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她已愛上別的男人,不要他了(加更)

290她已愛上別的男人,不要他了(加更)

明姿畫頓時愣住,好似自己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

過了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綻放出一個譏嘲的笑臉,燦爛如花:「結婚?你不是說笑吧?」

驀地,費思爵一向妖孽玩味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一臉凝重地看著她,模樣十分認真:「對,我們馬上結婚,現在就去註冊!」說著他就要抓起明姿畫的手,去登記。

「結婚?註冊?」明姿畫甩開他的手,原本蕩漾著笑意的唇角在下一秒抿出了殘酷的線條:「你有聽說過這世上哥哥妹妹也能結婚的嗎?」

「只要你願意!我不在乎其他!」費思爵激動地欲拉她入懷,眸底噙著一抹執著的光亮,可是卻被她躲過。

明姿畫笑而不答,掩去了所有的情緒,教他看不透她的心思。

「你到底要什麼?乾脆說清楚,不要讓我瞎猜!」費思爵得不到他要的肯定答覆,起了一絲急躁。

明姿畫仰止不住地大笑出聲,沒想到一向狂妄自負、視女人為衣服的費思爵,竟然親口對她說愛她,還要跟她結婚!

明姿畫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過,這個男人竟然會為了她收心,放棄整片森林,步入他最不屑的婚姻當中!

可是他如今所謂的愛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她跟他已然不可能了。

「我要你離我遠一點……」明姿畫收斂住笑,恢復到冷冷的面容,目光直直地對上他的眼。

「你說什麼?」費思爵表情愣住,似乎是沒有聽懂她話里的意思。

大概他這一路追女人追的太順,還沒有被拒絕的經歷,所以不太適應被女人甩,或者是不敢相信他這麼個天之驕子已經說愛她了,她為什麼沒有回應他同樣的愛?

「我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拒絕你的求婚,也不可能跟你結婚,你別做夢了!我們之前說好的,已經結束了!」明姿畫不耐的皺眉,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訴他。

費思爵幾乎瞬間凝住了氣息,霎時沉下臉,漂亮的桃花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你拒絕我的求婚?為什麼?」

明姿畫挑眉看著他,一臉的處變不驚:「拒絕就是拒絕,一定要有一個理由嗎?」

「我要知道,你為什麼不答應嫁給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費思爵急急地拉住了她的手,眉宇之間起了一絲急躁。

明姿畫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鐘,然後把眸子轉向另一邊,盡量不讓他看出此刻她心中的波濤洶湧起伏。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母親林女士患有抑鬱症,這一切都是他母親造成的,以及她母親跟他母親的那段恩怨。

她跟費思爵天生註定就是敵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現在費思爵什麼都不知道,只跟著感覺走,他也許是真的愛她,可是他若是知道一切,他對她的感情還可能這麼單純嗎?

又或者說,她跟費思爵只可能有一個人繼承費明德的家產,到那時候他們必然有一個人要為了他們所謂的愛做出犧牲,是他,還是她?

這世界上的愛,永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不是男女之間相互感覺良好,滾個床單,就有愛了。

愛是犧牲,是成全,是放棄。

明姿畫自問自己還沒有愛費思爵愛到可以為了他放下一切,不計較上一代的仇恨,也不跟他為了利益爭奪下去。

她做不到!

費思爵又何嘗能做到呢?

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放棄家產,更不可能放下上一代的恩怨。

他現在所謂的愛,不過是一種慾望,一種佔有慾,又或者是逼她妥協的一種手段,不是真正的愛。

明姿畫冷笑了一下,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過了半晌,她終於出聲:「你一定要我給你一個拒絕的理由是吧?好啊,我告訴你!我之所以拒絕你的求婚,不願意嫁給你,就是因為我愛上了別的男人!」

費思爵臉色大變,瞬間失去了光彩,眼瞳驟然緊縮,發出一種野獸般受傷的低吼:「你敢!」

「你知道我當然敢!」明姿畫波眼轉盼,一臉挑釁,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你說謊!」費思爵陰鬱著臉色,緊密地盯住她,神情矛盾複雜的像是在期盼她說句否定的話。

