一蹙眉,立即把責任往她身上推:「是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你哥哥的秘密,所以才特意帶人潛進來,想要把我劫走!」

「你……」明姿畫面色一滯,心中頓時燃起一股怒焰。

「我這個暴脾氣!」她捲起自己的衣袖,滿身煞氣地朝劉希銘撲了過去。

「劉希銘,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明姿畫怒氣的揚聲。

可她剛靠近牢籠,司絕琛拿起遙控器,用指紋在上面一刷。

「咚——」的一聲,牢籠的大門突然從天而降,死死的鎖上了。

邱少澤還在裡面呢。

明姿畫跟邱少澤都沒有料到,籠門會突然被司絕琛關上,兩人頓時一驚,目光同時望向司絕琛。

「司絕琛,你幹什麼?把門打開,讓少澤出來啊。」明姿畫著急的喊道。

司絕琛不鳥她,玄色的黑眸,整個人危險冷冽到極點。

「看好這兩個人,再有差池,你們就跟他們一起關進去。」

他森冷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狂妄,攜帶著帝王般凜冽的姿態,與魔鬼噬人的邪惡。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的冷硬。

同時,也惡劣得讓人……怒火中燒。

明姿畫的心猛地下沉,整個人一下子震住了,硬生生的僵在那裡。

她錯愕地瞪著司絕琛,半晌后,怒髮衝冠地咆哮道:「司絕琛,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打算把少澤也關在這裡面?你變態啊?搞什麼陰暗的地牢,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嗎?你憑什麼囚禁少澤?你這是非法禁錮?!」

明姿畫氣地渾身發顫,她感覺自己徹底的被欺騙了。

這一切根本就是司絕琛設置好的陷阱,等著她自己主動送上門,往下跳呢。

現在還把邱少澤搭進去了,明姿畫怎能不急?

「……」司絕琛俊美的臉龐,一點點的黑沉下去,額角,青筋突突乍起。

周身盤旋起一股驅之不散的怒意和妒意,眼底瀰漫起層層的陰霾。

「司絕琛,你馬上把邱少澤放出來,聽到沒有?!」明姿畫氣憤難當地命令,帶著不能泯滅的怒火。

她抬腳狠踹向牢門,又憤怒地去捶那又黑又粗的鐵籠,可都無濟於事。

「姿畫,你先別管我,你先走!」邱少澤緊緊的眯眼,心中著急,面上卻強自鎮定著,憂心地催促她。

「那怎麼行?我不能丟下你不管。」明姿畫當即搖頭,不肯自己離開。

邱少澤眉頭緊皺,已經看出來司絕琛根本是沖著明姿畫來的,他低聲勸道:「你聽我一次行不行?」

「不行,我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明姿畫又氣又急,這黑乎乎的囚籠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她怎麼能放心把邱少澤一個人扔在這兒,自己逃了。

「我不會有事的,你先走。」邱少澤焦急的催促她。

「不要,少澤,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明姿畫堅決地喊道。

「夠了!」

司絕琛的忍耐也已經到達了極處,終於要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他周身似冒出了熊熊的火焰一般,猛烈地燃燒,似乎有著毀天滅地的威力一般。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生死離別?你們難道當我是死的嗎?」司絕琛的聲音陰冷而憤怒,他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得愈加陰森、恐怖,他狹長的雙眸似發出了銳利的如同刀子一般的光芒。

