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無止境的相互調教戰爭
回到崇安皇宮裡之後,水濯纓別的什麼都顧不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先去看兩隻小包子,給他們好好餵了一次奶。
墨墨和妖妖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整個兒又比兩個月前大了一圈,變得越來越活潑,也越來越可愛。
水濯纓不在的時候,照顧兩隻包子的主要是她在夏澤的舊仆鍾嬤嬤和白芨,水濯纓身體的原主,就一直是鍾嬤嬤從小照顧到大的,交給這兩人她還比較放心。
其實皇宮裡面奶娘、嬤嬤、宮女之類要多少有多少,但畢竟不是兩隻包子的親人,只能保證包子們生活上絕對沒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對於寶寶的教導就負責不了多少。不過,四五個月之前寶寶大部分時間也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現在跟父母的互動才慢慢多起來。
兩隻包子已經會在床上滾來滾去,自己翻身,前後移動。因為被照顧得極好,就跟兩隻圓滾滾小玉精一樣,粉雕玉琢的小腿小胳膊,像是嫩生生水靈靈的蓮藕一樣,小臉更是可愛,肉嘟嘟的,彷彿一捏就能捏出水來。
在床上打滾的時候,一邊扭著小屁股,揮舞著小胳膊,一邊用黑葡萄一樣圓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人。一會兒滾到這邊一會兒滾到那邊,但就是天真好奇地看著人不放,簡直能把人的一顆心萌化。
肚兜現在是兩隻包子最好的玩伴,擺著一副「愚蠢的人類,本尊一定要調教你們長大了給本尊鏟屎」的模樣,其實儘是給兩隻包子欺負。
妖妖最喜歡的玩具就是肚兜,動不動趁著肚兜不注意的時候去揪它那一小團毛茸茸的尾巴,肚兜的尾巴都快要給她揪禿了。每次被揪成功,肚兜都是扭著自己圓滾滾的小屁股,如喪考妣般嗷嗷亂叫,氣得一溜煙跑走,去不知道哪個大胸美貌宮女那裡尋找安慰,然後過不到一個時辰又屁顛屁顛地回來,繼續跟兩隻包子玩兒。
水濯纓最高興的是,兩隻包子儘管跟她分開了兩個月,但並沒有不認識她,仍然跟她很親昵。尤其是妖妖,看見她的時候簡直高興壞了,咯咯地一直笑個不停,被她抱著就一直摸她的臉,抓她的頭髮,怎麼也不肯下來。
墨墨的性格一向沒有妖妖那麼奔放,看見水濯纓,淡定地上來表示了一下跟她的親熱之情,然後就開始扭著小腦袋,左顧右盼,到處看來看去,像是在尋找什麼。
白芨在旁邊笑道:「小殿下大概是在找父皇呢。」
一看綺里曄不在,詫異道:「皇上呢?沒跟皇後娘娘一起回來嗎?」
「他還需要接受一點教育。」水濯纓沒好氣地說,「免得現在過來帶壞了兩個孩子。」
她盡情地陪兩隻包子玩了好一會兒,等他們都玩累了睡著了,白芨和鍾嬤嬤安頓他們去睡覺,她這才慢悠悠地來到她和綺里曄住的寢殿房間後面,進了十九獄。
十九獄裡面有一張很大的床鋪,四角各有一根柱子,上面連著各種鐐銬、鐵鏈、繩索之類。本來被鎖在這張床上被翻來覆去折騰的都是水濯纓,但現在被金絲牛筋繩索五花大綁在上面動彈不得的,卻是綺里曄,嘴裡還塞了一個以前都是他給水濯纓帶的口塞。
衣衫敞開頭髮凌亂的模樣,像是一隻原本能夠毀天滅地的千年妖魔,落難后被蹂躪了百八十遍,卻還是無法掙脫。那種明明無比強大卻龍困淺灘的感覺,更是撩人無比,引得人心底最深處的犯罪慾望都在蠢蠢而動。
兩個全身金光閃閃的泥黎陰兵猶如門神一樣,虎視眈眈地站在大床兩邊,一動不動,盡職盡責地看守。
水濯纓在還沒到崇安的時候,就已經讓泥黎陰兵把綺里曄綁了起來,一路帶進皇宮,直接綁進了十九獄。
她優哉游哉地走到大床前面,綺里曄嘴巴被塞著沒法說話,現在的表情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要是人的怒火能變成實質的話,估計整個宇宙都得發生毀滅級的大爆炸。