「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你故意編出來的謊話騙我的!」費思爵扳住明姿畫的肩膀,逼視著她的雙眼,朝她大聲咆哮道。

他的桃花眼中映出兩團火,正在熊熊地燃燒,也似兩道利刃一般凌遲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明姿畫冷哼一聲,湊近他,特意壓低的嗓聲,像一種挑釁地嘲弄。

「我絕對不相信你的鬼話!」費思爵霸道地鉗住她,順勢將她再次按壓在牆上,雙手撐在牆面上,圍住她兩邊的去路,強勢地吻住她的唇。

明姿畫把臉一偏,避開他的唇,喘著氣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動物!你還在堅持什麼?」

費思爵沒有回答,只是用熱燙的唇,觸吻著她的臉龐,而後延燒到她的耳際。

他細細地咬著她的耳珠,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肌膚上隨處跳竄,勾出她的一絲敏感。

費思爵的吻熱像火,燒得明姿畫的耳際一陣熱,她的身體不自覺地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周圍的氣流,霎時混合了兩人急促的鼻息,濃重的空氣緊密地將他們包圍住!

良久,費思爵才把唇移開,目光輕佻地覷著她的反應,嘲諷道:「如果你真愛上了其他男人,為什麼對我的吻還會有反應?」

明姿畫冷笑一聲,揚揚頭,僵著虛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麼樣?誰像你那樣調戲的吻我,我都是一樣的反應。你並不是例外!」

「你!」費思爵緩和的冷峻又凍結住,眼神又陰又狠地看著她,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明姿畫柳眉一揚,盛氣凌人地說:「如果你想要我的身體,你早已經得到過了,如果你是想要我的心,你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費思爵目光緊緊地盯著她,雙手不甘地握成拳頭,心中漲滿了許多負面的情緒。

驀地,他笑了,笑得陰晴不定,像是無奈,又像是疲憊,幽幽地嘆了聲氣:「你真的那麼絕情?」

明姿畫臉上的笑意不減,盡量裝作滿不在乎、無所謂的神情和口吻:「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嗎?」

她的回答讓費思爵抿緊了嘴,表情也綳得死緊,凝立不動地站在她的面前,自我演繹著沉默的角色。

久久的,他都沒再說話,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

明姿畫垂下了眼,忽略了費思爵愈漸凝沉的神情,用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自己眸子里道出不的心緒,在心底忍不住輕嘆。

愛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一種糾纏,誰先主動誰就佔了上風!誰先愛了誰就輸了!

她跟費思爵的糾纏,就像是一場艱辛的馬拉松長跑,磕磕碰碰這麼多年。

而如今糾纏得夠久了,也是結束的時候了!

於是明姿畫再度勾出壞心的勾紋,驕傲地抬起下巴,語氣生硬地說:「放棄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

「你這個無情的女人,你就一點感受不到我的心?」費思爵陰沉著臉色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尖冷得像冰刺,目光緊盯著她的眼,帶著若隱若現的恨意和鄙夷。

明姿畫大笑出聲,裝腔作勢地聳聳肩,在他面前炫耀道:「我已經有了心愛的男人,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誰?你愛的人是誰?」費思爵一個箭步,將她拉了回來,幽深的眼眸,射出了殘酷無情的冷光。

是誰?這個子虛烏有的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過是她故意編造出來,擊退他的!

明姿畫不禁莞爾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帶媚,斜斜地睨著他,神態嬌媚到了極點:「問的那麼清楚做什麼?就算你知道了也動搖不了我!因為我是真的很愛他!」

費思爵鐵青著臉色,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厭惡。

那眼神瞅得她有些驚惶,明姿畫不知道他是不是識破了她的謊言,驀地放開他,倒退了幾步,重重地甩過頭,冷聲道:「我可以走了嗎?」

「我再問你一次。」費思爵逼到她的眼前,直勾勾地望著她,叫她無法忽視:「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明姿畫就著走廊里昏暗的光線打量著他,不禁心頭大怔!

此刻的費思爵像是吞下了所有的傲氣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圖挽回些什麼。

明姿畫在心底苦澀一笑,暗嘲著他的愚笨和自己的無情。若是他一開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她的話,或許她真的會被他軟化,可如今……一切都難以挽回了!