「司絕琛,你憑什麼囚禁少澤?快把少澤放出來!」明姿畫惡狠狠地吼道,眼底迸射出怒火。

「你最好閉嘴,否則我會讓他死得更快!」司絕琛的臉上完全是風卷狂雲的暴怒,冷酷的聲音,陰霾而恐怖地響起。

「你……」明姿畫猛然一僵,直直望著司絕琛,不敢再輕舉妄動。

很明顯,司絕琛的這句話,意有所指。

這個陰暗森冷的地牢里,危險重重。

若是激怒了他,誰知道下一秒,司絕琛這個變態會不會啟動某個開關,置邱少澤於死地。

司絕琛連正眼都沒再看她一眼,俊美的臉龐,凝著厚厚的冰渣,極致陰寒地嗓音命令:「帶少奶奶回去!」

說完,徑直轉動著輪椅,離開。

「是!」黑衣保鏢們恭敬地齊聲領命,其中一排人跟著司絕琛離開。

留下兩個人朝明姿畫逼近,剩下的人嚴密把守著這裡。

「滾開,我不要回去!」明姿畫臉色巨變,眼底驟然閃過一絲的陰鷙,大聲吼道。

「明小姐,請你跟我們回去,這是老闆的命令。」黑衣保鏢不到逼不得已,不敢對她動手,但也不能違抗司絕琛的命令。

「你們回去告訴司絕琛,我決定就留在這裡了,他要不準備放人,我就報警。」明姿畫冷冷地威脅,做好跟邱少澤同進退的準備。

「明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們。」黑衣保鏢互視一眼,繼續朝她逼近。

「你們別過來!」明姿畫目光緊眯,一臉的防備。

邱少澤隔著囚籠,在她耳邊低聲:「姿畫,你先跟他們回去,我再另想辦法,逃出去。」

「這怎麼行?」明姿畫皺緊眉頭,臉上浮現出擔憂。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邱少澤沖她點頭。

明姿畫手握著囚籠的粗鐵絲網,一個勁的搖頭:「不行,我不能把你留在這種地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被兩個黑衣保鏢,一左一右的架起,帶走。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聽到沒有?!」

「少澤!」

「少澤,你等我,我一定會讓司絕琛放你出去!」

明姿畫尖聲嗓音大喊。

她一路拚命地掙扎,可到底不是兩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的對手。

最後明姿畫被他們強行送回了司宅別墅。

別墅的大廳里,此時正燈火通明。

頭頂上的水晶燈大亮著,照耀在別墅的每一個角落。

傭人們忙碌的來回穿梭著,似乎在準備什麼重要的晚宴。

司絕琛剛剛花天價聘請了歐洲最頂級的料理團隊,來司宅準備餐點。

今天的晚餐堪比盛宴,菜色格外的豐盛。

是最浪漫的法式料理。

由於程序很多,司宅的傭人們也在一旁幫忙,忙碌的打著下手。

明姿畫本想衝進來,找司絕琛一番理論的。

可看到這幅情景,也是愣住了。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司宅今天晚上難道要宴請什麼重要的客人?

否則怎麼會這麼大陣仗的準備晚宴?

明姿畫眯了眯眼,眼裡劃過一絲的異色。

如果司絕琛真是要宴請什麼重要的貴賓,對她來說正好是個機會。

她可以抓住他要宴請的貴賓當人質,逼迫他放了邱少澤。

明姿畫正想著,突然就看到管家周嫂,帶著幾個傭人來到她面前。

「哎呀,少奶奶,你可回來了!」

「嗯,司絕琛呢?」明姿畫抬起頭來詢問。

「少爺正在等您呢,少奶奶,您請跟我過來吧。」周嫂笑著彎腰,恭敬的為她引路。

明姿畫沒有多想,跟著周嫂去見司絕琛。

只見周嫂將她領去了別墅的一片大花園裡。

今天的花園裡特意布置了一番,景觀燈全部打開,五彩斑斕的燈光閃爍著。

花園的中央是一個長長的白色餐桌,西式的桌子,格子的餐布鋪在上面,桌子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巧的花瓶,上面插著一束香檳色的玫瑰花。

