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要進宮只能假扮成太監

第126章 要進宮只能假扮成太監

聿凜蹙眉,眼中露出深深的無奈之色。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留下來?」

「你先讓我離開!」楚漓怒道,「不準再跟著我限制我的自由,做到了這一點,我再考慮之後的事情!」

「不可能。」

聿凜斷然拒絕。她上次離開的時候就抱著不打算再讓他找到的心思,現在鬧成這樣,她一走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更何況她根本沒有要忠於他的意思,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他絕對無法再容忍。

楚漓冷笑:「那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永遠也不原諒你,你寧願跟我關係徹底破裂,也要繼續把我困在這裡?」

聿凜閉了片刻眼睛,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轉身走了出去。

竟是默認了楚漓的話。

楚漓怒氣衝天地朝他追過去,他已經把房間門關了起來,把她一腔的怒火都堵在那扇緊閉的門前。

「你……」

楚漓氣得重重地在門上又拍又捶:「……放我出去!」

外面傳來劍衣無奈的聲音:「太子妃,您這樣是沒有用的,殿下不可能放您走……要不我叫殿下回來,您再跟殿下好好談談?」

「我跟他已經談崩了,還談個屁!……不放我出去是吧?行,我自己想辦法出去!」

楚漓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把燈油全部潑到最容易燃燒的床鋪上和幔帳上,然後又點燃了幔帳。火焰一下子呼啦啦地沿著幔帳翻卷上去,燒著了整張床鋪。

外面的劍衣早就有所防備,聽見裡面起火的聲音,不得不立刻打開房門進來。楚漓躲在門邊,抓准空檔往外衝去,然而她的身手本來就只能算一般,哪裡是武功一流的劍衣等侍衛的對手,後面的一個侍衛一下子就攔住了她。

侍衛自然不敢對她動粗,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再次點了她的穴道。

「劍衣大人,這……」

劍衣無比頭疼地擺手:「去請示殿下,殿下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

東儀邊境,燕州城。

深夜時分,綺里曄披了一身黑色雲絲錦緞翻火狐皮毛的斗篷,正站在沙盤前面低頭凝思。那張妖冶艷絕的面容上隱有蒼白之色,一雙鳳眸微微發紅,眼下有淡淡的陰影,顯然是長時間沒有睡好。

眼尾的那一抹緋紅色看過去深邃幽暗,絲毫不見輕佻的邪魅,卻像是染了濃重的鮮血一般,魔氣沉沉。

這幾日來,隨著東儀軍隊的進攻,燕州城附近局勢激烈緊張,接連幾天幾夜戰事不斷。戰況隨時需要指揮,不僅是東儀將士們,綺里曄也沒有時間休息。

房間外面有一個士兵敲門進來稟報:「皇上,岑山詭醫和伽印王已經到燕州城內了。」

幾天前從南疆那邊傳信過來,晏染和夙沙羽正在趕往燕州,現在來得比預料的還早了一些。

綺里曄放下手中的一個戰馬模型,轉過身來。

「請他們上城樓,去通知柳長亭一聲,讓他也過來。」

晏染和夙沙羽是一路從南疆日夜兼程地趕過來的,兩個人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晏染本來沒太大必要過來,但他擔心水濯纓,還是也來了,正合了夙沙羽的意。

「你那邊怎麼說?」綺里曄問柳長亭。

「言皇后可以帶一個人進宮。」柳長亭說,「不過恐怕需要委屈一下伽印王。」

夙沙羽眉心一跳:「怎麼委屈?」

柳長亭望了他一眼,似乎是也有點不太好開口:「言皇后不可能帶男子進宮,伽印王身形魁梧,不容易扮成女子,也很容易被識破。要進宮只能假扮成……太監。」

夙沙羽:「……」

綺里曄之前也料到了,言皇后就算能帶人進宮,要麼帶女子進去,要麼帶太監進去,正常男子肯定是帶不了的。夙沙羽的個子太高,肩寬背闊,不是那種纖弱的體型,一看就是男人,除非會傳說中的縮骨術,否則怎麼也不可能易容成宮女。

「當然也不是真太監。」柳長亭硬著頭皮說,「我這裡有一種練功法門,可以……咳,縮陽入腹。不過伽印王放心,這只是暫時的,停止練功之後就會慢慢恢復成原樣。言皇后帶人進西陵皇宮的時候,會有一次檢查,到時候伽印王只要說自己是……天閹之身,就可以了。」