明姿畫點點頭,冷漠地,不帶感情地說出了殘忍絕情的話:「是的,一點也沒有!從來都沒有!」

費思爵的眼光帶著絲絲憂鬱,無言的,以凝視的姿態,望了她好久好久,然後他轉過身背對著她,低聲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像是只負了傷的猛獸,邁著踉蹌的腳步,迅速地逃離出了獵人的圈套!

望著他凄涼的背影,明姿畫的腳底突然感到一陣冰涼,由足心直竄到胸口,凍得渾身冰冷。

默然了半晌,她才誠惶地回過神,全身僵硬地走出了醫院。

明姿畫木然的走了好幾條街,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裡。

這些年跟費思爵反反覆復,糾纏不清的一些畫面躍入腦海,擾亂了她的思緒。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足夠硬冷,無論發生什麼事,也激不起她內心的任何波瀾。

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費思爵會突然跟她表白,甚至還想跟她結婚。

明姿畫承認自己被他嚇到了,再加上林女士突然自殺,她本來就心情不好,居然產生了本不該有的過度反應,還是不能做到若無其事地面對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明姿畫下意識地接了起來,帶著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麼了?你哭了?」陸擎之帶磁性的嗓音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明姿畫吸了吸鼻子,倔強道:「沒有,你耳朵有問題!」

陸擎之輕笑過後,語氣輕柔地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紐約,怎麼了?」明姿畫毫不猶豫地說,眼神有些飄忽的望著自己面前車水馬龍的道路。

「我知道你在紐約,我是問你具體方位,你在紐約的哪裡?」陸擎之緊接著追問。

明姿畫報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也沒有多想,心不在焉地掛斷了電話,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直到天空不知何時飄下了冰冷的雨水,明姿畫驚醒過來,正想找個地方避雨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轎車喇叭的提示音。

明姿畫疑惑的轉頭望去,就見那輛黑色的豪車開到了自己面前,車窗搖下,露出陸擎之俊逸深邃的臉。

「上車!」陸擎之對她說。

明姿畫驚怔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回不過神來。

天哪,她不是在做夢吧?竟然是陸擎之?

他不是在瑞士嗎?什麼時候也來了紐約?

見明姿畫驚愣在原地,遲遲沒有上車,雨卻越下越大。

陸擎之乾脆下車,將她抱上車,塞進後車座里。

他抽了紙巾,替她擦拭臉和頭髮。

明姿畫沒有說話,只是抬眸看著他,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氣息將她包圍,她漸漸地不再感到寒冷。

好半響,她才疑惑的問出聲:「陸擎之,你怎麼也來了紐約?」

「追隨你一起來的,不行嗎?」陸擎之聲音低沉地顫抖,沙啞到不行。

他本來就受傷未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紐約,所以讓手下訂了一張跟她同一航班飛紐約的機票,一路陪著她一起回來,只是她並不知道而已。

他沒有留醫院好好休息,剛才又淋雨受了風寒,喉嚨不禁有些難受。

明姿畫心下一怔,反應過來他是為了自己而來,也不顧自己正有傷勢,還陪著她一起飛來紐約,心中感動。

「行,當然行!」明姿畫終於一笑,撲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陸擎之緊緊的擁住了她,捧住了她的臉吻上去,帶著雨水的冰冷,也帶著心底的滾熱。

明姿畫迫切地回吻,唇齒交纏,嘴裡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

陸擎之更加狂野,身體都快被明姿畫喊炸了。

小妮子這般嬌媚低迷的樣子,可真讓他招架不住!

車窗外疾風驟雨,水流順著車頂往下淌。

車內暖氣氤氳,明姿畫跟陸擎之熱情的擁吻,彼此取暖。

可誰又曾注意,就在離車子兩三米遠的地方,費思爵就站在那裡,看著車裡交疊的那雙身體,全身被雨水澆涼,卻涼不過心口的絕望和陰寒……

她說她已經有心愛的男人了,原本他並不相信,如今親眼所見,費思爵不得不信了。

原來她心愛的男人就是陸擎之!