餐桌上布滿了各種美食。

這些美食都是司絕琛花天價聘請了歐洲最頂級的料理團隊現場烹飪的,各種前所未見的美味菜肴和精緻的牛排、甜品等等。

光是聞著那香味,都讓人食指大動。

明姿畫來之前已經吃過東西了,可剛才那麼一鬧,此時肚子也有些餓了。

再聞到這麼香噴噴的食物,對她來說簡直是美食的誘惑。

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了兩聲。

明姿畫咽了口唾沫,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沒有骨氣,邱少澤還在地牢里待著呢。

她不能不管他了。

司絕琛換了一身嚴謹凜冽的黑色正裝,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主坐上,連背影都那麼高貴冷冽。

周嫂把明姿畫帶過來以後,立即讓傭人在司絕琛的正對面,給明姿畫拉出來一個座位。

「少奶奶,您請坐。」

明姿畫莫名其妙,疑惑的坐了下來,不明白司絕琛這究竟是在搞什麼?

難不成他還是專門宴請她吃飯?

是他瘋了?還是她在做夢?

明姿畫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艾瑪,會痛耶!

看來果然是他瘋了!

剛才在地牢里,他差一點置她於死地,現在還囚禁著邱少澤呢。

這會居然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跟她一起用晚餐。

明姿畫坐在那裡未動,靜觀其變。

司絕琛逆光而坐,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凜冽的氣息。

花園裡五彩繽紛的光折射在他的身上,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再加上剛剛見識過他暴戾陰沉的樣子,她可不指望他會有什麼好心眼。

明姿畫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係數,很高。

她必須留著心眼防備。

「開動吧。」司絕琛低低沉沉的開口,微微啟動,完美菲薄的唇。

他話音落下,立即有傭人上前來伺候他們。

傭人們很有默契地將他們面前的銀器蓋子拿開,同樣是銀器的底盤裝著一碗散發著香味的芝士龍蝦湯。

明姿畫的喉嚨忍不住咽了一下,好吧,她承認自己身體上確實是餓了,可是卻一點用餐的心情都沒有。

司絕琛拿起銀勺子,正優雅地喝湯。

這時候,兩個高帽廚師推著一個車子出來,只見他們用嫻熟的廚藝即場表演煎菜,很快的一道道精緻而小巧的菜逞到他們的面前。

司絕琛專註的用餐,似乎正愜意的享受著美食。

明姿畫鬱悶的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她敢打賭,司絕琛這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道邱少澤現在還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她正心急如焚呢。

他居然還在她面前淡定的用大餐。

明姿畫皺起眉頭,卻覺得食不知味。

縱然再美味,再頂級的料理,此刻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類似慢性毒藥。

她又喝了幾杯酒,見對面的司絕琛還是無動於衷的用餐。

明姿畫瞬間只覺一股無名怒火「噌~噌~噌」飆升至頭頂,雙手死死的握住酒杯,攥的緊了又緊。

「司絕琛,你到底想怎麼樣?!」終於明姿畫忍無可忍了,咬緊了牙關怒吼。

司絕琛表情深沉,優雅的坐在那裡,沙啞低沉地嗓音,冷冷道:「吃飯!」

明姿畫已經忍無可忍了,氣憤難當之下,她憤怒地起身,將手裡的酒杯朝司絕琛毫不客氣地扔了過去。

「司絕琛,你夠了!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放人?我沒那個北京時間陪你在這裡裝逼的用晚餐,你要有那個風花雪月的閒情逸緻,最好去找別的女人陪你,龔曼麗、Dnn、林雪兒,相信她們都會很意的送上門!」

司絕琛單手接過明姿畫發脾氣扔過來的酒杯,英俊的面色陡然間玄寒一片,幽暗的黑眸,危險陰鷙的朝她剜過來。

明姿畫揚起下巴與他對視,不怕死的反瞪向他。

而,立在他們周圍的保鏢、傭人、大廚們。

一個個的全都驚訝的目瞪口呆,錯愕的下巴都險些砸在地上了。

少奶奶居然敢這麼跟他們老闆說話,若是真惹怒了老闆,他們會不會無辜的成為犧牲品啊。

眾人都十分的擔憂。

畢竟他們跟在司絕琛的身邊不說十年,也有八年了,他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膽敢在司絕琛面前放肆成這樣,更沒有見過一個人忤逆司絕琛,還能毫髮無損地活著。

