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佛是一滴淚(2)
「蒙緬,蒙緬!」憑諦用力搖醒蒙緬:「看見天上的星星,你想到什麼?」
蒙緬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啊!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映照著中華文明五千年的滄桑變遷,多少詩人,為你的美麗動人的面紗心馳神往,還有……」
「——還有一個殘酷的現實:我們被賊光顧了,連屋頂都被人家偷了去。快起來!」憑諦重重拍了一下蒙緬的被單,衝出門外。
眼前又是一副被劫掠過後的慘淡情景,白菜一棵不剩,四周留下雜亂的腳印。菜地邊上寫著「功夫再高,也怕狗咬」的告示牌,被倒掛過來。三頭不用問,又被人麻倒了,就躺在告示牌底下,三個嘴裡同時吐著白沫。這些傢伙也忒狠,見他們睡熟,連屋頂也揭了去。沒當頭淋下一泡尿來,已經算客氣的了。
蒙緬披著衣服跌跌撞撞地出來,也被眼前的情形驚住了。憑諦忽然想起什麼,三步並做兩步地躍上樹屋,從門隙里向里看,融雪諄諄熟睡,均勻地呼吸著,憑諦放下心來,躡手躡腳地從木梯下來。
蒙緬焦急地問:「怎麼樣?」
「大小姐倒沒有丟,早知道應該把她放菜地里。」憑諦沒好氣地說,擺擺手,「別吵醒她,省得又大驚小怪的。」
「怎麼會這樣?」
「我正想問你呢。」
「啊!」蒙緬揪著頭髮,」我今天興奮過頭了,把荊棘城牆裡的樹也給砍了,鬆鬆垮垮的,他們當然可以長驅直入了。」
「唉!賊去關門吧。」憑諦說:「亡羊補牢,那個什麼什麼未晚。明天讓融雪看看,這就是欣賞無敵海景要付出的代價。」
蒙緬沮喪地蹲下身子:「你先去睡吧,我來守下半夜。」
東西都偷沒了,還有什麼可守的。憑諦忍住嘴沒說,徑直去睡了。蒙緬仰望夜空長嘆,沒有了詩興大發的豪情。
蒙緬沿著腳印往外跟出去,走到樹木里,腳印沒了蹤跡,蒙緬低頭搜索,卻見地上露出一段藤葉來,蒙緬順手一拔,帶出幾個地瓜來,蒙緬提在手上,心想,不消問,又是那幾個傢伙搞的鬼。思量著殺他個措手不及,又恐寡不敵眾。想起龍曠那漫天飛舞的樹葉,身上的舊傷彷彿隱隱作痛。
蒙緬垂頭喪氣地回來,把幾個地瓜洗了,坐在竹樓的走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看著天色漸漸明亮,又慢慢地暗淡下去。
霞光萬丈,旭日東升。
「蒙緬,醒醒!」融雪用腳踢著蒙緬,「你怎麼睡在這裡,還把白菜都給吃了?」
蒙緬從睡夢中驚醒,恍惚間感覺有人伸腳踢來,忙一側身,已到十米開外,立在菜地的告示牌邊,雙掌護住前胸:「什麼人,竟敢偷襲本大爺?」
融雪被蒙緬一驚一乍的反應嚇住,呆在原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三頭這次卻醒得早,見主人就在身邊,晃晃悠悠地伸出舌頭來舔蒙緬的腳。蒙緬卻是心下一驚,如臨大敵,縱身閃躲,這一下又去到七、八米開外,雙腳踏入溪水中,「嘩啦」一聲,濕了半截身子。
憑諦在屋內聽見響動,以為又出狀況,忙翻身起來,出來看時,見融雪在走廊上,蒙緬卻站在水裡,憑諦問道:「蒙緬,你怎麼——」
話未說完,忽然眼前一花,蒙緬鬼魅般的身影已縱身飛到面前,結結實實地撞到竹壁上,摔倒在地,憑諦忙伸手去扶他。
蒙緬掙起身來,依然雙掌交叉在胸前,雙目圓睜,喝道:「當心!有敵人入侵!」
憑諦也被他搞得緊張起來,舉目四周望去,城堡正沐浴在晨曦之下,一片寧靜,不見有什麼異樣。當下說道:「沒有啊!就我們幾個人。」
蒙緬說:「黑燈瞎火的,伸手不見五指,注意保護融雪!」
憑諦聞言愕然,正想發問,融雪忽然一拉他的袖口,走上前,伸開五指在蒙緬的面前晃動,蒙緬卻視若無睹,依然睜大眼睛左顧右盼,緊張地全力戒備,雙眼搜尋著看不見的敵人,一面低聲對憑諦說道:「敵蹤未明,不能大意。你保護融雪先上去,我擋住他們。」
融雪的眼淚涌了出來:「蒙緬,你的眼睛瞎了!」
一陣冷風吹來,令人心生寒意。
無獨有偶,樹林的另一頭,柴灞、顏駿和龍曠圍坐在一起,也在神情肅穆地商議著。