明姿畫被陸擎之帶回了他在紐約的莊園別墅。

一路從地下車庫被他吻到卧室…地板,沙發,窗檯…最後是按摩浴缸。

明姿畫被折騰慘了,連連求饒,這男人瘋起來就是禽獸。

「喂,不來了行嗎?身上都磨破皮了……」她帶著點哭腔。

陸擎之趕緊鬆手,將她從水裡撈起來,用浴巾包著放到床上。

「哪裡磨破皮了?」

「背上!」明姿畫撅著紅唇,「你家浴缸周圍和底部都是按摩口,你還用那麼大力氣,疼死了!」邊說邊曲著腿揉。

陸擎之被她這麼一說罪惡感泛濫,心裡更是心疼的不行。

他把她拉過去,立即關切的檢查起她身上的傷勢:「在哪兒呢?我看看!」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明姿畫幽怨地控訴。

陸擎之將她身上的浴巾解開,仔細看了看,果然好多地方都磨破皮了,腰側和後背也有一些痕迹。

「對不起,下回換軟一點的地方!」陸擎之真誠地道歉,漆黑深邃的的黑眸里閃過一絲的懊惱。

明姿畫這才覺得不那麼委屈,可是轉念一下,下次?尼瑪還有下次?

「喂……」她要發作了,陸擎之已經起身去拿藥箱。

陸擎之上藥的手法堪稱一流,棉簽沾著要酒在破皮的地方慢慢擦著,絲絲涼涼。

明姿畫趴在床上,雙手支著下巴,假裝隨意的聊天。

「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追著我一起來紐約啊?」

「你覺得呢?」陸擎之自然的回應,手裡上藥的動作沒停。

明姿畫眸子轉了轉,瞳光瀲灧:「暗戀我?」

「……」

「明戀我?」

「……」

陸擎之始終沒有給她回應,只是沉默的一直上著葯。

「到底是哪一種?」明姿畫見他遲遲沒開口,忍不住翻身過去,卻被陸擎之一把又摁回床上。

「趴好,葯還沒上完。」

明姿畫沒轍,只得又趴下去,乖乖地忍著。

陸擎之的手法似乎重了一些,她嗷嗷叫:「輕點!」

「知道,別亂動!」

「……」

「你剛才問我什麼?把話說完!」陸擎之上完葯,正在收藥箱。

明姿畫翻過身去,拉了被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陸擎之盯著她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拿了藥箱出去。

明姿畫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幾個鬼臉。

什麼嘛,又把人家睡了耶,她身上還弄出這麼多傷,他就不能說幾句甜言蜜語,安慰一下她啦。

死傲嬌,裝高冷!

明姿畫氣呼呼地翻了個身,雙腳在被裡纏啊纏,很快感覺到陸擎之再次走進房間,身後的床墊凹下去。

緊接著,明姿畫的身體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陸擎之將她的身體擁緊在懷裡,雙臂纏上了她的腰,頭也埋到她胸口,用幾乎低迷的聲音說:「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不看的你嚴一點,沒準你就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明姿畫狠狠地一震,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

「我就這麼讓你沒有安全感嗎?」她回過頭,撫平他褶皺的眉心,嘆了口氣說。

「除非你答應嫁給我!」陸擎之黑眸直直地望著她,聲音低啞而深沉。

「你知道我一直是不婚主義,我不會結婚的。」明姿畫再次毫不猶豫地拒絕。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一輩子都不想安定下來?就這麼孤獨終老嗎?」陸擎之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眸,全身綳的緊緊的。

「這個問題我想,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回答你了。」明姿畫深吸一口氣,正色回答:「我喜歡自由,不願意被一個男人或者婚姻束縛住,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像別的女人那樣談那種盲目的、驚天動地的愛情。」

或許是受林女士慘痛教訓的影響吧,她潛意識裡是不相信愛情跟男人的。

她可不想自己在把身心都託付給一個男人之後,最後落得一個背叛的下場,還患上抑鬱症。

與其這樣,她不如不要愛情跟婚姻。

「畫畫……」陸擎之低叫一聲,扳過她的身子用額頭抵住她,眼對眼、鼻對鼻,溫熱的氣息拂在臉頰,令人意亂情迷:「我隨時可以讓你依靠,只要你願意的話!」

明姿畫凝視他漾著如水般溫柔的黑色瞳眸,怔怔地和他對望了幾秒,看著男人如神匠雕塑般的五官,五官慢慢變得柔和了起來。

她無意識地捧起他的臉,仰著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而後巧笑倩兮地說:「我知道,謝謝你!」