而他們也一直都知道:自從明姿畫出現在司絕琛的生命里以後,她就成了那個令人瞠目結舌的例外。

司絕琛向來被明姿畫氣得半死不活,但從來不捨得傷害她一根汗毛。

他暴怒抓狂的揍個人、殺個人什麼的,到最後還不是他們這些人跟著倒霉。

「你就這麼擔心他?」司絕琛咬牙切齒的怒問,陰鷙的面容,極力壓制著憤怒。

「是!」明姿畫毫不猶豫地承認。

她跟邱少澤什麼關係啊,她不擔心他還擔心誰?!他這不是廢話嗎?

司絕琛眸子驟然泛起凜凜的殺氣,怒急了之下,直接將長桌掀翻了,語氣帶著強烈嫉妒與諷刺:「先是陸擎之,現在又是這個小白臉,你換得倒挺快啊。」

眾人瞧見司絕琛一副欲吃人的表情,當即覺得脊背泛寒,不能遏制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只得屏住呼吸,機警地注視著司絕琛每一個表情的變化,以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深怕自己一個不留意,閃躲不及,便倒霉的引火燒身。

「彼此彼此!」明姿畫薄唇一挑,並不以為意,抬高了下巴仰視著眼前暴怒中的男人,毫不客氣地反諷回去:「先是林雪兒那樣清純羞澀的小白蓮,又是龔曼麗那樣的嫵媚妖嬈大明星,司總的口味不一樣換得很快?」

司絕琛深邃的黑眸,立即寒光乍現,陰霾盡布。

唰——

他犀利的眼神,立即像利劍般狠狠朝她剜去,嘴角的嘲弄,愈發的清晰:「明姿畫,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明姿畫冷冷一笑,嘴角不屑的揚起:「誰說我在求你了?我這是在好心的勸告你,邱少澤不是普通的身份,你以為他跟劉希銘一樣,能隨便仍由你囚禁起來折磨?京城四少的邱少,相信司總應該有耳聞吧?邱家可是四大家族之一,而且有政治背景,如果你真敢動他一根汗毛,邱家不會放過你的,我相信司總也不會做這樣自掘墳墓的事情。」

他以為他司絕琛就可以隻手遮天了么?

唉約喂,她還真不是被嚇大的!

「明姿畫,你這是在威脅我?」司絕琛狠狠地眯起眸子,彷彿是聽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斜斜勾唇一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威脅?不敢!司絕琛,怎麼說我也跟你做了一年的假夫妻,我呢,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念舊情啊,也不想你到時候死的太慘,所以好心的提醒你!」明姿畫裝模作樣的「好心」勸道,那張嫵媚動人的臉上綻放著諷刺的笑意。

「……」一聽這話,司絕琛陰鬱的黑眸,頓時漫上一層厚厚的寒霜,格外的恐怖,格外的猙獰,格外的駭人。

他犀利的眼睛,直直盯著明姿畫,不斷散發出陣陣冷意的完美薄唇,漾出一抹詭異的冷笑,他不屑哼道:「你以為我會忌憚邱家的勢力?如果我說:我不僅不會放了邱少澤,還會讓他死得更快呢?!」

「你?!」明姿畫臉色一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底掠過一絲的慌亂。

她本以為只要亮出邱少澤的身份,就算司絕琛不害怕,但多少也會忌憚一點。

沒有想到他竟然根本沒有把邱家放在眼裡。

「司絕琛,你最好不要亂來!」明姿畫緊張地告誡,雙手緊緊地握拳。

司絕琛的黑眸眨都不眨地注意著明姿畫的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個反應。

本來,如果明姿畫不是那麼關心那個小白臉,他也不是一定要與邱家為敵。

可偏偏明姿畫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如此緊張那個邱少澤。

他說什麼也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司絕琛那張俊美幽暗的臉龐頃刻間籠罩了一層黑壓壓的陰翳,像是隨時有要了結了人的衝動。

