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要公司,還是美男?

325 要公司,還是美男?

明姿畫維持著鎮定的情緒,清了清嗓音,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又被費思爵提前給搶話了。

費思爵懶懶的扯動嘴角,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其實,我倒是有個建議,與其弄出個外行的董事長來做擺設,倒不如由我爸先前欽點的幾位顧命大臣們組成一個小組。反正費氏所有的工作方向都是定下的,我們只需按照這個步驟走下去就可以了。畢竟……這只是暫時的嘛,剛才視頻里費董的精神狀態不錯,相信他很快就能康復出院,帶領大家重新領導費氏!」

明姿畫不明白費思爵突然說這段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在不知情的人聽來,當然算是鼓舞了人心,卻又不失為一個好的建議。

可是在場的知情人也不少,費思爵身為費明德的兒子更加清楚他父親費明德其實根本就沒有醒來,現在還是生死未卜的危險狀態,等費明德完全康復重新回來領導費氏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費思爵明知道費明德的身體狀況,卻故意這樣說,就真的顯得自己居心不良了!

如果明姿畫不能依照遺囑代為行使費氏的管理權的話,那麼,在費明德之前所任命那些顧命大臣中,論跟他的親近度和現在費氏最為重要的幾個項目的參與度的話,無疑,費思爵的話會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顧命大臣形同虛設,費氏真正的大權還是會落到費思爵的手裡。

明姿畫目光深深地看向他,心裡揣測著他是不是真的有將自己父親取而代之的心思?又或者趁著自己父親車禍躺病床上的機會,奪取公司大權?這樣即便將來費明德醒來,也無濟於事,因為他已經被費思爵架空了。

費思爵朝她挑了挑眉眼,嘴角微微上揚,若有似無,撩動人心,好像當眾反對她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首先附和著費思爵的提議的就是之前頭一個反對明姿畫的那位股東,他當即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小費總的能力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這個提議,我個人覺得非常的不錯!」

這位說完,就有幾個向來跟費思爵比較親近的股東跟董事也跟著表達了自己認同的看法。

明姿畫看到易律師和那幾個跟隨費明德的費氏老人對看了一眼,露出了絲絲為難的表情。

她在心裡暗嘆了一聲,看來自己接手費氏當真是不得人心啊。

也是,費思爵這些年在費氏付出了很多,他的成績有目共睹,本來由他暫代費明德行駛管理權,應該是眾望所歸的。

偏偏費明德提前修訂了遺囑,將這個管理權交到她明姿畫手上。

現在看來眾人都不服她啊。

她就是想坐穩這個臨時代董事長兼總經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明姿畫在心裡自嘲了一番之後,終於還是開口了,「剛才費總的提議,我聽著也覺得不錯。不過,易律師,我可不可以請教一個問題,您剛才說的是關於費思爵和其他幾位股東的任命,是屬於第一部分遺囑的補充內容。那我這個外行人可不可以通俗地理解成,如果第一部分不成立的話,也就是我不能代為行使管理權的話,是不是那個所謂的補充內容也就沒有了實踐的機會?」

明姿畫剛問完,就見易律師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讚賞的笑意,用標準的律師腔調回應道,「沒錯,明小姐,您完全可以這麼理解!」

易律師的話剛說完,明姿畫便趕緊把話語權接了過來,沒再給別人插手的機會。

「那麼,好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跟隨費董多年的功臣,既然他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替他暫時接管費氏,我想你們也總不至於非要把我轟出去,打費董的臉吧?剛才費總跟那位董事說的都很對,對於費氏的業務我的確就是個門外漢,真正起作用的還是你們。要說我是個被放置在那裡的花瓶,也不為過。所以,對一個花瓶,大家還用不著這麼認真吧?」

明姿畫說完,便看到在座的幾位中年男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笑意。

素聞明姿畫這個紈絝千金,不學無術,喜好男色,沒有多大的本事,也就是花瓶一個。

對他們的利益完全構不成威脅,不過就是一個花瓶擺設。

對一個花瓶,他們真的沒必要太過緊張了!