「我愛你!」陸擎之眼眸灼灼,嗓音低沉而磁性,難得的染上了一絲溫情。

他的瞳中倒映著明姿畫的身影,瞧的是那樣深邃、那樣長久,彷佛他的眼裡只有她。

不知道為什麼,明姿畫忽地打心底升出一抹溫暖。好似被他當成了他唯一的寶捧在手心裡呵護著,疼愛著。

她不禁撲到他的懷裡,雙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用舌頭舔了舔他的喉結:「我也喜歡你。」

陸擎之倏然一怔,抬起她的臉和她對視著,眸光中有著溫柔,有著熱切,有著坦誠,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告訴她他的喜悅!

陸擎之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是被音樂聲吵醒的。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上午八點鐘了,通常這時候他已經醒來。

大概是他受傷未愈,就追隨著明姿畫來到了紐約,昨天又跟她激烈的運動,消耗了不少體力跟精力,昨晚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沉。

這一覺醒來,他立即感到精神恢復的不錯,身體也康復了許多。

陸擎之看了眼床邊,明姿畫竟然已經起床了。

她平時最愛睡懶覺,今天居然自己主動起來了?

陸擎之起身下床,跟隨著音樂聲,來到別墅的一處大露台上。

發現明姿畫正在那裡跳著早晨有氧健身操。

她穿著緊身的健身服,跟隨著音樂,做出各種健身的動作。

精神面貌很好,整個人看起來陽光魅惑。

早晨的太陽很溫暖柔和,照耀在她的身上,光線將她的人影度上一層光暈。

這一幕看在陸擎之的眼裡格外的美好。

明姿畫跳了一會兒,發現身後有人在看她。

她停下了動作,關了音樂,朝陸擎之走了過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沒關係,我正好也要醒了。」陸擎之並不介意,漆黑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矜貴感。

「你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明姿畫走到他面前,關心地問。

「已經好很多了,你就是我的解藥!」陸擎之摟住她,低醇如酒的聲線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聲。

明姿畫順勢攀上他的肩膀,打量著他:「看來你真的恢復的不錯!」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陸擎之額頭抵著她,低聲問。

「睡不著,就醒了!」明姿畫聳聳肩,沒臉沒皮的撒嬌:「而且你昨晚把我摟那麼緊,氣都要喘不過了。」

陸擎之太迷戀她這副樣子,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唇又貼了過去。

順著她的唇線廝磨一番,大掌已經從腰際的下擺鑽了進去,

「別了,大清早呢……」明姿畫適時制止,將他稍稍拉開一些距離,「我今天還要去醫院看我媽。」

「對了,你媽她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去醫院看望她?」陸擎之立即問道,漆黑深邃的眸子望著她。

明姿畫下意識地搖頭:「別,你千萬別去,我媽現在好不容易剛穩定下來,不宜見陌生人,以免受到刺激。」

「你媽為什麼好好的會自殺?」陸擎之眯起眸子,追問道,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的疑惑。

「呃……」明姿畫臉色微滯,僵扯唇角:「她就是一時沒想開,應該跟她現在的老公外面的女人有關,你也知道我這個后爸費明德有多風流了。」

她母親林女士患憂鬱症的事情,肯定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她只能隨便扯一些借口,敷衍陸擎之。