只聽『砰咚』一聲,他手裡攥緊的一個酒杯,轉瞬就被他捏碎了。

「明姿畫,你信不信只要你再敢提一遍那個小白臉,我現在就派人過去,把他給了結了?」司絕琛勃然大怒,一副凶神惡煞、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樣,一字一句咬的極重。

明姿畫瞧見司絕琛動怒了,下意識就想逃跑。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見司絕琛滑動輪椅,朝她逼近過來,帶著瞬間就可以將人化為灰燼的氣焰滾滾將她一下子包圍了。

她的心間瞬時泛起一陣寒意,脊背更是滲出一層冷汗。

「司絕琛,衝動是魔鬼啊。」明姿畫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臉上立即就換成了一副討好的模樣,「別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哼!」司絕琛冷哼一聲,面色依然很難看,渾身彷彿被一種陰雲密布所籠罩,什麼陽光都無法穿透。

「司絕琛,咱有話好好說啊,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呢。」明姿畫艱難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嬉皮笑臉的跟他套近乎。

有過以前多次交鋒的經驗,明姿畫還真摸不清司絕琛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現在邱少澤可在他手上,她可點小心悠著點,不能真把他惹急了。

司絕琛玄寒的黑眸,色澤驟然加深,嘴角浮現一絲冷諷的笑:「一夜夫妻?明姿畫,你現在知道攀親帶故了?」

明姿畫眼珠子來回打轉,忽而狡黠的一笑,換上了軟聲軟語,「琛,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計較了,可以嗎?」

司絕琛面無表情,眼底充斥著譏嘲的憤怒:「恐怕,你的面子,還沒那麼大……」

「你!」明姿畫呼吸一窒,臉色頓時僵住了,心裡極其的不滿。

什麼人嘛,她低聲下氣的討好他,居然這麼不給她面子。

明姿畫一張臉完全的垮了下來,唇瓣嚅動了幾下,深深的不耐:「司絕琛,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她很想拜託他放過她,行不行?卻不知如何開口。

想她明姿畫一向是傲嬌慣了的主,怎麼可能自降身份地開口求他嘛。

花園裡的光線折射在她的明艷的臉上,由於糾結與不安,明姿畫白皙的肌膚透著粉暈,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她一雙璀璨的眸子眨了眨,閃呀閃,無比的魅惑又撩人。

那雙像是香甜可口的蜜桃一般的紅唇時抿時撅,十分得誘人。

司絕琛的眸色瞬間深了幾許,染上了一抹晦澀的光澤。

「想要我放了邱少澤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慢悠悠地啟唇。

明姿畫眼前一亮,連忙追問:「不過什麼?」

「得看你的表現!」司絕琛深斂了一下眸子,凜著聲音說道。

「我的表現?」明姿畫眼珠子『咕嚕嚕』直打轉,突然腦袋裡閃過一抹的精光。

「你是說我床上的表現?」明姿畫眉開眼笑,立即遞給他一個「我懂了」的暗示眼神,傾身朝她靠過去,在司絕琛耳邊吹了口熱氣:「你放心,我床上功夫很好,今晚一定把你伺候的欲仙欲死!」

這男人真是的,既然看上了她的美色,那他就早點說嘛。

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還能不答應他嗎?

就當是重溫一下舊情好了。

看在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男色的份上,她也是不會怎麼拒絕的就是啦。

明姿畫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不知怎麼的就一轉,剛好看到面前的司絕琛襯衫紐扣解到第2粒的位置,露出裡面蜜色的健碩的肌肉。

他的身材也是很有料的嘛,嘻嘻,待會她要好好摸摸。

明姿畫咽了口唾沫,思想早已經想歪了。

司絕琛眸底的光芒猛地一沉,怒氣橫生,聲音陰冷至極帶著肅殺的氣息向她的周身席捲而來:「明、姿、畫!」

「幹嘛?」明姿畫掏了掏耳朵,不解地對上他噴火的黑眸:「我說司絕琛,你能別動不動就那麼生氣的叫我的名字?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是她會錯意了?不可能吧。

像她這麼一個宇宙無敵大美女擺在他面前,司絕琛肯定是借著扣押邱少澤的機會,想要佔有她的美色。

她都不介意給他佔有了,他還黑著一張包公臉擺給誰看?