反正她上不上位,費氏都是一樣運營,她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或許老費董就是看重她是個花瓶,為平衡各方利益,才將明姿畫推上位的。

眾人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皆是鬆了一口氣。

而明姿畫對面的費思爵,目光卻變得幽深起來。

他沉如墨的桃花眼犀利地朝她看了過來,眸底翻湧而起的那種絲絲縷縷的冷意,亦一下子撲面襲來。

明姿畫沖他笑了笑,心裡回了一句:怎麼,沒想到吧?

她之前周旋於陸擎之跟司絕琛之間,做他們的女人,跟他們在一起那麼久,可不是白待的。

至少也學了一兩招!現在拿來對付他正正好!

當初司絕琛進了醫院,由明姿畫暫代司氏總裁的時候,司絕琛就教給了她一招,叫她要充分發揮自己女人的優勢,這樣一來會更容易取信那些董事跟股東們。

沒有人會把一個花瓶當對手。

相比較能力超群的費思爵,一無所知的明姿畫,對那些人來說會更加無害。

如果推了費思爵上位,沒準他上位之後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就會影響到自己的既得利益。

但是明姿畫不會,她是花瓶嘛,什麼都不懂,又怎麼知道如何整治他們呢。

就這一點而言,確實是明姿畫相較於費思爵的優勢。

只是費思爵沒有想到明姿畫竟然能抓住自己的這點優勢,逆轉局勢,為自己贏得這些股東跟董事的信任。

費思爵不禁要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明姿畫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花瓶了。

見大家還沒有說話,明姿畫就重新正了正語氣,很認真地說道,「其實,今天易律師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也是本著『公正、公開』的辦事原則的,也並不是非要徵詢大家的意見的,我暫代費氏董事長兼總經理一職是費董在遺囑里欽定的,就算在座的有幾位反對人員,也無傷大雅。只要坐在我左手邊的這幾位跟隨費董多年的叔叔伯伯們不反對,這個問題本來就不存在討論的必要性了。幾位叔伯,你們不會也想反對費董的決定,把我踢出去吧?」

那幾位老人立即表態,說她說的嚴重了,既然是費董早就決定好的,大家遵照執行就是了。

既然那幾位跟隨費明德多年的顧命大臣已經表態了,那些想要趁機推費思爵上位的董事們也不好反對。

接下來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易律師正要示意她走上主席台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來了。

進來的是費明德的秘書萊麗,她朝著眾人點了點頭,便走到明姿畫的跟前,低聲告訴她外面有兩位警察想要見她。

明姿畫讓萊麗先幫她應付警察,她一會就過去。

萊麗點點頭,便先出去了。

明姿畫在眾人的矚目下,走到主席台上,匆匆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就把話語權交到那幾個顧命大臣的老人手裡。

她心知警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他,既然他們都找到費氏來了,肯定是調查什麼。

明姿畫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費明德的秘書萊麗告訴她,她已經安排了那兩個警察,在會客室里等她。

明姿畫走進會客室,兩個美國警察先給她亮明了他們的警官證,然後開始調查。

警察主要詢問了她跟陸擎之的關係,以及對陸擎之的了解。

明姿畫都據實回答了,還問了警察,他們是不是查出了什麼。

警察只是說他們目前還沒有證據,只是陸擎之作為費氏這次重要項目的競爭對手,比較有嫌疑,而他人又在國內,所以他們例行公事來問問情況。

接下來警察又問了明姿畫一些關於費思爵的情況。

明姿畫把自己知道的都向警察說明了。

警察走了之後,那個股東大會基本上也散了。

易律師走出來,讓明姿畫跟他一道去費明德之前的辦公室。

那幾個費明德親信的顧命大臣老人都在辦公室里。

見到明姿畫進來了,他們連忙詢問她警察突然來找她是什麼事。

明姿畫沒有隱瞞,知道在座的都是人精,想要瞞也瞞不住。

於是就把警察剛才找她調查的內容,都跟這些人說了。

說完后,辦公室里陷入一陣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其中的一位顧命大臣率先出聲了:「應該不是小費總,他沒這個必要!」

「是啊,他可是咱們費董唯一的兒子,費氏基本上是由他來繼承,他何必在這時候對自己的父親下這種狠手!」另一位老人附和。

也有不贊同他們說法的:「要我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利益面前,有些人心狠起來也是六親不認的。」