「我真沒想到你媽那樣強勢的成功女性竟然也會自殺。」陸擎之眼神是諱莫如深的複雜,剛毅英俊的臉上滿是凝重的色澤。

明姿畫聞言不由地撇唇:「切,說的你好像多了解我媽一樣!別亂猜測了,趕緊去刷牙,然後我們一起吃早餐。」

為避免陸擎之再胡亂猜測下去,明姿畫扳過他的肩膀,催促他去洗簌。

餐廳里,傭人已經預備好了豐盛的早餐,中餐西餐都有。

明姿畫其實昨夜並沒怎麼睡好,沒什麼胃口,但想到自己的母親林女士,她告訴自己無論生活中發生任何事情,她都要樂觀的積極面對。

既然改變不了現實的狀況,那唯有改變自己的心態了。

「在想什麼?」陸擎之注意到她的失神,側頭看著她,聲音醇厚迷人。

「沒什麼。」明姿畫回神,搖了搖頭。

「我讓人燉了進補的營養粥,等會你給伯母帶去。」陸擎之面色淡淡而沉穩。

明姿畫怔了一下,點點頭:「謝謝,你有心了。」

「多吃一點!」陸擎之唇角微揚,俊臉上充斥著溫柔。

用完早餐后,明姿畫上樓去洗澡,換了一件衣服下樓。

陸擎之的豪車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明姿畫上了車才發現,陸擎之也在車裡。

「你也出去?」她詫異地問。

「去公司!」陸擎之語氣淡淡地。

「公司?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明姿畫驚訝地叫道。

他身體才剛康復,沒必要這麼拼吧?

「我不拚命工作,怎麼養得起你?」陸擎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狹長的眼眸顯得愈發迷人,面部的表情更是深情得叫人不容置疑。

「誰要你養了?」明姿畫瞥了他一眼,挑起嘴角,「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萬一你公司倒閉了,我養你好了。」

「你願意養我?」陸擎之微微勾起了唇角,淡淡的笑了,眼底掠過一道光亮。

「看你長得還不賴,我勉為其難包養你了!」明姿畫捏了把他的俊臉,笑著眨眼。

「好!」陸擎之眼底充斥著意味深長。

車子在路上疾馳的行駛著,車內的氣氛平靜而安寧。

到達醫院門口后,車子停了下來。

明姿畫的手剛握上門把,準備推開車門下車,卻被男人一下子拽住了手腕。

明姿畫驀然回頭,就被陸擎之一下子壓在了車座上,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低頭便吻了上她的唇。

狹仄的車廂內頓時顯的曖昧火熱起來,明姿畫只感到口腔內有一股熱流橫衝直撞著。

過了許久后,明姿畫才紅著臉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剛準備關上車門,便聽到陸擎之低沉的嗓音磁性而喑啞的說:「晚上,我來接你。」

她背著他點點頭,甩上車門,提著保溫盒直奔進醫院裡。

直到進了電梯,她還感覺臉頰發燙,被陸擎之那一個臨別熱吻,吻的渾身是火。

不過隨著離她母親林女士居住病房的樓層越來越近,明姿畫身體的熱火也漸漸的冷卻下來,變得相對冷靜跟理智。

想到林女士的病情,和她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的那個樣子,心中也不免地壓抑起來了。

不過,等明姿畫出了電梯,推開林女士的病房之後,卻驚訝的發現床上沒有人。

她面色一驚,連忙摸了摸被窩,已經涼了,應該走了有一會兒功夫了。

心裡驀地咯噔一下,立刻就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林女士並不是普通的病人,她是抑鬱症患者,突然在病房裡消失不見了,讓人不得不擔心她是不是又一時沒想開,要尋死。

明姿畫趕緊衝出病房,朝護士台跑去。

明明她今天腳下穿的是高跟鞋,卻健步如飛。

「護士,我媽怎麼不在了?她人呢?」明姿畫用英文著急的詢問道。

護士小姐疑惑的皺眉:「不可能啊,我之前去給她測量體溫的時候,病人還在的啊。」

「你去的是什麼時候?」明姿畫滿臉急躁。

護士小姐回想了一下:「大概一二十分鐘前吧。」

明姿畫心裡暗叫不好,一二十分鐘前?林女士已經離開病房這麼長時間了,隨時有可能發生意外。

明姿畫看著那位護士,急沖沖地問道:「你想想看,你們醫院裡的病人經常選擇自殺的地方有哪些,你全部都告訴我!」

聞言,那位護士顯然驚愣了一下,皺著眉頭看著她,似乎是不能理解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麼會這麼想。

「我媽患有嚴重的抑鬱症,隨時有自殺傾向,這次就是因為抑鬱症自殺才被送來醫院的。」明姿畫連忙解釋。

那位護士這下算是明白了,反應過來后也跟明姿畫一起緊張了起來。

她立即把她能想到的醫院裡幾個容易選擇自殺的地方告訴明姿畫,又找了幾名護士,跟她們一起尋找。

明姿畫在諾大的醫院跑上跑下,找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在住院部頂層的天台上,找到了林女士。