水濯纓伸手把綺里曄嘴裡的口塞取了下來,坐在床邊用手支著下巴望著他,笑眯眯地:「被綁在這張床上的感覺如何?」
綺里曄一聲冷笑,那聲音尖銳得幾乎都變了調,聽上去像是厲鬼妖魔的笑聲一樣,極其的恐怖。
「你有本事一輩子把我綁在這裡,只要一放開我,我立刻把你活活做死在這張床上!」
「哦,好可怕啊。」
水濯纓仍然是笑眯眯地,從旁邊牆壁上拿了一條皮質的鞭子下來,惟妙惟肖地學著綺里曄以前的樣子,坐在床邊,把皮鞭捲成一圈纏繞在手上,用皮鞭的手柄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手心裏面輕輕地敲打。
「那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就應該開始調教你,調教到你乖乖聽話了,沒法把我做死為止?」
綺里曄:「……」
一張妖異美艷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一時間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聽到一種像是牙齒快要被咬碎的聲音傳來。
他之前顧及水濯纓的安全,覺得她也應該有自己的軍隊,所以把泥黎陰兵主人的身份讓給她,簡直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一失足成千古恨!
水濯纓一點也不管他後悔不後悔,展開手裡的皮鞭,啪地一聲抽在綺里曄身邊的床頭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見這個死變態做這種姿態見得多了,她現在也學得有模有樣。只不過他身上那種變態鬼畜攻的氣場是與生俱來的,而她一點也沒有,所以她表面上只能做個樣子。
而且他能控制得住力道,就算鞭子落在她身上也不會真的弄傷她,她就沒這個經驗,只好抽抽床頭撐個場面。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是只能用一個爽字來形容,尤其是以前天天被綺里曄壓著蹂躪,現在終於翻身在上,跟個女王一樣拿著小皮鞭在他面前調教他,別提有多揚眉吐氣了。
「來,保證你不報復我,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話這鞭子可就真的往你身上招呼了。」
綺里曄冷笑:「你有膽子試試看?還記不記得上次馬背上的那半個時辰你是怎麼過的?」
水濯纓現在明明佔盡上風,但是聽到「馬背上」三個字的時候,還是一下子全身一個激靈,那一次終生難忘的噩夢一小時頓時浮現在了她的眼前,刻骨銘心。
這跟她腦海里的思想毫無關係,而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就跟條件反射一樣。充分說明了綺里曄以前欺負她欺負得有多狠。
不過她總不能一輩子這麼被欺負下去吧,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要是真的被他調教成功了,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機會翻身了。像是被關在水缸里的青蛙一樣,一次次跳起來想逃出去,都撞到蓋在水缸上面的玻璃板,最後即使把玻璃板撤走了,青蛙也永遠不會再往上跳。
反覆給自己做思想建設,告訴自己現在有天下無敵的泥黎陰兵了,不用再害怕綺里曄。她不能這麼慫,被他一句話就嚇怕了,以後更沒好日子過。
水濯纓下定決心,帶著一臉無所畏懼的笑容,用手裡的皮鞭柄,晃悠悠地挑開了綺里曄身上衣袍的前襟:「嘖,一點都不聽話,看來得剝光了衣服打屁股才行。」
——不行,他那種邪惡妖魅的強調她真是學不來,太毀她的人設。
綺里曄:「……」
果然是得到這泥黎陰兵,以為有對抗他的能力,就開始反了天了。
「好,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不報復你便是。」