「我感覺小費總不是這種人,費董這次出車禍,應該還是競爭對手所為,我看陸擎之的嫌疑最大。」之前的那位顧命大臣力挺費思爵。

「可是陸擎之也不像是會使用這種卑鄙手段的人啊!」

「胡董,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在利益面前,六親都不認了,更何況是競爭對手,還會講什麼原則?」

「你……」

「好了,大家別再爭了,這件事情還是交由警察去處理吧,當務之急,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地把費氏的局勢給穩定下來。」易律師適時地打斷那些人的爭執,鄭重開口:「其實,今天之所以要召開這個會議,也是應了費董之前的囑託,想要看看到底還有哪些人是暗地裡使壞的。我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還會不停有小動作發生的,所以,我代替老費董總跟在座的說一聲:要辛苦了!」

所有人默默地點了點頭,在那裡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各自散開來了。

當辦公室里只剩下明姿畫跟易律師兩個人的時候,明姿畫也就不再顧忌,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了:「易律師,該不會費明德這次出車禍其實是他自己自編自導自演的吧?他是想試探公司里的所有人,所以故意導演了這場戲,自己躲在幕後暗暗操作著一切?」

雖然這想法挺大膽的,但是,明姿畫覺得放在費明德的身上,應該也不會算太違和。

費明德生性多疑,為了選出最合適的接班人,精心導演了這場戲也不是沒有可能。

易律師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指著她的鼻子笑了笑,「你啊,還真是敢想。不過,你別說,費董之前還真的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次,真不是裝的。」

易律師說到後來,面色也不由地凝重起來了。

明姿畫看他那憂心忡忡的臉色,便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費明德身為費氏掌權人,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等待費氏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

而他們都要嚴正以待,才能穩定局勢。

明姿畫接著又問到了剛才在會議室播放的那段視頻的事情。

既然費明德不是在裝病,他真的生死未卜昏迷著躺在病床上,那視頻上的那個人又是誰?

易律師告訴她,費明德畢竟年紀大了,這些年又加上工作壓力大,身體毛病也多,這是有一次費明德心臟絞痛的厲害,被送到醫院之後,突然就想出來要提前錄下幾個這樣的視頻,將來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裡,明姿畫不由地笑出聲來,腦海中都能想象的到,費明德那一臉怕死的表情躺在病床上,又要擔心他死後或者半死不活的時候,他一生的心血被人瓜分殆盡的痛苦表情。

易律師後來又叮囑了她一些細節,就離開了。

明姿畫一個人站在費明德的辦公室里,心中百感交集。

她還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暫時代管人的身份,這樣跨進這間辦公室。

明姿畫凝眸打量著這間辦公室的環境。

寬大、通透、朝向好,裝潢的大氣豪華,還真是符合費明德喜好的風格。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沒有秘書通傳,就直接闖進這間辦公室里的人,除了費思爵沒有別人了。

明姿畫轉過身,果然看見了不請自來的費思爵。

四目相對,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高深莫測。

終於過了一會兒,還是明姿畫率先開的口。

「小費總是來輔佐我開展費氏工作的嗎?」她笑得漫不經心。

費思爵眸光深深地看著她,俊美的臉龐陰鬱了下來,嘴角挑起冷凝的弧度警告於她:「畫畫,我勸你最好趕緊退出費氏這攤渾水,乖乖地回國管你的伊語去。」

明姿畫依然在笑,只是眼底多了幾分的冷意。

她雖然不明白費思爵為什麼突然來辦公室跟她說這句話,但下意識的就是覺得各種不舒服。

他想要驅趕她離開的意思,非常明顯。

明姿畫腦海里不由地就浮現出前段時間,費思爵一次次追求她的畫面,不是擺玫瑰花陣,就是捧玫瑰花堵她,甚至連親自登門給她下廚做飯這一招都用上了。

現在想來怎麼就那麼的諷刺?!

那個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說愛她的男人,如今卻在公司里為了利益將她趕走?