明姿畫氣喘吁吁地爬到了天台上,就看見林女士穿著那單薄的病號服形單影隻的站在那裡,任由寒冬里的大風猛烈的吹著。

醫院大樓地下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她,紛紛抬頭向上望著。

明姿畫脫掉自己的外套,朝著林女士走了過去。

她其實很擔心林女士會突然激烈的反抗,或者沒等到她走到她身邊,林女士就已經跳下樓去。

還好,明姿畫這幾步走得飛快,一直等到她走到林女士身邊的時候,林女士都沒有反應。

不像是有激烈抵抗情緒的樣子。

明姿畫連忙將自己的外套,給林女士披上。

雖然過完新年已經立春了,可是天氣依然寒冷,這裡又是住院部頂樓的天台,寒風更是呼嘯肆虐。

她一個年輕人站了一會兒都瑟瑟發抖了,更何況林女士這麼大年紀了,肯定會凍出個什麼病來的。

明姿畫給林女士披外套的時候,她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地,一點也不配合。

明姿畫看著她那副消極抑鬱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著急。

很擔心林女士是不是又厭世了,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舉動。

她也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抗抑鬱症的藥物,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林女士的病情都不見好轉。

說到底抑鬱症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藥物也只能起到輔助的效果,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明姿畫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勸慰母親。

「您不是一直想死嗎?割腕自殺都用過好幾回了,怎麼這次決定玩跳樓了?」明姿畫故意激將她,試著將林女士從自己的哀傷情緒里拉出來:「也是,割腕自殺總是被救回來,想死死不掉啊,跳樓就不一樣了,你這麼一下子縱身躍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回天乏術,神也救不回來了。」

她剋制著自己內心的恐懼,朝天台邊緣處又走了幾步,瞄了底下一眼,差點沒嚇得腿軟。

明姿畫不得不佩服林女士的勇氣,林女士就是林女士,這麼高的樓也敢往下跳,當真是不要命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連這麼高的樓都有勇氣跳下去尋死,怎麼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呢?

「您這地點選的不錯,視野開闊,跳下去的時候還能順便欣賞一番紐約這座城市的美景,臨死之前飽覽一番老美的文明版圖。這高度,呵呵,真夠高的!保准你從這裡摔下去,肯定摔成一坨肉糜,搶救的錢都能省了。」

「你現在的那個老公費明德最愛錢了,知道你這麼為他省錢,肯定會感激你的,你為他節約的這筆跳樓費,他肯定會來貼別的女人,只可惜你那時候一口氣都沒了,什麼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外公的資源被姓費的父子利用,拿去便宜了別的女人……」

明姿畫自然是最了解林女士這輩子最在意什麼。

果然她的這番話,引起了林女士的注意。

林女士彷彿是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反駁道:「姓費的他們休想,只要有我林淑君在的一天,他們都休想活的那麼得意。」

明姿畫聽到林女士如此激憤的話之後,便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知道她沒事了。

這世上的人甭管為什麼而活,總之只要有一個口氣咽不下,都不會輕易的尋死。

林女士就是這樣的狀態。

她這輩子都被費明德利用糟蹋了,到了老還在跟那對父子鬥智斗勇,為了什麼呢?

難道真貪圖費氏的那點財產嗎?

不,林女士爭的其實是一口氣。

費明德欺騙了她的感情,還想跟他心愛的女人跟兒子活的逍遙得意,林女士絕對不可能允許。

或許就是為了這口惡氣,她一直支撐到現在,只等著看費家父子的下場。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死了,費家那對父子還等著你去收拾呢。」明姿畫趁機鼓勵她。

林女士驚怔了一下,忽然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披著自己的外套轉過身,準備朝樓下走去。

還沒走幾步,她突然就停了下來,就這樣背對著對她說:「我剛才沒想死,我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吹吹風,讓大腦清醒清醒。你也別老站在那裡,腿都在哆嗦著,牙齒還在打顫,別一不留神真摔下去了!就你站的那個地方,之前還真是不少人跳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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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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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她已愛上別的男人,不要他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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