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日本人吃屎
海笑走進泉上日本屋,一位身著和服的日本女人踮著碎步小跑過來。一眼望去,只見日本女人云髻霧鬟,金釵蕩漾,顏白如雪,小口桃紅,素白的和服上點染著淡粉色的櫻花,更給人無限的盎然春意。
女人會說不大標準的中國話,聽起來卻溫柔婉耳,更具風味。這種感覺就好像有時你在一個什麼地方,(當然這個地方不能是異國)聽到一種你不大熟悉的語言或著方言,反而會毫不猶豫地跟隨她走。而這個日本女人正是有著這樣不同尋常的吸引力,一路小跑領著海笑踏過一座淡翠色的石板小橋。
小橋的兩邊是清澈可見玉卵石的小河,河裡堆起小假山,假上山的荷色燈光冷冷地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中,更覺清幽了。海笑彷彿入了洞府一般,當然這裡定然不會是魏晉時代的桃花園。朝里走便伸進了走廊,走廊的左側是一溜塌塌米的房間。
海笑按服務員的要求,換了一雙一次性的紅棉鞋。跪守在門外的女招待也是身著乾淨素雅的和服,她一臉僵笑,直起腰板為客人輕輕拉開竹門。海笑走進小廂間,四周環繞著裊裊的日本清樂,溫和而不失清雅。
一朗已盤腿坐在對面親切地問侯海笑:「你好。」
「你比我先到,真是抱歉。」海笑脫下棗紅色外套,感覺自己進了另一個國度。
「在我們國家,男客當然要比女客先到。來點日本的清酒怎麼樣?」
「好的。我有點訝異,你選擇在這裡吃飯。」
「為什麼訝異?就因為我,一個中國的儒學作家上了狗日本人開的菜館?呵呵,」一朗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雙手給海笑斟上清酒,又說:「聽起來倒像我沒有資格進日本菜館似的?」
「哪的話呀?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誰還有本事攔著?」海笑雙膝跪坐。
「呃,你可莫學那小日本人這樣跪著,我可受不了,我這可就走了。」
「呵呵,」海笑也學著一朗盤腿坐下,感覺就是自在,又說:「聽說日本菜的口味比較清淡。今天可是我第一回吃。」
「那你可得多吃點,稍後來個金槍魚拼盤怎麼樣?我的一個日本朋友說很多店都不正宗,只給我介紹了這家店,材料都是從日本直接空運過來的,很好吃,價位也還算可以,至少不比義大利和法國菜系貴。你知道日本最貴的是哪道菜嗎?」
「女體盛。在《古事記》和《日本書紀》這兩部經典中,日本民族對於男女性器官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關注和興趣。」
「眼下在日本,最貴的菜肴是吃屎。」一朗把少許芥末塗到葛粉天婦羅上,沾了醬放在碟子里遞給海笑。
「你真幽默,大作家,」海笑接過碟子,一看,日本菜果然極其講究形與色,不但極工盛器,造型美輪美奐,而且每一道菜都猶如中國的工筆畫,細緻入密;卻都是冷冷的,決不以香氣誘人,一如溫柔似水、淡妝輕點的日本女子。海笑問:「這道是什麼菜?」
「葛粉天婦羅。」一朗啜了一口清酒,繼續說:「我去年夏天去了趟日本,聽當地人介紹:這味菜需要在熟人介紹下,半年前預約,才能享用到的。先讓客人在一群女生中選定一個,然後和她簽約,定好屎的味道,例如哈密瓜、榴槤、番茄。這個被選定的女生將在頭兩個月內只吃青菜,別的都不吃;兩個月後就開始吃合約上的味道,例如哈密瓜味,就一日三餐都吃哈密瓜,別的都不吃。半年後,就在一個很高級的房間里,放上一張大圓桌,圓桌上放著張凳子,凳子中間有個窟窿,凳子下面放個碟子,女生就坐在凳子上,客人坐在桌子旁。當女生第一時間把屎拉出,掉到碟上時,客人就拿個湯匙開始享用了。」
「呵呵,日本人真有意思,這樣一頓『飯』得花多少錢呀?」
「這麼一餐費用是500萬日幣,差不多等於50萬人民幣。在某些日本餐館中經常『豢養』著一些十二,三歲月經初潮的女孩子,讓她們好吃好喝,精心調理;每天取其新鮮大便,首先涼曬去其異味,然後放入各種調料腌制,經上述兩道工序后,此大便已非彼大便也,實乃上乘的佳肴原料,不說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它竟然是……」
海笑早已笑得兩頰緋紅。
「類似於天婦羅那樣用油煎炸后蘸著特製的醬料食用,味道十分的『鮮美』,以至於很多日本佬大朵大朵地吃,大呼過癮!」
一朗盯著海笑的臉看,飛霞拂面,雙唇桃紅,他抿了一口清酒,也很過癮。
「大作家,您剛才給我吃的是天婦羅?」海笑不禁大吃一驚。
「是天婦羅,」一朗爽朗地笑了:「不過你吃的只是加了葛粉的天婦羅,呵呵。」
「大作家,您說的真過癮!」
初見的陌生感一下子緩解了,兩人樂此不疲地從日本人吃金粒餐談到「全球IPv6新一代互聯網高峰會議」,談到顯學、莊子的《逍遙遊》,兩人情投意合,連不時進來的日本女侍也被視若空氣。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