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處子幽香
憑諦從未與異性有過如此零距離的接觸,融雪的兩腿之間,散發出芬芳宜人的淡淡幽香,瀰漫在呼吸的空氣里,若有若無,往來無形,呼之有覺,卻又尋之不得。
融雪平時傲不可侵,令人不敢逼視,當下玉體迎風,那女性特有的處子幽香,從最隱蔽的羞處向四外散逸,憑諦細細一嗅,頓時融入全身感官和每一個毛孔之中,沁入心脾,妙不可言,難以描繪。
如果非要用一種花香來比喻,只能選茉莉,而實際上,這種體香清淡似仙子,比茉莉的香味還淡些,偏偏又有其缺少的神韻。
其實並不奇怪,人體分泌的汗液中有一種成分叫丁酸酯,惟有其濃度適中,才是女性別具魅力的體香。
有一種學說認為,香女的體香來源於她們體內蘊藏和釋放出的「性香」。這種性香是女性體內雌二醇等與某些飲食中化學成分作用的結果,通常隨著年齡增長而發生變化,到了青春發育階段則更為濃郁誘人,異性感受最為明顯。
山風吹過,憑諦迷離的眼神清醒過來,他雙手扶住融雪的臀部,叫一聲:
「挾緊!我要用力了!」
融雪將雙腿收攏,微微嬌喘道:「好了!」
兩人早已心意相通,相互間要做的事情,不需要用過多的語言描述,憑諦將融雪臀部一挺,融雪以此借力,深呼吸一收腹,上半身揚起,「呼」的一聲,雙手順勢將三頭甩上崖頂。
三頭騰雲駕霧般,四足在空中亂蹬,三張嘴還沒來得及叫喚,已經落在斷崖頂上,就地一個打滾站起身來,卻是毫髮無損,它伸長舌頭舔舔足爪,「嗚嗚」低鳴,這才知道了主人的厲害。
憑諦不等融雪身體下墜,伸出雙手抓住她的雙臂,兩人懸在半空面面相視,融雪腰肢柔軟,身體呈180度摺疊,依然神色自若。
這麼一番動作,融雪的裙擺隨風而起,將憑諦的頭罩在裡面,這樣一來幽香更盛,若不是身在困境之中,憑諦直欲時間就此停頓。
兩人手臂緊緊互握,融雪鬆開雙腿,從憑諦後背慢慢滑溜下來,憑諦嗅著幽香漸去,心中難免失望。
兩個人的身體,在崖前重新懸成一條直線,憑諦說:「你先上去!」
融雪依言,將憑諦的身體當作樓梯,沿著後背往上攀爬,憑諦覓得空隙,往崖底一望,見自己身陷高達百丈的懸崖絕壁上,一旦失足,必定屍骨無存,一身的冷汗滲了出來。
融雪爬上崖頂,真氣在體內運轉,抓住憑諦的腳腕,像提一段木頭似的,將他一點點抽提起來,憑諦雙手在空中虛抓了幾下,找不到著力的地方,只得作罷。
融雪將他半邊身子拖上崖頂,憑諦手按岩石一撐,躍了上來,總算脫離險境,兩人長吁一口氣,身體軟癱下來,並排躺倒在草地上,胸前劇烈起伏,都在不停喘息。
太陽正被薄雲纏繞著,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憑諦的大腦一片空白。
三頭親熱地湊上前,伸出舌頭去舔融雪的臉,融雪驚叫一聲坐起身來,伸手把三頭的狗嘴撥開,忽然她想起什麼,又把三頭揪了過來。
「咦,信呢……不會吧,你把我的信吃掉了?」
融雪伸手頒開三頭的狗嘴,逐個檢查,見信紙沒了蹤影,知道被它吞進肚中,氣得重重在它腦門上拍了一下。
三頭「嗷」的一聲叫,掙脫開融雪的手,躲得遠遠的。憑諦喘息已定,欠起身來,見狀笑著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寫情書最拿手了,以後每天寫一封給你好了。」
融雪低頭不語,憑諦看著她挺秀婀娜的側影,回想剛才的情景,不禁心蕩神馳。
融雪側轉身,伸手捏住憑諦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雙瞳似水,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對我說,因為——你對我說的,我會當真的。」
憑諦和融雪同桌至今,相夕相處,流落到這個海島后,更是形影不離,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情愫,卻是第一次挑明,而且出自融雪口中,更是殊為難得,憑諦心下一動,見她紅唇微啟,雙眸如秋水般深湛,憑諦如酒微醺,恍惚之間,在他的腦海中,有道倩影一閃而過,是融雪,還是小美人兒?真實與虛幻的兩個人交疊在一起,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對不起,我現在……暫時做不到。」
一個人心有所屬的時候,沒有辦法在眼神中做出偽裝,他欺騙不了別人,更欺騙不了她,同樣,他也不想欺騙自己。
