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都怕命喪狼口
鄉野亂情人生-第四百二十四章都怕命喪狼口
宋國平一個人,饒是功夫再強大,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看這麼多人圍上來,壓也能把他壓死。
宋國平汗都下來了。把拳頭舞得唿唿作響,無奈人太多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就挨了好幾下。
侍在端正跟鐵血煞纏鬥,騰不出手來幫他,宋國平一看,還是「雞抱窩鴨下蛋自己的事自己干」吧。他邊打邊退,退到了一個牆根兒處,這樣不至於腹背受敵。
宋國平這人,實戰經驗特別豐富,一看自己這肉做的身子扛不過這幫小子的拳頭,也不知從哪划拉來一根棒子,舞得人眼花繚亂。
人一波一波地涌了上來,只一會兒的功夫,宋國平便氣喘噓噓了。
「咚!」背上挨了一老拳,「嗵!」腿上又被踹了一下。宋國平被打得火起,高喝一聲,把那根棒子舞得頻率更快了。
侍在端一看宋國平吃緊,也沒心思再跟鐵血煞纏著,加快了進攻的節奏,鐵血煞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說真話,這鐵血煞還是侍在端遇到的第一個如此難纏的對手。也就是依仗著他年輕,身手靈活,如果論攻擊的力道和經驗,侍在端心下暗嘆,他還真得加些小心,不能被這傢伙抓住機會。
「啊——」宋國平又挨了一下,這下打疼了,疼得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只見一貨手裡也拿著一根木棒,沖著宋國平陰笑,見這一棍子見效,那人得意洋洋地把棍子舉過頭頂,正要摟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影閃過,那貨的胳膊「滋」地一下冒出血來。
宋國平一看那道白色的影子,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
「妖狼!咬死他們!挨個咬,咬脖子!」宋國平怒聲喊道,剛才他可是吃了大虧了。身上火燒火燎的疼,不時的摩挲胳膊腿。這回妖狼來了,讓他們嘗嘗白狼牙的厲害!
夜無魅跳了進來。在外面看到裡面的情況,一看人家早有準備,幸虧侍在端在外面安排了不少人手,但想要攻進來,恐怕也得費不少事。
夜無魅和妖狼兩個的加入,戰局馬上變了。宋國平不再被動挨打,看到妖狼像個白色的鬼魅一般,在人群中躥來躥去,咬著誰,誰就重傷,狼牙——這武器太好用了!
「媽呀,這隻狗太厲害了!」一個人帶著哭腔喊道。
沒等那人跑遠,妖狼一躍而起,往那人的胳膊上就來了一下子。妖狼很生氣,人家明明就是一條狼,狼和狗怎麼能相提並論!
夜無魅進來以後,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穿黑衣蒙著面的幾個人,他聽侍在端說,這幾個人中應該有胡向北。要說起自己這位師兄,還真不夠意思,在兩人的交往中,夜無魅有所感悟,胡向北賣了他,他還在替他數錢。
在混亂的人群中,他一眼就認出了胡向北,別說他蒙著面,就是化成灰兒,他也能把他認出來。
他和侍在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就是因為聽信了胡向北的話,打著找秘笈替師兄討回公道的旗號,等他搞清了事實真相,質問他的時候,胡向北的反應幾乎氣炸了他的肺,居然帶著他的情婦,卷了他一百萬跑到鐵血會來了。
吃裡扒外——這是他對胡向北下的最後的定義。想當年,兩個人一起跟著師傅學藝,胡向北愛出壞點子,而每次壞事做了以後,他總會被推出去當替罪羊。
小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真地很壞,如果不是美虹,恐怕到現在他也認不清自己善良的一面。但長期養成的暴戾習慣,使所有人對他避而遠之。現在慢慢習慣了當個好人,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胡向北當然也看到了他,一步步向他走了過來。
「親愛的師弟,你來了?要不要咱們兄弟大幹一票,把那個叫侍在端的小子拿下,他的手裡可是有秘笈啊,你不想練武了?」胡向北陰陽怪氣地說道。
夜無魅往他的臉上真想飛上一腳,不過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能打得過胡向北。一看蒙著黑巾的胡向北向他走了過來,夜無魅站定,冷若冰霜的臉上更加寒氣逼人。
「胡向北,你和我之間,好像沒什麼好說的吧?你拿了我一百萬,難道想要還給我了?」
胡向北搖著頭,眼裡全是譏諷的笑,「親愛的師弟,你太小氣了。你們夜家家大夜大,又得了這樣的好姑爺,跟我這樣的貧下中農提錢,太不夠意思了。如果你想切磋,那我可以陪你過兩招兒。咱們是師兄弟,提錢就太外道了。」
這種話,饒是夜無魅覺得自己一向臉厚心黑,也絕不出這種突破道德底線的話來。偷了人家的錢,還理直氣壯了!