水濯纓的鞭子一晃一晃地就在他的眼前,綺里曄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突然改了口。
這一下倒是大出水濯纓的意料之外。她本來以為綺里曄這種性格,根本不可能退讓,她還想著真的扒了他的衣服,把他翻過來打一頓屁股,好好滿足一下她偶爾的惡趣味呢。
這一下子就服軟了,讓她很沒成就感啊。
綺里曄這人脾氣一向傲得很,他不肯答應的事情,就算是屁股真的被她打開花了也不會答應,但是只要答應的,就一定會說到做到,說不報復她就真的不會報復她,從不屑於欺騙和反悔。
小皮鞭和這滿十九獄的道具都沒有派上用場,水濯纓有點小失望,不過她答應過的事情同樣也會做到,綺里曄既然都已經保證了,她放了他倒也不是不行。
因為綺里曄內功深厚,一般的繩索水濯纓怕他一下子就掙斷開,綁他用的是金絲牛筋索,而且是一圈又一圈地綁了無數重,打了個無數個結。並且命令兩個守在旁邊的泥黎陰兵,只要綺里曄一逃脫,就立刻重新抓住他。
這會兒不需要兩個泥黎陰兵了,水濯纓便把它們打發了出去。十九獄這地方實在是太變態,就算泥黎陰兵不是人類,兩個全身甲胄的大傢伙正兒八經地站在滿地的SM情趣道具裡面,也是辣眼睛辣得慌。
沒有別人,水濯纓只能自己一個個地解開綁著綺里曄的那些金絲牛筋索。綺里曄躺在那裡不說話,一張美艷的面容綳得死緊,閉著眼睛,嘴角都成了一條直線。估計是剛剛向她服了軟,覺得太沒面子,不想搭理她。
「先說好,這個不報復我包括任何形式的報復,並且是永久性……的……」
水濯纓還在那裡補充條款的詳細內容,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喉嚨處一陣不對勁,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裡面,又像是聲帶毫無預兆地麻木失去知覺,發出來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嘶啞低沉,破音變調,隨即乾脆連聲音都徹底斷了。
「……」
水濯纓驚愕地怔在那裡呆了一秒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卻看到綺里曄睜開眼睛,望著她的目光就像是一隻巨大恐怖的妖魔望著曾經不知死活地挑釁過它,現在卻躺在它爪下無處可逃的獵物,滿是極度的得意、嗜血和邪惡。
水濯纓猛然反應過來,站起身朝十九獄的門口衝過去,後面傳來一陣木板四分五裂的喀喇喇聲音。
綺里曄身上綁著的金絲牛筋索雖然堅韌無比,單靠一個人的人力無法掙斷,但身下躺著的床板卻並非多堅硬的木材製成。他之前躺在床上的時候,後背上一直在暗暗運著內力,床板在內力的擠壓下,暗中已經有了開裂和細縫,只是無法察覺。到這時才猛然向下用力一震,床板頓時盡數被震斷,把他綁在床上的金絲牛筋索頓時也全都鬆了。
他掙脫出一隻手來,一掌把半張床打成了粉碎,身上雖然還掛著一大堆的金絲牛筋索,但床都已經散架了,自然不怎麼影響他的行動。
這張大床離十九獄門口有點距離,綺里曄的速度比水濯纓快得多,水濯纓剛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出去,綺里曄已經到了她的身後,一把將她抓進他的懷中。
那兩個泥黎陰兵剛剛被水濯纓打發出去了,現在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更不用說下什麼命令。
綺里曄把她壓在門口旁邊的牆壁上,扣著她的雙手手腕,整個人頂在她的兩腿之間,面容上帶著看上一眼就能讓人毛骨悚然做一輩子噩夢的溫柔美艷的笑意。
「心肝寶貝兒,你剛才說要扒光了我的衣服打屁股,嗯?」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在進宮的時候,找到機會悄悄讓白翼給水濯纓下了暫時讓人喉頭麻痹無法說話的麻藥,雖然發作比較慢,但總算還是趕上了時間。