能不能直接一點?不要那麼的含蓄啊。

「……」司絕琛幽暗的黑眸迸射出熊熊烈火,憤恨地瞪著為了別的男人,竟然願意跟他睡的女人。

他並不了解明姿畫,就算沒有邱少澤,他打個電話來約炮,明姿畫也不會拒絕。

眼下明姿畫正開心著呢,想到自己等會既能睡司絕琛,又能輕而易舉的把這件事給擺平了,別提有多了。

「司絕琛,咱們要辦事的話,是不是快一點,你別磨磨蹭蹭了,我先上去洗澡,你也趕快上來啊。」明姿畫溫軟而甜膩的嗓音,對他盈盈一笑。

說完就先行離開,主動回了別墅,心情愉悅的去沐浴了。

她原來住的房間,已經被司絕琛命人鎖起來了,明姿畫只能進了他的主卧。

她記得主卧的衣帽間里,還有司絕琛命人給她準備的女裝。

明姿畫打開衣櫥,特意從裡面挑選了一件熱火的性感蕾絲低胸黑色睡衣。

準備等會沐浴完,穿上身勾引司絕琛。

她賊賊的一笑,在按摩浴缸里美美的泡澡。

一邊搓洗自己的肌膚,一邊美滋滋的哼歌。

爭取今晚上睡服司絕琛,沒準她日後還能再多一個炮友!

明姿畫心情愉悅的想著。

沐浴完后,她特意穿上了那身黑色的蕾絲性感睡衣,對著鏡子一照,自己前凸后翹,身材十分的惹火。

她笑著往自己身上噴了香水。

推開浴室門的時候,發現司絕琛已經回房了。

他也已經沐浴過了,此刻身上穿了一件黑色浴袍,臨窗坐著,修長素凈的手指,夾著一支雪茄,有一口沒一口的緩緩地吸著。

司絕琛眯縫起瀰漫著無盡幽暗之色的眼眸,安安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夜景,狹長的黑眸,在慢慢悠悠吐出的白色煙霧的映襯下,愈發冰冷,愈發深邃,愈發可怕……

很俊美,很邪惡,讓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砰然心動,卻也陰暗得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明姿畫不得不承認,司絕琛這個男人就像魔鬼撒旦一樣,非常分外的帥氣,卻也極致危險的邪惡。

光著腳丫,她悄悄的朝他靠過去,從後面抱住司絕琛精緻結實的腰肢。

明姿畫故意將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磨蹭,她嚶嚀出聲道:「琛,你是在等我嗎?!」

司絕琛的身子本能地一僵,黑眸幽深,下腹立即燃起一道火焰。

他狠狠地吸了口雪茄,暗色的瞳仁里折射著出光暈,讓人猜不透此時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明姿畫的縴手有意無意的在他的胸膛上撩撥著,邪惡地想要挑起他的熱情。

突然,一直紋絲不動仍由她撩撥的司絕琛,有了行動:他猶如一隻獵豹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厲風行的速度,拽緊了她的手腕。

明姿畫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倏然一撞,回過神的時候,司絕琛已經把她重重按在落地窗上。

他的大掌,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司絕琛腥紅著眼眸,扭曲著面龐,咬牙切齒地說:「明姿畫,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小白臉么?!為了他,可以違心的跟別的男人睡?!」

「什麼?!」明姿畫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你要我好好表現的嗎?」她目光疑惑的看著他,被他掐的有些透不過氣。

司絕琛一雙宛若利劍般犀利的黑眸,緊緊鎖住她不放,低沉黯啞地嗓音:「我讓你好好表現,你就在床上表現?」

「不然你讓我怎麼表現?」明姿畫白了他一眼,實在搞不明白這男人是怎麼想的。

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好好表現,還能有什麼意思?