夜無魅不再搭話,提起拳頭向胡向北砸了過去。兩人師出同門,喂招兒的事兒沒少干,要想在短時間內站戰勝對方,這個還真不容易。
胡向北和夜無魅戰在一處,端的是熱鬧非凡。妖狼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把鐵血會的人嚇得四處逃竄。宋國平氣勢大漲,趁亂把那根木棍舞得風生水起。
妖狼這一鬧騰,不消一會兒的功夫,鐵血會的人嚇得四散奔逃,就連鐵血煞剩下的那倆護法,也趁亂跑了出去,生怕命喪狼口。
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了侍在端、鐵血煞和夜無魅、胡向北這兩對兒,外加一個宋國平。
妖狼眯著眼睛,蹲坐到地上,嘴邊的白毛上沾著點點血跡,看起來妖冶得像極了一朵罌粟,如果不是正在進行著這場激烈的打鬥,宋國平肯定會找一個相機來,把妖狼這經典的瞬間永久留存下來。
侍在端和鐵血煞激戰正酣,妖狼一時也插不上手,蹲坐了一會兒,便開始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地東瞅西看,只有侍在端知道,這貨正在尋找戰機。
夜無魅和胡向北這對師兄弟斗得難解難分,夜無魅不禁暗嘆,這胡向北離開夜氏以後,看來沒少下功夫,這身手又精進了不少。看這路數,已經跟遠來不太一樣了,看來是有人教他了。
夜無魅打鬥過程中,還不時瞄一眼侍在端這邊。不久,夜無魅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胡向北有些招式竟然跟鐵血煞大同小異,看來,這個混蛋又學了新招兒了。而打鬥正吃力的胡向北也不禁暗贊夜無魅的身手大進不少。如果在以前的話,兩個人應該勢均力敵,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如果時間稍長的話,落敗的一方肯定是他!
兩人拳來腳往,夜無魅越打越有信心,因為他已經發現胡向北竟然出現了破綻。高手之爭,哪怕是微小的破綻,也會致人性命的!夜無魅抓住了一個有利的機會,竟然一把叨住了胡向北的手腕兒,用力向下一甩,胡向北因為慣性,整個人被拋到了半空中,狠狠地被夜無魅摔到了地上!
這一摔可真夠狠的,如果摔也就摔了,大家都是練武的,摔摔打打也很正常,爬起來接著打就是了。可說有多巧就有多巧,這胡向北落下去的時候,腰部正好硌到了一塊磚頭上,一陣劇痛從腰部傳來,這胡向北當下就冒汗了——當然是疼的。
只見這夜無魅拍了拍手,十分拉風的向上揉了一下鼻子,「嗵嗵——」地走到了胡向北面前,「我親愛的師兄,你累了嗎?是不是想休息一會兒,要不要師弟幫你揉揉肩膀捶捶腿?」
胡向北狠狠瞪了一眼恢復了囂張氣焰的夜無魅,直喘粗氣。
「你別得意,我親愛的師弟,神主不會放過你的!」胡向北試圖撐起身子,想爬起來繼續戰鬥,可這一摔實在太疼了,估計肋骨出現狀況了,試了兩次,疼得厲害,胡向北頹廢地倒在了地上。
「嘖嘖——看看我親愛的師兄,這會兒怎麼成卧龍了?你不是一直想當一條龍啊?要不要師弟幫你飛起來呀?」
胡向北知道他嘴裡說不出什麼正派話來,什麼幫他飛起來,不就是想把他拋到半空,然後做自由落體運動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這條小命也就交待了。
看胡向北扭頭不說話,夜無魅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乖張的脾氣馬上就發作起來。
「我也膽敢邀請下我們親愛的妖狼同志,狼哥,你看看,是咬他脖子呢,還是咬他肚子?狼哥,要不,就咬脖子吧,那傢伙一旦咬住了,腸啊肚啊什麼的就全都掏出來了。」
這夜無魅眼睛盯著胡向北,手卻指著蹲在一旁的妖狼,這妖狼也真夠邪性,看來是聽懂了夜無魅的話,硬尾巴在地上「啪啪——」甩了幾下,幾棵毛草被帶了起來,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最後還是不甘心地落到了地上。
夜無魅如此說話,胡向北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內心早已震撼不已,這是什麼節奏,這夜無魅居然轉性了,他不是只會罵只會打嗎?怎麼這話聽起來如此妖邪?