水濯纓這一下簡直是三魂都被嚇飛了七魄,說不出話,只能一張一合地用口型:「你……你答應過不報復我的!」
「那也是在你放了我的情況下。」
綺里曄笑得妖艷無比魅惑無比,一隻手從她的臉頰上,下頜處和脖頸邊緩緩地遊走撫摸過去,指尖摩挲著她柔嫩的肌膚。那感覺就像是想要活生生地剝掉她的一層皮,正在打量著從哪裡下手,才能剝得最完整最漂亮。
「但我剛才是自己掙脫出來的,不算是你放了我,所以我也沒必要履行不報復你的條件。」
這聽著像是強詞奪理,但又沒什麼錯,水濯纓也無從反駁。其實這時候跟綺里曄講理已經毫無意義可言,他一開始時就沒存著答應她的心思,那麼現在只會啟動蠻不講理模式,誰的武力值更高誰就有理。
綺里曄的身上還掛著一大堆的金絲牛筋索,被水濯纓拉開的衣袍裡面還敞著一片肌理分明的胸口,水濯纓剛剛想用來打他屁股的那條小皮鞭還丟在床頭。這般前所未有膽大包天的造反行為,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等著她的將會是何等可怕的下場。
這是關係到自己小命的事情,水濯纓腦海里電光石火間一瞬間轉過了無數種脫身的辦法,但是現在能用得上的似乎只有一種。
她非但不掙扎不逃跑,反倒是立刻眉頭一蹙,身子一軟,倒在了綺里曄的懷裡。臉色一下子變成一片蒼白,額頭上也以反人類的速度一下子沁出了細細的汗珠,滿臉的痛苦之色。
「我……突然肚子疼……」
綺里曄:「……」
敢不敢再假一點?
這演技倒是頂尖一流,但是長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是裝的好么?
「真的好疼……」水濯纓一副疼得快要哭出來,眼淚汪汪,痛苦不堪的樣子,抬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那眼睛里分明清清楚楚地寫著:「就算你知道我是裝的,你忍心一邊看著我這麼痛苦的樣子,一邊下重手收拾我嗎?」
綺里曄:「……」
這小蹄子現在果然是出息了,越來越知道抓准他的軟肋下手,用個苦肉計用的還不是真的。以為她就這麼含著兩汪眼淚,裝出一副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戲的苦相,他就會下不了手而放過她?
一狠心,冷笑了一聲,本來是想把水濯纓抓起來直接扔到旁邊的一匹木馬背上去的,結果目光一落到水濯纓一臉痛苦滿是汗水面色蒼白的模樣上……
艹!
特么他竟然還真的下不了手!
綺里曄口中又傳來了那種像是快要把牙齒咬碎的聲音:「夠了,別裝了,運氣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難道很好受?」
水濯纓一臉委屈地用口型:「我真的肚子疼……」
開什麼玩笑,這會兒不裝,他還能因為看著不忍心而對她下不了手嗎?別說運個氣出點汗對她來說小事一樁,就算再不好受,也沒有他的懲罰那麼可怕啊。
綺里曄簡直是恨不得掐死她:「你難道還打算裝一輩子不成?」
水濯纓繼續委屈,繼續低著頭含著一包眼淚:「真的……」
綺里曄實在是拿她沒轍了,本來剛才一肚子都是想把這小妖精活活剝皮拆骨生吞下去的殘忍嗜血衝動,這會兒也被她磨得所剩無幾。
沒有辦法,即使明明知道她是裝的,他就是看不得她這個樣子。
「算你狠……這次我不收拾你也可以,但你綁了我這麼長時間,在十九獄里陪我同樣的時間,這總是應該的吧?」
水濯纓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望著他:「你保證,就七個時辰的時間,就只在十九獄里?」
她是昨天晚上把綺里曄綁起來的,到現在也就差不多七個時辰的時間,跟綺里曄動不動把她在十九獄里一關就是十來天的喪心病狂比起來,七個時辰已經是轉瞬即逝的浮雲了。
綺里曄沒好氣:「別以為這七個時辰你就有多好過,就算不出去,十九獄里就已經夠我把你收拾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實水濯纓並不擔心這一點,大不了到時候她再說她頭疼背痛腿抽筋之類就行,既然知道綺里曄招架不住,那她還怕什麼。