是她思想太邪惡了?

不是吧,司絕琛也不是純情小白兔啊。

司絕琛目光幽幽,緊緊地盯著她看了一會,終於鬆開了她。

明姿畫咳嗽了好幾聲,才拍著胸脯,平復了下來。

她皺起眉頭,忍不住反省:難道真的是自己會錯了意?

司絕琛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明姿畫摸了摸下巴,按理說正常男人都不會拒絕她這樣的尤物,可是司絕琛他不正常啊。

她一拍腦門,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按照常理來推斷他。

「司絕琛,你要不想要就算了,我先走了!」明姿畫擺擺手,尷尬的說。

她剛要轉身,司絕琛突然一把扯過她。

明姿畫還來不及反應,伴隨著醇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襲來。

她的唇上突然被一個滾燙的觸感覆上了。

明姿畫雙眸睜得大大的,整個人瞬間懵逼了。

司絕琛竟然在吻她?

他不是不想要的嗎?這男人搞什麼?

司絕琛的吻霸道而有力,雙手箍得她動彈不得,將她全權控制在自己的雙臂中。

撬開她的唇,纏上她的小舌,糾纏、追逐著……

明姿畫根本無法反抗,只能被迫承受他瘋狂而急切的熱吻。

只覺得自己快要缺氧了,意識越來越混沌。

纏綿的吻,持續了許久,司絕琛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個吻。

他低頭看著癱軟在他懷裡的明姿畫,臉頰緋紅,說不出的誘惑。

司絕琛忍不住又啄吻了一下她的紅唇,黑眸發亮:「你真的願意?」

「願意……」什麼?

明姿畫大口的喘息著,還以為他是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上床,不假思索的就點頭了。

「等我!」司絕琛握緊了她的手,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眼神更是亮地嚇人。

明明他早已動了情,卻又不得不極度的忍耐著。

明姿畫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搞不明白他究竟什麼意思?

要做就做?還等什麼?

司絕琛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聲音粗啞,卻難得的帶著一絲溫情:「早點休息!」

說完就坐上輪椅,離開了房間。

明姿畫腦袋完全懵了,僵在那裡半天,根本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

就這樣子,完了?

不是吧?

司絕琛就把她吻一頓,扔在房間里,不管她了。

艾瑪,她身上的熱火要怎麼辦?

他不想要就早點說啊。

明姿畫剛才明顯感覺到司絕琛的**,他眼底的暗涌那麼清晰,為什麼不願意碰她?

她想了一整夜也沒想明白。

第二天明姿畫醒來的時候,心情明顯很是不爽。

「司絕琛,你給我出來!」

一想到自己昨晚被司絕琛耍了,他還扣著邱少澤,明姿畫衝出了房門,就要找司絕琛理論。

一路下樓,也沒有看見幾個傭人。

直到她來到一樓大廳里,發現傭人幾乎都在這裡。

明姿畫遠遠地看到司絕琛正在試著離開輪椅,用拐杖走路。

可是他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傭人忙去扶他,卻被他擋開了,他自己艱難地爬了起來,走了一步,又摔倒。

就這樣反反覆復的,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你幹嘛這樣為難自己?」明姿畫忍不住走過去問道。

司絕琛抬起頭來,幽暗深邃的眼瞳直直睨著她,他身上的襯衣被汗水打濕又皺又臟,俊臉上全是汗珠。

只聽他低啞地嗓音,喘著粗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想站起來,變成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樣子,才配跟你在一起。」

明姿畫睜大眼睛,一下子震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難道就是司絕琛昨晚堅持沒有碰她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是個殘廢,配不上她,所以拚命地練習,想要重新站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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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他要為她站起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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