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佛是一滴淚(6)
人在山頂,才覺得山的巍峨。
柴灞掙扎著吐出口中的破布,聲嘶力竭地喊:「救命啊,殺人啦!」
柴灞被剝得赤條條的,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不停地扭動著,被一圈一圈的布條緊緊地綁在樹桿上,掙脫不得。
山頂上人跡罕至,呼救聲只能在空蕩蕩的山間迴響。
龍曠拿竹筒給柴灞灌了幾口水,一邊抹著眼淚:「別怪作兄弟的心狠,事已至此,不得不痛下決心了。」
顏駿也把眼鏡拿在手裡,不停地擦拭著:「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任何疾病都是正氣與邪氣矛盾雙方互相鬥爭的過程。因此,各種治療措施,也就是依據『扶正』和『祛邪』兩個原則制訂出來的……」
「打住,打住!」龍曠問:「這和柴灞有什麼相干?」
「很明顯,柴灞是中了邪了。『邪』是外因,是指一切致病因素,臨床上根據病人具體情況,可分別運用發汗、涌吐、攻下、和解、祛寒、清熱、消導和針灸、手術等方法驅邪外出。」
「很抱歉,這些醫治方法我都沒學會,只好把柴灞綁在這裡,身體與大樹緊密接觸,吸取天地之靈氣,扶正為主、祛邪為次,攻補兼施,以增強柴灞的體質,提高機體的抗病能力而達到祛除邪氣、戰勝疾病、恢復健康的目的。」
兩人邊說邊往山下走,龍曠敬佩地說:」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祖上三代行醫。」
「那是十幾代以前的事了,我也是看了祖譜才知道的。我爺爺是拾破爛的,我爸是司機,而我呢,」顏駿聳聳肩,「就是個草包。」
兩人的背影去得遠了,柴灞還在有氣無力地喊:
「救命啊,殺人啦……」
此時的山正默默無言。
離山頂很遠的驚嚇堡里,兩個人坐在竹樓的飯桌邊上聊著天。
「鯨魚不是魚,其實它是一種哺乳動物。」蒙緬耐心地給融雪解釋。
「鯨魚明明有個『魚』字,怎麼會不是魚?」融雪反駁。
蒙緬為難地撓撓頭:「倭人也有個『人』字,難道倭人也算是人嗎?」
「哦——這麼說,鯨魚還真的不是魚耶。」
蒙緬忽然停下手來,側耳靜聽。
「怎麼了?」融雪問。
「走廊右邊第六根柱子下面,有兩隻螞蟻在打架,個頭小的那隻打贏個頭大的,用的是一招『餓虎擒羊』的招勢。」
蒙緬又豎著耳朵聽了一會:」我靠!個頭大的輸了架,還爆粗口。」
融雪欽佩地說:「聽人家說眼睛瞎了的人,耳朵會特別靈敏,看來是真的喔。」
蒙緬張大嘴:「還要!」
融雪手腳伶俐地把鳥蛋拍在桌面上,仔細地剝著蛋殼。蒙緬坐在靠背椅上,悠閑地說:「別又像剛才那隻一樣,還漏了一塊0.15公分的菱形蛋殼貼在蛋皮上。」
「知道了,知道了。」
「嗯,嗯。」
「張開嘴。」
「啊——」
山有雄壯的風采,山也有驚人的險情。
柴灞倒吸一口冷氣,一條毒蛇盤在他的面前,昂首舉頸,項部膨扁;身體呈「S」形彎曲,從形狀與動作上看,是一條劇毒的眼鏡王蛇。
若是放在平時,以柴灞的一身武功,自然不在話下,只是當下手腳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唯一能動彈的,就只有下身的……
柴灞知道,毒蛇其實不會主動攻擊人,而且蛇的視力極差,靠吐信子來捕捉熱源。當下屏住呼吸,盡量保持身體不動,待這蛇自行遊走,則萬事大吉。
身體別的部位好辦,原本就被緊緊地綁著,不料在這生死攸關的當口,身下那要命的小祖宗卻一點一點地脹大起來,搖頭晃腦,引蛇犯罪。
「該死的龍曠!臨走還拚命灌我一肚子水。」柴灞恨恨地罵。人家囚犯臨上刑場前,還能吃一頓飽飯,我卻被一竹筒水送了終,這虧吃得忒大了。
眼鏡王蛇吞吐著血紅的信子,正在遊離不定。一股熱尿忽然迎面衝來,從頭頂到蛇身被撒得淋淋瀝瀝,這一泡尿柴灞已憋得太久,自是撒得通身舒暢。
眼鏡王蛇被徹底激怒了,向攻擊它的部位飛撲過來,半空中張大蛇口,露出尖利的毒牙。
柴灞把眼睛一閉:
蒼天有眼!來世讓我不再是男兒身,此外,無他!
