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012章 驢子要飛揚起來
靠!三十萬!
我的心怦然激跳起來,光是上班和代駕,我得干多少個月啊?在那個大城市裡,像我這樣的打工一族,拼了命一年能凈利潤三十萬的話,我特么吃翔!
有了這三十萬,老子再咬牙堅持兩年還完債務,就輕鬆了。
我激動得沒有回復她,因為也相當不相信她能這麼大方。而她跟著給我發了一張照片過來,讓我眼睛徹底紅了。
她穿著粉紅色的弔帶睡裙,趴在一堆紅染染的百元大鈔上,深深的V,皮膚雪白無比,眼神充滿了誘惑,左手比劃了彎曲的三根手指頭,是說三十萬,還是在勾我過去?
性感女人,紅色鈔票,讓我徹底激動了。這麼說來,只要我去她家裡,至少錢是我的了。這賤人,給我們罰款罰得要人命呢,還真有這麼大方的一面?
我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聲音不顫抖,可還是他媽的顫抖了:「你……你沒騙我吧?」
她回復過來:「你這死大驢子,我哪有騙你啊?姐給你說吧,一個小時你能過來,錢和姐都是你的。天亮以前過來,錢是你的,姐不是。你自己選擇吧!快點啦,姐都洗好了。其實……還是蠻喜歡你大驢子啦!」
溫情糯糯的聲音,讓我幾乎一點免疫能力也沒有,看著照片上的她,我已然熱血沸騰了。
當場我便回復道:「好吧,既然你說得這麼認真,我就儘快趕過來吧!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傷心了,那一夜是我一輩子忘記不了的痛。」
「好啦!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啊?姐給你說對不起,行了吧?那個女人又不是不漂亮,不性感,你的能力還不是讓姐都佩服了嗎?討厭的死傢伙,我今天晚上就好好補償你一下,你還不高興嗎?」
這話一句比一句讓人血爆,聽得我恨不能生了翅膀,捏著緊了手機,並不發消息,沉聲道:「賤人,你今天晚上死定了!」
當即,我就把電動滑板車送回家裡去,奔上樓梯的時候,感覺驢子都要飛揚起來了。
我租住的地方是城郊的鎮上,比較偏僻,算起來離宋香梅家的別墅區也有十七公里,打個車,隨便二十分鐘內就能到。
進門丟了車,我便準備出門打車去宋香梅家裡。
可我剛一到門邊,頓時一愣。
三個墨鏡漢子,五大三粗的,統一的緊身黑T恤,堵住了我的門。看他們的樣子,我依稀有點印象:「你們是……是……」
為首的一人冷道:「小子,這麼快就忘記我們了嗎?我們是王總的兄弟,請你到他那裡走一趟。」
這麼一說,我就猛然想起王中富來,這三人正是他的保鏢之三,那天晚上被我灌喝得不行的三個。
我道:「有什麼事嗎?」
為首那人冷道:「廢話!沒事兒我們來請你幹什麼?趕緊跟我們走,別讓我們用強!」
我知道這夥人惹不得,我也不想惹事,心裡考慮了一下,還是跟著他們下樓了。
沒一會兒,我跟著他們三個來到鎮外的一處廢棄廠房外面,我每天上下班的路還離那裡不到二百米。
廠房外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S600,還有一輛黑色的豐田漢蘭達。一看賓士就是王中富的老闆車,漢蘭達是保鏢車。
那裡靜幽幽的,都是一片待拆的區域,晚上連鬼都沒一個。
一個保鏢拉開賓士右後門,裡面坐著王中富那頭豬,臉色很陰沉。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道:「上車談吧,小助理。」
我只得坐了進去,很舒適的座位,極為低調奢華的內飾。保鏢在外面關的車門,砰的一聲竟然也很好聽。
誰知就在那時,王中富突然右手一動,我中招了。
媽的,這個混蛋竟然拿電棍子給了我一下。
我失聲一驚,全身都像被雷劈過似的,痙攣,滑到地板上,窩在那裡,抽搐不已。