融雪嘴角噙笑,眼中卻有淚光閃動,她總能看穿他的心事,就好像他是一本晦澀難懂的書,人人都看得一臉茫然,只有她,字字都讀得懂。
「謝謝你救了我。」
不等他回答,融雪站起身來:「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她裊裊的往崖下走,一邊招呼三頭過來,憑諦在她身後喊:「融雪——」
融雪停住腳,回頭看著他:「怎麼?」
憑諦盯著自己的鞋尖,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那封信,是蒙緬寫給你的……」
這些話,已經在他心裡盤桓了許久,憑諦把那天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訴她。蒙緬是他的朋友,託付給他的事情,他終究完成了,雖然這個過程曲折了一些。
「謝謝!你告訴我,我很高興。」
融雪語氣冷淡,聽不出有愉悅的味道,憑諦覺得她的下一句是:「你不告訴我,我更高興。」但她什麼也沒說,彎下腰系好狗繩,牽著三頭下了崖。
融雪牽著三頭,和憑諦回到城堡,一路上,兩個人默默無言。天空非常的明亮,藍得像一種疾病,難以治癒般的痛苦的藍。
海風沙沙地從兩人中間吹過,染黃了山野,染紅了楓葉,帶來了一絲涼意。融雪越是若無其事,憑諦越是擔心,緣分叵測,他無從得知,下一刻會發生一些什麼,但是他知道,他已經傷了她。
而他的心裡同樣難過,憑諦很清楚,跟融雪在一起,他會更危險,她的存在是對自己的威脅,憑諦無法告訴她,他在夢中見到了兩人的結局,她會親手殺了他,這一天終究會到來。
有些事情在劫難逃。
融雪牽著三頭走進城堡,憑諦看著她,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三頭」這個名字,融雪取得很是貼切,憑諦和蒙緬都沒有反對,當然,反對也無效。
融雪在城堡中制訂了兩條指導性原則:
第一,女生永遠是對的。
第二,女生如果錯了,請參照第一條。
蒙緬蹲下身,替三頭解開繩索,融雪說:「你就不怕它跑了?你們弄的這個城堡,連圍牆也沒有。」
蒙緬微微一笑:「我設計的這個城堡,只要把閘門放下,蒼蠅都飛不進來,三頭要是想跑進去,倒有好戲看了。」
話音剛落,三頭「汪、汪」叫著,像發現了什麼,朝荊棘城牆邊飛奔過去,兩隻前爪在地上刨了個坑,鑽了出去,轉瞬不見影蹤,蒙緬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融雪和憑諦相顧而笑。
三頭這一去,直到日落方才回來,一個口中銜著一段枯枝,另一個口中卻銜著一隻剛咬死的野山雞。
「耶!今晚上開葷啰。」融雪歡叫著,憑諦從三頭口中接過野山雞,摸摸它的腦袋,三頭歡喜地搖著尾巴,蒙緬窘迫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像他的地位被三頭從此佔據了一樣。
久未吃肉,這一頓人人笑逐顏開,盛讚三頭不已。三頭乖巧地趴在腳邊,只等主人拋下骨頭,一個狗嘴大嚼,另外兩個狗嘴流著口水。
蒙緬一下手滑,一塊雞肉掉下,三頭敏捷地叨走,融雪和憑諦見了大笑,三個頭三張嘴果然快人一步。蒙緬頗有些難為情,向三頭虛踢一腳:
「你個狗東西,叫你丫長三個腦袋!」
融雪邊吃邊對憑諦說:」我正在考慮設定左、右護法,你當左護法,三頭當右護法。」
「那蒙緬呢?」
「他?先把城堡弄好再說吧。」
這天夜裡,融雪已上樹屋睡了,半個月亮斜掛在大榕樹尖兒上,好像一瓣橘子,蒙緬獨自在樹下來回踱步,仍在苦苦思索:
「它只是一條狗,哪裡懂得什麼危險,荊棘做的城牆自然攔不住它。」嗯,這麼解釋天衣無縫,融雪必然接受,轉念一想,卻發現大有破綻,一條狗都能隨意出入,這城堡豈非形同虛設?
「它是一條獨特的狗,天生具有靈性,設計再好的城堡也擋不住它,能進出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樣解釋合情合理,應該可以過關。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這不等於承認,自己還不如一條狗?越想越是糊塗,三頭安靜地坐在地上,時不時搖搖尾巴。
「你個狗東西,叫你丫長三個腦袋!」蒙緬罵道。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