「親愛的師弟,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你就給我來個痛快的。成王敗寇,這是古理,我胡向北也不想破了這古理兒。來吧,殺了我,別讓那畜牲折騰我,給我來個痛快的!」
這胡向北好歹也是條漢子,看到自己大勢已去,不想再受辱,只求速死。這倒讓夜無魅稍稍感動了一下,「親愛的師兄,我是不會殺你的。你辦的那些好事,自有公論。我的任務,只是抓到你!」
夜無魅走過來,把這胡向北像捆豬一樣捆了起來。胡向北也不掙扎,他知道掙扎也沒有用。自己選錯了主人,為了覬覦那筆寶貴的財富,他被家裡人趕了出來,把兄弟利用上,因為利用而是反目成仇。
胡向北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看來,只有等著正義盟來安排自己的未來了。
要說這鐵血煞的戰鬥力真是強悍,外面鐵血會的人跟正義的人早已打得不可開交。熱兵器時代的冷兵器戰爭,越打越血腥,越打越瘋狂,整個空氣中到處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宋國平早已跑出了廢舊廠房,弟兄們早已沖了進來,遇到鐵血會的人便開始了一場血腥的戰鬥。
「呯——」兩人拳頭對到一起,雖然早已做好了飛出去的準備,鐵血煞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會「飛」得這樣慘。身子直直地沖牆飛了過去,躲閃不及,一面牆竟然被他撞了個身形的大窟窿!
侍在端也不好過,胸口湧上一口腥甜,他強壓下去,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心道,媽的!老子這一拳,怎麼也有千斤的力量,那個老東西好像還沒事兒,真是個硬茬兒!
侍在端長身而立,一隻手背在身後,做出典型的黃飛鴻式pose,本以為自己這一老拳會把鐵血煞揍個半死,然後乖乖等自己拿下。可是他又錯了,在被那貨撞塌的牆外,鐵血煞居然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小子,你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功夫,你的師傅是哪個?」侍在端真地很意外,千斤拳力之下,竟然還有人能活下來,這可太不應該了!
侍在端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訴你,我這套拳法叫未央拳,是我一點點琢磨出來的。怎麼樣,那個狗屁的神主,是不是很厲害?」
有本事的人,張狂也是可愛的一種表現。現在的侍在端,簡直太可愛了,如果夜無影在場的話,他一定會衝上來,猛啃自家男人一頓,這造型太帥太拉風了。
「侍在端,不要太囂張,我會送你下地獄,來吧,動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送你到地獄了!」
這話說的可有些過份了。侍在端卻沒放到心上,而是淡然一笑,「鐵血煞,我看囂張的是你吧,都吐血了就吐個痛快,別死撐著了,死撐著有礙身體健康啊!」
鐵血煞鬱悶地想撞牆。一張人臉飄過他的腦海——《大話西遊》里唐僧附體侍在端了,不然的話,侍在端說話怎麼會達到高級氣人的水準?
「你死,就是最大的健康!來吧,侍在端,我說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要不要打個賭?」鐵血煞突然提議。
侍在端才不怕他這個呢,在清水他經營了這麼多年,打賭打什麼?無非就是早已司空見慣的那幾種形式而已。
「好吧,條件你來定吧,我不想欺負人。」侍在端這一頓冷嘲熱諷,一下子倒把鐵血煞的狠勁兒勾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