柴灞一揮手,面露凶光:「不必再說了。一不做,二不休,這次我們要斬草除根!」
龍曠和顏駿相互駭然,同時又有一些莫名的興奮,屠戮的原始本能在血液中流動,三人都是凶性大發。
柴灞接著說:「以草棚為中心,方圓十里之內,不留活口,所有的草木都要剷除乾淨!」
顏駿和龍曠同時點頭。顏駿說:「這樣一來,我們的大本營四周一覽無遺,敵人再想潛伏進來,馬上會暴露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龍曠也說:「不用這樣極端的辦法,我們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這一次我們端了他們的老巢,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報仇的。」
三人同心,其利斷金。說干就干,從工具堆中翻出斧頭,三人各自找尋目標,真氣貫注全身,內力直達斧刃,以草棚為原點,樹木一圈一圈地被砍倒。
天邊烏雲密布,漸漸遮蔽了陽光,龍曠叫道:「要下雨了,弟兄們!加把勁啊!」柴灞和顏駿手裡更是下了狠勁。
風聲呼呼大作,零星的雨點已經開始落下來。柴灞剛剛幾斧頭砍倒了一棵樹,又來到一棵老樹前,揮斧就砍。
忽然,一陣狂風吹來,老樹的一根樹藤揚起,向柴灞橫掃過來,柴灞大駭,忙滾地避開,剛站起身,樹藤高高揚起,當頭砸下,柴灞無從避讓,只得舉臂來擋,樹藤刷地一鞭,重重打在柴灞的後背上。
柴灞被打跌在地上,顧不得疼痛,把手中的斧頭一丟,爬起來就逃,邊跑邊叫:「大樹打人啦,大樹打人啦,大樹瘋了……」
憑諦從樹后伸出頭看,心下暗笑不已。原本是來偵察一下敵情,卻見他們大搞破壞,想必也是為了對付己方的襲擊。這幫傢伙連累蒙緬眼睛都瞎了,正好讓他們吃吃苦頭。
柴灞在倒下的樹木間磕磕絆絆地跑著,口中大叫大嚷,龍曠和顏駿把他按倒在地上,柴灞兀自掙扎不休,手朝老樹的方向指指點點。憑諦知道,這個時候他越是解釋,旁人越是不信,只當他突然中了邪,擔心他過激之下傷害自己,只怕會將他打昏方才安全。
遠遠望去,龍曠果然舉起了拳頭。憑諦搖搖頭,不忍心再看下去,見天地變色,暴雨將至,將身子縮回樹后,趁著天色昏暗,縱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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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人看了他一眼,心下明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說:「你自己只怕解釋不清楚,要是我幫你解釋清楚了,你怎麼謝我?」
紅櫻短槍挾在衣服下,越來越沉重,樂可心中著急,脫口說道:「我昨天做了一天奴隸,才知道原來做奴隸這麼辛苦。他奶奶的,早知道就不來了。六夫人不如把我調到身邊,我以後只服侍你一個人好了。」
樂可在六夫人面前大爆粗口,殊是無禮,六夫人卻絲毫不在意,只一心揣度他的意思,見他說得如此直白,更是放心,言語間已將他當成自己人,低聲細語道:「先別著急,也要防人耳目,你先忍耐幾天,我找個機會給你脫籍,你放心,我交代下去,不讓他們派活給你,不會受委屈的。」
樂可說:「既然如此,那我先謝過六夫人,我先走了。」朝她點點頭,轉身就走,他挾著槍的肩膀越來越酸,只想早早脫身。
六夫人卻叫住他:「哎,小冤家,沒得到好處,就不理人家啦?」
樂可一邊肩膀酸得無法忍耐,心想還要拖到什麼時候,看她這副饞相,肯定經常吃不飽,不給她點甜頭,終無了局。乾脆走回來,在她臉蛋上重重摸了一把,轉身又要走,六夫人紅暈滿面,扯住他的衣袖,低聲說:「還有我那幾個姐妹,只怕瞞不過她們,你也要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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