……
「阿哧!」
山下的草棚邊,龍曠打了個大嚏噴,揉著鼻子:「誰在我背後罵我?」
「還能有誰?」顏駿看著他笑。
「柴灞那個渾蛋,不識好人心。」
「那也怪不得他,本來這個治療方法就挺極端的。」
「我是說,主意又不是我出的,冤有頭,債有主嘛……」
「……」
龍曠想想有些放心不下:
「我說,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不是說好晚上才去接他的嗎?」
「會不會出什麼意外,被虎豹豺狼什麼的叼了去?」
「得了吧,我們來這裡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麼時候見過虎豹豺狼了?」
「昨晚我就聽見狼嚎。」
「那是柴灞的鬼叫吧。」
「我是說萬一,就算沒虎豹豺狼,跑出個野狗野豬來,把柴灞的腳趾頭啃了兩根去,他不恨我們一輩子呀?」
「那也是他自找的。再說,就他那臭腳丫子,誰愛啃呀?要啃也是啃他露在外面那條……」
顏駿沒再往下說,與龍曠對視一眼,仔細想了想,兩人都覺得大有可能。
「掛在外面晃晃悠悠的,明擺著招蜂引蝶嘛,說不定還真有什麼動物好這一口。」
「本身就是個不安份的主,弄不好還真死在這上頭了。」
一邊商量著,龍曠和顏駿足下加力,快步往山上趕。
山頂上,風吹著草木忽喇喇的響。龍曠和顏駿趕到時,卻見山頂空無一人,幾條斷開的破布條,還纏繞在樹身上,在風中飄蕩。
兩人在山頂來回找了幾圈,仍舊一無所獲。龍曠雙膝跪倒在地上:「天哪!我們都做了什麼啊!」
顏駿還在對著空氣大聲喊:「柴灞——柴灞——你在哪裡?」
空山間響徹著迴音:
「……你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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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夫人牽著他的手,按住自己胸部,說:「現在亂來也沒關係的……」
樂可只覺得手中嫩滑柔軟,按捺不住,上下鼓搗起來,六夫人閉起雙目任他折騰,另三位夫人見了,臉上又是羨慕,又是歡喜。
六夫人說:「你一身的汗,進來好好洗洗。」
樂可已知今日事不可免,不願被人笑作「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當下脫了衣服,一聲大吼跳入浴盆中央,水花四濺,來勢兇猛,四名女子都嬌笑著閃躲。
樂可身陷重圍,激發出鬥志,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浴盆中亂沖亂撞,勇字當頭,恃勇而為,大有一夫當關的氣勢。
六夫人「格格」笑道:「你這樣不行的……」
當下悉心指導,何時奮進,何時緩攻,俱有講究,又教他如何拿捏分寸,如何設伏誘敵,娓娓道來,毫不藏私。另外三名女子隨時補充,鋪以動作示範,都是熱情高漲,爭先恐後,令樂可應接不暇,有時意見直左,各持所好,但畢竟女子溫柔和氣,只要分別演練一番,證實所言不虛,就能達成共識,對樂可諄諄善誘。
樂可日後縱橫疆場,御女無數,實在得益於幾位夫人言傳身教,給他上了啟蒙的第一課。
樂可虛心好學,不會不懂裝懂,而且學以致用,立竿見影,四名女子馬上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也使出了全身勁道,竭力抵擋,樂可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在浴盆中如同一隻八爪魚似的,手腳都不空閑,左衝右突,只攻不守,迂迴穿插,進退自如,四名女子聯成統一戰線,全力合圍,樂可絲毫不懼,狂突直入,擋者立死,大浴盆中鏖戰正酣,嬌叱媚呼之聲不絕於耳。
樂可窺一斑而見全豹,不諦於武功精進,找到門道,青春朝氣噴薄而出,雖然以一敵四,仍然佔盡上風,四名女子被一一擊破,只得連連告饒,都笑說不行了。樂可初戰告捷,大獲全勝,不禁仰面狂嘯,滿懷豪情,四名女子環繞著他,含笑注視,乖順得如同濕身的小貓。
她們久旱逢甘露,就像行將枯萎的野花,忽沐甘雨,多年的抑鬱一舒而發,只覺得人一生中的至樂,莫過於此。她們眼望樂可,雖然口中不說,感激涕零之情卻寫在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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