然後,保鏢在外面一下子拉開了車門,王中富一腳就將我踹到了外面,掉在水泥地上。他跟著就出來,穿著皮鞋呢,狠狠的給我一頓踢,踢得我渾身劇痛,滿地滾。
最後,他一腳踩在我胸口上,叼著煙,低頭冷笑道:「呵呵,宋香梅的小助是吧?能喝酒是吧?一頓喝了就讓我給那娘們兒放款一千萬是吧?有那麼便宜的好事嗎?」
我全身疼痛,被電擊后極為無力,感覺都快喘不過氣來。沒想到竟然遇到這麼一個狠的不要臉的傢伙。
他蹲了下來,煙霧噴在我臉上,冷道:「這兩天,老子一直在讓人調查你。呵呵,你不過就是宋香梅廠里的一個普通工人。白天上班,晚上跑代駕,窮屌絲一個,還充什麼助理呢?媽的,那天晚上老子本來是想懟了那娘們兒,沒想到你他媽不長眼睛的出來攪局,真是氣死老子了。她想借錢,一千萬,三年利息給那麼少,不跟我睡,能行嗎?你可以回去轉告那娘們兒,陪我陪好了,三年老子給她免息。否則,你他媽就是再能喝,那也不頂事兒!」
看來,這頭豬還沒搞到宋香梅,竟然把氣撒在我身上了。
我心頭怒火燃燒,但只能硬生生的憋著,因為那時一點力氣也沒有,也不能跟他們拼個啥。
他說完,揮了揮手。馬上,從他大奔的駕駛室里下來了另一個保鏢司機二彪子。這傢伙竟然從後備廂里提了三瓶53度五糧液出來,一瓶一瓶打開,遞給王中富。
王中富也他媽是個變態,讓兩個保鏢摳開我的嘴,拼了命的往我嘴裡灌酒。他一臉獰笑:「能喝酒是吧?大爺我今天晚上高興,賞你喝個夠!」
那酒瓶口都伸到我喉嚨里了,酒水直往裡面沖,我不吞也沒辦法。不吞,酒水鑽氣管,進肺,更難受得要死。
他灌得急,我吞得急,掙扎沒有用,被人按住了。
三瓶酒下去,雖然溢出了不少,但我肚子還是鼓了起來。頭髮濕了,臉濕了,衣服都濕透了,難受得要命。
王中富哈哈狂笑,突然舉著手裡的空瓶子,對著我的頭就是一下子。
瓶子碎了,我被砸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渾身劇痛,腦袋犯暈。天空繁星點點,郊野的夜風悠涼,但我身上被蚊子叮得到處都是包。
我咬著牙爬了起來,王中富他們早已離開。
想起受辱的一幕,怒火在心頭燃燒,我捏緊了拳頭,仰天咆哮:「王中富,你這頭豬,老子不會任你欺負的。這筆帳,老子要你十倍還來!」
四野靜靜,我的聲音在拆遷區里四處回蕩。我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候承受著如此磨難。
褲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哦,快沒電了,凌晨三點了。我酒量一直不錯的,大約睡了七個小時,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還是想起了宋香梅來。
馬上打開微信看一看,她給我發了很多語音,剛開始還催我,挑豆著我,風燒得不行,漸漸就怨怒了,開始罵了,最後還是強調了天亮以前不到她那裡,別想進門,錢一分也沒有。
那時已經沒有車了,我只能先回一趟家,打算換一下衣服褲子。誰知房東一樓的門鎖掉了,我怎麼叫門也沒人來開。沒辦法,我只好去打車,但那一帶沒有出租了,連滴滴也叫不到,加價也叫不到。
我算算距離,只能卯足了勁,朝著宋香梅家裡奔去,帶著一身的酒氣。
我累得快要死了,腳軟得不行,感覺自己就像是麵條一樣。汗水和酒讓一身濕,終於跑到了宋香梅家的別墅區外。
保安看我像是個瘋子一樣,不給我開門。我手機也正好沒電了,只能說我是68號別墅主人的工作助理,遇了難,跑了十七八公里才到的這裡。
保安還算是有點點素質,免提撥通了宋香梅家裡的座機。當她慵懶而糯性的聲音響起,說「誰呀,這大晚上的」時候,我特么突然狂叫一聲幽雪姐,竟然就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欲絕,人都倒地了。
「啊?陳陽,你怎麼了?怎麼了?」宋香梅聽得驚了,接連問道。