但她還是朝綺里曄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用口型向他訴苦:「難受,給我解開這麻藥。」
綺里曄哼了一聲:「你也保證這八個時辰裡面你不對泥黎陰兵下任何命令,我就讓你恢復聲音,不然在床上沒法浪叫,也少了那麼點情趣。」
水濯纓一邊暗暗罵他變態,一邊只能先答應:「好,我保證。」
綺里曄從十九獄裡面放置酒水的架子上面,倒了一杯酒給她:「這種麻藥的解藥就是酒,喝下去很快就恢復了。」
水濯纓喝下一杯酒,嗓子果然漸漸恢復了知覺,她清一清嗓子,果然發現自己已經能正常發出聲音了。綺里曄能給她下的葯也肯定不是藥效有多厲害的葯。
然後還沒等綺里曄做出下一步動作,緊接著又是深吸一口氣,以生平最快的語速喊出了三個字:「有危險!」
十九獄外面十來個泥黎陰兵又是嘩啦啦一擁而入,這次是頃刻間把水濯纓圍在了中間,保護得嚴嚴實實。雖然沒有把綺里曄怎麼樣,但是一下子就把他跟水濯纓分隔開來,擠到了一邊。
水濯纓站在泥黎陰兵中間,一臉的無辜:「你看,我只是喊了一聲有危險,並沒有給泥黎陰兵下命令,只是它們忠心護主,主動衝進來保護我而已。」
雖然她可以裝病,但是她就不樂意啊。
綺里曄:「……」
……
東儀,東部沿海地區。
山間的小道上,一個身披斗篷戴著箬笠的女子騎著一匹馬,緩緩地行走在夕陽下。馬背上搭著不少褡褳行李,頗有風塵僕僕之意,顯然這女子在外面已經遊歷了相當一段時間。
這些天來,楚漓已經從東儀北部的燕嶺走到了東部的海岸線上。因為東儀東部靠海的地方比較荒僻,人煙稀少,也沒有修建相互貫通的官道,馬車在鄉間小路上難以行走,楚漓被顛簸幾天之後,還是棄了馬車,直接騎馬還來得舒服些。
東儀沿海地區雖然經濟人口並不繁盛,但風景十分開闊壯麗,跟內陸大相徑庭。尤其是海邊,曲折的海岸線上可以看到無數種風光,有臨海而立的陡峭懸崖,上面怪石嶙峋;有柔軟潔白的大片沙灘,點綴著海邊生長的美麗花草;有深深嵌入內陸的寧靜港灣,有向外突出的奇形怪狀的半島,偶爾在海上還能看到一座座草木蔥蘢的島嶼,掩映在白紗一般縹緲朦朧的雲霧之中,像是傳說中居住著神仙的蓬萊仙島。
所謂散心散心,人在心情鬱結的時候,出去走走就是有好處。在這種遼闊的地方,滿目儘是優美的風光,的確是能讓人眼前為之一明,心胸為之一曠。
楚漓這一路下來走得很順利。本來有一個丫鬟和一個車夫跟著她,後來覺得太累贅,她本來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走到哪裡都需要錦衣玉食伺候著的人,一個丫鬟走到哪裡跟到哪裡,反而顯得麻煩。在捨棄馬車轉為騎馬的時候,把丫鬟和車夫都打發走了,現在就是一個人走在路上。
為了避免麻煩,她有簡單化裝了一下,現在頂著的是一張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有點醜陋的面容。不過即便如此,仍然有人看到她一個女子孤身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行走,而且又不像是身有多厲害武功的江湖中人,對她起覬覦之心。
能盯上她的這類人,一般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毛賊之流,不會是厲害角色,楚漓也完全不擔心。
聿凜派來護著她的暗衛果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就算走在最空曠開闊的地方,也完全感覺不到有人正在跟著她。但是這一路下來,她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一個女子獨自一人在外,又大多是在荒郊野地里,不可能走得如此順利,想來是那些暗衛在危險還未冒頭的時候,就已經替她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