夙沙羽:「……」

綺里曄和柳長亭腦後都是一滴汗水落下來。沒有哪個正常男人會樂意去修鍊這種邪門功法,哪怕只是暫時的,這心理陰影也已經足夠大了。而且還要對別人宣稱自己是天閹之身,一般男人只要想想這幾個字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更何況是說出口。

夙沙羽一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容我回去想想,很快就回來給你們回復……」

說完便硬拉著晏染走出了房間,到城樓上面的角落裡,晏染掙脫開他的手:「你把我拉出來幹什麼?」

他離開崇安之後,估計是沒過多長時間就被夙沙羽跟了上來,幾個月里一路跟著他走遍中原,最後回到南疆海岸邊,遇到了接到消息在那裡等著他的「雀網」部眾,然後才把夙沙羽給叫出來。

當時夙沙羽已經偷偷潛到了他出海去海島的大船上,估計是想隨船一起跟到海島上,到那時候就算暴露出來,想要把人送走也沒那麼容易了。

水濯纓需要夙沙羽,晏染這種時候本來也沒工夫跟夙沙羽計較,本來實在不想再被夙沙羽纏著,想威脅夙沙羽去燕州那邊。奈何夙沙羽根本不肯,只有他也一起跟過來,才肯幫這個忙。晏染最後實在是被他磨得沒了脾氣,自己也擔心水濯纓,只好也跟了過來。

夙沙羽仍然抓著晏染不放:「你答應之後不再甩開我,我就幫他們這個忙。」

他又不欠水濯纓和綺里曄多少,如果不是什麼為難事情的話,看在晏染的份上,隨手能幫的肯定會幫。

但眼下這個事……實在是太坑爹了。不趁機收點好處的話,他覺得他真沒有那個動力去做這種事情。

晏染:「……為什麼要把我扯進來?」

夙沙羽:「你不是東儀皇后的朋友么?你忍心對她的危險袖手旁觀?」

晏染:「需要幫忙的不是你么!」

夙沙羽:「我又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欠她什麼,有足夠的理由我才會幫這個忙。」

晏染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額頭,終於明白過來這人說來說去不為別的,就是在趁著這個機會敲詐他。

「好,你夠狠……我答應你一個月之內不甩開你就是。」反正夙沙羽這一趟進宮,肯定也要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三年。」

「不可能!最多三個月!」

「一年。」

「半年!」

「半年就半年吧。」夙沙羽眼中含笑,「半年內我跟著你,你不但不能甩開我,也不能生氣。」

晏染揉著眉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幼稚的討價還價。他要生氣的話,早在發現夙沙羽偷偷跟著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生氣了,但那個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他只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彷彿早就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甩開眼前這個人一樣。

面對著這個跟過去截然不同但是又沒有改變,似是熟悉似是陌生的夙沙羽的時候,他越來越少想起以前那些往事,有時候甚至要刻意提醒自己才能想得起來,像是他也跟著夙沙羽一起失憶了。

這真不是什麼好現象。

……

西陵,皇宮,御花園。

水濯纓披著一件厚茸茸的白地雲水妝花緞鑲毛披風,手裡抱著一個精緻的暖手小爐,坐在臨湖的長廊邊上,望著已經結冰的湖水發獃。

她的周圍圍了足有十來個宮女嬤嬤,其他地方沒有出現的暗衛還不知道有多少,把她團團簇擁在中間,但又有一段距離,不至於感覺被圍在裡面連氣都透不過來。

這時候已經是正月中旬,雖然西陵已經不再下雪了,外面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的。西陵的御醫給水濯纓看過身子,預計她會在二月初生產,所以現在水濯纓會經常在御花園裡面散步走動,對之後生孩子有幫助。

即墨缺還在上早朝沒有回來,他不在的時候,水濯纓基本上都是這種神情恍惚目光空洞的樣子,獃獃地坐在那裡,像是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人偶一樣。如果即墨缺沒回來或者旁邊人不叫她,她能在那裡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不說話也不動。

御花園另一邊,一個身穿西陵皇后的正紫色華服,頭上帶著九尾鳳釵,容貌文秀舉止端莊的女子,帶著兩名宮女和一名太監走了過來。正是言子衿。

言子衿朝這邊走來,還沒到水濯纓的近處,一個嬤嬤就遠遠地攔住了她:「皇後娘娘,請留步。」

這位皇後娘娘如今在宮中地位尷尬,但宮中所有妃嬪都尷尬,那便也不多她一個人,而且即墨缺並沒有廢除她皇后之位的意思,宮人們對言子衿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

言子衿微微一笑。

「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過去陪這位姐姐坐坐。你看你們一群人把她團團圍在中間,跟看守囚犯似的,她一個人坐在那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看著怪孤單的。」