本來明姿畫還是站在辦公室里沙發那個位置的,費思爵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她便走向了費明德的大座椅上,「騰」地一下坐了下去。

明姿畫承認,她這麼做就是故意的,故意當著費思爵的面做給他看的。

本來嘛,其實她對這個位置,真沒什麼興趣,讓不讓給他做也是無所謂的。

她從來不想做什麼女強人,領導人,她只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人。

可是有些人啊,偏偏就是不讓她好過。

前段時間死皮賴臉的倒貼上來,各種糾纏,現在又擺出這副敵對的模樣,好像她搶了他的什麼東西似的。

既然他那麼愛她,不就是費氏管理大權嗎?讓給她又何妨呢?

如果他真這麼看重這個位置,又何必在她面前撒謊,浪費那個時間精力來追求她?這麼偽裝不累嗎?

她明姿畫可是不想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尤其討厭男人打著愛的幌子接近她。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坐這個位置?」費思爵的桃花眼深深眯起,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完全就是一副公式化的態度。

「現在不是我要不要坐的問題,而是你爸訂立了遺囑,要把這個大權交到我手上,我也是臨危受命,不好拒絕啊。」明姿畫輕扯唇角,一副為難的表情,兩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左右搖晃著。

費思爵盯了她半響,眼神幽暗,薄唇輕輕一勾:「這麼說,你已經想好了要跟陸擎之劃清界限了?」

「這跟陸擎之有什麼關係?」明姿畫不由地皺眉。

她討厭費思爵藉此機會,干預她的私事。

「畫畫,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是費氏的總裁,身為費氏的掌權人自然要第一時間為費氏著想,眼下費氏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就是在國內進軍房地產市場,相信你也聽說了費氏正在跟陸擎之的公司爭地,你若是坐上了費氏一把手的位置,卻跟自己競爭對手成天廝混在一起,恐怕不太妥當吧?若是讓那些董事叔伯們知道你跟陸擎之的關係,怕是不會再支持你了?」費思爵眼光精銳,下巴勾出冷硬的線條,沉聲啟唇。

明姿畫心下一顫,瞠大眼睛望著他,沒有想到費思爵還留有這一手。

他剛才在董事會上,若是直接公布了她跟陸擎之的關係,那些董事叔伯們便不會那麼順利的接受她了。

畢竟陸擎之現在是整個費氏最大的競爭對手,她若只是費思爵的妹妹,費明德的繼女,跟他滾滾床單,偶爾見面約會,那倒也沒什麼,陸擎之跟她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在一起也不會談論公事。

可若她身為費氏暫代董事長兼總經理,跟陸擎之就是直接利益衝突,以後再見可是要避諱了。

否則萬一那塊地費氏拿不下來,恐怕就會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詆毀是她出賣了公司。

反之對陸擎之而言也是一樣的。

若是那塊地被費氏拿下來了,他向董事會同樣無法交代。

「你在威脅我?」明姿畫眼眸一沉,握緊雙拳瞪向他。

「談不上威脅,只是作為哥哥情人,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而已。你若是真想坐上這個位置,我不會攔你,但你必須要跟陸擎之劃清界線,否則一旦出了事,連我都保不住你,今天那些支持擁護你的股東跟董事們,到時候會翻臉一起將你趕出費氏,連你在費氏的那點股份都休想留下。」費思爵意味深長地留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就被甩上了。

明姿畫一直撐著的姿態也慢慢地鬆懈下來,怎麼就覺得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比她在伊語忙碌了一天都還要累的感覺。

費明德的辦公室太大了,她一人坐在那裡,覺得有些冷清的發慌。

腦袋裡不停迴響著費思爵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

誠然,費思爵所說的不無道理。

現在費氏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陸擎之的公司。

若是那些叔伯董事們知道她跟陸擎之的關係,又如何還會繼續支持她,估計不需要費思爵出馬,第一個反對的就是他們了。

難道她真的要為了坐上這個位置,不惜跟陸擎之斷絕關係嗎?

明姿畫本來也沒有真想坐這個位置,她剛才不過是想藉機打擊一下費思爵的氣焰而已。

誰叫他之前煞有介事地追她,現在又想將她趕出公司的?

明姿畫本以為自己有能力對抗的了費思爵,沒有想到這其中還參雜著一個陸擎之。

她到底是要權力,還是要美男?

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難道她為了避嫌陸擎之,就要將費明德欽定她接手費氏的機會,拱手讓給費思爵嗎?

明姿畫不甘心,可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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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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