言子衿平日里為人溫和,對宮裡的下人們也頗為和善,那嬤嬤對她倒是客客氣氣,搖頭道:「不是奴婢要阻攔皇後娘娘,是皇上不讓任何人輕易靠近夫人,奴婢也沒這個膽子放您過去啊。」

言子衿似是覺得十分好笑:「你們周圍這麼多人圍著,本宮難道還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把夫人怎麼樣了不成?」

那嬤嬤還想說話,言子衿靠近她一步,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她的手中塞了一個成色極好的羊脂白玉鐲子,壓低聲音。

「嬤嬤也知道,如今皇上只寵愛這位夫人,已經大半個月沒來過本宮這裡了。本宮要是能跟夫人走近一些,至少有機會見到皇上,說不定還能學到一些討皇上喜歡的辦法。不然的話,本宮可是跟在冷宮裡差不多了。」

那嬤嬤頓時瞭然。同時也有些驚訝。這位皇後娘娘以前不爭不搶不聲不響的,老實得跟個木頭人一樣,沒想到倒是個有心思的。

其他的妃嬪失了寵,雖然會抱怨,但也就只是空抱怨而已。皇上不理會她們,她們又根本沒那個膽子和本事對夫人下手,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皇後娘娘就聰明得多,拉不回皇上,但可以先去接近這位最受皇上寵愛的夫人。多向夫人示好,不但能給皇上留下好印象,也多了在皇上跟前露臉的機會,總比一個人冷冷清清被困在自己宮中要好得多。

「只是……」

那嬤嬤還在猶豫,言子衿又壓低聲音道:「聽說白霜被榮熹宮的龐公公看上,如今正不堪其擾,嬤嬤若是幫行了這個方便,本宮保證龐公公碰不了白霜一根手指頭。」

白霜是那嬤嬤唯一的女兒,哪個當娘親的願意自己的親生女兒被一個老太監逼著對食,那嬤嬤一聽之下,頓時動搖了。

言子衿再加一把火:「嬤嬤放心,要是皇上看到了,本宮自會應對,不會讓嬤嬤和其他人受牽連的。」

那嬤嬤一想,言子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出身來歷全都清清白白的,又不是那些雜七雜八的人,皇上自己本身對她也沒什麼提防。周圍這麼多高手看著,就算她想幹什麼,也根本沒有那個機會。

讓開了一步:「還請皇後娘娘不要離夫人太近,還有,跟著您的這三位不能過來。」

言子衿便走了過去,她帶來的兩個宮女和那個太監,都被攔在幾丈開外。

水濯纓附近又有一個暗衛從水榭屋頂上落下來,那嬤嬤上前去拉著暗衛,悄悄地說了半天,暗衛這才總算也讓開了。

言子衿果然沒有離水濯纓太近,在距離她一丈左右的地方坐下了,微笑道:「夫人可還記得我?」

水濯纓茫然地望著她,目光恍恍惚惚的,看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我好像在烏坦見過你,你是他的皇后?」

言子衿點頭:「是。」

水濯纓空洞的眼神裡面,很遲鈍地緩緩露出一種敵意來:「他是皇上,你是皇后,那你才是他的正妻?」

「不。」言子衿搖搖頭,「在皇上眼裡,夫人才是真正的正妻。我沒有資格跟夫人爭皇上,也不會跟夫人爭皇上,請夫人放心。」

水濯纓這才彎出一個像是籠罩著霧氣一樣朦朧不清的笑容:「那就好。」

言子衿就這麼在那裡輕輕慢慢地跟水濯纓隨意閑聊。平時即墨缺去上朝的時候,水濯纓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發獃,周圍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盯著她的宮女侍衛,不管是不是個清醒的人,都不會喜歡這種感覺。現在來了個言子衿跟她說話,她雖然也是一副恍惚茫然心不在焉的樣子,但至少沒有表現出對言子衿的反感。

說到一半的時候,水濯纓望向那些宮女後面的遠處,突然目光一亮,站起身來,歡快地朝那邊奔了過去。

「夫人小心!」

一大群宮女們連忙緊跟在水濯纓的後面,那邊走過來的正是剛剛下朝回來的即墨缺,還沒有換下一身正紫色的皇袍,對著水濯纓張開雙手,小心翼翼地把撲過來的她接進懷裡。

「別這麼跑。」

他寵溺地揉揉水濯纓的頭髮,又摸了摸她圓滾滾隆起的肚子,聲音溫柔。

「我就在這裡,又不會躲開,你都快要生了,要是不小心動到肚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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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國妖王寵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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